112年度易字第1080號｜刑事：偽造文書｜裁判日期：113 年 04 月 12 日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1080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謝宏昇選任辯護人唐樺岳律師紀宜君律師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續字第171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謝宏昇無罪。理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謝宏昇係桃園市○○區○○路000巷00號3樓友喬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友喬公司）負責人，張裕旻、林芸筠、徐敏誠、朱芷霖、羅敬惠（以上5人另行不訴處分）則是友喬公司員工，被告明知張裕旻及林芸筠均僅有化學性項目勞工作業環境監測人員之資格之相關從業人員，而告訴人蔡俊彥則為衛生技師，始具有執行包含物理性與化學性項目勞工作業環境監測人員之資格；而友喬公司與告訴人合作執行勞工作業環境監測採樣，因友喬公司並非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下稱職安署）認可之作業環境監測機構，乃將告訴人技師證照資料登錄於職安署認可之作業環境監測機構即典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典試公司），並由典試公司通報告訴人之監測行程等資料予職安署，使友喬公司得以承攬依法需執行監測之客戶等業務，且明知並未安排告訴人於如附表所示日期，前往如附表所示之公司執行環境監測，竟仍基於偽造文書之犯意，利用不知情張裕旻、林芸筠、徐敏誠、朱芷霖、羅敬惠等人，於如附表所示日期，派遣僅具化學性監測人員資格之張裕旻等人前往如附表所示公司及國軍桃園、新竹地區醫院執行環境監測作業，並由被告利用不知情之朱芷霖、林芸筠、徐敏誠、羅敬惠等人使用告訴人留存於友僑公司之電子簽名、印章，套用於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並交由典試公司轉交職安署報備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告訴人、如附表所示事業單位及職安署對於環境監測資料管理之正確性。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16條、第215條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及同法第214條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於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存在時，即不得遽為被告犯罪之認定。再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此有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例意旨可資參照。三、本件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犯行，無非係以被告之供述、LINE對話紀錄、告訴人之指訴、證人即友僑公司採樣人員張裕旻、證人即友僑公司行政人員林芸筠、朱芷霖、羅敬惠、證人即實驗室主任徐敏誠、證人即典試公司員工蘇振榮、證人即典試公司之負責人賴世龍等人之證述、技術士證、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09年7月16日勞職衛2字第1090014476號及109年11月17日勞職衛2字第1090021988號函、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作業環境監測合作協議書、營利事業機構報價單及統一發票、國防部回覆之信件等為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何上開犯行，辯稱：友僑公司製作作業環境基本資料有出現實際到場監測的人與基本資料監測人員簽名欄不同之情況是友僑公司內部作業疏失，並非故意為之，因為我們採樣的前15天必須作網路申報，都會在前一個月將行程公告，寫在公司的白板上，基本資料表上面監測人員簽名欄是要出具報告時，行政人員會把在網路申報檢測的人員填上去，然後再把簽名章蓋上去，附表編號11的部分，告訴人有實際去檢測，其他日期有沒有去，我不清楚，友僑公司的政策是會在作業環境基本資料表上蓋監測人員的簽名章及印文，公司都有跟告訴人說他的印章會用在作業環境基本資料上等語。