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嘉義地方法院104年度易字第48號｜法律人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4年度易字第48號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呂金平選任辯護人　林芳榮律師上列被告因損害債權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3年度偵字第 131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呂金平犯損害債權罪，處有期徒刑捌月。犯罪事實一、呂金平曾向王素足借款，並簽發支票作為擔保，王素足以前開支票向本院聲請對呂金平核發支付命令，經本院以100年度司促字第8005號裁定呂金平應給付王素足新臺幣（下同）110萬及自民國100年7日22日起至清償之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6計算之利息債權（下稱甲債權），並於同年9月17日確定，王素足以為執行名義聲請強制執行。嗣因尚有101萬 9,600元之債權（不含利息）未獲清償，於101年11月6日由本院承辦書記官在支付命令及其確定證明書上註記後發還以為債權憑證，王素足因而重新取得強制執行法第4條第1項第6款之強制執行名義，呂金平之財產遂處於隨時得受強制執行之狀態。呂金平竟仍基於損害債權之故意，於101年11月 15日，在其位於嘉義縣朴子市○○里○○○00號之27住處，以102萬元之價格，將其所有且借名登記於星一興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星一公司）名下之車牌號碼000-000號自用大貨車1部（原車牌號碼000-00號，下稱A車），出售予李永河，並於同年12月24日辦理過戶登記前之某日，交付予李永河，再於同年12月24日由星一公司過戶登記予李永河所經營之富昌汽車貨運行，致王素足無法以上開執行名義執行呂金平所有之A車，足以生損害於王素足之債權。後因王素足發現呂金平未繼續使用A車，輾轉查證後，始知上情。二、案經王素足訴由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甲、程序部分：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1第2項、第159條之5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檢察官、辯護人及被告對於告訴人即證人王素足、證人李永河、證人即被告公司同事林文達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之證述，及本院據以認定事實之其餘供述證據，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㈠第18頁），本院審酌證據作成時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均有證據能力。又告訴人、證人即星一公司會計曾逸淳、李永河於檢察官依法訊問並命具結之證詞，本院審酌渠等於陳述時之外在環境及情況，並無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從而此部分之證述，俱有證據能力。乙、實體部分：一、訊據被告固坦承有積欠告訴人債務，且知悉於出賣A車前，其積欠告訴人之債務經法院核發甲債權之支付命令確定，告訴人因而取得甲債權之執行名義，向本院聲請強制執行，但A車為其所有，而於101年在其住處出賣予李永河，借名登記於星一公司名下，然矢口否認有何損害債權之犯行，辯稱：㈠、我沒有損害債權之意圖，我欠告訴人錢，已經償還12萬元，也被扣薪好幾個月，而且我已經把我名下所有之土地即嘉義縣朴子鄉○○段000○000地號土地及地上建物（下稱B、B1 地與C建物）與嘉義縣六腳鄉○○段000地號，權利範圍18分之5之土地（下稱D地）都抵押給告訴人，該些土地及建物之價格已超過告訴人之債權，理應足夠擔保我欠告訴人之債權，我賣A車應該不構成損害債權。㈡、A車我賣掉的時候，尚有設定動產抵押權給日盛國際商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日盛公司）及遠東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遠東商銀），故A車賣掉後，優先受償權應為動產抵押權人，並非告訴人，我賣掉A車沒有損害告訴人之債權。㈢、我是星一公司的員工，平常幫星一公司送貨，公司怕我把貨物私自載運出去販售，所以要求我將A車登記在公司名下作為質押，所以賣A車的人應該是星一公司，而不是我。㈣、A車當時要賣的時候，星一公司要求移轉登記之條件，就是要我償還積欠星一公司和其員工之債務，否則星一公司不同意售出A車，當時我總共欠了星一公司和其員工100多萬，所以A車賣掉後，我直接就把錢償還給星一公司和其員工了，沒有辦法再償還告訴人，也沒有想到要先償還她云云。