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行政法院(含改制前行政法院)105年度判字第369號｜法律人

最　高　行　政　法　院　判　決 105年度判字第369號上訴人　華利全來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代　表　人　黃月卿訴訟代理人　楊正評　律師周昕毅　律師游仕成　律師被上訴人　桃園市政府代　表　人　鄭文燦訴訟代理人　姜至軒　律師上列當事人間工廠管理輔導法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4年 12月29日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04年度訴字第1076號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理由一、上訴人於民國91年4月9日經被上訴人（103年12月25日改制前為桃園縣○○○○○○○○縣○○鄉○○村○○路○○段000號（嗣於103年12月25日改制為桃園市觀音區金湖里）設立華利全來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觀音廠（廠地坐落：桃園縣○○鄉○○段0000○號，103年12月25日改制後為桃園市觀音區，下稱系爭工廠），產業類別為「金屬製品製造業、運輸工具製造修配業」，主要產品為「金屬建築結構及組件、其他運輸工具及零件（軌道車箱及其零件）」，領有經濟部第00-000000-00號工廠登記證。嗣被上訴人自另案臺灣桃園地方法院（下稱桃園地院）100年度訴字第881號刑事判決獲悉，上訴人自91年起將系爭工廠廠房出租予他公司使用，即於103年6月6日、6月27日、6月30日、7月7日分別派員至現場調查或勘查，查無製造、加工事實，乃分別於同年6月12日、7月1日、7月31日通知上訴人陳述意見，上訴人亦分別提出陳述意見書。被上訴人復進行行政調查，於103年7月11、16、25日分別邀請案外人亞東石化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亞東公司）、中鼎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鼎公司）、榮勝機械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榮勝公司）、大裕機械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大裕公司）及中華通路租賃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華公司）等相關廠商人員訪談並作成紀錄。經被上訴人審查，核認上訴人自101年10月1日起至103年5月31日止，將系爭工廠廠房等建築物租賃予其他公司作其他營業用途，並無於該廠房從事物品製造、加工，已有自行停工超過1年以上之事實，遂依工廠管理輔導法第20條規定，以103年8月28日府商字第1030193450號函（下稱原處分）公告廢止上訴人系爭工廠登記。上訴人不服，提起行政訴訟。二、上訴人起訴主張：（一）上訴人確有於系爭工廠從事鋼構生產，僅因廠區819之3號廠房年久失修，進行修繕工程，始將部分機具鋼構搬至同一基地之其他廠房及空地堆置，並未搬遷至他址，且已將生產鋼構機具及鋼構材料搬回並繼續從事鋼構作業。又上訴人所擬申請毗連非都市拓展計畫案僅為未來事業之藍圖，過渡期間事業仍須運作營利並為廠區利用管理，因此將部分廠房出租他公司使用以免加速廠房損壞折舊率，然於系爭工廠其他廠房仍持續從事鋼構生產事業。被上訴人未依職權調查證據認定事實，徒憑「數次現場調查或勘查」、「案外人之訪談紀錄」等真實性及憑信性皆有疑義之證據，逕認上訴人系爭廠房之生產設備均已搬遷，並論上訴人已自行停工1年，依工廠管理輔導法第20條規定廢止系爭工廠登記，於法未合。（二）觀被上訴人與亞東公司等相關廠商人員訪談紀錄，內容不但相互矛盾，其真實性亦令人存疑；縱認該等訪談紀錄之真實性，僅能證明自102年10月至103年4月上訴人有出租部分系爭工廠廠區，並無法據論上訴人自101年10月1日起至103年5月31日止，已有自行停工超過1年以上之情形等語，求為判決：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三、被上訴人則以：（一）被上訴人已依行政程序法第36條、第42條等規定進行調查證據，並依同法第39條規定給予上訴人陳述意見，於法並無不當。（二）被上訴人發現上訴人未於系爭廠房進行生產後，先後於103年7月11日、16日及25日對亞東公司、中鼎公司、榮勝公司、大裕公司、中華公司等進行訪談，該等公司均陳述向上訴人承租系爭工廠進行生產，上訴人並無於該處進行生產，可證被上訴人之調查並無違誤。（三）被上訴人分別於103年6月12日、7月1日及7月31日函請上訴人提供可證明其於系爭工廠從事生產、製造加工行為之證明文件，上訴人均未提供，顯見其稱有於系爭工廠進行工業生產，應非事實等語，資為抗辯。