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99年度民著訴字第91號

• 裁判案由: 侵害著作權有關財產權爭議
• 案件類型: 智財
• 審判法院: 智慧財產及商業法院
• 裁判日期: 100 年 10 月 19 日
• 當事人: 傑宏鐵工廠股份有限公司

智慧財產法院民事判決
99年度民著訴字第91號原 告　傑宏鐵工廠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蕭富雄
訴訟代理人　蔡雪苓律師
被 告　呂峻杰
張治明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蔡弘琳律師
蔡進欽律師
蘇正信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侵害著作權有關財產權爭議事件，本院於中華民國100 年9 月2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本件原告主張：
（一）原告自民國68年設立迄今，專營各種包裝機器（包括飲料裝填之機械）等製造買賣及外銷，對花費多年時間、投入多人心血與高額費用研發之所有機械設計圖面，均享有著作權。被告呂峻杰任職原告公司十餘年，為原告倚重栽培之設計人員，擔任設計部門經理，掌管原告公司所有機械設計圖面之檔案。因原告公司股東在92年間到大陸投資，共同設立「大陸杰宏機械工業（常熟）有限公司」（下稱大陸杰宏公司）。大陸杰宏公司原委由原告公司負責人蕭富雄之子蕭源章負責處理業務，因蕭源章於94年9 月30日在大陸車禍去世，遂改委由被告張治明經營管理大陸杰宏公司。不料97年間張治明在大陸另外自行成立「常熟市喆宏機械設備有限公司」（下稱大陸喆宏公司）擔任總經理，不但將原大陸杰宏公司接到之訂單取消改由大陸喆宏公司接單，並唆使被告呂峻杰將原告享有智慧財產權之機械設計圖電腦檔案共40張，以電子郵件寄給大陸喆宏公司，如此大陸喆宏公司才可生產出客戶訂購之飲料裝填之機械。
（二）被告呂峻杰曾向原告承認有侵權，並於97年11月10日簽立切結書承認將原告所有機械設計原圖，提供給大陸喆宏公司，被告張治明於97年11月22日大陸杰宏公司之股東會議上，亦表示是其要被告呂峻杰做的，是被告共同以重製方式侵害原告之著作財產權，且依設計圖所製造之飲料裝填機械設備價格甚高，被告並已售出3 部以上，因裁判費負擔，原告爰先請求新台幣（下同）800 萬元，為此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1 項規定及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被告連帶賠償損害。
（三）對被告抗辯之陳述：
１、原告之請求權並未罹於時效：
被告雖謂依原告所提之被告張治明發給訴外人上海麒麟食品有限公司之報價單，原告於97年9 月間即已知悉侵權行為，然原告於收到該紙傳錯之報價單時，一開始根本不知發生何事，嗣因發現被告呂峻杰有問題，經質問後才知其將原告之機械設計原圖提供給大陸喆宏公司，被告呂峻杰遂於97年11月10日書立切結書，直至98年細查始知被告呂峻杰將原告全部之設計原圖，依被告張治明授意，提供給其所僱用之大陸員工徐永芳，原告請求並未逾2 年時效。２、原告未拋棄對被告呂峻杰之民事賠償請求權：
原告法定代理人雖曾表示要「原諒」被告呂峻杰，亦僅暫不提出告訴，並未拋棄對其之民事賠償請求權。且被告呂峻杰未遵守切結書內容，原告自有提起民刑事訴訟之權利。
３、被告呂峻杰依被告張治明之指示，以電子郵件傳送設計圖檔給訴外人徐永芳，被告呂峻杰主張不知徐永芳已離開大陸杰宏公司，而改到大陸喆宏公司任職，無侵害告訴人著作權之故意，並無可採。
（四）聲明求為判決：
１、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800 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
２、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一）原告於97年9 月3 日收到大陸喆宏公司發給訴外人上海麒麟食品有限公司之報價單時，即已知悉侵權行為事實，仍遲至99年11月8 日始提起本訴，應認已罹於2 年短期消滅時效。
