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 107 年法律座談會民執類提案 第 12 號

要旨

債權人甲持本票裁定聲請對債務人乙的不動產為強制執行，嗣抵押權人丙（行使抵押權、無執行名義）及犯罪被害人丁（持支付命令執行名義）具狀聲明參與分配，於拍定後塗銷不動產查封登記時，地政機關函覆該不動產於拍定日同一日，經地檢署依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第 2 項、第 4 項規定為扣押並通知為禁止處分登記（下稱刑事扣押）在案，故不予塗銷刑事扣押登記，亦不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僅於謄本所有權人項下註記買受人戊拍定，請問： 問題（一）：拍定人繳清價款後，執行法院核發權利移轉證明書及塗銷不動產查封登記時，可否囑託塗銷刑事扣押登記？ 問題（二）：檢察官之刑事扣押處分或法院裁定扣押之性質，是否為強制執行法第 4 條第 1 項之執行名義？ 問題（三）：刑事扣押之時點，是否受強制執行法第 32 條第 1 項參與分配時點之限制？ 問題（四）：刑事扣押債權之分配次序？

法律問題

債權人甲持本票裁定聲請對債務人乙的不動產為強制執行，嗣抵押權人丙（行使抵押權、無執行名義）及犯罪被害人丁（持支付命令執行名義）具狀聲明參與分配，於拍定後塗銷不動產查封登記時，地政機關函覆該不動產於拍定日同一日，經地檢署依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第 2 項、第 4 項規定為扣押並通知為禁止處分登記（下稱刑事扣押）在案，故不予塗銷刑事扣押登記，亦不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僅於謄本所有權人項下註記買受人戊拍定，請問： 問題（一）：拍定人繳清價款後，執行法院核發權利移轉證明書及塗銷不動產查封登記時，可否囑託塗銷刑事扣押登記？ 問題（二）：檢察官之刑事扣押處分或法院裁定扣押之性質，是否為強制執行法第 4 條第 1 項之執行名義？ 問題（三）：刑事扣押之時點，是否受強制執行法第 32 條第 1 項參與分配時點之限制？ 問題（四）：刑事扣押債權之分配次序？

