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98年度行商訴字第94號

• 裁判案由: 商標註冊
• 案件類型: 智財
• 審判法院: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 裁判日期: 98 年 09 月 10 日

智慧財產法院行政判決
98年度行商訴字第94號98年8月27日辯論終結原　　　告　天魁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劉法正律師
楊祺雄律師（兼送達代收人）
上一人
複代理人　　黃郁文律師
被　　　告　經濟部智慧財產局
代　表　人　乙○○（局長）住同上
訴訟代理人　丙○○
上列當事人間因商標註冊事件，原告不服經濟部中華民國98年3
月19日經訴字第09806108740 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事實概要︰
原告前於民國96年8 月6 日以「軟管」商標，指定使用於商標法施行細則第13條所定商品及服務分類表第30類之「茶葉、茶葉製成之飲料、茶葉包、咖啡、咖啡製成之飲料、冰、調味用香料、蜂蜜、蜂膠、食用花粉、糖果、米果、餅乾、穀製點心片、蛋糕、年糕、發粿、綜合穀物纖維粉、杏仁粉、酵母」商品，向被告智慧財產局申請註冊。經被告審查，認系爭商標圖樣上之「軟管」，指定使用於前揭商品，尚難使商品之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相區別，應不准註冊，乃以97年11月26日商標核駁第311585號審定書為「應予核駁」之處分。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遭駁回，遂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
二、原告之主張：
㈠本件系爭商標圖樣係由中文「軟管」2 字所構成，而「軟管」有其固有字義，為固有詞彙，最常見使用於包裝牙膏、藥膏、膠水…等容器用途，在市面上也多有塑膠軟管、護唇膏軟管、機車軟管…等產品。惟原告以之作為商標指定使用於茶葉、茶葉製成之飲料…等食品商品上，並不會產生任何「金屬軟管」、「塑膠軟管」或其他性質「～軟管」之錯誤感知，其與指定使用之商品性質更毫無關聯，自非商品的說明性文字。當消費者視及商品外觀，尚需運用一定程度的想像、思考、感受或推理，才能領會商標與商品間的關聯性，爾後頂多產生「可以軟化血管、促進健康」之推測。此時「軟管」已轉化成隱含有自我標榜意味之標識，並非為業者所必須或通常用以說明商品之文字，顯然具有商標識別性。尤其參酌原告實際將系爭商標標示於產品包裝盒上之型態，亦足以認知其為商標型態，而藉以與他人之商品相區別，其無商標法第23條第1 項第1 款規定之適用，足堪確認。
㈡商標註冊實務上有類似型態之註冊商標可佐證本案系爭商標之識別性與可註冊性：註冊第1188714 號「保管Vess Guard」商標指定使用於「西藥、營養補充品…」等商品；註冊第1265937 號「舒軟」商標指定使用於「藥用脫毛軟膏」等商品獲准註冊，圖樣與商品彼此間具有隱喻之關聯性，與本件系爭商標同樣屬於暗示性商標之範疇；註冊第1039563 號「管子」商標指定使用於「豆花…」、「布丁」等食品商品，圖樣與商品彼此間並無任何關聯性；註冊第1088232 號「辦館」商標指定使用於「咖啡牛乳…」等商品，圖樣與商品彼此間並無任何關聯性；註冊第1276208 號「管麵」商標指定使用於「餐廳…」等服務，圖樣與服務彼此間具有隱喻之關聯性，與本件系爭商標同樣屬於暗示性商標之範疇；註冊第844419、842291號「帳篷」商標指定使用於「獸乳、茶葉…」等商品，圖樣與商品彼此間並無任何關聯性；註冊第1062229 號「竹叉子」商標指定使用於「蚵仔煎…」等商品，圖樣與商品彼此間具有隱喻之關聯性，與本件系爭商標同屬暗示性商標之範疇等等。其他尚有「爽一杯」、「茶杯」、「乾杯」、「大茶杯」杯子咖啡館、「三杯」、「一百杯」、「每一杯」、「來一杯」、「金茶壺」、「茶壺」、「大茶壺」、「碗公牌」、「大碗公」、「三碗」、「鐵碗」、「一碗半」、「金飯碗」、「大碗小碗」、「一碗」等商標。由上述註冊實務觀之，無論是以現有的詞彙或事物，抑或是以隱含譬喻方式暗示商品或服務品質、功用或其他有關成分、性質等特性之文字作為商標圖樣，但與指定使用商品或服務本身或其品質、功用或其他特性全然無關者，消費者會直接將其視為指示及區別來源的標識。而因其他競爭同業在交易過程無使用與商品或服務毫無關聯的詞彙或事物之必要，因此賦予排他專屬權不會影響公平競爭。本件系爭商標之構成態樣、表彰之概念與前述商標並無二致，依商標審查一致性，系爭商標實具商標識別性。
