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由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07年度再字第5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黃明芳 選任辯護人 劉佩瑋 律師 陳偉仁 律師 林岡輝 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竊盜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00年度易 字第300號中華民國100年4月1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 高雄地方檢察署99年度偵字第31489號），提起上訴，前經本院 100年度上易字第498號判決確定，嗣經本院依檢察官聲請裁定開 始再審（107年度聲再字第14號），判決如下：
主文
上訴駁回。
理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黃明芳明知放置在高雄市○○區○○村 ○○段000 地號土地（下稱前開內門區空地）之紅檜5 棵、 香樟1 棵，乃係告訴人謝振城於八八水災過後，依法向高雄 縣政府（縣市合併後為高雄市政府）申請撿取所拾得之漂流 木，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邀集不知情之車牌號碼000 -00號營業用大貨車（下稱前開大貨車）司機鐘明強，及友 人陳正峯、張敏郎，一同於民國99年8月23日12時許，至前 開內門區空地，吊取前開紅檜5棵、香樟1棵，並由鐘明強駕 駛前開大貨車後載離現場，而予竊取得手。被告進而指示鐘 明強以前開大貨車將前開紅檜5棵、香樟1棵（下稱系爭木材 ），運送至不知情之友人顏金和位於高雄市○○區○○路00 000號住處後方空地（下稱前開路竹區空地）堆放。嗣於翌 日8時30分許，告訴人驚覺原擺放在前開內門區空地內之漂 流木遭竊，乃報警調閱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循線查悉全情 ，因認被告係涉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竊盜罪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及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刑事訴訟法 第161 條第1 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 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 ，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 ，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 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 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臺上字第128 號判 例要旨參照）。 三、（一）公訴人認被告涉犯前開罪嫌，係以告訴人之指訴，另 有證人陳正峯、張敏郎、鐘明強、顏金和之警詢中陳述，及 告訴人出具之撿取漂流木申請書、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 照片、前開路竹區空地現場蒐證照片、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 目錄表、贓證物代保管單為據。（二）訊據被告固坦言曾於 99 年 8 月 23 日在前開內門區空地吊取前開紅檜 5 棵、 香樟 1 棵，並運送至前開路竹區空地堆放各情，惟堅詞否 認有何竊盜犯行，辯稱：在八八水災過後，我與告訴人、黃 明順一起合夥撿拾漂流木，我是負責調集所需怪手的部分， 至於堆置漂流木的場地則由告訴人提供。合夥之初，我們 3 人原已說好漂流木賣得價額扣除相關支出後之獲利要朋分， 但是告訴人遲遲不曾向我報告漂流木賣出情形，也未做過利 潤分配，並經連繫無著，我怕合夥撿來之漂流木全遭告訴人 暗中賣掉後血本無歸，才會於 99 年 8 月 23 日，將前開 內門區空地所擺放之紅檜 5 棵、香樟 1 棵吊運至前開路竹 區空地，我只是將應歸屬我所有之漂流物載走，不是要偷竊 等語。 四、經查： 公訴意旨係認為被告上開所吊載之系爭木材乃告訴人申請撿 拾取得之漂流木，被告則主張係取走應歸屬自己所有之合夥 撿得漂流木，雖「共有人竊取在他人持有中之共有動產者， 應成立竊盜罪」（最高法院 25 年度決議（四）參照），然 所指竊取，除指物之管領支配狀態之改變外，參諸「刑法上 之竊盜罪，須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取他人所 有物，為其成立要件。