（二）大陸杰宏公司因屬於原告海外子公司，有關業務均由原告協助。自大陸杰宏公司94年成立後，其中機械圖檔部分即由時任原告設計課課長即被告呂峻杰，與大陸杰宏公司設計人員即訴外人徐永芳連繫配合，多年來被告呂峻杰均循此模式配合、協助，迨至97年11月被告呂峻杰因原告積欠30餘萬元薪資仍無法支付，被告呂峻杰乃萌生辭意，此際原告法定代理人蕭富雄始對被告呂峻杰表示徐永芳已經離職至大陸喆宏公司上班，並藉此指責被告呂峻杰未經同意私下傳圖予大陸喆宏公司，並要求被告呂峻杰在其預立之切結書簽名以示負責後，方同意被告呂峻杰離職。被告呂峻杰對於徐永芳離職乙節，毫無所悉，主觀上並無故意，依法自不負侵權行為之責。且依切結書內容所載：「立切結書人呂峻杰…曾蒙傑宏鐵工廠公司董事長蕭富雄『原諒』…如何有違上述規定，本人同意按業務上侵佔送辦…」等語觀之，解釋上應認原告已拋棄對被告呂峻杰民事賠償請求權。
（三）原告提出大陸杰宏公司97年11月22日股東會錄音光碟內容，主要係討論大陸杰宏公司股權歸屬、帳目內容、公司盈虧等情，並質疑被告張治明有無侵吞該公司財產及其與大陸喆宏關係等情。被告張治明雖有表示「這些是我叫他做的」、「跟呂的沒有關係」等語，無非係表明有關大陸杰宏公司經營，純屬被告與所有股東間內部爭議問題，與被告呂峻杰無關，並重申其指示被告呂峻杰傳送圖檔至大陸杰宏公司，及由被告呂峻杰與徐永芳接洽處理，均係依照往例辦理；被告張治明離開大陸杰宏公司轉至大陸喆宏公司任職，不過係單純受僱等語，資為抗辯。
（四）答辯聲明：
１、原告之訴駁回。
２、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57至58頁）
（一）原告曾於98年7 月1 日辦理停業，再於99年7 月1 日辦理暫停營業1 年，但未辦理解散或清算。
（二）訴外人大陸喆宏公司於97年7 月14日設立。
（三）訴外人大陸杰宏公司負責人蕭源章（即原告負責人之子）於94年9 月30日去世後，大陸主管機關要求大陸杰宏公司辦理變更登記。94年10月間經股東會同意，改由被告張治明經營管理大陸杰宏公司。
（四）被告呂峻杰曾於97年11月10日簽立切結書予原告，並即離職。
（五）被告張治明於原告公司任職至96年2 月，惟仍在原告公司投保勞健保，嗣於97年7 月16日原告寄勞保退保通知函予被告張治明。
四、原告主張被告共同侵害其著作權，然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原告請求權已罹於時效，且無侵權故意等語置辯。是本件爭點為：（一）本件請求是否罹於時效？（二）被告是否共同侵害原告之著作財產權？
五、本院之判斷：
（一）本件請求是否罹於時效？
１、按民法第197 條第1 項規定：「因侵權行為所生之損害賠償請求權，自請求權人知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時起，二年間不行使而消滅」。所謂知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之知，係指明知而言。如當事人間就知之時間有所爭執，應由賠償義務人就請求權人知悉在前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72年台上第1428號判例意旨參照）。
２、被告主張原告請求罹於時效，係以原告曾於97年9 月3 日收受大陸喆宏公司原欲傳真給上海麒麟食品有限公司之報價單（見台灣台南地方法院99年度智字第11號卷第9 頁，下稱台南地院卷），故於97年9 月3 日知有損害為論據。惟原告否認97年9 月3 日即已知悉，並主張係97年11月10日被告呂峻杰簽立切結書當日始知悉；而從該報價單僅記載大陸喆宏公司所欲販售之機器設備規格及價格等語觀之，尚難認原告收受該報價單即可知悉受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為何人，是被告既無法舉證證明原告於97年9 月3 日即知有損害及賠償義務人，自應以原告主張之97年11月10日開始起算時效，本件原告係99年11月8 日起訴，有起訴狀上之收章狀可佐（見台南地院卷第5 頁），自未逾2 年之消滅時效。