經查：㈠、被告係友喬公司負責人，告訴人為職業衛生技師，具有執行物理性與化學性項目勞工作業環境監測人員之資格，自109 年2月至同年0月間於友僑公司內擔任環境監測人員，友僑公司將告訴人技師證照資料登錄於職安署認可之作業環境監測機構即典試公司，並將告訴人之監測行程提供予典試公司，由典試公司通報予職安署，友僑公司行政人員林芸筠依告訴人之簽名製作簽名章及姓名印章，另由友僑公司行政人員朱芷霖使用告訴人之簽名章及印章，套用於如附表所示各次監測之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簽名欄上等情，業據被告坦承不諱，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證人張裕旻、林芸筠、朱芷霖、羅敬惠、蘇振榮、徐敏誠等人之證述相符，復有勞動部職業安全衛生署109年7月16日勞職衛2字第1090014476號書函、典試科技股份有限公司109年9月1日（109）典字第014號函覆之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表附卷可佐（見他字卷第17至19頁、第111至141頁、第155至158頁、第217至221頁、236至241頁、287至291頁、349至351頁、401至403頁、偵續218卷第23頁、第26至28頁、偵續171卷第45至51頁、第92頁），是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㈡、首先，就附表編號1至13所示各次監測日期，告訴人是否有實際前往監測： 1、就附表編號1、3、9部分： ⑴、證人張裕旻於審理中證稱：我從108年1月2日開始在友僑公司任職，擔任檢測採樣人員，起訴書附表編號1所示109年4月6日台灣眾鑫企業部分是我去做檢測，當天本來是告訴人要自己去，但他沒有去，我當天比較早進公司，發現設備都還沒拿走，就聯絡主管林芸筠，林芸筠請我先把監測完成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08至120頁），另林芸筠於109年4月6日週一上午8時35分傳送「蔡技師我去宏全的時候有跟你提到禮拜一要採樣你是不是忘記了」、於8時43分傳送「沒關係，玉米（意指證人張裕旻）今天的採樣取消」、「我請他去」等訊息予告訴人，有林芸筠與告訴人之LINE對話紀錄在卷可佐（見本院審易字卷第43頁），互核上開證人張裕旻證述情節與LINE對話紀錄內容，兩者相符，足見告訴人於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109年4月6日當日並未前往台灣眾鑫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實施監測。 ⑵、經告訴人陳情至國防部後，國防部責成國軍桃園總醫院與國軍新竹地區醫院詳查，發現環境監測報告書簽署人員與實際監測人員不同等情，有國防部民意信箱陳情信件回覆通知函附卷可參（見他字卷第91至95頁），可知於109年4月7日實際前往國軍桃園總醫院、及於109年5月12日實際前往國軍新竹地區醫院進行環境監測之人，與當日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上記載之監測人員不同，是認告訴人於如附表編號3、9所示日期並未前往如附表所示各該事業單位實施監測。 2、就附表編號11部分：告訴人於109年5月20日週三上午9時26分傳送「芸芸組長，你重排的行程拜託你傳給我一下喔！」之訊息予林芸筠，林芸筠則於同日9時29分傳送圖檔及「5/28那天也有」、「只是格子不夠大沒有顯示出來」等訊息予告訴人，張裕旻於109年5月28日週四上午10時傳送「先把儀器纏好唷」、於同日下午12時5分傳送載有「2020/5/28YC0000000-0朋程二廠」、「2020/5/28YC0000000-0朋程一廠」名稱之檔案予告訴人，告訴人於109年5月28日週四下午5時52分傳送載有「YC0000000-0朋程科技」名稱之EXCEL檔案予林芸筠，有林芸筠、張裕旻與告訴人之LINE對話紀錄附卷足稽（見本院審易字卷第181頁、第185頁、第187頁），由上開訊息可知林芸筠重新排定的行程中含有5月28日之監測行程，嗣張裕旻傳送載有「0000000」數字及「朋程」文字之檔案予告訴人，告訴人於5月28日當日亦回傳載有「0000000」數字及「朋程」文字之檔案訊息予林芸筠，足認告訴人於如附表編號11所示日期確有前往朋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南崁一廠、二廠實施監測。 