四、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以：（一）綜觀上訴人於原審程序中所提出之主張，及提出之全泰公司報價單、水電工程承攬契約書、東陞鼎公司報價單、凱威企業社之「挖土機工程」簡易合約書、預拌混凝土買賣等證據，概屬819-3號廠房之修繕工程，與819號廠房無涉，自無從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至其他103年6月30日兆鉦公司之「廠房整修工程」估價單、103年7月松勝企業社「廠區整地瀝青鋪設工程」估價單、103年7月5日與鈺銘公司「華利全來廠房消防自動撒水設備增設工程」訂購合約書等在103年5月31日之後之證據資料，與本件系爭工廠自101年10月1日起至103年5月31日止，有無生產鋼構之事實無關，不能據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二）依中華公司與上訴人訂立物流倉儲使用契約書，經比對上訴人廠房平面圖，可知中華公司承租之範圍包括本件819號廠房，則819號廠房自101年10月1日起至103 年5月31日止，確由中華公司作倉儲使用，可認上訴人有自行停工超過1年以上之事實。又參酌中華公司代表蔡志強專員之說明，蔡志強在長達1年半的期間，每2星期1次至觀音倉庫支援之次數及頻率觀之，對系爭工廠之實際作業情況自有相當之熟悉及觀察，且亞東公司承租部分包括1棟倉庫及1棟露天棚架，中華公司向上訴人承租部分為前段全部廠房及遮雨棚，後段則是遠東集團承租，可證中華公司與亞東公司承租之廠房並不相同。（三）被上訴人於103年6月6日開始進行調查，並於同年6月27日、6月30日、7月7日3次至系爭工廠進行現場調查會勘，嗣於同年7月25日對中華公司等進行訪談，業已依行政程序法及工廠管理輔導辦法規定，調查、勘驗並讓上訴人表示意見，對於上訴人有利不利事項有一律注意。又經原審法院向亞東公司函詢自101年至104年向上訴人承租之區域或廠房，經亞東公司復稱承租區域或廠房並未包括819號廠房，故亞東公司承租使用部分與本件無關，不能作為上訴人有本件違規事實之依據；惟依據其他事實，仍可認定本件819號廠房自101年10月1日起至103年5月31日止，確由中華公司作倉儲使用，上訴人有自行停工超過1年以上之事實。（四）另觀原處分不僅形式上已具備書面行政處分所需具備之要素，且其亦使處分相對人即上訴人知悉行政處分之內容，而得判斷行政處分是否合法妥當及提起行政爭訟可獲得救濟之機會，並詳述上訴人觀音廠房等建築物自101年10月1日起至103年5月31日止，出租其他公司作其他營業用途使用，上訴人無於該廠從事物品製造加工，足以認定上訴人觀音廠已自行停工超過1年以上，符合工廠管理輔導法第20條第2項第1款情形，故原處分之記載，即難謂其記載有違反行政程序法第96條規定情事。（五）被上訴人依桃園地院101年12月26日100年度訴字第881號刑事判決查證，上訴人非有擴展工業之需，上訴人提供不正確資料及不完全陳述以申辦擴展計畫，以上訴人（觀音廠）毗連非都市土地擴展計畫案，有行政程序法第119條信賴不值得保護情事，並依同法第117條撤銷原擴展計畫核准在案，足見被上訴人102年6月25日府商登字第1020142727號函係撤銷被上訴人92年7月1日府建工字第0920142538號函及92年8月28日府商登字第0920196371號核發工用證字第37號工業用地證明書函，併同恢復毗連土地原編定及撤銷毗連地上建物建造執照與使用執照，此與本件被上訴人廢止上訴人工廠登記，係以上訴人有工廠管理輔導法第20條第2項第1款視同歇業之情形，且未申報主管機關，違反工廠管理輔導法第20條規定為依據，係屬二事，不容混為一談等語，因將原決定及原處分均予維持，駁回上訴人之訴。五、上訴意旨略謂：（一）上訴人於91年間向被上訴人申請系爭工廠登記，嗣於94年7月13日申請變更，經被上訴人以函檢附第00-000000-00號工廠登記證，廠址為「桃園縣觀音鄉○○村○○路○○段000○000○0○000○0號」；惟觀原處分之內容，原處分僅記載廢止系爭工廠登記，其效力範圍尚未明確，原判決不察前開工廠登記證內容，復未說明理由遽採被上訴人稱原處分僅廢止登記819號廠房之主張，已有不適用行政訴訟法第125條第1項、第133條規定及理由不備、理由矛盾之違法。（二）系爭工廠有數個廠房，其中多數仍持續生產鋼構，並無停工情事，被上訴人未盡職權調查義務，亦未慮及工廠管理輔導法促進工業發展之立法目的，率以單一廠房停工超過1年，廢止系爭工廠整體廠區工廠登記；原判決不察，遽論原處分並無不當，實有不適用工廠管理輔導法第20條、行政程序法第36條、第43條、第7條、第8條、第9 條等規定暨理由不備、理由矛盾之違法。（三）行政機關本應依職權調查證據以證明違規事實之存在，始能據以作成負擔處分；被上訴人始終未詳細指明出租廠房範圍及出租期間，即遽指上訴人出租部分廠房，並推論上訴人有停工之事實存在，且上訴人並無證明自己無違規事實存在之責任，惟原處分、原判決均以上訴人對廠房租賃位置知之甚詳等語，作為規避其依職權調查義務之理由，顯有不適用法規、適用不當及理由不備等違法等語。六、本院按：（一）「為促進工業發展，健全工廠管理及輔導，特制定本法。」