３、至被告雖主張原告已拋棄對被告呂峻杰民事賠償請求權，然所提切結書（見台南地院卷第8 頁）僅係被告呂峻杰單方簽立之切結書，原告並未簽署；且切結書僅記載：「立切結書人呂峻杰……曾蒙傑宏鐵工廠公司董事長蕭富雄『原諒』……」等語，亦未見原告有何拋棄請求之意，被告主張原告拋棄對被告呂峻杰民事賠償請求權，尚有未合。（二）被告是否共同侵害原告之著作財產權？
１、按刑事訴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固非當然有拘束民事訴訟判決之效力，但民事法院調查刑事訴訟原有之證據，而斟酌其結果以判斷事實之真偽，並於判決內記明其得心證之理由，即非法所不許（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929 號判例意旨參照）。
２、原告除提起本件訴訟請求損害賠償外，並以被告侵害其著作財產權提起刑事告訴，然經台灣台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以99年度偵字第8878號為不起訴處分，原告不服聲請再議，經台灣高等法院檢察署智慧財產分署100 年度上聲議字第228 號駁回再議確定等情，有上開不起訴處分書（見本院卷第121 至125 頁）、處分書（見本院卷第151 頁）附卷可稽。
３、另案刑事案件證人即原告設計課長施輝隆於偵查中結證稱：伊從63年開始在原告公司任職，被告呂峻杰從92年起擔任設計課經理，大陸杰宏公司是原告公司的分公司，大陸杰宏公司負責處理在大陸的事務，徐永芳是大陸杰宏公司設計課課長，在伊擔任傑宏公司設計課長期間，傑宏公司和大陸杰宏公司的設計課互相聯繫，都是由被告呂峻杰和徐永芳在聯繫，如果有傳送圖檔的必要，也是由被告呂峻杰傳送給徐永芳，通常是因為大陸方面有下訂單，再傳給蕭富雄，蕭富雄再下命令給設計課，再將設計圖檔傳送給徐永芳，再由大陸的生產線製作產品給客戶，被告呂峻杰傳送圖檔給徐永芳，伊不一定每次都知道，設計課的每個員工，都可以經由電腦連線到公司的伺服器抓圖檔，設計課的人員都有密碼，被告呂峻杰在傳圖檔給徐永芳之前，不需要先經過伊的同意，被告呂峻杰是在對設計方面有問題才會問伊，公司的作業方式應該要經過伊或蕭富雄的同意，被告呂峻杰才能傳圖檔給徐永芳，伊沒有聽蕭富雄講過必須要經過他的同意才可以傳圖檔給大陸等語。而被告呂峻杰於另案刑事案件對證人施輝隆所證陳稱：「（證人施輝隆表示，如果要傳送機械圖檔到大陸杰宏公司，依照公司的作法，應該要先經過施輝隆或蕭富雄的同意，有何意見？）公司的作法並不是這樣，並沒有明文規定必須要先經過施輝隆或蕭富雄的同意，我的理解這兩間公司就是同一間公司，而且施輝隆經常不在辦公室，有時候一個月才出現10天，是因為身體不好，如果施輝隆不在，通常會找我，我會傳送圖檔給徐永芳，大部分是因為徐永芳跟我說某個圖有問題，而這些圖通常都是之前的案件有做過，可能是之前的案件有問題，或者後面的案件需要依照前面的圖來改，有時候還沒有正式下訂單，我們就要先製作設計圖給客戶參考，通常都是徐永芳會跟我說可能會有訂單，要我做什麼圖」等語；證人施輝隆則對被告呂峻杰表示之意見證稱：「（對於呂峻杰的說法有何意見？）他剛剛的說法跟實務上的作法差不多」等語（以上均見本院卷第123 頁）。另原告法定代理人蕭富雄於另案刑事案件稱：「（呂峻杰他知道要請示你才可以傳送給徐永芳？）我沒有這樣說過，以前是我兒子在處理，我兒子過世之後我心情比較差，有些事情就沒有照以前的規矩在處理」等語（見本院卷第123 頁反面）。準此，原告公司與大陸杰宏公司關於設計之聯繫，都是由被告呂峻杰和徐永芳在聯繫，亦向來由被告呂峻杰傳送圖檔予徐永芳，被告呂峻杰並非每次傳送圖檔予徐永芳，都要經過施輝隆或原告法定代理人蕭富雄之同意，依原告所提證據資料復無法證明被告呂峻杰傳送圖檔時業已知悉徐永芳自大陸杰宏公司離職，自難僅以被告呂峻杰傳送圖檔予徐永芳，遽認被告呂峻杰有侵害原告著作財產權之故意或過失。
４、被告呂峻杰97年11月10日所立切結書雖記載：「茲因本人將傑宏鐵工廠所有機械設計原圖，提供大陸喆宏機械有限公司，曾蒙傑宏鐵工廠公司董事長蕭富雄原諒，本人同意切結從今起不再幫大陸喆宏機械有限公司設計、修改圖面或提供任何圖面，其二本人家中庫存傑宏鐵工廠之原始圖面不得再使用或複製……」等詞，惟其切結書既未明白承認侵害原告著作財產權，且原告無法證明被告呂峻杰傳送圖檔時業已知悉徐永芳自大陸杰宏公司離職，已如上述，自難依該切結書或傳送圖檔予徐永芳，即認被告呂峻杰有侵害原告著作財產權之故意或過失。