討論意見

問題（一）： 甲說：否定說。 （一）按民事強制執行之目的為實行債權人之債權受償，仍不優先於國家依法所為之刑事扣押，扣押之物如經裁判確定為應沒收之物，即移轉為國家所有，是以，強制執行程序之拍賣標的如經檢察官核發禁止處分命令，則此標的已屬於扣押狀態，執行法院僅能在不妨礙民事假扣押、假處分及終局執行之查封、扣押下，為執行程序之進行，若執行法院就進行拍賣程序，而予以實質上之處分，自與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之規定有違，其執行之拍賣程序即有瑕疵（最高法院 106 年度台抗字第 669 號刑事裁定意旨參照）。 （二）民事執行之目的與刑事扣押目的不同，民事法院與刑事偵審機關各有其職權，應互相尊重；民事執行法院並無權限代刑事偵審機關塗銷刑事扣押登記。 乙說：肯定說。 本題涉及民事執行與刑事扣押競合之效力，刑事扣押效力有無排他性、優先性？是本題的重點，茲分論如下。 （一）按人民之財產權受憲法之保障，憲法第 15 條定有明文。債權人財產權之行使，國家固非不得以法律加以規範，惟應符合憲法第23 條規定之法律保留原則、比例原則及法律明確性原則。有關刑事扣押與民事強制執行事件，其扣押（執行）之程序、要件、範圍與效力，亦應遵守上開憲法原則。 （二）刑事扣押程序與民事強制執行競合時，其效力若何？現行法令尚乏明文。刑事扣押效力是否具排他性（排除民事強制執行終局執行之效力）？能否自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第 6 項做反面解釋而推論出「法律有意省略」，認為「經刑事扣押之標的，不得為民事強制執行終局執行換價程序」（最高法院 106 年度台抗字第 669 號刑事裁定意旨參照）？非無疑義。 （三）現行法對於沒收裁判之執行（刑事訴訟法第 470 條第 2 項），尚無明文得優先於普通債權而受償，應僅具普通債權效力；而刑事扣押係沒收裁判之前置程序，刑事扣押之效力，似不應大於沒收裁判之執行，而認具有排除民事強制執行拍賣、變賣及換價等終局執行之效力。 （四）查封、假扣押、假處分、破產登記或其他禁止處分之登記，應經原囑託登記機關或執行拍賣機關之囑託，始得辦理塗銷登記（土地登記規則第 147 條參照）。可知，有權塗銷登記者為「原囑託登記機關」及「執行拍賣機關」。 （五）基於強制執行而取得不動產物權者，屬於民法第 759 條規定之範圍，一經法院發給所有權權利移轉證書，即發生取得不動產物權之效力（最高法院 56 年台上字第 1898 號判例意旨參照）。又我國民法物權篇就不動產係採物權法定主義，有關不動產物權之效力，悉依法律定之，不得任意創設物權效力。 （六）系爭不動產雖經地檢署為禁止處分，惟該限制登記僅限制原所有人乙為任意處分，並無限制民事法院強制執行之效力；拍定人於取得法院權利移轉證書時，即為該不動產所有人，其非原禁止處分之對象（拍定人非刑事案件被告），當不受限制登記之拘束。限制登記之效力，並無如抵押權有追及效力之明文（民法第 867條參照），故應於不動產所有權移轉時，隨同查封登記一併塗銷，不得任意創設物權而認刑事限制登記對於拍定人亦具追及效力。 （七）為避免地政機關有題示情形，致拍定人無法完成所有權登記及處分，影響其權益及司法威信甚鉅；執行法院逕將刑事扣押登記塗銷，並非越權遽以否定刑事扣押效力之存在，換言之，在未經偵審機關撤銷禁止處分前，對於拍賣價金仍具扣押效力，尚無礙偵審機關之職權。 （八）本件債權人甲所持執行名義，雖非拍賣抵押物裁定（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 100 年法律座談會民執類提案第 21 號、105 年法律座談會民執類提案第 9 號參照），然不論抵押權人是否取得拍賣抵押物裁定，或已否行使抵押權，其抵押權登記於拍賣後依法應予塗銷（強制執行法第 34 條第 4 項參照），分配時應將抵押債權列入分配。故不論債權人之執行名義為普通債權或拍賣抵押物，其執行程序不受刑事扣押影響，應無不同。