二、惟查：㈠、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證人林文達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告訴人、證人李永河、曾逸淳於檢察事務官詢問、偵查及本院審理時證述屬實（見102年度交查字第2105號卷-下稱偵㈠卷第16、24、32至34、38至40頁，103年度偵字第131號卷-下稱偵㈡卷第12、25、39至43頁），並有101年11月15日汽車買賣合約書、101年12月24日汽車新領牌照登記書及汽車過戶登記書、本院100年度司促字第8005號支付命令、送達證書、確定證明書、100年度司執字第32525號之101年10月15日拍賣通知、送達證書、101年2月9日民事執行處函、101年3 月28日第一次拍賣公告執行命令、拍賣公告及送達證書、 101年5月1日民事執行處函及送達證書、101年7月6日第二次拍賣公告、執行命令、民事執行處通知、送達證書、101年8月10日第三次拍賣公告、執行命令、民事執行處通知、送達證書、101年9月18日特別變賣公告、執行命令、民事執行處通知、送達證書、101年10月5日特別變賣程序後之減價拍賣公告、執行命令、民事執行處通知、送達證書、被告100年及101年所得資料、本院101年11月6日民事執行處函、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本院103年4月1日民事執行處函及分配表、日盛公司104年4月21日刑事陳明狀及其附件分期票據明細表、本院104年4月23日、5月8日辦理刑事案件電話記錄查詢表、交通部公路總局嘉義區監理所104年5月15日嘉監車字第0000000000號函、交通部公路總局嘉義區監理所104年5月28日嘉監車字第0000000000號函及其附件動產擔保交易附條件買賣設定登記申請書影本、動產擔保交易動產抵押設定、註銷登記聲請書影本、債務清償證明書影本、遠東商銀104年6月12日（104）遠銀消字第175號函及其附件遠東國際商業銀行攤還收息記錄查詢單各1份附卷可參（見103年度交查字第1861號卷-下稱偵㈢卷第3頁背面至第6頁、第8頁背面至第9頁、第10頁背面至第15頁，偵㈠卷第8至9、45 頁，偵㈡卷第20至22頁，本院卷㈠第22至25、48至51、54、79至85、87至88、108至109、117至123、123-8、131至136 、139、159至191、198至201頁，本院卷㈡第165至221頁），被告犯行洵可認定。㈡、被告雖以上開情詞置辯：１、本件告訴人聲請強制執行之執行名義甲債權之債權額，於被告將A車出賣之時，尚有101萬9,600元（不含利息）未獲清償： ⑴、本件告訴人向本院聲請核發支付命令，經本院以100年度司促字第8005號裁定支付命令，該支付命令之債權額共計為 110萬元（計算式：10萬+10萬+20萬+10萬+20萬+10萬+10萬 +10萬+10萬）及自100年7月22日起至清償之日止之利息，被告於同年8月25日收受，未經異議，於同年9月17日確定，有本院支付命令影本、送達證書與確定證明書各1份在卷可查（見偵㈢卷第12、14頁背面、15頁）。支付命令確定後，告訴人委託陳國瑞律師向被告保有勞保且資料上有薪資資料之星一公司扣薪，其扣薪金額為其投保勞保薪資之3分之1，至101年11月15日前被告將A車出賣為止，總計扣薪8萬400元（計算式：5,960+5,960+5,960+6,260+6,260+6,260+6,260+6,260+6,260+6,260+6,260+6,260+6,260），有支票收訖簽回單影本14份附卷可稽（見本院卷㈡第67至79頁），且被告除上開扣薪外，於其出賣A車前，並無任何償還該強制執行名義債權之情形，是被告於其出賣A車前，該強制執行之債權額尚有101萬9,600元（不含利息）未獲清償（計算式：110 萬-8萬400），應足認定。 ⑵、被告及辯護人為被告辯稱，被告已於告訴人聲請支付命令前償還12萬元，告訴人未將該筆已償還之款項扣除，應從其執行名義之債權額扣除云云。被告確於告訴人向本院聲請支付命令前，償還告訴人12萬元，此據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陳述屬實（見本院卷㈡第154頁），可認為真實。但本件告訴人既持有本院所核發之有執行名義效力之支付命令110萬，被告對於該確定之支付命令，仍負有110萬元之債務。倘被告認其之前所償還之12萬元應自支付命令之債權額中扣除，應向法院民事庭提起債務人異議之訴，並供擔保聲請法院停止執行，交由法院審酌並確定實際債權額之多寡。然本件被告並未提起債務人異議之訴，僅於告訴人執行後，向執行人員表示，並於本件偵查及本院審理時提出此一主張，本院自無從審酌發生於本件支付命令確定前之消滅債務事由，是辯護人及被告此部分所辯，自非可採。２、被告於其出賣A車前所提供之設定予告訴人之抵押權，是否足以擔保告訴人之債權： ⑴、被告於其出賣A車之前，已將B、B1、D地及C建物設定抵押權予告訴人，用以擔保告訴人之債權，有土地第二類登記謄本影本各1份存卷可參（見本院卷㈠第39至45頁），堪信為真實。 ⑵、而B、B1地及C建物被告雖設定抵押權予告訴人，然其設定抵押權予告訴人前，上開土地及建物先設定216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國泰人壽），再設定200萬元之抵押權予第三人劉曜禎，且國泰人壽與劉曜禎於本件告訴人以甲債權之執行名義向本院聲請執行時，先後聲明參與分配，而是時被告仍積欠國泰人壽150萬2,325元、劉曜禎200萬元，有土地第二類登記謄本1份、民事參與分配聲請狀影本2份在卷可參（見本院卷㈠第39至44頁，本院卷㈡第207至209頁）。告訴人雖就B、B1地及C建物對被告有抵押權，然其抵押權順位落於國泰人壽與劉曜禎之後，屬第三順位，故被告上開土地及建物經變價後，需先後償還國泰人壽與劉曜禎之債權額後，方輪到告訴人之債權額。而上開土地及房屋經鑑價後，總價值評估約為324萬3,611元，有土地價值分析表1份在卷可查（見本院卷㈡第219頁），然上開土地及建物之第一、二順位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於國泰人壽與劉曜禎聲明參與分配時，債權額共計為350萬2,325元，已高於上開鑑價價額，縱上開土地及建物真如鑑價額賣出，仍不足受償國泰人壽與劉曜禎當時之債權額。故本院以強制執行法第80條之1之規定，以執行無實益為由通知告訴人，要求告訴人7日內證明該不動產賣得價金有賸餘可能或指定超過該項債權及費用總額之拍賣最低價額，並聲明如未拍定願負擔其費用而聲請拍賣。而告訴人逾期未為上開證明或聲請，本院即通知地政事務所撤銷查封等情，有本院101年3月28日100年度司執月字第32525號民事執行處函1份在卷可證（見本院卷㈡第177頁）。是就B、B1地與C建物而言，被告雖設定抵押權給告訴人，惟告訴人並無法由該B、B1地及C建物抵押權獲得清償，故就此3部分抵押權，無法列入擔保告訴人債務之計算，其理至明。 ⑶、告訴人為D地之第一順位抵押權人，有土地第二類登記謄本1份附卷可查（見本院卷㈠第45頁）。而D地經告訴人聲請，共歷經5次拍賣，其拍賣日期與價格分別為：A.101年4月26 日，最低拍賣價格為132萬7,000元；B.101年8月9日，最低拍賣價格為106萬2,000元，C.101年9月13日，最低拍賣價格為85萬元，D.特別變賣，101年9月14日後3個月內公告應買，當時應買價格為85萬元，嗣後經告訴人聲請，再行特別變賣後之減價拍賣程序，其金額於101年10月5日減至76萬5,000元，並定101年11月1日於本院民事執行處投標，有上開拍賣公告共5份可證，而最後之特別拍賣之減價拍賣，該通知本院於101年10月12日送達被告，並由被告所親收，有送達證書1份在卷可稽（見本院卷㈡第200頁）。是被告於本件出賣A車之前，早知悉D地之拍賣價底價降至76萬5,000元，已達到無法完全清償告訴人之甲債權執行名義賸餘之債務，難謂其出賣A車對告訴人之債權無損害，及無損害告訴人債權之犯意。 ⑷、雖被告及辯護人辯稱，以拍賣當時D地之公告現值及鑑價結果，D地之價值係高於告訴人甲債權之債權額云云。然查D地於拍賣時之101年3月30日，公告現值為每平方公尺3,600元，有土地登記第一類謄本1份存卷可參（見本院卷㈠第74頁），換算被告持份價值為132萬7,000元（3,600X1,327X5/ 18）。另D地之鑑價結果為111萬5,045元，有土地價值分析表1份附卷可證（見本院卷㈡第219頁）。上開以公告現值計算與鑑價之D地價值雖均超過110萬元，惟D地為分別共有，有上開D地登記謄本可證，可知D地之使用、收益及處分均受限制，政府所頒訂之公告現值，亦未考慮有此一情形，是D 地之市場經濟價值理應低於公告現值無疑，此亦可由告訴人聲請拍賣D地均乏人問津，復經過3次拍賣，再行特別變賣與特別變賣後之減價程序，最後應買價僅為76萬5,000元可知。再該鑑價報告，係以全部土地價值估算後再計算被告持份的價值，亦漏未考慮D地為共有關係之上開情形，故被告及辯護人此部分所辯，礙無可採。再者，被告於D地行特別變賣後之減價程序前，業已接獲法院通知，該通知上載明應買價為76萬5,000元，已如前述，被告豈能事後以公告現值計算D地價值與D地鑑價結果均高於甲債權之債權額為由，推諉不知D地拍賣價值將低於本件甲債權之債權額。辯護人另為被告辯稱，若以現今之公告現值計算，告訴人承受D地後，公告現值調漲，告訴人承受D地尚受有利益，被告並無損害債權云云。本件告訴人承受D地之價值為49萬元，此有本院執行筆錄、102年12月18日公告代送達公告各1份存卷可考（見本院卷㈡第201、第213至214頁），是告訴人所受清償價額，自應以49萬元計算，不能以該地事後有所漲跌而推論被告並未損害債權。至告訴人承受D地後，D地之漲跌，因所有權業已移轉給告訴人，該漲跌自與被告無關，辯護人以此為被告辯稱其無損害債權之犯意，顯非可採。