3、就附表編號2、4至8、10、12至13部分：告訴人雖提出其與林芸筠之對話紀錄及行動電話內行事曆作為其於如附表所示日皆未前往各該事業單位實施監測之佐證，惟觀諸該對話紀錄，林芸筠僅提及「蔡技師，你4月份出去12天」、「蔡技師，五月份總共12天」、「蔡技師，6月份共6天」等訊息，皆未特定出席日期，而依告訴人於審理中證述：原則上林芸筠是用LINE的文字訊息傳EXCEL給我，如果是用LINE打電話給我，通常都是說當月有變更行程，林芸筠會在LINE上跟我對薪水，結算的時候只會確認當月出勤的總天數，不會確認出勤日期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90頁、第97頁），然卷內未見告訴人提供由林芸筠主動傳送行程之檔案，是難以得知告訴人於109年4月至6月實際出席參與監測之日期；另由對話紀錄中，可見告訴人傳送「芸芸，六月份有排程嗎？」，林芸筠則回以「6/1、6/4、6/22~6/24」之訊息（見偵續171卷第63頁），雖未提及如附表編號13所示之109年6月10日行程，惟依告訴人上開所述，部分行程若經調整，林芸筠會再另行通知，是不能排除109年6月10日之行程或有經林芸筠事後以LINE電話告知，又比對告訴人提出之6月份行事曆，其上記載出席日期為6月1日、6月4日、6月22至24日、6月29日等6日，就6月29日之記載與林芸筠告知之日期不符，是6月份出席之第6日究為何日，無從得知；另依上開本院認定告訴人確有出席109年5月28日之監測行程，然該日亦未載入告訴人所提出之5月份行事曆中，而就行動電話內之行事曆為告訴人自己之記載，相關記載內容於本案案發後有無進行增、刪，不可而知，則就告訴人所提出之行事曆記載出席監測日期是否為真，誠屬有疑，是無法逕以告訴人自行提出之日期認定其確未出席監測行程。另觀卷內資料，亦無其他足以佐證告訴人所指訴未出席監測之日期，則本院無法認定附表編號2、4至8、10、12至13部分為告訴人未實際出席之日。㈢、次之，就告訴人上開未實際前往事業單位實施監測而為友僑公司套用簽名章及印章於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簽名欄上乙情，被告是否知情： 1、證人徐敏誠證稱：監測勞工工作環境檢驗結果完成後，會交給友僑公司行政端，當時有二、三位成員，我記得有羅敬惠跟朱芷霖，另外還有一個忘記了（見偵續171卷第49頁）；證人張裕旻證稱：我在友僑公司的工作是檢測、採樣，公司大概一個月前就會在公司的白板上公告行程，我沒有物理性檢測技師的證照，如果要去做物理性檢測，需要搭配其他有證照的人，我有跟告訴人搭配合作，如果告訴人當天沒有來，我會回報給主管林芸筠，基本資料表的部分，我們在檢測現場不會簽，是檢測完後，公司行政人員會照我們的排程是排到誰就蓋誰的章，公司除了在白板上註記監測的日期、廠商及技師外，不會再用其他方式提醒我們哪一天要去監測，通常都是看白板寫的等語（見本院易字卷第108至124頁）；證人朱芷霖證稱：我不知道告訴人有未到而列入申報的事情，我是看行事曆將採樣人員留存在公司的印章跟簽名套印在報告上，如果告訴人當天沒有去採樣，公司的人不會通知我，因為友僑公司的事情都是看行事曆；作業環境檢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欄是我用印的，我是依據公司白板上的行事曆去製作，到場的監測人員與公告的監測人員不同我不會知道，本案是老闆謝宏昇被告之後我才知道等語（偵續171卷第48 頁、本院易字卷第138至142頁）；證人羅敬惠證稱：我跟朱芷霖的工作是會互相支援，我負責申報的數據資料是由實驗室確認，而出席人員的部分則是依據行事曆，我不會再去確認人員（偵續171卷第50頁）；證人林芸筠證稱：檢驗資料表是有專人在負責，可能是羅敬惠、朱芷霖，不是我負責，檢驗資料上記載的採樣人員基本上都是看行事曆，不會再去確認；我在友僑公司前期負責行政文書，後期是監測主管及採樣工程師，監測主管負責安排採樣人員的行程，因為要提前申報，所以我們會至少在前一個月就把行程公告在公司的白板上，白板上會記載廠商與採樣人員的名字，我確實有用LINE提醒告訴人要監測的日期，提醒的時間不一定，大家主要還是看白板的記載，告訴人在公司是領日薪，我印象中都是用白板上面的日期來跟告訴人結算薪水，如果有出現他沒有去的那天，我沒有印象到底有沒有將該日扣除等語（他字卷第291頁、偵續171卷第92頁、本院易字卷第125至136頁）； 2、衡以證人張裕旻僅為友橋公司之採樣技師，負責前往事業單位進行環境檢測，並無參與製作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表單內容，且就告訴人於109年4月6日當日確實未出席監測行程乙情，於本院審理中亦詳述當日情節，證述明確，則其無需僅對於友僑公司製作表單流程予以掩飾，另互核上開證人徐敏誠、朱芷霖、羅敬惠、林芸筠之證詞與證人張裕旻所述情節皆相符，前後並無不一致或相互矛盾之情，是認證人張裕旻、徐敏誠、朱芷霖、羅敬惠、林芸筠上開證述內容應為可採，非得僅因上開證人曾遭告訴人提出與被告共同涉犯本案偽造文書等罪嫌之告訴後為檢察官以不起訴處分確定，而全然否定其等證詞之可信性。 