若行為人因誤信該物為自己所有，而 取得之，即欠缺意思要件，縱其結果不免有民事上之侵權責 任，要難認為構成刑法上之竊盜罪」（最高法院 23 年上字 第 1892 號刑事判例參照），則： （一）系爭木材之所有權歸屬 ①檢察官起訴係依據告訴人謝振城（1）於警詢（99.9.1） 陳稱：我是於 98 年 10 月 16 日至 98 年 11 月 16 日 間在高雄縣那瑪夏鄉撿拾漂流木其間撿拾而來（被竊之系 爭木材）等語（見警卷第 15 頁）；（2）於偵查中（ 99.11.4）陳稱：黃明芳偷系爭木材是我跟我朋友李振輝 一起合夥撿拾，跟黃明芳一點關係也沒有。（問：如何證 明木材是你的？）李振輝可以證明等語（偵卷第 37 頁至 第 38 頁），（3）然李振輝並未經檢警詢問，且由本案 起訴書所列證據清單暨待證事實欄除告訴人上開陳述外， 均未列其他足以證明該木材屬於告訴人所有之證據，是起 訴書前揭認定係依告訴人片面指述，未有其他證據予以佐 憑。 ②依告訴人謝振城歷次陳述（如附表一）可知，其自再審前 之本院審理時開始定調稱系爭木材係其與李振輝合夥購得 ，並非其與他人合夥撿拾取得之漂流木，然其證述除自己 對於買賣當時細節與買賣對價供述前後不一外，亦與李振 輝所述不合，最後於再審後本院審理時之證詞，雖大致與 葉冠億所證述之買賣價金（即 20 多萬元）呼應，然此又 與其前所自稱係其鑑價，價金就是如此（即 5 萬 3 千元 ）等語相差懸殊，雖告訴人與李振輝就系爭木材係購買取 得乙節所述相同，然以告訴人與被告立於相反立場，其陳 述被害情形，難免不盡不實，應有以補強證據佐證之必要 性（最高法院 104 年度台上字第 1216、1417 號等判決 亦同此旨），而證人李振輝與告訴人謝振城同屬系爭木材 之買方，縱不論其證述買賣細節不一，李振輝所為證述要 仍屬與告訴人一方之指訴範疇，並非告訴人指訴以外之其 他必要證據（最高法院 107 年度台上字第 1660 判決亦 同此旨），自不得以李振輝之證詞為告訴人謝振城指訴之 補強證據，而與告訴人、李振輝立於對向之賣方即證人葉 冠億之證詞，依如附表一之證詞差異對照表，可知並不足 以據以補強認定系爭木材確係告訴人買得而非撿拾所得之 事實，卷內復無其他證據足以憑認告訴人所稱系爭木材為 其買受取得為可信。 ③以上，告訴人所主張系爭木材係其與李振輝合夥購買取得 ，為被告否認，且依卷內證據並不足以認定為事實。 （二）被告與告訴人之間存在合夥之債權債務糾葛 ①告訴人始終否認與被告存有合夥撿拾漂流木之關係，且經 告訴人所述有合夥關係之證人李振輝、游財印、游勝荏、 張志明、楊子儀等人於本院再審前審理時均具結證述：未 與被告合夥等語，有該等證述在卷可按（見本院上易卷第 51 頁、第 52 頁、第 53 頁）。 ②然以證人黃明順（1）於警詢證述：被告與告訴人具有合 夥撿拾漂流木之以下情節：告訴人與黃明芳有認識，是經 我介紹的。他們 2 人之前有共同在高雄縣旗山鎮旗尾地 區撿拾漂流木。我們之間有合夥關係，就是之前共同在高 雄縣旗山鎮旗尾地區撿拾漂流木。他們之間有無其他合夥 工作我不知道。我們只有口頭上說好，並沒有證明文件。 我們合夥是分 3 部份，就是告訴人、黃明芳跟我，告訴 人與黃明芳再與何人我不清楚。我與黃明芳負責怪手〈挖 土機〉、告訴人負責車輛運輸，開銷費用由告訴人代墊再 由賣掉之漂流木所得扣除。分帳是告訴人百分之 40，黃 明芳百分之 30，我百分之 30 等語（警卷第 19 頁、第 20 頁、第 22 頁）；（2）於偵查中具結證稱：「（問： 有無曾經與黃明芳、謝振城二人合夥撿拾漂流木？）有， 88 水災後，謝振城打電話邀我撿拾漂流木，他說調不到 重機械來吊，我就幫他找黃明芳來調重機械。我們三人在 98 年 8 月份到謝振城家中，談合夥撿拾漂流木一事，當 時協議以合夥方式，重機械由黃明芳調度，謝振城先代墊 重機械的錢，我也有合夥至現場去安排，不管調幾台重機 械，先將漂流木的所得，扣除重機械支出與人員費用後， 再三人平分利潤，黃明芳分三分，我三分，謝振城分四分 。我們僅口頭上承諾，沒有立下書面。但是撿拾的木材最 後都放在謝振城的住處，到底有沒有賣掉，我不知道，但 我從合夥到現在，一毛錢都沒有分到，黃明芳也說他沒有 分到。謝振城的說法是，他會全部處理掉，再來依上述協 議均分利潤，結果經過那麼長時間，謝振城至今都沒有交 待賣多少錢，有無賣掉都不知道，所以黃明芳才去吊木材 回來。（問：為何黃明芳負責調怪手竟分得 3 成？）當 時在 88 水災之後，怪手有錢也沒有辦法請到，而我如果 需要是可以調到的，但那是我長久跟廠商做生意經營起來 的關係，謝振城說他那邊的人比較多所以分 4 成，而謝 振城也只是到現場一下就走了，也沒有去吊。」等語（見 偵卷第 25 頁至第 26 頁），此後歷於第一審法院具結證 述（原審易字卷第 28 頁至第 31 頁）、再審前本院審理 時具結證述（本院上易卷第 54 頁至第 58 頁）、他案偵 查中具結證述（102 年度他字第 1499 號卷第 105 頁至 第 106 頁）均一致。 ③參以前述否認告訴人有與被告合夥之證人李振輝、游財印 、游勝荏、張志明、楊子儀等人，均未提及前揭黃明順所 證述與告訴人、被告討論合夥之情節，已堪見告訴人可能 成立不同組合之合夥關係，此由告訴人於再審後之本院審 理時證稱：「（提示 102 年他字 1499 號卷第 156 頁背 面，問：你再看一下，同樣游財印有講：『謝振城說賣掉 之後扣掉開支成本再均分，我們四個人跟謝振城共五個人 去均分。』從這樣來看，你跟這些人的合夥黃明順是否沒 有參加？）他那時候就沒有了，之前都虧錢，都撿爛木頭 沒有賺錢他們就不要了。是他們先的，這些是第二批。（ 問：「他們先」是指誰先？）黃明芳、黃明順。他們是要 插股，我說不一定會賺錢，因為我們都還不懂。」等語（ 見本院再字卷第 105 頁）益得其徵。 ④再以告訴人與黃明順所證述被告有涉及撿拾漂流木作業之 事務，其二人所一致陳述者，即係由被告調用重機械。