５、原告另主張被告呂峻杰知悉所傳圖檔非供大陸杰宏公司使用，係以：被告呂峻杰曾幫被告張治明設計機器設備，並以數年前原告公司生產之「太子奶」飲料機器為藍本修改，然原告公司並未接到此訂單；另被告呂峻杰請人幫被告張治明設計大陸喆宏公司商標為論據。惟依原告所提電子郵件（見本院卷第41、75至77頁）觀之，充其量僅能認被告呂峻杰係與徐永芳討論太子奶之圖檔修改問題，無法證明被告呂峻杰業已知悉徐永芳離職。其次，縱被告呂峻杰曾請人幫被告張治明設計大陸喆宏公司商標，亦難執此即認被告呂峻杰知悉所傳圖檔非供大陸杰宏公司使用，原告此部分主張，尚無可採。
６、原告主張被告張治明與被告呂峻杰共同侵權，係以被告張治明於97年11月22日大陸杰宏公司股東會中，表示是其要被告呂峻杰做的為依據。然依被告不爭執真正之原告節錄當日股東會光碟譯文（見本院卷第127 至128 、141 頁），被告張治明一再表示：「我不想玩了。」、「是你們逼我回來。」；原告法定代理人蕭富雄：「你看是我們逼你回來嗎？」、「你自己摸良心看看。」；被告張治明：「你跟呂的（指被告呂峻杰）嗆聲。」、「你們將呂的約束。」、「我不回來處理可以嗎？」、「我這一趟回來我可以放棄一切。」、「只希望放呂的一條生路。」；原告法定代理人蕭富雄：「你怎麼這樣講，難道不要放我們這些股東一條生路嗎？」；被告張治明：「大陸那邊還有盈餘，你們還要求什麼？」；原告法定代理人蕭富雄：「有沒有盈餘，將帳冊拿出來查核就好。」；被告張治明：「今天我回來是為了呂的而回來，沒什麼意義，其他的我也不想說。」；股東即訴外人蕭源坤：「你是承認呂的在這個過程有做違法的行為是不是？」；被告張治明：「這些是我叫他做的」、「跟呂的沒有關係」；股東蕭源坤：「那這一條寫入（列入會議紀錄），你沒意見嗎？」；被告張治明：「沒有關係。」、「你們放過呂的，開出條件給我，我能接受就接受，如我不能接受，就看著辦了。」；蕭源坤：「坦白講不是因為呂的，你也不會回來。」；被告張治明：「對。」、「不然我回來做什麼。」、「公司在那邊，你們要過去開會啊，照程序是這樣，你們要查什麼，就過去那邊查。」、「你們說我自己去開公司不對，好啊，我放棄，看你們要怎樣。」、「你們有能力去收，你們就去收啊，我也累了。」（見本院卷第127 至128 頁）。則依上開譯文，被告張治明係為處理被告呂峻杰及原告之紛爭而參加股東會，並表明支持被告呂峻杰，只要原告不處理被告呂峻杰，其他都由其負責處理，方會表示：「這些是我叫他做的」、「跟呂的沒有關係」、「你們放過呂的，開出條件給我，我能接受就接受，如我不能接受，就看著辦了」等語，亦即由其出面為被告呂峻杰與原告交涉，並有維護被告呂峻杰，為被告呂峻杰一肩扛下之意，是其所稱：「『這些』是我叫他做的」，究係何指？能否當然即認係其教唆被告呂峻杰傳輸圖檔予徐永芳，抑或共同與被告呂峻杰為侵權行為，仍有可疑？無從僅以該譯文遽認被告張治明業已承認侵害原告之著作財產權。
７、從而，依原告所提證據資料尚無法證明被告共同侵害原告之著作財產權。至原告雖聲請通知證人施輝隆、徐名儀到庭，然證人施輝隆業於另案刑事案件作證，而原告聲請通知證人徐名儀僅為證明被告呂峻杰簽立切結書之情形，然被告對於簽立切結書之事實並未爭執，自均無調查之必要，併予敘明。
六、綜上所述，本件依卷內證據資料既無法證明被告共同侵害原告之著作財產權，則原告依著作權法第88條第1 項及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被告連帶給付800 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 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據，經本院審酌後認對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智慧財產案件審理法第1 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0　　月　 19 　日智慧財產法院第三庭
法　官　熊誦梅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00 　年　　10　　月　 20 　日書記官 劉筱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