3、依上開證人及告訴人所述，可知林芸筠於一個月前安排採樣人員之行程，並將行程登載於友橋公司辦公室行事曆白板上，再由朱芷霖或羅敬惠收取徐敏誠自實驗室出具之報告後，依照行事曆記載負責將當日前往採樣之人員簽名檔及印章套用於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上，嗣將報告寄送給廠商，是認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之製作流程皆由友僑公司行政人員負責處理，又倘告訴人於監測當日未到場時，第一時間通報對象為監測主管林芸筠，而與告訴人確認每月出席天數進而核算薪資之人亦為林芸筠，均未透過被告聯繫或安排，被告雖為友僑公司負責人，惟公司負責人或代表人通常僅係出資者或決策者，無法對於公司業務逐一監督、管理，多以授權予經理人或行政人員之方式，由其等進行公司事務處理，而本案由檢察官起訴之犯罪事實涉及採樣人員每月行程，具有高度重複性，而非單一具體特定或重大事件，不能期待管理人員將採樣技師每月監測行程及每次表單製作內容逐一向被告報告，且因證人朱芷霖、羅敬惠及林芸筠等人係分工完成廠商採樣報告工作，不能排除其等在工作橫向聯繫上存有疏忽，在此情形下，被告對於告訴人確有部分日期未出席監測工作而卻登載於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上乙情，亦難以知悉，是難認被告有何明知告訴人未實際前往監測而仍於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上套印告訴人姓名並申報職安署之偽造文書犯行。㈣、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簽名欄上套用告訴人之簽名張及印章是否經告訴人同意或得其授權為之： 1、就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簽名欄位係由友橋公司行政人員利用採樣技師留存於公司之姓名章及印章套印其上等情，業經證人張裕旻證稱：我是事先將簽名及印章留在公司，讓公司套印在基本資料表上；卷內所附的基本資料表監測人員簽名欄上的姓名都不是我親簽的，章也不是我親自蓋的，是由友僑公司的行政人員去製作的，林芸筠當時有請我們做印章，也有跟我們說印章要做什麼用途，我印象中是用在基本資料表上，當時她大概是說因為目前公司的政策是用印章，請我簽了很多名字，找一個比較好看的去刻章，有跟我確認過，我沒有印象告訴人有詢問我或跟我聊過關於刻印章的用途等語（見偵續卷第49至50頁、本院易字卷第108至124頁），及證人林芸筠證稱：告訴人於109年2月剛來時，有經過告訴人的同意去刻印章，也有跟他說我們會把印章用在哪裡，如果他不同意就不會簽名；當初是我幫告訴人刻印章，有跟告訴人說如果他不在會需要他的簽名，並請他簽名在紙上；我們當時都是用簽名章事後蓋在基本資料表上，每個人都有做，告訴人來友僑公司時就有跟他說我們會刻這個章，這樣比較方便，所以才會請他簽名讓我們去做印章，他也有同意，所以有簽名等語明確（見他字卷第289頁、偵續第171卷第92頁、本院易字卷第127頁），情節亦相符合，考量公司為行政作業方便而以制式簽名章或印章套印於文件上之情，所在多有，是證人2人上開證述簽署姓名、製刻印章之目的及過程與常情並無違背，所述應非虛構不實； 2、反觀證人蔡俊彥證稱：當初友僑公司林芸筠要我簽名，有說要蓋在一些什麼地方，我並沒有同意友僑公司使用在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上；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欄位「蔡俊彥」的名字是我簽在空白的紙，被告他們拍照拿去刻章，我沒有授權他們使用我的簽名跟印章；依照技師的規定，應該要在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表上親自簽名跟蓋章，但友橋公司從來都沒有拿給我簽名；當初我簽名在白紙上面給友僑公司時，他們也沒有跟我講清楚要作什麼用，就直接叫我在紙上簽名，然後說可能會幫我刻個簽名章，但我不知道簽名章要作什麼用途，我想說是不是要領薪水時需要證明我有領取才刻章，因為我不可能每次沒有監測的時候跑去領薪水然後去公司蓋章，或者他們有可能是要作為出、缺勤或出勤時間使用，我在友僑公司三個月左右，都沒有看過印章，也沒有用印章去蓋過出缺勤或領薪水，我知道公司做完監測後都必須出一份監測報告書，報告書裡面要附上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但我都沒在上面簽過名等語（見他字卷349至351頁、217至221頁、偵續第218卷第23頁、本院易字卷第75），告訴人就製刻印章之目的已自陳證人林芸筠曾在簽署姓名時已告知會蓋印在何處，又告訴人自知其於白紙上之簽名將交由友僑公司製作印章，衡以告訴人之年紀、智識程度及生活經驗，應當會就簽署姓名或製作印章目的加以詢問，然告訴人於簽署當下卻完全未予以質問，已屬可疑，再者告訴人身為環境監測技師，依其專業知識當知悉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欄位需自行簽名，惟其至友僑公司配合監測工作長達3個月之久，期間皆未收受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亦無向友僑公司相關人員反應，顯不合理。 