如僅因債權人持普通債權執行名義聲請執行，而認不得拍賣，甚至因不知執行標的已被扣押而拍定，欲以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第 6 項規定之反面解釋，認刑事扣押效力具排他性及優先性，執行法院應撤銷拍賣，無異欠缺法律明文而欲限制債權人行使債權，實已違反法律保留原則，自不待言。 問題（二）： 甲說：否定說。 強制執行法第 4 條第 1 項第 6 款規定「其他依法律之規定，得為強制執行名義者」，可知強制執行名義，需出於法律之規定始可。刑事訴訟法並未規定刑事扣押處分或裁定得為強制執行名義之明文，故該處分或裁定當然不得為執行名義。 乙說：肯定說。 （一）按可為證據或得沒收之物，得扣押之。檢察官為執行沒收裁判所發之命令，與民事執行名義有同一之效力（刑事訴訟法第 470 條第 1 項、第 2 項規定參照）。 （二）檢察官所為之扣押處分與法院准許扣押之裁定，僅因程序是否附隨於搜索之扣押（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之 1）而異其扣押程序。檢察官為保全犯罪所得及追徵價額必要，經法院裁准而為刑事扣押，性質上與民事假扣押保全債權並無二致（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 106 年法律座談會民執類提案第 1 號參照），則檢察官於偵查中所為之扣押「處分」，自應與法院扣押「裁定」同。況刑事扣押與沒收之關係，性質上類於民事假扣押與本案執行之關係，雖刑事訴訟法漏未規定刑事扣押之性質，然非不得類推適用假扣押之規定，應認合於強制執行法第 4 條第 1 項第 2款之規定，以檢察官之「處分」或法院扣押「裁定」做為執行名義。 問題（三）： 甲說：否定說。 刑事扣押係為實現國家刑罰權之方法，具強大公益性之色彩，不受參與分配時點之限制，題示情形，雖於拍定日當天扣押，仍得列於抵押權之後而為分配。 乙說：肯定說。 刑事扣押之「處分」或「裁定」，既類推適用假扣押之規定而為執行名義，在無法律明文排除不受參與分配時點之限制下，自應受參與分配時點之拘束。本件刑事扣押時間與拍定日同日，依強制執行法第 32 條第 2 項規定，僅得就分配餘額受償。 問題（四）： 甲說：次於抵押權，但抵押權分配後之餘額，應予提存，並俟刑事案件終結再依各種情形分別處理（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 100 年法律座談會民執類提案第 21 號審查意見參照）。 乙說：普通債權。 （一）刑事扣押債權係類推適用假扣押之規定，則該債權僅具普通債權效力，甲說主張於抵押權分配餘額全部提存，除刑事扣押債權因類推適用強制執行法第 133 條後段規定外，其餘有執行名義之債權，現行法欠缺提存依據，尚難遽予辦理提存。 （二）有關抵押權、稅捐、土地增值稅、地價稅、房屋稅、營業稅之分配受償次序，法律均分別定有明文（民法第 860 條、稅捐稽徵法第 6 條參照）。強制執行法第 32 條以下有關參與分配之規定，並未區分債權種類係國家債權（稅捐、刑法第 38 條之 3 第 1 項應沒收之犯罪所得）或民事債權（抵押債權、票款債權等），於執行標的經拍賣、變賣或換價後，執行法院依法應通知各債權人陳報債權，各債權人陳報之債權金額均須明確，俾供分配。 （三）刑事案件判決確定時間動輒數年，如採甲說，無異對於已取得普通債權執行名義之債權人為權利之不當限制，有違法律保留原則。 （四）刑事扣押程序為確定國家具體刑罰權之手段，應有憲法明確性原則之適用。實務上地檢署為刑事扣押時，礙於犯罪金額不易確定等因素，多未明示扣押金額。然既因其他債權人對於扣押標的聲請強制執行，偵審機關對於扣押金額即應向執行法院明確告知，俾為分配；反之，則不予列計。 （五）經裁判確定沒收刑法第 38 條及第 38 條之 1 之犯罪所得之所有權或其他權利，雖應移轉為國家所有，但第三人對沒收標的之權利或因犯罪而得行使之債權均不受影響。依舉重明輕法理，經裁判確定沒收之物或權利，尚不妨礙第三人權利之正當行使，況沒收裁判尚未確定前，第三人得行使之權利自當更無限制之理。（六）在刑事無罪推定原則下，於判決確定前之扣押程序，如貿然賦予過度的排他性法效，排斥普通債權人聲請執行之權利或分配權利，是否適當、必要而合於比例？不無疑問。就現行法而言，毋寧以憲法優越以謀解決。

