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度易字第45號｜刑事：恐嚇等｜裁判日期：97 年 05 月 30 日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6年度易字第45號公　訴　人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甲○○ 上列被告因恐嚇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6年度偵字第396 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甲○○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又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拾月；又犯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又犯公然侮辱罪，處拘役貳拾日，拘役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又犯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拘役伍拾日，拘役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陸月，拘役陸拾日，拘役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其餘被訴強制、恐嚇危害安全、侵入住宅、公然侮辱部分（如理由欄乙、壹所示）均無罪。事實一、甲○○因乙○○前積欠辛美月（甲○○母親）借款本、息未還，竟基於傷害、以加害生命之事恐嚇他人危害安全、公然侮辱、毀損他人物品之犯意，分別於：（一）、民國96年8月6日16時30分許，甲○○為催討前開乙○○積欠之債務，前往乙○○承包位於金門縣金湖鎮國立金門高職之工地，基於毀損他人物品之犯意，隨手拾起置於該工地上榔頭1把，敲擊乙○○所有車牌號碼6F-6309號自用小貨車之擋風玻璃，致該車輛擋風玻璃破損而不堪用。又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在該工地內，以台語辱罵乙○○：「幹你娘老雞巴」，足以貶損乙○○人格。而在離去前，基於傷害人身體之犯意，隨手拾起置於該工地上，長約1公尺、口徑4分粗鋼筋2根，戳刺乙○○ 之上半身，致乙○○受有左前臂及左前胸挫傷之傷害。（二）、同年8月21日13時30分許，甲○○為催討同一債務，再度前往上開工地，基於傷害人身體之犯意，拾起置於該工地上，長約1公尺、口徑4分粗鋼筋1根，對在場其他工人吆喝稱：「看你老大仔我表演給你們看。」，當場往乙○○身體猛力揮擊數下，致乙○○受有左前臂瘀傷、左手第4指骨折、雙下肢瘀青血腫及左足背開放性傷口等傷害。又在離開前，另起以加害生命之事，恐嚇他人危害安全之犯意，以台語對乙○○恫稱：「妳若不還錢，看1次打1次，還要妳1隻手或1隻腳，不可以報警，不然給妳死。」致乙○○因而心生畏怖。因乙○○報警處理，始查悉上情，並扣得榔頭1把及鋼筋2條。二、案經被害人乙○○訴由金門縣警察局移送福建金門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甲、有罪部分：壹、證據能力：一、被告對於現場照片28張（警卷第55至69頁）、96年8月7日行政院衛生署金門醫院診斷證明書正本1張（警卷第40頁）、 96年8月21日同醫院診斷證明書正本1張含附件照片3張（警卷第41至42頁）、扣押之榔頭1把及長約1公尺、口徑4分粗鋼筋2根（見偵卷第5頁扣押物品清單），及證人乙○○於96年10月2日、丁○○及丙○○於96年10月1日，在檢察官前具結後之證述，被告同意作為證據使用，有證據能力；至於該3人分別於同年9月11日、16日、17日，警詢時之陳述，則有爭執，不同意作為證據使用。二、前開被告爭執關於乙○○、丁○○、丙○○在警詢時之陳述，均為被告以外之人在審判外之陳述。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2所定傳聞例外之適用，必先有被告以外之人於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司法警察調查中所為之陳述，「與審判中不符」，且其先前之陳述，具備「可信性」及「必要性」2要件，始例外得適用上開規定，認其先前所為之陳述，為有證據能力。