3、綜合證人張裕旻及林芸筠2人、告訴人所述及卷內相關證據，輔以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可認證人2人所述應較屬可信，告訴人上開指訴，多與一般常情不符，實難採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而認被告有未經告訴人同意或授權盜蓋姓名章及印章於作業環境監測基本資料監測人員欄位之偽造文書犯行。四、綜上所述，檢察官所舉之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有涉犯上開犯行，揆諸首揭法條、判例意旨，既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志全提起公訴，檢察官李亞蓓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12　　日刑事第八庭法　官　郭書綺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　林智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15　　日附表：編號日期事業單位名稱金額 (新臺幣) 備註 1 109年4月6日台灣眾鑫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1萬301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2 109年4月7日台耀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1萬6,590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3 109年4月7日國軍桃園總醫院 2萬1,735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4 109年5月4日健喬信元醫藥生技股份有限公司光復廠 1萬5,923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5 109年5月6日華田油墨股份有限公司（發票佑晟管理顧問企業社） 7,907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6 109年5月6日乖乖股份有限公司 1萬1,445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7 109年5月11日明通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2萬1,525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8 109年5月11日泰山電子股份有限公司 2萬790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9 109年5月12日國軍新竹地區醫院 3萬3,548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10 109年5月14日皇田工業股份有限公司 3萬1,817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11 109年5月28日朋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南崁一廠、二廠 4萬4,000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12 109年5月29日睿能創意股份有限公司一廠、三廠 18萬4,338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13 109年6月10日光磊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現為台亞半導體股份有限公司）光復廠 1萬4,064元含物理性噪音等項目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2年度易字第1080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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