研討結果

問題（一）：採乙說。 問題（二）：採乙說。 問題（三）：採乙說。 問題（四）：採乙說。

審查意見

問題（一）：採乙說結論。其理由如下： （一）按刑法第 38 條之物及第 38 條之 1 之犯罪所得之所有權或其他權利，於沒收裁判確定時移轉為國家所有。前項情形，第三人對沒收標的之權利或因犯罪而得行使之債權均不受影響。刑法第 38 條之 3 第 1 項、第 2 項定有明文。又其立法理由載明「刑法沒收目的在剝奪犯罪不法利得，以預防犯罪，基於被害人保護優先及交易安全之維護，不僅第三人對於沒收標的之權利不應受沒收裁判確定效力影響，對於國家沒收或追徵之財產，因與犯罪行為有關，自應賦與被害人優先行使其債權之權利，以避免因犯罪行為人履行不能，致求償無門，有害於被害人權利之實現。」可知第三人於沒收標的或為追徵目的而扣押之財產上，原已存在權利之存續及行使，或被害人因犯罪而得行使之債權，均不因沒收裁判確定或扣押而生任何障礙。方符交易安全維護及犯罪被害人保護優先之立法目的，以及憲法第 15 條所定人民之財產權應予保障之本旨。 （二）系爭不動產雖經刑事扣押，惟依題旨屬財產追徵性質，非供證據之用而為扣押，故抵押物（即系爭不動產）經刑事扣押後，依上開規定，抵押權人丙之抵押權屬刑法第 38 條之 3 第 2 項規定「第三人對沒收標的之權利」，不因檢察署為追徵扣押並禁止處分之登記而受影響（司法院院解字第 3855 號解釋參照），仍得行使抵押權（具狀聲明參與分配），聲請拍賣抵押物；犯罪被害人丁之支付命令債權則屬同項規定「因犯罪而得行使之債權」，亦不受刑事扣押影響。從而，系爭不動產仍得進行拍賣、變賣及換價等終局執行程序，經拍定後，執行法院於核發權利移轉證書時，該刑事扣押之效力，當自動移轉至抵押物之拍賣所得，本應塗銷刑事扣押登記，惟因刑事扣押程序屬國家刑罰權之行使，其禁止處分登記是否塗銷應由檢察署或刑事法院為之，非民事執行法院所得決定，故執行法院應函請為扣押之機關、刑事案件繫屬之檢察署或法院，或由上開機關等依職權或拍定人之聲請，通知地政機關塗銷禁止處分登記，俾利拍定後辦理移轉登記，以達保全沒收、追徵同時兼顧交易安全維護之目的（最高法院 107 年度台抗字第 445 號刑事裁定參照），依最新實務見解，執行法院、檢察署、刑事法院均有處理本問題之依據。 問題（二）：採甲說結論。其理由如下： （一）按可為證據或得沒收之物，得扣押之。為保全追徵，必要時得酌量扣押犯罪嫌疑人、被告或第三人之財產。對於應扣押物之所有人、持有人或保管人，得命其提出或交付。扣押不動產、船舶、航空器，得以通知主管機關為扣押登記之方法為之。扣押債權得以發扣押命令禁止向債務人收取或為其他處分，並禁止向被告或第三人清償之方法為之。依本法所為之扣押，具有禁止處分之效力，不妨礙民事假扣押、假處分及終局執行之查封、扣押；又按罰金、罰鍰、沒收及沒入之裁判，應依檢察官之命令執行之。前項命令與民事執行名義有同一之效力；再按前條裁判之執行，準用執行民事裁判之規定。前項執行，檢察官於必要時，得囑託地方法院民事執行處為之。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第 470 條第 1 項本文、第 2 項、第 471 條第 1 項、第 2 項定有明文。 （二）可知，刑事扣押處分本質上非屬強制執行法第 4 條第 1 項規定之執行名義，亦非受強制執行法所規範，其性質為刑事對物強制處分，為刑法公權力之行使，其得強制執行之依據乃依刑事訴訟法第133 條、第 470 條第 1 項本文、第 2 項、第 471 條第 1 項、第 2 項規定而來，與強制執行法第 4 條第 1 項之執行名義無關。 問題（三）：採甲說結論。其理由如下： 依前所述，刑事扣押不受強制執行法所規範，故刑事扣押時點，即不受強制執行法第 32 條第 1 項參與分配時點之限制。 問題（四）：刑事扣押債權之分配次序如下： （一）依前所述，抵押權人丙在抵押物經刑事扣押（屬追徵扣押，非屬證據扣押）後，仍得行使抵押權，聲請執行法院拍賣抵押物，且因屬擔保物權性質，其所擔保之債權應受優先清償；犯罪被害人丁之支付命令債權，亦不受刑事扣押影響，依刑法第 38 條之 3 第 2 項規定，仍具債權優先性，分配次序在抵押擔保債權之後。 （二）刑事扣押性質屬刑事對物強制處分，且非受強制執行法規範，不能視為參與分配，故系爭不動產經拍定後，刑事扣押之效力，自動移轉至抵押物之拍賣所得全部，於抵押權人丙、犯罪被害人丁之債權，依序優先受償後，如仍有餘額時，在該餘額限度內，繼續發生禁止處分之效力（最高法院 107 年度台抗字第 445 號刑事裁定參照），是執行法院應就抵押權人丙、犯罪被害人丁債權等具優先受償部分，製作分配表而定分配順序及受償金額，如有餘額，仍為刑事扣押效力所及，不予分配，而債權人甲持本票裁定聲請強制執行，屬普通債權，其依現行法律並無明文規定不受刑事扣押影響，應屬劣後順位債權，應待刑事扣押是否經撤銷確定而異，如刑事扣押遭撤銷確定，債權人甲始有可能就餘額受償，反之，債權人甲則無法受償。

研討結果

因刑事執行與民事執行、行政執行競合相關程序未臻明確，就由何機關執行，建請司法院會同行政院訂定前開事務之業務聯繫辦法；至於受償之次序，因涉及人民之權利限制，基於法律保留原則，宜立法明定。