此所謂「與審判中不符」，係指該陳述之主要待證事實部分，自身前後之供述有所不符。所謂「可信性」要件，則指其陳述與審判中之陳述為比較，就陳述時之外部狀況予以觀察，先前之陳述係在有其可信為真實之特別情況下所為者而言。例如先前之陳述係出於自然之發言，審判階段則受到外力干預，與一般供述證據應具備之任意性要件有別。至所謂「必要性」要件，乃指就具體個案案情及相關證據予以判斷，其主要待證事實之存在或不存在，已無從再由同一供述者取得與先前相同之陳述內容，縱以其他證據替代，亦無由達到同一目的之情形（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4365號判決意旨參照）。而以上3人在偵訊時陳述，均經具結擔保證言實在，且與警詢所陳，並無出入不一，即陳述並無相反性；又丁○○、丙○○業於本院審理期日時到庭具結，並接受交互詰問，亦足認縱使捨棄以上3人警詢陳述，並無不能再從同一供述者取得與先前相同陳述內容之必要情事。故本院在認定被告有罪事實，以本件被告無爭執之證據已足，至於以上3人警詢陳述，因不具相反性及必要性，不得以之作為認定被告有罪之基礎。貳、訊據被告，坦承如事實欄所載96年8月21日該次傷害行為，餘均否認，並要求與證人丁○○、丙○○，及被害人乙○○對質。然查：一、被告有事實欄一之（一）所載毀損他人物品之犯行：查被告在96年8月6日16時30分許，於乙○○承包之前開校園工地內，隨手拾起置於地上之榔頭1把，敲毀乙○○所有6F-6309號自用小貨車擋風玻璃之事實，除據乙○○在偵訊時證稱：當日他拿工地榔頭敲我車子擋風玻璃等語（偵卷第21頁），亦有翌日（7日）金門縣警察局刑警隊拍攝，車身漆有「麗華工程行」（該工程行為乙○○獨資）、車前擋風玻璃因有榔頭1把插入，而輻射狀碎裂之照片4張在卷（警卷第57至58頁），並扣押榔頭1把在案（如偵卷第5頁）。而該等警卷內關於車輛擋風玻璃毀損之照片，員警拍攝的日期，正與後述本院認定被告同日另有傷害乙○○之犯行，所憑之診斷證明書（警卷第40頁），日期同為96年8月7日，可見，乙○○在96年8月6日受被告傷害及毀損所有車輛擋風玻璃後，即覓警保護，並採取保全證據的舉動，除前往醫院取得如警卷第40頁所示之診斷證明書交給警方，並指出車輛受損狀況供警方拍照附卷。從而，乙○○並無誣指被告之可能，前開偵訊所述，具可信性。又從乙○○向員警指出車輛受損狀況並由警方拍照存卷之照片，除見有前開認定已遭被告毀損之擋風玻璃部分外，並無起訴書所稱，有方向燈遭毀損的情形，另關於車門板金部分，雖見刮痕，但對車門顯未達毀損之程度，但此均不影響被告本件毀損罪之成立。二、被告有事實欄一之（一）所載之公然侮辱犯行：查被告在96年8月6日16時30分許，於乙○○承包之前開校園工地內，以台語辱罵乙○○：「幹你娘老雞巴」之事實，除據乙○○在偵訊時證稱：當日他用鋼筋敲我車子，並用台語辱罵我，我拜託他不要這樣等語（偵卷第21至22頁）。亦有證人丙○○（即當日在金門縣金湖鎮國立金門高職乙○○所承包工地，目睹經過之工人）在偵訊時及本院審理時，一致稱：被告用2段鋼筋刺乙○○，受傷的情形我不知道，被告有用台語：幹妳娘的老雞巴，一直破口大罵乙○○，約3次等語（偵卷第12頁、本院卷第132頁），2人所證，互相符合，堪以採信。核被告於催討債務無著下，起意出言以解決債務無關，僅係單純為貶損人格之台語髒話三字經，辱罵乙○○，已然貶低乙○○之人格。被告本次公然侮辱犯行，足資認定。三、被告有事實欄一之（一）所載之傷害犯行：查被告在96年8月6日16時30分許，於離去乙○○承包之前開校園工地前，基於傷害人身體之犯意，隨手拾起置於該工地上，長約1公尺、口徑4分粗鋼筋2根，戳刺乙○○之上半身，致乙○○受有左前臂及左前胸挫傷之事實，除據乙○○偵訊證稱：被告用台語三字經罵我，我拜託他不要這樣，他就拿手上的鋼筋鐵條刺我的身上，導致我左前胸及左前臂受傷，然後他就離開了等語（偵卷第22頁）；亦有翌日（7 日）診斷證明書正本1張，載被害人受有：左前臂左前胸挫傷等語（警卷第40頁）、金門縣警察局刑警隊拍攝日期96年8月7日被害人手臂傷勢照片3張（警卷第62、63頁）在卷可稽，及扣押有長約1公尺、口徑4分粗鋼筋2根（見偵卷第5頁扣押物品清單）在案，足認乙○○所證可採。佐以證人丙○○在偵訊時證稱：當天被告要求乙○○還20萬，乙○○說沒有能力，被告不滿，就以右手拿起2根4分粗、長約50公分的鋼筋往乙○○左胸刺過去（偵卷第12頁），及在本院審理時，因被告稱：我是用鋼筋和被害人開玩笑，所以法官問證人丙○○：你剛才說被告拿鋼筋2條，刺乙○○左上臂，用長約50公分，粗約4分的鋼筋，刺人手臂，有可能是開玩笑的嗎？