「本法所稱主管機關：在中央為經濟部；在直轄市為直轄市政府；在縣（市）為縣（市）政府。」「工廠歇業者，應申報主管機關，未申報者，由主管機關逕為廢止其工廠登記。工廠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視同歇業：一、有事實足以認定工廠自行停工超過1年。二、工廠主要生產設備已搬遷，經主管機關認定無製造、加工之事實。」工廠管理輔導法第1條、第2條及第20條分別定有明文。（二）原審於行準備程序時，提示原處分請被上訴人確認原處分之工廠範圍，被上訴人答稱：原處分廢止工廠登記僅有819號廠房（即訴願卷第13頁所示經濟部工廠登記證之範圍），為原審依法所確定之事實。原判決進而論及上訴人主張之819-3號廠房是否年久失修？有無進行修繕工程？均與本件系爭工廠即819號廠房無涉，經核並無違誤。至於上訴意旨主張上訴人嗣於94年7月13日申請變更工廠登記，經被上訴人以函檢附第00-000000-00號工廠登記證，廠址為「桃園縣觀音鄉○○村○○路○○段000○000○0○000○0號」（見原審卷第15 頁背面），惟觀原處分之內容僅記載廢止系爭工廠登記，其效力範圍尚未明確，原判決不察前開工廠登記證內容，復未說明理由遽採被上訴人稱原處分僅廢止登記819號廠房之主張，已有不適用行政訴訟法第125條第1項、第133條規定及理由不備之違法云云。惟查被上訴人依桃園地院101年12月 26日100年度訴字第881號刑事判決查證，上訴人非有擴展工業之需，提供不正確資料及不完全陳述以申辦擴展計畫，遂以上訴人（觀音廠）毗連非都市土地擴展計畫案，有行政程序法第119條信賴不值得保護情事，乃依同法第117條撤銷原擴展計畫核准在案，有被上訴人102年6月25日府商登字第1020142727號函在卷可稽，而被上訴人上開函係撤銷被上訴人92年7月1日府建工字第0920142538號核准擴展計畫函及92年8月28日府商登字第0920196371號核發工用證字第37號工業用地證明書函，併同恢復毗連土地原編定及撤銷毗連地上建物建造執照與使用執照，足認上訴人有關擴廠之計畫、工業用地證明書、土地變更編定、建造執照及使用執照全部被撤銷，則上訴人目前合法有效之工廠登記範圍，自應回復至擴廠計畫核准前之狀態，即原登記之工廠廠址：桃園縣○○區○○里○○路○○段000號，而非上訴人所主張擴廠後之育仁段819、819-3、819-5號，是上訴意旨主張原處分效力範圍尚未明確，原判決有不適用法規及不備理由之違法云云，核無足採。（三）查被上訴人自桃園地院100年度訴字第881號刑事判決獲悉，上訴人自91年起將系爭工廠廠房出租予他公司使用，即於103年6月6日、6月27日、6月30日、7月7日分別派員至現場調查或勘查，查無製造、加工事實，乃分別於103年6月12日、7月1、31日通知上訴人陳述意見，上訴人亦分別提出陳述意見書；被上訴人復進行行政調查，於103 年7月11、16、25日分別邀請亞東公司、中鼎公司、榮勝公司、大裕公司及中華公司等相關廠商人員訪談並作成紀錄。經被上訴人審查，核認上訴人已有自行停工超過1年以上之事實，遂依工廠管理輔導法第20條規定，以原處分公告廢止上訴人系爭工廠登記，經核被上訴人已踐行行政程序法第36條依職權調查證據之程序，並依同法第43條斟酌調查事實及證據之結果，作為判斷之依據，亦無違行政程序法第7條之比例原則及第9條之有利不利一併注意原則，上訴意旨主張被上訴人率以上訴人單一廠房停工超過1年，廢止系爭工廠整體廠區工廠登記，原判決不察，遽論原處分並無不當，違反行政程序法第36條、第43條等規定，並有理由不備、理由矛盾之違法云云，核屬無據。（四）原判決係依據中華公司所提供與上訴人訂立之物流倉儲使用契約書，其承租使用範圍經與上訴人廠房平面圖比對結果，及依據被上訴人於103 年7月25日與中華公司業務專員蔡志強訪談內容，並亞東公司函復平面圖標示承租區域，因認亞東公司承租部分包括1 棟倉庫及1棟露天棚架（見原審卷第194頁），中華公司承租部分為前段全部廠房及遮雨棚，如原審卷附圖斜線ABC區（見原審卷第67頁背面），兩公司承租之廠房範圍並不相同，中華公司承租之範圍包括本件819號廠房等情，為原判決依法所確定之事實，經核並無上訴意旨所指被上訴人規避依職權調查之義務，亦無由上訴人負證明自己無違規事實存在責任之情事，上訴意旨執此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亦屬無據。（五）綜上所述，原判決業已說明其判斷之依據及得心証之理由，經核並無違誤。上訴論旨，仍執前詞，指摘原判決違背法令，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05　年　　7　　月　　15　　日最高行政法院第一庭審判長法官　鍾　耀　光法官　帥嘉寶法官　黃淑玲法官　鄭小康法官　林　樹　埔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05　年　　7　　月　　15　　日書記官　伍　榮　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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