相關法條

憲法第 15 條、第 23 條，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第 470 條，刑法第38 條之 3，強制執行法第 4 條、第 32 條、第 98 條，民法第 867 條，土地登記規則第 147 條。

參考資料

資料 1 最高法院 106 年度台抗字第 669 號刑事裁定要旨： 按民事強制執行之目的為實行債權人之債權受償，仍不優先於國家依法所為之刑事扣押，扣押之物如經裁判確定為應沒收之物，即移轉為國家所有，是以，強制執行程序之拍賣標的如經檢察官核發禁止處分命令，則此標的已屬於扣押狀態，執行法院僅能在不妨礙民事假扣押、假處分及終局執行之查封、扣押下，為執行程序之進行，若執行法院就進行拍賣程序，而予以實質上之處分，自與刑事訴訟法第 133 條之規定有違，其執行之拍賣程序即有瑕疵。 資料 2 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 100 年法律座談會民執類提案第 21 號：

法律問題

債權人持拍賣抵押物裁定聲請法院執行債務人所有之土地一筆，惟該土地於法院查封前，地政機關已依某地方法院檢察署囑託，依洗錢防制法第 14 條第 2 項規定，為保全因被告重大犯罪所得財物之發還被害人或財產追徵、利益抵償，而為扣押禁止處分登記在案，執行法院就該強制執行事件應如何處理？

討論意見

甲說：應駁回債權人強制執行之聲請。 債權人聲請執行之土地有刑事扣押之登記，已有其他機關之強制處分，依民事強制執行之目的為實行債權人之債權受償，仍不優先於具有公益性質之刑事扣押，故該土地於刑事扣押，應無從進行換價，刑事扣押撤銷前，不得為執行標的，債權人聲請強制執行，應予駁回。 乙說：應為查封登記，並通知檢察署，待刑事案件終結，撤銷刑事扣押後，函告執行法院繼續辦理。如債權人聲請拍賣，應依聲明異議程序處理。債權人聲請執行之土地上雖有刑事扣押，惟地政機關仍可為查封登記，應無不得為執行標的之情形，僅因刑事扣押而不能換價，故應先為查封登記，待刑事扣押撤銷後，執行法院再繼續執行。丙說：應繼續查封、拍賣，拍定後價金先行分配予有抵押權及優先權之債權人，其餘款項如無其他普通債權人則解送檢察署，如有則需刑事案件終結後始得繼續分配（理由略）。

研討結果

採丙說（經投票結果：主張甲說者 0 票、主張乙說者 0 票、主張丙說 8 票）。

審查意見

（一）洗錢防制法第 14 條第 1、2 項規定：「犯第 11 條之罪者，其因犯罪所得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除應發還被害人或第三人者外，不問屬於犯人與否，沒收之。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或以其財產抵償之。」；「為保全前項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追徵或財產之抵償，必要時，得酌量扣押其財產。」又按「洗錢防制法第 14條第 2 項關於酌量扣押被告或犯罪嫌疑人可得為證據或得沒收之贓、證物以外財產之規定，係為保全將來對於應追繳或沒收之犯罪所得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如全部或一部不能追繳或沒收時，所進行之替代程序，以期對該等從刑之執行無虞，並達成防堵脫產，使犯罪之查緝克竟全功之立法目的。」（最高法院 99 年度台抗字第 602 號刑事裁定參照），依題旨檢察署係依洗錢防制法第 14 條第2 項規定為禁止處分之登記，該土地除屬應發還被害人或第三人者外，其性質屬「證據或得沒收之贓、證物」以外之物。 （二）債權人在系爭土地設定抵押權，並取得拍賣抵押物裁定，該抵押權不因檢察署為禁止處分之登記而受影響（司法院院解字第 3855 號解釋參照）。又「證據或得沒收之贓、證物」以外之土地，雖經檢察署為禁止處分之登記，仍得為執行之標的（楊與齡著，強制執行法論，96 年 9 月版，第 54、312 頁；陳計男著，強制執行法釋論，91 年 8 月版，第 688 頁；司法院民事廳編，法院辦理民事執行實務參考手冊，96 年 6 月 8 日版，第 405-406 頁）。執行法院自得進行查封、拍賣程序。 （三）拍賣之價金分配予抵押權人後如有賸餘，應俟刑事案件終結，再依各種情形分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