㈢惟被告與訴願機關不察，僅以原告所舉註冊第1188714 號…等商標圖樣「與本案圖樣不同、案情有別，尚不得執為系爭商標亦應獲核准註冊之論據」為由，即核駁系爭商標之註冊申請，如依被告之見解，則原告先前舉陳之「保管」（保護血管）、「舒軟」（讓血管舒軟）、「軟骨王」（讓骨頭柔軟）等商標，依一般通念，亦為標榜其指定使用之藥品、醫用營養品、... 等商品性質之說明；「管麵」、「竹叉子」、「大湯匙」、「軟飯館」等指定使用於食品及餐飲服務，其說明意味更屬濃厚，衡以相同標準應不能獲准才是，然被告卻仍核准其註冊，與本案明顯分持二種不同之審查基準。又產品包裝盒所標示之「東震股份有限公司」與原告「天魁股份有限公司」為關係企業，「東震」公司網站上即有介紹原告「天魁股份有限公司」與另一關係企業「柏諦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包含原告在內的「東震」事業體係傳銷事業，產製行銷商品囊括化粧品、健康食品、開運商品等領域，針對不同的商品給予不同的名稱，這是傳銷事業商品的特性。以保健產品為例，其商標之命名均採用暗示且極富趣味的方式，如「覆水盡收」（暗示消費者其商品具有使小便順暢的功能）、「粘芭達」（暗示消費者其商品具有使排便順暢的功能）、「掃黑」（暗示消費者其商品具有使排便順暢的功能）、「善流」（暗示消費者其商品具有使小便順暢的功能）、「夏不為利」（暗示消費者其商品有幫助維持消化道機能之功用）等，而本案系爭「軟管」商標亦屬此種型態之商標。而其他知名傳銷事業如安麗、如新、美樂家公司商標之命名亦有此種現象，足見此種命名方式乃同業慣用，消費者亦應已有所認知。再者，中文字因其解釋的不同，會產生不同的含意。例如「小山」、「青山」雖為日本地名，但分別亦有小座的山，青色的山之意義，而非僅為日本地名。同樣的，「軟管」雖可解釋「金屬軟管」、「塑膠軟管」，但亦可解釋為「軟化血管」。「軟管」2 字雖字面上有其固有字義，但與本案所指定的茶葉、茶葉製成之飲料... 等商品並不相關，消費者並不會直接產生諸如「金屬軟管」、「塑膠軟管」等認知，實際使用在指定使用商品上會有暗示消費者其所表彰商品具有軟化血管、延年益壽之功用，實為具有商標識別性之標識。
㈣聲明：1.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被告應為系爭商標准予註冊之處分。2.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三、被告之主張：
㈠按「商標應足以使商品或服務之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或服務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或服務相區別」，為商標法第5 條第2 項所明定，又「商標不符合第5 條規定者，不得註冊」，復為商標法第23條第1 項第1 款所明定，因商標之功能即在使消費者認識其商品或服務之來源，若無法使消費者辨別其商品或服務之來源，即失商標之功能，自不得核准其註冊，而審查商標有無識別性，應就指定使用之商品或服務、消費者之認知、實際交易情況及其使用方式，判斷是否足以使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或服務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或服務相區別。
㈡經查「軟管」一詞，字面上有「軟性管子」之意，以「軟管」為關鍵字，於Google搜尋引擎中之台灣網頁查得之資料，約有406,000 筆資料，包括金屬軟管、塑膠軟管、牙膏軟管、化妝品軟管、藥膏軟管、食品軟管等，足見「軟管」一詞，為相關業者所必須或通常用以描述產品包裝容器性質之習見用詞；系爭商標係由未經設計之「軟管」2 字所構成，以之作為商標圖樣，使用於指定之「茶葉、茶葉製成之飲料、茶葉包、咖啡、咖啡製成之飲料、冰、調味用香料、蜂蜜、蜂膠、食用花粉、糖果、米果、餅乾、穀製點心片、蛋糕、年糕、發粿、綜合穀物纖維粉、杏仁粉、酵母」等商品，除為相關業者所習用之用語外，予消費者之認知尚非表彰商品來源之識別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相區別，有前揭法條規定之適用。
㈢至原告指稱系爭商標「軟管」有「可以軟化血管、促進健康」之聯想，為暗示性商標一節，惟因「軟管」一詞如上所述，為業者產品包裝樣態之一習見用語，並常使用於食品類產品，是「軟管」一詞予消費者之認知，非表彰商品之來源，應不具識別性。另原告舉有商標圖樣具有暗示性或與商品無關之商標如註冊第0000000 號「保管Vess Guard」、第0000000 號「舒軟」、第0000000 號「管子」、第0000000 號「辦館」、第0000000 號「管麵」、第844419及842291 號 「帳篷」、第0000000 號「竹叉子」、第763944及000000 0號「大湯匙」、第000 0000號「軟骨王」及第943337號「軟體」等獲准註冊一節，與本件圖樣不同、案情有別，且核屬另案問題，尚不得執為系爭商標亦應獲核准之論據。
㈣聲明：1.駁回原告之訴。2.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四、本件之爭點：
系爭商標是否具識別性，有無違反商標法第23條第1 項第1
款之規定？
