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行政法院(含改制前行政法院)98年度裁字第378號｜法律人

最　高　行　政　法　院　裁　定 98年度裁字第378號上　訴　人　裕基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代　表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黃世芳　律師涂予尹　律師被上訴人　臺北縣三重地政事務所代　表　人　乙○○ 訴訟代理人　楊景超　律師被上訴人參　加　人　聖豐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代　表　人　丙○○ 被上訴人參　加　人　陳建中　律師（昱筌建設股份有限公司破產管理人）上列當事人間所有權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97年9月4日臺北高等行政法院96年度訴字第3802號判決，提起上訴，本院裁定如下：主文上訴駁回。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理由一、按對於高等行政法院判決之上訴，非以其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行政訴訟法第242條定有明文。依同法第243條第1項規定，判決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者，為違背法令；而判決有同條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之一者，為當然違背法令。是當事人對於高等行政法院判決上訴，如依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1項規定，以高等行政法院判決有不適用法規或適用不當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有具體之指摘，並揭示該法規之條項或其內容；若係成文法以外之法則，應揭示該法則之旨趣；倘為司法院解釋或本院之判例，則應揭示該判解之字號或其內容。如以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為理由時，其上訴狀或理由書，應揭示合於該條項各款之事實。上訴狀或理由書如未依此項方法表明，或其所表明者與上開法條規定不合時，即難認為已對高等行政法院判決之違背法令有具體之指摘，其上訴自難認為合法。二、本件上訴人基於下述之事實與規範基礎，在臺北高等行政法院起訴，先位聲明為請求塗銷本案參加人聖豐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聖豐公司）對下列112棟建物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備位聲明為請求確認駁回其請求之否准處分及被上訴人所為、將下列112棟建物自參加人昱筌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昱筌公司）移轉予聖豐公司之所有權移轉登記違法。㈠事實基礎部分： ⒈緣坐落臺北縣蘆洲市○○段1426等8筆土地（嗣後合併為1426地號），由參加人昱筌公司興建公寓大廈（建號為：蘆洲市○○段第18884建號至第19010建號）共127戶，含共同使用部分（19011、19012建號）。 ⒉嗣前開昱筌公司之土地（應有部分10,000分之5003）及127戶房屋經查封登記，該公司並受破產宣告。 ⒊前開房屋經由參加人聖豐公司拍定買受，依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臺北地院）95年11月22日及12月19日相同文號之「北院錦92執破良字第3號」函，會同破產管理人於95 年12月25日就前開部分房屋112戶（蘆洲市○○段第18884建號至第18960建號、第18976建號至第19010建號，下稱系爭建物112棟），向被上訴人申請辦理建物所有權買賣移轉登記，經被上訴人辦竣登記。 ⒋上訴人則為系爭土地設定抵押權所擔保債權之受讓人，於96年1月31日向被上訴人主張112棟房屋未與土地合併拍賣，致前開所有權登記違反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4條第2項規定，申請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破產登記。然其請求時上開建物已登記予第三人添豪有限公司（下稱添豪公司）。 ⒌被上訴人則作成否准處分，上訴人因此提起本件行政爭訟。㈡規範基礎部分： ⒈上訴人本件請求之規範基礎為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第1項第2款所定：「純屬登記機關疏失而錯誤之登記」，其所指之被上訴人登記疏失內容則為：上開112棟建物為同一公寓大廈中各自具專有部分之區分所有權，依公寓大厦管理條例第4條第2項之規定，其專有部分不得與其基地所有權之應有部分分離而為移轉。 ⒉另其又謂被上訴人否准其請求，未依行政程序法第102條之規定給予其陳述意見之機會，亦屬違法。 ⒊至於上開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第1項第2款所定請求權之成立，雖以「於第三人取得該土地之新登記前」為前提要件，但在解釋上，該第三人應為善意第三人，而添豪公司非屬善意第三人。 ⒋若因第三人添豪公司之故，使其無法塗銷前開所有權移轉登記，則其對上開112棟建物所座落基地之擔保價值將因此減損，而此等減損出自被上訴人違法行政處分，為此備位聲明請求確認行政處分違法。三、原審法院基於下述理由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起訴：㈠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在性質上為機關職權規範，不可據為人民之請求權規範基礎。