就 此，（1）雖告訴人證稱：是我拜託被告租怪手，與股份 （合夥）沒有關係（見本院上易卷第 56 頁）... 當初我 要感謝他借我怪手，沒有賺錢，我要感謝他，就是我剛才 跟檢察官所說的，我給底價多少，讓被告去賺差額。所以 被告是一個窗口，我不接洽那些要買的人，只有一個窗口 ，就是他，我要讓他賺，就這麼簡單等語（見本院再字卷 第 106 頁），明顯將被告所施以調用重機械之助力，定 調為參與合夥以外之其他輔助事務，並回饋以給予仲介報 酬利益，與黃明順前揭所證稱之參與合夥事務分擔不同； （2）然而，以告訴人對黃明順證述前揭三人討論合夥之 具體情節所為下列回應：（甲）先稱：「（問：黃明芳、 黃明順有無在你家談過合夥撿拾漂流木的事？）從頭至尾 都是黃明順跟我講的，沒有在我家講過，有在黃明芳的屏 東住處談一次，當時黃明芳、黃明順及我都在場，好像還 有我的一名朋友，但是我不確定，我有問黃明芳『你幫我 租怪手，要不要一起分股』，『分股』就是指撿拾漂流木 的合夥，但黃明芳說他不懂這個木頭他不要。」等語（見 102 年度他字第 1499 號卷第 101 頁背面）；（乙）嗣 稱：黃明順說謊，沒這回事等語（見 102 年度他字第 1499 號卷第 103 頁背面）；（丙）後稱：我找黃明順幫 我向被告調重機，我跟被告談時確實有邀被告合夥，但是 他拒絕，因為我要找金主，所以我再找李振輝加入等語。 （丁）又稱：「（問：你、李振輝、游財印、游勝任、楊 子儀、張志明在你家談合夥的事情是何時發生的？）就是 我邀黃明芳但被拒絕後，有找李振輝及其他股東到我家談 了一次。」等語（見 102 年度他字第 1499 號卷第 107 頁）；（戊）後又改稱：「黃明芳、黃明順當時有說他們 要參與，我說慢著，因為我們還不懂，連怪手司機都還沒 請到。（問：所以當時他也有想要參與合夥就對了？）他 本來要參與，但是沒有參與，因為我怪手的錢都付給他了 ，沒有叫他出到怪手的錢。（問：你當時到底有沒有主動 跟黃明芳說我們來合夥？）沒有，是他說要插，我沒有把 握不敢叫他。（問：你之前誣告案件作的筆錄，你當時說 ：我有問黃明芳『你幫我租怪手要不要分股』，分股就是 指撿拾漂流木的合夥。黃明芳說他不懂這個木頭，他不要 。」可是你剛才說黃明芳主動跟你說要合夥，你也跟黃明 芳問說要不要合夥，剛才這些證人也都說你們有合夥？） 你說的證人我不認識，他說什麼我也不知道。（問：所以 你當時到底有沒有問黃明芳要不要合夥？）沒有。我租怪 手而已。」等語（見本院再字卷第 105 頁、第 107 頁） ；（己）以上，足見告訴人對於是否與被告、黃明順談妥 合夥撿拾漂流木乙節，雖結論均為否定，然就黃明順前揭 證述之具體情節則前後回應不一，相關細節矛盾，而檢察 官就此並未提出其他證據予以佐認，自難以告訴人前揭前 後不一之指訴即率認被告所辯與告訴人具有合夥關係等情 不能採信。 ⑤又以告訴人及前述與告訴人合夥之證人等，均無證述告訴 人有就合夥進行決算及分配利益之情事，核與證人羅世享 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述：八八風災期間有很多人在從事載 運漂流木，我跟被告是黃明順介紹認識，黃明順跟我說他 們有木材要買賣，我有朋友在屏東做木材雕刻，所以問看 看有沒有人要買。我跟被告、黃明順去內門那邊看，被告 、黃明順說是他們跟告訴人三個人一起合夥的。去看過二 次，漂流木數量滿多的，大概有十幾根，黃明順說重型機 具是由被告去統籌的，像是怪手、吊車、板車應該都是被 告去幫忙調過來用的等語。又證稱：「（問：黃明順跟你 說這個東西是石頭還有黃明芳他們三個人合夥的，你當時 是否有再進一步查證他們合夥關係的詳情？）沒有，但是 有一次看完之後要找石頭（即告訴人謝振城）講價格有去 他家。他不在家，他那時候可能都在忙，我有印象我們三 、四個有過去他家一趟。當時去看的地點，應該有分兩、 三堆，黃明芳、黃明順都說是他們三個合夥的漂流木，看 到的木材都是，因為他們是合夥的，我那個師傅說要找合 夥的一起談價錢。」等語（見本院再字卷第 89 頁背面至 第 98 頁），對照告訴人前所證述：購買的木材，被告搬 走 6 棵，剩下 1 棵香樟沒搬走等語（見 102 年度他字 第 1499 號卷第 102 頁），足見告訴人確實有陸續處分 掉所撿拾之漂流木，但從未辦理過合夥事務之決算與利益 分配，是以被告基於自認與謝振城存有合夥關係，僅見告 訴人陸續處分合夥撿拾之漂流木，卻未曾受利益分配而認 有債權債務糾葛存在，尚非逾社會一般常情判斷之脫免罪 責之詞。至於，系爭木材因外觀無從辨識，已如前述，此 由告訴人前揭警詢、偵訊仍誤認系爭木材係非其合夥撿拾 取得之漂流木可徵，縱其所稱有區別放置地點，然亦非得 藉以輕易識別，是首揭公訴意旨稱被告明知放置前開內門 區空地之系爭木材乃告訴人個人所有物，亦乏證據足以認 定。 （三）被告是否就系爭木材為破壞原持有關係而建立自己持有關 係之行為 ①按各合夥人之出資及其他合夥財產，為合夥人全體公同共 有，非依合夥契約之規定，不得任意處分，民法第 668 條、第 671 條定有明文。因之本於合夥契約而持有合夥 財產之全部或一部，就持有之合夥人而言，其為持有他人 （合夥人全體）之物（最高法院 88 年度台非字第 312 號判決亦同此旨），因該持有關係對合夥財產所建立之管 領支配實力，仍屬合夥範圍，亦即本未持有合夥財產之合 夥人，因故更移合夥財產置放地點，苟無意圖為自己或第 三人不法所有之犯意，破壞原合夥持有關係而建立自己或 合夥全體以外之第三人對合夥財產之管領支配關係者，自 不生竊盜問題，反之，如本未持有全部或一部合夥財產之 合夥人，有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之犯意，而破壞 原合夥持有關係建立自己或第三人實力支配關係者，仍非 不可繩以竊盜罪責，此即在合夥財產變異持有之合夥人時 ，適用首揭最高法院 25 年度決議（四）要旨時所應予區 別。 ②本案被告載運吊離系爭木材，若依告訴人所述來源即證人 葉冠億之證述：已不記得賣給謝振城的木材是否切面平整 ，當時我賣給告訴人的木材有的有切過才有辦法上載運的 貨車上等語（見 102 年度偵字第 25326 號卷第 13 頁至 第 14 頁），是告訴人雖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問：當 時被黃明芳拖運的木頭是已經切好的還是沒有切？）都沒 有切，他拿去那裡給我們切的。（問：『他拿去那裡給我 們切的』是什麼意思？）我們放在那裡的都是原本在河裡 撿的漂流木，都沒有切齊，他拿去資材所把它切齊。（問 ：你是說由黃明芳拿去資材所切齊？）對。（問：你確定 葉冠億賣給你的木頭是沒有切的？）確定。有，有一兩支 很長的。（問：你現在要改口了？）等一下，我現在想起 來了。不是全部沒有切，但是他拿去資材所整理得很乾淨 。（問：是有還是沒有？）有一、兩支好像有切過，我肯 定香樟是有切過的。」等語（見本院再字卷第 99 頁至第 112 頁），已見未臻肯定，且僅有告訴人片面指訴，自難 遽認被告載運吊離系爭木材即有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 之所有予以擅自處分之行為。 （四）綜合以上，本案檢察官起訴被告載運吊離系爭木材係構成 刑法竊盜罪犯行，卷內僅告訴人片面指訴，並未有補強證 據予以佐憑，且系爭木材因外觀並未有辨識特徵，被告既 自認與告訴人有合夥關係之民事糾葛，基於迫使告訴人出 面處理合夥事務之決算與利益分配之目的，而載運吊離系 爭木材之行為，依卷內證據尚不足以認定其有為自己或第 三人不法所有之意圖，本院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 對於系爭木材具有不法所有意圖，揆諸前揭說明，自應為 被告無罪之諭知。 三、上訴論斷部分： 原審因而以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核無 違誤；檢察官上訴猶以告訴人片面指述指摘原判決不當，為 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國禎到庭執行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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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華 民 國 108 年 7 月 18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邱明弘 法 官 李嘉興 法 官 楊智守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8 年 7 月 18 日 書記官 戴志穎 附表一：系爭木材購買取得之證詞比較表 ┌─────────┬─────────┬────────┬────┐│證人即告訴人謝振城│證人李振輝證詞 │證人葉冠億證詞 │比較差異││證詞 │ │ │ │├─────────┼─────────┼────────┼────┤│1.於本案再審前本院│1.於本案再審前本院│ │1.買方二││ 審理時（100.7.13│ 審理時（100.7.13│ │人就賣方││ ）具結證述：被告│ ）具結證述：原來│ │及出售原││ 偷的那 5 支木材 │ 放置在高雄市內門│ │因、價金││ 是我向別人的，並│ 區內豐村光興段 │ │均陳述一││ 不是拉回來的木材│ 707 號土地上之紅│ │致。 ││ ，是一個拖木材的│ 檜 5 棵、香樟 1 │ │ ││ 人因沒有 5 萬 │ 棵，是一位葉先生│ │ ││ 3000 元可繳納重 │ ，我不知道他的真│ │ ││ 機的費用，我幫他│ 名，我們都叫他綽│ │ ││ 繳納，所以木材有│ 號「黑弟」，他載│ │ ││ 一部份是那個人，│ 那些木材來跟我們│ │ ││ 其中 6 支是我替 │ 說要用到 5 萬 │ │ ││ 繳納 5 萬 3000 │ 3000 元給人家重 │ │ ││ 元的重機費用等語│ 機的錢，叫我與謝│ │ ││ （見本院上易卷第│ 振城先給他錢，那│ │ ││ 34 頁）。 │ 些木材要給我們，│ │ ││ │ 等於是我與謝振城│ │ ││ │ 一起買的等語（見│ │ ││ │ 本院上易卷第 51 │ │ ││ │ 頁）。 │ │ │├─────────┼─────────┼────────┼────┤│2.於他案（102.7.18│2.於他案（102.7.18│1.於他案（ │1.出售源││ ）偵查中具結證稱│ ）偵查中具結證稱│ 102.8.22）偵查│由、數量││ ：我當時有跟別人│ ： │ 中具結證稱： │、過程、││ 合夥撿拾漂流木，│（問：99 年 8 月 │（問：為何認識謝│價金，買││ 也有向別人購買漂│ 23 日原本放置在 │ 振城及輝哥？）│賣雙方陳││ 流木，失竊的紅檜│ 光興段 707 地號 │ 88 水災後，謝 │述均有未││ 5 棵、香樟 1 棵 │ 土地上的紅檜 5 │ 振城向我買漂流│合。 ││ 是我找李振輝出資│ 顆香樟 1 棵的來 │ 木 1 次，我忘 │2.賣方多││ 向葉冠憶購買的，│ 源？）我以 5300 │ 記確切時間。你│以不記得││ 葉冠億是「黃正中│ 0 元向「黑弟」買│ 買「妹仔」 │回應。 ││ （同音）」介紹的│ 的。因為我買來的│ （好像是紅檜的 │3.賣方當││ 。.. . 報警時我 │ 就是放在那個地點│ 一種 │時所載木││ 還不瞭解，因我放│ ，其他撿來的我都│ ）及香樟好幾棵│材是否包││ 置漂流木的地方地│ 放在其他地方。 │。 │括香樟，││ 主是李振輝，我收│（問：你、何時何地│（問：你用多少錢│買方二人││ 到一審無罪判決才│ 向黑弟買木材？買│ 賣給 │所述不一││ 去找李振輝瞭解整│ 多少木材？）何時│ 謝振城？）好像│。 ││ 個事情經過，系爭│ 我忘記了，約在 │ 20 萬元左右。 │4.一次運││ 木材是我請李振輝│ 88 水災後不到 1 │ （總數）至少有│送或分次││ 出資 53000 元向 │ 個月黑弟載木材到│ 7、8 棵，確切 │，買方二││ 葉冠億紅檜 5 顆 │ 光興段 707 號土 │ 數目、金額我不│人所述不││ 、香樟 2 顆，黃 │ 地，是謝振城先打│ 記得。買賣沒有│同。 ││ 明芳搬走 6 顆， │ 電話給我說黑弟等│ 無寫契約。只是│5.買方二││ 剩下一棵香樟沒搬│ 一下會載木材來，│ 口頭講。 │人對價金││ 走。...88 災後，│ 我跟謝振城就在 │（問：如何交付樹│均一致陳││ 約連續 3、 4 個 │ 707 地號土地那邊│ 木？）我原先放│述一次付││ 月期間，我忘記確│ 等黑弟載木材來，│ 在六龜新威，忘│清53000 ││ 切日期黃正中打電│ 黑弟是載 8 棵紅 │ 記當時是他派車│元。 ││ 話給我說葉冠億有│ 檜來，黑弟跟我說│ 還是我派車，有│6.放置地││ 撿到漂流木，但沒│ 有 3 棵紅檜要送 │ 運木材至內門的│點買方二││ 錢支付重機，問我│ 給朋友，他之後會│ 某塊空地。空地│人一致陳││ 要不要去看一下，│ 載其他木材來補給│ 好像是輝哥的。│述。 ││ 我先向黃正中說請│ 我，約過半個月黑│（問：88 風災後 │ ││ 轉達葉冠億將木材│ 弟又載 2 棵樟木 │ 那段期間，紅檜│ ││ 載到光興段 707 │ 給我。 │ 及香樟的漂流木│ ││ 號土地，我先看質│（問：你的錢何時交│ 市價為何？）88│ ││ 覺得值得，葉冠億│ 給黑弟？）第一次│ 風災剛過，市價│ ││ 說由我們幫他出重│ 黑弟載木材來時，│ 很便宜，因為很│ ││ 機的錢，他載的木│ 我在現場將現金 │ 多人撿拾及賣。│ ││ 材留下來給我們，│ 53000 元交給謝振│（問：將木材載到│ ││ 覺得划算，我就打│ 城，謝振城再交給│ 內門土地，你有│ ││ 電話給李振輝，李│ 黑弟。 │ 跟去嗎？）有。│ ││ 振輝到場拿 53000│（問：為何你付 │ 等到放置在空地│ ││ 元給我，我將錢交│ 53000 元給黑弟後│ 後，謝振城跟我│ ││ 給冠億，葉冠億再│ ，他後來還要補 2│ 講地點，我再過│ ││ 將重機及怪手費用│ 棵樟木給你？）因│ 去看。 │ ││ 拿給一位吊車司機│ 為他載 8 棵紅檜 │（問：誰付錢給你│ ││ 。我們向葉冠億買│ 來，有 3 棵要送 │ ？）謝振城在將│ ││ 漂流木是買重機上│ 給朋友，叫我選 3│ 木材放在內門土│ ││ 的整台木材，沒有│ 棵比較不好的給他│ 地時，當天他就│ ││ 另外砰重量。 │ 就好，他會再補給│ 付現金給我。誰│ ││（問: 你提到的股東│ 我，黑弟第一次來│ 出資的我不清楚│ ││ 游財印、游勝任、│ 有先將 8 棵紅檜 │ ，不過謝振城付│ ││ 楊子儀、張志明等│ 都留在我 707 地 │ 錢時，輝哥也在│ ││ 人，在向葉冠憶買│ 號土地上，過幾天│ 旁邊。 │ ││ 漂流木的現場，他│ 他委託吊車司機將│（問：你賣給謝振│ ││ 們都有去嗎？）我│ 我不要的 3 棵紅 │ 城的漂流木，切│ ││ 不知道，要問李振│ 檜載走，過約半個│ 面平整嗎？）好│ ││ 輝，因為我鑑定完│ 月當初載 8 棵紅 │ 久的事我記不起│ ││ 木材價值叫李振輝│ 檜來的其中 1 位 │ 來。 │ ││ 付錢時，沒多久我│ 砂石車司機又載了│（問：謝振城、李│ ││ 就離開了。 │ 2 棵棟木來給我。│ 振輝說他們以 │ ││（問：你在高等法院│（問：第 2 次將 3 │ 53000 元向你買│ ││ 時為何也沒提到葉│ 棵紅檜搬走，及第│ 漂流木，你為何│ ││ 冠憶？）因為法院│ 3 次載 2 棵樟木 │ 說是 20 萬元左│ ││ 當時沒問我，他們│ 來給你時，黑弟有│ 右？）印象中確│ ││ 只問我到底有無與│ 到場嗎？）沒有。│ 實是 20 萬元左│ ││ 黃明芳合夥，但我│（問：將檜木載走及│ 右，20 多萬元 │ ││ 在高等法院審理時│ 將樟木載來給你不│ 好像有包含運費│ ││ 我有將葉冠億及其│ 是都需要重機嗎，│ 。 │ ││ 他股東地址提供給│ 為何你只需付第 1│（問：木材賣出的│ ││ 法院。 │ 次重機的錢？）因│ 金額是多少？）│ ││（問：失竊的紅檜 5│ 為我第 1 次是向 │ 我真的不知道，│ ││ 棵、香樟 1 棵的 │ 他買他載來的全部│ 因為時間太久，│ ││ 外表有何特徵？）│ 8 棵紅檜，後來是│ 我只記得謝振城│ ││ 外表就是一般漂流│ 他要來踉我換，所│ 付我 20 萬元左│ ││ 木，我們有照相，│ 以我不用付錢。 │ 右的款項。對提│ ││ 但為了與合夥撿拾│（問：所以該次交易│ 示警卷 52 頁的│ ││ 的漂流木做區隔，│ 你出 53000 元向 │ 木材無法確認，│ ││ 李振輝將買的漂流│ 黑弟買紅檜 5 棵 │ 當時我賣給他的│ ││ 木與撿拾的漂流木│ 、香樟 2 棵？） │ 木材有的有切過│ ││ 分開擺放。 │ 是。 │ 才有辦法上載運│ ││（問：一開始葉冠億│（問：紅檜 5 棵、 │ 的貨車上，但有│ ││ 載來的木材為何？│ 香樟 2 棵只值 │ 些沒整理，我記│ ││ ）葉冠德載來還沒│ 53000 元嗎？）那│ 得我賣給他的數│ ││ 卸下，我到葉冠億│ 是黑弟自己開的價│ 量比照片上多一│ ││ 的車上看，我看到│ 錢。 │ 點，看不出來照│ ││ 的是紅檜及香棟，│（問：謝振城有無看│ 片上的木材與我│ ││ 我還沒等到他們卸│ 你卸下木材？）有│ 當初賣他的是否│ ││ 下木材時我先離開│ 。 │ 相同，木材長的│ ││ 了，過幾天我到該│（問：為何謝振城說│ 都差不多等語（│ ││ 土地巡視有看到紅│ 你將錢交給謝振城│ 見 102 年度偵 │ ││ 檜 5 棵、香樟 2 │ ，謝振城將錢轉交│ 字第 25326 號 │ ││ 棵。 │ 給黑弟後，他就離│ 卷第 13 頁至第│ ││（問：你是隔幾天看│ 開了？）因為卸木│ 14 頁） │ ││ 到紅檜 5 棵、樟 │ 材很快，只有一台│ │ ││ 2 棵？）好像隔 │ 弄不下來，砂石車│ │ ││ 10 幾天，後來我 │ 司機幫我叫吊車來│ │ ││ 聽李振輝打電話跟│ 。 │ │ ││ 我說他有跟黑弟換│（問：光興段 707 │ │ ││ 木材，但我不知道│ 地號土地除放買來│ │ ││ 換什麼。 │ 的漂流木之外，有│ │ ││（問：你不是負責賣│ 無放撿拾的漂流木│ │ ││ 木材鑑價，到底是│ ？）沒有。那邊一│ │ ││ 跟黑弟買什麼木材│ 大片土地都是我的│ │ ││ ，你為何不關心？│ ，707 地號是田地│ │ ││ ）因為 1 根紅檜 │ ，旁邊有些是建地│ │ ││ 價值就超過 53000│ 有蓋廟。 │ │ ││ 元所以後續換什麼│（問：買來的漂流木│ │ ││ 我覺得無所謂。 │ 與撿拾的漂流木放│ │ ││（問：一開始你在庭│ 置隔有多遠？）約│ │ ││ 陳述你為何都沒提│ 不到 100 公尺， │ │ ││ 到換木材的事？）│ 但我不知道確實距│ │ ││ 因為其他細節我忘│ 離等語（見 102 │ │ ││ 記，我只記得最後│ 年他字第 1499 號│ │ ││ 是向黑弟買紅檜 5│ 卷第 103 頁背面 │ │ ││ 、香樟 2 棵。 │ 至第 104 頁背面 │ │ ││（問：買來的漂木與│ 、第 107 頁背面 │ │ ││ 撿拾的漂流木是放│ ）。 │ │ ││ 在同一塊土地上？│ │ │ ││ ）不是。買來的漂│ │ │ ││ 流木都是放在李振│ │ │ ││ 輝的倉庫或土地，│ │ │ ││ 合夥撿拾的漂流木│ │ │ ││ 我都放在 3、4 處│ │ │ ││ 地方。 │ │ │ ││（問：既然買來的漂│ │ │ ││ 流木與撿拾的漂流│ │ │ ││ 木不是放在同一塊│ │ │ ││ 土地上為何你 99 │ │ │ ││ 年 9 月 1 日報警│ │ │ ││ 時會說在光興段 │ │ │ ││ 707 地號土地上失│ │ │ ││ 竊的檜 5 棵、香 │ │ │ ││ 樟 1 棵是撿拾的 │ │ │ ││ ？）報警時我沒想│ │ │ ││ 這麼多，而且都是│ │ │ ││ 我弄來的木材，後│ │ │ ││ 來我到高等法院有│ │ │ ││ 講清楚等語（見 │ │ │ ││ 102 年度他字第 │ │ │ ││ 1499 號卷第 101 │ │ │ ││ 頁面至第 103 頁 │ │ │ ││ 、第 106 頁）。 │ │ │ ││ │ │ │ │├─────────┼─────────┼────────┼────┤│3.於他案接受檢察事│3.於他案接受檢察事│2.於他案接受檢察│1.買方二││ 務官詢問時（ │ 務官詢問時（ │ 事務官詢問（ │人所稱買││ 103.1.21）稱： │ 103.1.21）稱： │ 103.1.21）稱：│賣過程、││（問：88 災過後， │（問：88 風災過後 │（問：88 風災過 │數量、價││ 是誰跟「黑弟」接│ ，是誰跟「黑弟」│ 後，是否有賣漂│金等細節││ 洽買漂流木的事？│ 接洽買漂流木的事│ 流木給謝振城或│，賣方均││ ）是透過我友人「│ ？）是謝振城打電│ 李振輝？）有。│稱不記得││ 阿忠（台語）」他│ 話告訴我說黑弟有│ 當時是賣「妹仔│，無從據││ 打電話給我說黑弟│ 木材要賣，謝振城│ （台語）」及香│以補強認││ 有撿到一些漂流木│ 說買這個會賺錢，│ 樟，數量我忘記│定。 ││ ，說黑弟需要付運│ 我們就合夥把漂流│ 了，好像有幾卡│2.買方二││ 輸的錢，所以他有│ 木買下來，是謝振│ 車，一卡車大概│人一致陳││ 木頭你若有需要買│ 城與黑弟接洽的，│ 最多可以裝 3 │述價金就││ 下來，我到李振輝│ 我負責出錢。我之│ 棵，是謝振城跟│是53000 ││ 的土地看木頭，我│ 前沒有與黑弟聯絡│ 我說的，但「輝│元一次付││ 是到李振輝土地才│ 過，是他們謝振城│ 哥」好像是跟謝│清。 ││ 第一次與黑弟見面│ 載木頭到現場時，│ 振城合夥的，我│ ││ ，之前都沒因為木│ 我才看到黑弟，當│ 是賣給謝振城的│ ││ 頭的事見面或通話│ 時現場有二、三部│ 。就一次。數量│ ││ ，我的部分都是「│ 車載來我都不認識│ 記不得了。