五、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按「商標應足以使商品或服務之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或服務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或服務相區別」，為商標法第5 條第2 項所明定，又「商標不符合第5 條規定者，不得註冊」，復為商標法第23條第1 項第1 款所明定，因商標之功能即在使消費者認識其商品或服務之來源，若無法使消費者辨別其商品或服務之來源，即失商標之功能，自不得核准其註冊，而審查商標有無識別性，應就指定使用之商品或服務、消費者之認知、實際交易情況及其使用方式，判斷是否足以使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或服務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或服務相區別。
㈡經查系爭商標係由未經設計之單純中文「軟管」2 字由左至右排列而成，依其字面上有「軟性管子」之意。經以「軟管」為關鍵字，於Google搜尋引擎中之台灣網頁查得之資料，約有352,000 筆資料符合查詢結果（見訴願卷第43至44頁），包括金屬軟管、塑膠軟管、牙膏軟管、化妝品軟管、藥膏軟管、食品軟管等。再進一步經由工商快訊分類網頁查詢，可知「軟管」已普遍見於金屬軟管、編織管，塑膠管，橡膠管，塑膠包裝材料及容器，化粧品容器、化妝瓶及配件等大類產品目錄上，而該等大分類下之具體商品則分別有金屬軟管、軟管、鋁、鉛質金屬軟管等（金屬軟管、編織管目錄項下），PVC 管、PU空油壓管等（塑膠管目錄項下），化學管、輸油管、蒸汽管、耐磨管（橡膠管目錄項下），PE塑膠容器、牛奶瓶、飲料瓶、果汁瓶、機油瓶等（塑膠包裝材料及容器目錄項下），單層/ 多層化妝品用軟管、化妝用瓶、日常家用化工品用瓶等（化粧品容器、化妝瓶及配件目錄項下）（見訴願卷第45至54頁）。是以「軟管」此一語詞為國人習用之語詞，為製造金屬軟管、編織管，塑膠管，橡膠管，塑膠包裝材料及容器，牙膏軟管，藥膏軟管，食品軟管，化粧品容器、化妝瓶及配件等類商品之業者所必須或通常用以說明產品分類之習用名詞，且亦為上開商品本身性質之說明。原告以「軟管」為其商標圖樣，指定使用於「茶葉、茶葉製成之飲料、茶葉包、咖啡、咖啡製成之飲料、冰、調味用香料、蜂蜜、蜂膠、食用花粉、糖果、米果、餅乾、穀製點心片、蛋糕、年糕、發粿、綜合穀物纖維粉、杏仁粉、酵母」等商品，實不足以使相關消費者認識其為表彰商品之標識，並得藉以與他人之商品相區別，故系爭商標不具識別性。㈢原告雖主張消費者尚需運用一定程度的想像、思考、感受或推理，才能領會商標與商品間的關聯性，頂多產生「可以軟化血管、促進健康」之推測，屬於暗示性商標云云。然所謂暗示性商標，係指商標圖樣以隱含譬喻方式暗示商品或服務之形狀、品質、功用或其他有關成分、性質、特性、功能或目的等，但非為業者所必須或通常用以說明商品或服務者。雖原告多方嘗試將「軟管」另作他解，惟因「軟管」已為業者廣泛使用之語詞，具有普遍認知之特定意涵，原告將之使用於食品類商品，核屬描述商品性質之用語。「軟管」此一描述性用語，並無任何以隱含譬喻方式暗示原告所申請指定之商品具有何特殊「可以軟化血管、促進健康」之效果，亦無從指示及區別上揭商品之來源，故非屬暗示性商標甚明。故原告此部分主張，委無足取。
㈣另原告舉有商標圖樣具有暗示性或與商品無關之商標如註冊第0000000 號「保管Vess Guard」、第0000000 號「舒軟」、第0000000 號「管子」、第0000000 號「辦館」、第0000000 號「管麵」、第844419及842291號「帳篷」、第0000000 號「竹叉子」、第763944及0000000 號「大湯匙」、第0000000 號「軟骨王」及第943337號「軟體」等（其餘詳如核駁卷第44至58頁）獲准註冊一節。經核前開商標圖樣均與本件有別，案情不同，原告所舉上開先例，其語詞雖均為習用之用語，然其個別之意義不同，亦與系爭「軟管」商標文字之意義有別，尚難謂係相同之事件，要難比附援引，執為系爭商標亦應准註冊之論據，且屬另案是否妥適之問題，基於商標審查個案拘束原則，尚難指摘被告有違平等原則，亦不得執為系爭商標應准註冊之論據，併予指明。
六、綜上所述，系爭商標指定使用於上述商品，不具識別性，應不准註冊。從而，被告所為核駁之處分，並無不法，訴願決定予以維持，亦無不合。原告徒執前詞，訴請撤銷，及請求被告應作成准予註冊之處分，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七、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均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故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爰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8　　年　 　9　　月　 10 　 日智慧財產法院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李得灶
法 官　汪漢卿
法 官　王俊雄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
中　　華　　民　　國　　98　　年　 　9　　月　 10 　 日書記官 王英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