㈡即使假設上開條款可為本案上訴人請求之法規範，但因為本案上開112棟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時，因座落土地尚未分割，故區分所有之法律關係亦未形成，依最高法院88年度台抗字第135號裁定意旨，並無公寓大厦管理條例第4條第2項規定之適用，故本案中昱筌公司與聖豐公司間之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亦無「因登記機關疏失而有錯誤」之情事。㈢否准處分亦非行政程序法第102條所定、（積極）「剝奪人民自由或權利」之行政處分。㈣上訴人無法證明添豪公司為惡意第三人。㈤上訴人擔心系爭土地擔保價值，因其上座落之房屋為第三人取得而減損，而依民法第877條之規定，得將系爭土地與其上之房屋併同拍賣。因此上開移轉登記並不會對其權利造成影響。四、上訴人上訴意旨則基於以下之理由，主張原判決違法：㈠在程序法上，被上訴人機關之代表人有變更，但未合法承受訴訟，因此本案有未經合法代理或代表之違法。且將上訴人之請求權規範基礎「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定性為行政程序法第117條之職權撤銷性質，未行使闡明權，並命訴訟二造為此而辯論。㈡在實體法上，其主張： ⒈上開112棟建物所有權狀上沒有各別之土地應有部分記載，並不代表區分所有之法律關係不存在。此事應由事實審法院依職權調查。 ⒉否准處分造成其財產權之限制及剝奪，故本案當然有行政程序法第102條之適用。 ⒊為何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第1項第2款所稱「於第三人取得該土地之新登記前」之要件，其第三人不以「善意」第三人為必要，未見原判決說明。而且其認定添豪公司非屬惡意，亦未詳細說明認定理由。 ⒋上訴人是否行使民法第877條之權利，與本案被上訴人之處分是否違法，分屬二事，不得予以「不當結合」之行政法一般原則。五、經查上訴人前開各項上訴理由，本諸以下之理由，無非係就原審取捨證據、認定事實之職權行使，為空泛而不具實質內容之指摘，並就原審已為法律論斷，泛言未論斷，或論斷矛盾，並未具體表明原判決有何合於「不適用法規」、「適用法規不當」，或有「行政訴訟法第243條第2項所列各款情形」，難認對該判決之如何違背法令已有具體之指摘。依首開規定及說明，應認其上訴為不合法。茲逐項說明如下：㈠程序法上： ⒈本案被上訴人係在指定訴訟代理人後，代表人方有變更，該新代表人亦已聲明承受訴訟，僅是未蓋其個人名義之印章，而蓋用機關之職銜章。但承受訴訟之真意已可確知。退而言之，即使原來之承受聲明合法性有疑義，但被上訴人代表人未變更前，已委任有訴訟代理人，對訴訟之進行並無影響，訴訟之承受本可事後補正，則原判決之作成自無違法可言。 ⒉本案上訴人主觀之請求權規範基礎既已確定，而該法規範客觀上如何定性乃屬法院適用法律時之職權，何況原判決之論述亦按照邏輯體系，先論及該具體法規範無法據為主觀公權利之形成依據，再論及即使該法規範可以據為主觀公權利之基礎，但客觀上也不符合其要件。並無再就請求權之定性單獨闡明及命辯論之必要。㈡在實體法上： ⒈上訴人主張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第1項第2款為其請求權之法規範基礎，即應對該請求權成立之構成要件事實，負擔證明之責，而該法規範所言及之「機關疏失致登記錯誤」，又需連結至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4條第2項，是其對本案符合該條要件，亦應負客觀證明責任。固然行政訴訟採職權調查原則，法院有調查事實義務，但在事證不明時，仍須依客觀舉證責任之配置決定案件之勝負。另外法院只有職權調查義務，而無職權探知義務，是以當事人對職權調查事項，一樣有提出證據方法或指明調查途徑之義務。在本案中興建中尚未實際使用之建物，應在何一時點才能形成區分所有之關係，本應由上訴人說明其事實主張，並提出證明方法。另外從現行法制下之地政事務分工角度言之，地政機關對私權登記之權源及合法性事項，僅負擔嚴格有限之外觀審查義務，而將有實質私權爭議之部分分歸民事法院處理。則在本案特殊情形下，有何事證可證被上訴人得以較低之成本，在不須實質調查之情況下，有效審查「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4條第2項」之要件，故須劃歸地政機關負擔審查責任，亦未見上訴人為何任何說明及主張，則原審法院以區分所有之法律關係尚未存在，而認本案中昱筌公司與聖豐公司間之移轉登記，並無違反公寓大廈管理條例第4條第2項之規定，自無違誤。 ⒉否准處分本身無法造成人民財產權之限制及剝奪，乃法理上之當然。 ⒊有關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第1項第2款所稱「於第三人取得該土地之新登記前」之要件，其所稱之「第三人」，是否「善意第三人」為必要，姑且不論。但原判決已指明，依上訴人所提出之證據資料，無法舉證證明添豪公司為惡意第三人，當然無須再積極說明「認定添豪公司為善意第三人」之必要。 ⒋確認行政處分違法，以有受確認利益為前提，即原處分違法，若不經法院予以明確宣告，其個人利益即會受損。而原判決引用民法第877條之規定，是用以說明上訴人主張之確認利益，實際上並不存在。此與「不當結合」之行政法一般原則無涉。六、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不合法。依行政訴訟法第249條第1項前段、第104條、民事訴訟法第95條、第78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98　　年　　2　　月　　19　　日最高行政法院第一庭審判長法官　帥　嘉　寶法官　黃本仁法官　吳東都法官　黃秋鴻法官　曹瑞卿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98　　年　　2　　月　　23　　日書記官　莊　俊　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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