３、就A車是否設定動產抵押權乙節： ⑴、被告於92年購入A車時，向日盛公司貸款168萬，並以A車為標的，設定動產抵押權，而該筆借款已於95年8月1日清償完畢，並於95年8月8日塗銷A車之抵押權登記，此有93年7月28日附條件買賣契約書影本、日盛公司刑事陳明狀、分期票據明細表及本院辦理刑事案件電話記錄查詢表、動產擔保交易動產抵押設定、註銷登記申請書各1份在卷可憑（見本院卷㈠第118至123、162頁），是被告辯稱其於購車時所設定之動產抵押權於出賣A車前尚存在，委無足採。 ⑵、再A車於上開被告清償借款後，被告先後又以A車為抵押，先後有下列借款、還款行為： ①、於95年8月間，向日盛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日盛銀行）借款64萬8,000元，於96年8月14日清償完畢塗銷A 車之抵押權登記。 ②、於96年8月間，向日盛銀行借款59萬4,000元，於97年7月31 日清償完畢塗銷A車抵押權登記。 ③、於97年8月間，向遠東商銀借款59萬400元，於99年7月16日清償完畢塗銷A車之抵押權登記。 ④、於98年7月間，向遠東商銀借款58萬8,000元，於99年7月23 日清償完畢塗銷A車之抵押權登記。 ⑤、於99年7月間，再向遠東商銀借款58萬8,000元，於100年7月20日清償完畢塗銷A車之抵押權登記。有上開動產擔保交易動產抵押設定登記申請書、債務清償證明書與註銷抵押權登記申請書各5份附卷可參（見本院卷㈠第165至191頁）。可知被告最後抵押A車並借款之時間為99 年7月間，並於100年7月20日清償完畢並註銷抵押權登記，是被告於101年11月15日售出A車之時，A車並無任何動產擔保交易登記，A車出賣並無任何人可以動產抵押權向被告主張優先受償，是被告辯稱A車於出賣之時尚有動產抵押權一節，其出賣A車，告訴人仍無法滿足債權一節，核與事實不符。４、A車是否有質押予星一公司乙節： ⑴、按動產質權者，謂債權人對於債務人或第三人移轉占有而供其債權擔保之動產，得就該動產賣得價金優先受償之權，民法第884條定有明文。故動產質權之成立，必須債權人對債務人有債權存在，且需債務人或第三人之動產移轉予債權人占有，為其成立要件，倘若2人之間並無債權，或是未移轉占有，該質權並未發生，又若對於未來之債權，亦不符合動產質權之成立要件。 ⑵、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與審理時自陳：A車借名登記於星一公司之名下，但實際上都是我在用等語（見本院卷㈠第17頁，本院卷㈡第155頁），核與證人曾逸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A車是被告買的，只是大貨車必須借名登記，因為被告替我們公司送貨，所以借名登記在我們公司名下，我們沒有占有過這部車，實際上都是被告在用的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2、 121頁）相符，足徵A車自始至終均係被告所占有，星一公司並未占有，與動產質權要件中之質權人需占有該受質物之要件不符。 ⑶、被告雖有向星一公司借款，然借款金額並未超過A車，此據證人曾逸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被告向公司借錢，大概都借個3、5萬元，也曾經向公司借過30萬元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3頁），足見被告向星一公司借款金額最多不超過30萬元。又被告所有之A車於101年11月15日出賣時，尚有102萬之價值，遠超過其向星一公司借款之30萬元最高額，衡以常情，被告豈會以價值102萬之A車向星一公司抵押借款30萬元？可證被告所辯不實。 ⑷、證人曾逸淳於本院審理時復證稱：公司給付給被告貨運的報酬，是以趟數與噸數計算之運費，公司給付給被告的，實際上是運費，並不是薪資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6頁），足認星一公司會定期給付貨運報酬給被告。被告既向星一公司處收取運費，而其向星一公司借款最多亦不逾30萬元，若被告拖欠不還，星一公司僅需由定期支付予被告之運費中扣除借款清償即可，何需另為質押，益徵被告所辯為臨訟卸責之詞。且星一公司與被告之間既無債權存在，亦與質權需有債權存在之要件不符。 ⑸、而動產質權，不若最高限額抵押權，得以未發生之債權設定抵押權作為擔保。其必須擔保已存在之債權，不得擔保未來預期發生之債權。本件若如被告所述，星一公司以未發生之債權，即害怕其貨物被侵吞為由設定質權擔保，然在貨物被侵吞前，其債權尚未發生，與上開質權要件中需以存在之債權為擔保之要件相違背，自難謂為合法，其設定亦不生質權之效力。況證人曾逸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星一公司沒有要求被告將A車質押給星一公司擔保其貨物會被侵吞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2頁），益徵被告及辯護人此部分之抗辯，尚非可採。 ⑹、至被告有向證人曾逸淳及星一公司其餘員工借款一節，已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及證人曾逸淳於本院審理時證述相一致（見本院卷㈡第113、156、156、158頁），可認為真實。