是跟│ ││ 阿忠」跟我聯絡的│ 司機，現場我認識│ 謝振城接洽，接│ ││ 。 │ 謝振城、游勝印、│ 洽買賣時沒跟輝│ ││（問：「黑弟」是否│ 黑弟，卸貨那一天│ 哥聯絡過。 │ ││ 就是在 │ 講說有三根木頭要│（問：接洽本件漂│ ││ 庭的葉冠德？）是│ 給其他人，下次再│ 流木買賣時，買│ ││的。 │ 補給我，錢的部份│ 賣價金部分雙方│ ││（問：總共向「黑弟│ 是謝振城告訴我 5│ 是如何談的？）│ ││ 」買幾 │ 萬 3 千元，我就 │ 我想不起來了，│ ││ 次漂流木？數量？│ 付給黑弟 5 萬 3 │ 當時要付怪手的│ ││ ）一次。當初數量│ 千元，我沒有跟黑│ 錢及撿漂流木的│ ││ 約八、九支，但是│ 弟討論過錢的事。│ 工錢，賣多少錢│ ││ 有些是黑弟自己要│（問：總共向「黑弟│ 我不記得了，只│ ││ ，只有五枝紅檜要│ 」買幾次漂流木？│ 記得沒賣很貴。│ ││ 賣我，其餘的他要│ 數量？）只有那一│（問：當時你是否│ ││ 賣他人，我告訴我│ 次而已。本來黑弟│ 曾跟上開購買漂│ ││ 的股東李振輝說這│ 載八根過來，後來│ 流木的人說，需│ ││ 樣可以划得來就確│ 又載三根走，後來│ 要用 5 萬 3000│ ││ 定買賣，後來多二│ 有補二根，所以總│ 元去支付重機械│ ││ 棵香樟是因為葉冠│ 共我們購買七根。│ 的錢 │ ││ 億帶三、四支紅檜│ 謝振城電話告訴我│，叫對方先給你錢│ ││ 走，不知黑弟怎麼│ ，我到的時候，過│ ，那些木材就給│ ││ 跟李振輝說的又補│ 一會兒黑弟與謝振│ 對方？）我忘記│ ││ 了二棵香樟，所以│ 城就跟載漂流木的│ 了。 │ ││ 現場剩下五根紅檜│ 卡車一起到場。 │（問：賣漂流木給│ ││ 二根香樟，後來被│（問：向黑弟購買漂│ 被告謝振城，是│ ││ 偷走的是五根紅檜│流木，是當場一次付│ 當場一次收足價│ ││ 及一根香樟。 │清價金嗎 │ 金嗎？）記不起│ ││（問：接洽本件漂流│ ？）是。我是將 5│ 來。 │ ││ 木買賣時，買賣價│ 萬 3 千元交給黑 │（問：賣上開漂流│ ││ 金部分雙方是如何│ 弟，一次付清，之│ 木給被告謝振城│ ││ 談的？）是「阿忠│ 後就沒有與黑弟交│ ，買賣價金是多│ ││ 」跟我說重機械的│ 易過。 │ 少？）我知道不│ ││ 錢付一付，黑弟要│（問：這筆錢是誰支│ 會很貴，錢我記│ ││ 留幾支紅檜帶走，│ 付的？是你個人購│ 不起來，含運好│ ││ 其他的就用這個價│ 買還是合夥購買？│ 像不超過 20 幾│ ││ 錢賣給我。 │ ）我個人出的。我│ 萬元。 │ ││（問：向葉冠德購買│ 先付錢，我們是合│（問：你對謝振城│ ││ 漂流木，是當場一│ 夥，我與謝振城合│ 所述有無意見？│ ││ 次付清價金嗎？）│ 夥，謝振城叫我先│ ）沒意見，是「│ ││ 是的，是李振輝出│ 墊支。如果有賣出│ 忠哥」跟我聯絡│ ││ 錢 53000 元，我 │ 賺錢與虧損都是二│ ，我剛說是謝振│ ││ 只是負責驗東西。│ 個平分。 │ 城跟我聯絡是因│ ││ 我忘記 53000 元 │（問：當時「黑弟」│ 為時間久了，忘│ ││ 是給何人了，因為│ 是否有跟你說，需│ 記了，我也不知│ ││ 當時我人離開現場│ 要用 5 萬 3000 │ 道「忠哥」的名│ ││ 到別處驗木頭。 │ 元去支付重機的錢│ 字。 │ ││（問：向葉冠億購買│ ，叫你們先給他錢│（問：之前在檢察│ ││ 上開漂流木，買貴│ ，那些木材就給你│ 官開庭時說買賣│ ││ 價金是多少？） │ 們？）是謝振城在│ 價金是 20 幾萬│ ││ 53000 元。 │ 電話中跟我講的，│ 元？）很久了，│ ││（問：這筆錢是誰支│ 黑弟沒有告訴我這│ 記不起來。 │ ││ 付的？是你個人購│ 些等語（見 102 │（問：買賣價金是│ ││ 買還是合夥購買？│ 年度偵第 25326 │ 何人給你的？）│ ││ ）錢是李振輝付的│ 號卷第 22 頁）。│ 我記不起來等語│ ││ ，是我與李振輝合│ │ （見 102 年度 │ ││ 夥購買等語（見 │ │ 偵字第 25326 │ ││ 102 年度偵字第 │ │ 號卷第 36 頁、│ ││ 25326 號卷第 37 │ │ 第 37 頁背面）│ ││ 頁）。 │ │ 。 │ ││ │ │ │ │├─────────┼─────────┼────────┼────┤│4.他案偵查（ │ │ │ ││ 103.04.28）供稱 │ │ │ ││ ： │ │ │ ││（問：你說價金 │ │ │ ││ 53000 元是李振輝│ │ │ ││ 付的，你確定只付│ │ │ ││ 53000 元？是。當│ │ │ ││ 場李振輝拿 53000│ │ │ ││ 元來，我忘記是李│ │ │ ││ 振輝直接拿給葉冠│ │ │ ││ 億，還是李振輝先│ │ │ ││ 拿給我，我再拿給│ │ │ ││ 葉冠億，當初是葉│ │ │ ││ 冠億叫人去拖漂流│ │ │ ││ 木，付不出重機的│ │ │ ││ 錢等語（見 102 │ │ │ ││ 年度偵第 25326 │ │ │ ││ 號卷第 62 頁）。│ │ │ ││ │ │ │ │├─────────┤ │ ├────┤│5.本院再審（ │ │ │1.謝振城││ 108.03.28）具結 │ │ │翻異前稱││ 證稱： │ │ │之買賣價││（問：本案發生在 │ │ │格、買受││ 99 年 8 月 23 日│ │ │樹木種類││ 中午 12 點，隔天│ │ │、價金一││ 8 月 24 日你發現│ │ │次付清等││ 遭竊的紅檜五棵、│ │ │情。 ││ 香樟一棵的來源是│ │ │ ││ 從何而來？）是我│ │ │ ││ 跟葉冠億買的。 │ │ │ ││（問：何時跟他購買│ │ │ ││ ？）確切時間我忘│ │ │ ││ 記了，也是在八八│ │ │ ││ 風災過後，他在做│ │ │ ││ 砂石場撿到，沒有│ │ │ ││ 錢繳運輸的錢，就│ │ │ ││ 拿來賣我們。 │ │ │ ││（問：你跟綽號黑弟│ │ │ ││ 的葉冠億買多少錢│ │ │ ││ ？）全部好像是 │ │ │ ││ 20 萬多還是 20 │ │ │ ││ 萬少我不知道，20│ │ │ ││ 萬左右，但我先付│ │ │ ││ 了 5 萬 3 給卡車│ │ │ ││ 運輸司機，其他的│ │ │ ││ 他是跟李振輝拿，│ │ │ ││ 確切的數字我忘了│ │ │ ││ 。 │ │ │ ││（問：買 20 萬多？│ │ │ ││ ）20 萬前後，我 │ │ │ ││ 當天付給他的 5 │ │ │ ││ 萬 3 是車錢。 │ │ │ ││（問：你在 99 年 9│ │ │ ││ 月 1 日的警詢筆 │ │ │ ││ 錄裡面提到：「遭│ │ │ ││ 竊的紅檜、香樟是│ │ │ ││ 98 年 10 月 16 │ │ │ ││ 日到 98 年 11 月│ │ │ ││ 16 日在那瑪夏鄉 │ │ │ ││ 撿拾的漂流木」？│ │ │ ││ ）不是這樣，那是│ │ │ ││ 跟葉冠億買的，放│ │ │ ││ 在李振輝的土地，│ │ │ ││ 錢是由李振輝出的│ │ │ ││ ，那些東西我不能│ │ │ ││ 拿去別的地方放，│ │ │ ││ 因為錢主是李振輝│ │ │ ││ ，不是我，是李振│ │ │ ││ 輝出錢的。 │ │ │ ││（問：這個是跟葉冠│ │ │ ││ 億買的，不是你去│ │ │ ││ 撿來的？）對，那│ │ │ ││ 顆也不是香樟，是│ │ │ ││ 高山香。 │ │ │ ││（問：可是卷裡面寫│ │ │ ││ 香樟？）他寫香樟│ │ │ ││ ，可是其實是高山│ │ │ ││ 香。 │ │ │ ││（問：你的意思是你│ │ │ ││ 做的那麼多次筆錄│ │ │ ││ 裡面，是因為詢問│ │ │ ││ 的人沒有特定問你│ │ │ ││ ，檢察官沒有問你│ │ │ ││ 、警察沒有問你？│ │ │ ││ ）他都問說：「你│ │ │ ││ 這個是漂流木，去│ │ │ ││ 哪裡撿的？」我說│ │ │ ││ ：「我有撿，放在│ │ │ ││ 另外一邊。」把過│ │ │ ││ 程從頭講到尾給他│ │ │ ││ 們聽。葉冠億為什│ │ │ ││ 麼賣給我們是因為│ │ │ ││ 我們有去撿，他也│ │ │ ││ 知道我們在撿，然│ │ │ ││ 後都撿不好的，他│ │ │ ││ 才拿那些好的說：│ │ │ ││ 「你要不要？我沒│ │ │ ││ 有辦法付運輸。」│ │ │ ││（問：你之前的筆錄│ │ │ ││ 都說葉冠億賣給你│ │ │ ││ 是因為要抵他的重│ │ │ ││ 機費用 5 萬 3 千│ │ │ ││ 塊？）對。 │ │ │ ││（問：為什麼今天變│ │ │ ││ 成 20 幾萬？）20│ │ │ ││ 幾萬是李振輝付給│ │ │ ││ 他的，我是負責拿│ │ │ ││ 當天的 5 萬 3 給│ │ │ ││ 運輸的人，價格的│ │ │ ││ 總額是李振輝跟他│ │ │ ││ 談的。 │ │ │ ││（檢察官稱我看筆錄│ │ │ ││ 裡面你是第一次提│ │ │ ││ 到 20 萬。）我知│ │ │ ││ 道，但事實上我沒│ │ │ ││ 有跟葉冠億說整個│ │ │ ││ 價錢，他是說：「│ │ │ ││ 你今天先拿 5 萬 │ │ │ ││ 3，其他的我們再 │ │ │ ││ 說。」不然人家不│ │ │ ││ 要再給我放在那邊│ │ │ ││ ，我才拿 5 萬 3 │ │ │ ││ 給他的。那是李振│ │ │ ││ 輝事後跟我講的，│ │ │ ││ 我現在也不知道你│ │ │ ││ 們傳我來要做什麼│ │ │ ││ ，那個資料早就不│ │ │ ││ 見了，我沒有那些│ │ │ ││ 資料了，說真的你│ │ │ ││ 要叫我從頭講到尾│ │ │ ││ 我沒有辦法記那麼│ │ │ ││ 多，我只知道總價│ │ │ ││ 是 20 幾萬給葉冠│ │ │ ││ 億，5 萬 3 是我 │ │ │ ││ 拿給卡車司機的，│ │ │ ││ 其餘不知道是 14 │ │ │ ││ 萬多還是 15 萬多│ │ │ ││ 拿給葉冠億是事後│ │ │ ││ 他跟我講的。那是│ │ │ ││ 事後李振輝跟我講│ │ │ ││ 的，帳目都是他在│ │ │ ││ 做，不是我在做，│ │ │ ││ 我是負責做工而已│ │ │ ││ 。我接觸到的是 5│ │ │ ││ 萬 3，20 幾萬是 │ │ │ ││ 李振輝跟我算帳的│ │ │ ││ 時候說本錢多少，│ │ │ ││ 我才知道總額是拿│ │ │ ││ 多少給葉冠億，所│ │ │ ││ 以那都沒有做在筆│ │ │ ││ 錄裡面，是事後這│ │ │ ││ 個審判完了，那些│ │ │ ││ 木頭拿回去了，我│ │ │ ││ 們賣走了，才扣掉│ │ │ ││ 那些本錢，我才知│ │ │ ││ 道他拿 20 幾萬。│ │ │ ││ 不是我事先知道，│ │ │ ││ 我事先都在忙著撿│ │ │ ││ 木頭不在家（見本│ │ │ ││ 院再字卷第 99 頁│ │ │ ││ 至第 112 頁）。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