然該債權債務關係係存在於被告與星一公司之員工間，並非被告與星一公司間，其借款數額若大於被告所有A車之價值，縱被告有將A車質押給星一公司，A車亦僅係擔保被告與星一公司間之債權，無法擔保被告與星一公司員工之債權，是被告此部分所辯亦與質權之要件不符，礙難採信。５、A車需經星一公司同意方得出賣乙節： ⑴、按借名登記契約，乃當事人約定，一方（借名者）經他方（出名者）同意，而就屬於一方現在或將來之財產，以他方之名義，登記為所有人或其他權利人，該出名者僅為名義上之所有權人，實質上仍由借名者享有該財產之使用、收益及處分權，並負擔因此所生之義務（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1570號民事判決參照）。再按汽車為動產，其所有權之移轉因交付而生效力，不以向監理機關申請過戶為必要，觀民法法第761條第1項規定亦可明瞭（最高法院70年台上字第3077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 ⑵、A車登記於星一公司名下，然實際使用、占有及所有者均為被告，業如前述，是本件A車僅係被告為省靠行費而借名登記於星一公司，應屬無疑，故A車之所有權為被告所有，被告自得處分，無須得到星一公司之同意。 ⑶、A車係動產，所有權之移轉只需交付即可，被告於101年11月15日將A車出賣予證人李永河，並於同年12月24日前某日交付，既已交付，所有權業已移轉，與星一公司是否同意無涉。而A車之登記係屬行政登記，A車移轉若未變更登記名義人，僅係未來行政監理機關對於A車之行政行為（如課稅、罰單之開罰）效力由星一公司承擔，並不影響A車所有權之移轉，故縱星一公司不同意被告至監理機關辦理A車之移轉登記，亦不影響A車所有權移轉之效力。況證人曾逸淳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實際上A車是被告賣的，被告當初說他要過戶，貨運行拿過戶申請書來公司，其他就是由貨運行處理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4頁），足證當時星一公司並未不同意被告出售A車，是被告與辯護人辯稱賣車需星一公司同意云云，核與事實不符，不足採信。 ⑷、被告雖有對星一公司及其員工欠款，惟無設定優先權或抵押權，同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所自陳（見本院卷㈡第157頁），是被告仍可出賣A車而償還對告訴人與其他債權人之欠款，且需依照比例分別償還，然被告辯稱其賣A車之價額係用以償還星一公司及其員工之欠款，若被告所述為真，其亦未依照比例分別償還，仍有損害告訴人債權之意圖，更可證被告所述不可採信。６、綜上所述，被告所辯均不足採，其損害債權之犯行足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56條之損害債權罪。爰審酌被告其在將受強制執行之際，仍處分其自用大貨車，使告訴人之債權無法獲得完全之清償，其損害債權額係101萬9,600元（不含利息），雖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然考量其抵押給告訴人之土地經告訴人以49萬元承受，遭告訴人強制執行扣薪之金額共計8萬4,445元，該執行名義尚欠告訴人42萬5,555元（不含利息），犯後矢口否認犯行，及其自陳高職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退休在家照顧太太、孫子，家中除太太、孫子外，尚有1個中度殘障之兒子及1個已出嫁之女兒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56條，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第2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李志明到庭執行職務。中華民國 104 年 9 月 18 日刑事第二庭法官唐一侼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華民國 104 年 9 月 18 日書記官陳怡辰附錄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56條（損害債權罪）債務人於將受強制執行之際，意圖損害債權人之債權，而毀壞、處分或隱匿其財產者，處 2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 百元以下罰金。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104年度易字第4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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