而證人丙○○亦答稱：我沒有看到人家是這樣開玩笑的（本院卷第136頁）。更明乙○○確實受有左前臂左前胸挫傷，且係被告持扣押之鋼筋2條，蓄意傷害所致，被告本次傷害犯行，甚為明確。四、被告有事實欄一之（二）所載傷害之犯行：被告有在同年8月21日13時30分許，於同一工地內，傷害乙○○，使乙○○受有左前臂瘀傷、左手第4指骨折、雙下肢瘀青血腫及左足背開放性傷口傷勢之事實，為被告坦承，並有卷內96年8月21日診斷證明書正本1張明載乙○○有如上之傷勢，及附件照片3張（警卷第41至42頁）在卷，足認被告自白與事實相符，本次犯行堪以認定。五、被告有事實欄一之（二）所載恐嚇危害安全之犯行：被告有在同年8月21日13時30分許，傷害乙○○後、臨走之前，以台語對乙○○恫稱：妳若不還錢，看1次打1次，還要1隻手1隻腳，不可以報警，不然給妳死，致乙○○心生畏怖之事實，除有乙○○在偵訊時證稱：被告打完後，離去前，以前開語詞恐嚇我，我聽完心裡非常害怕，不敢回家等語（偵卷第22頁），亦有證人丁○○（即當日在乙○○所承包工地，目睹經過之工人）在偵訊時證稱：被告向我及盧禮銳，用台語說：老大仔我，表演給你們看，講完就用地上檢起的鋼筋猛力打乙○○雙腳10多次，乙○○當下哭喊哀求，盧禮銳幫忙求情，被告才停手，並用手指著乙○○用台語稱：妳若不還錢，看1次打1次，再不還錢，就要留下妳1隻手或1隻腳，讓妳工地無法繼續做，妳不可以假（給）你爸報警處理，不然就給妳死等語（偵卷第13頁）；及在本院審理期日，證稱：被告有用台語說，不還錢，看1次打1次，要留她1手1腳，還叫乙○○不准報警等語（本院卷第124、125頁）。以上2人所證情節一致，則被告於傷害乙○○後，為催討同一債務，以前開言詞恫嚇，使乙○○心生畏怖之事實，甚為明顯，被告本次恐嚇安全之行為，犯行應可認定。六、綜上，被告前開各犯行明確，應依法論科。叁、論罪科刑：一、核被告如事實欄一之（一）與（二）所為，係犯刑法第354 條毀損他人物品罪、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與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刑法第30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被告所犯各罪，犯意有別、行為互殊，應分論併罰。二、審酌被告為催討乙○○積欠辛美月（被告母親）之債務，在95年11月24日辛美月對乙○○重利罪獲得緩起訴處分（95年偵字第401號，見本院卷第21頁）後，竟無視於國家給與免為訴追其母親之恩典，屢次以激烈之手段催討債務。甚至，被告在96年8月6日持鋼筋戳刺乙○○、以榔頭插入乙○○所有之自用小貨車，業經乙○○尋求警方保護，翌日警方所攝，關於扣押榔頭插在該車輛擋風玻璃，尚未取下之照片，已怵目驚心，詎被告無視於公權力，竟再對乙○○動用私刑，逞凶鬥狠，眾目睽睽下，以鋼筋猛擊乙○○雙腿，經旁人求情，始為停手，停手後還出言恐嚇被害人不得報警，否則要給被害人死。由以上犯罪經過，顯見公訴人在本院審理時，對於被告有罪部分，刑度之表示（本院卷第155頁），實屬過輕。本院認為以被告犯罪之動機、經過，及造成被害人身體的傷害，及心理揮之不去的恐懼，各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為適當（8月21日該次傷害，情節較嚴重，處有期徒刑10月；8月6日該次傷害，情節較為輕微，處有期徒刑4月。被害人受傷情形，分別見卷內診斷證明書及照片所示），並定其應執行之刑。所處拘役刑部分，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三、本件扣押之榔頭1把、鋼筋2條，係被告在乙○○承包之校園工地隨手拾起，而為本件犯罪之用，既非被告所有，不應沒收。乙、無罪部分：壹、公訴意旨以：一、96年6月30日（嗣經更正為24日，本院卷第150頁），被告在前開乙○○承包之校園工地內，對乙○○恫稱：「看妳要如何償還利息錢，不然就讓妳工地的工程沒辦法繼續施工。」，致乙○○因而心生畏怖，犯刑法第30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嫌；及當場強迫乙○○簽下1紙如偵卷第62頁所示，新臺幣（下同）2,805,000元之本票，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強制罪嫌。二、同年7月中旬某日，因乙○○仍未返還上開債務，故被告與1真實姓名年籍不詳男子一同前往上開工地，先命該男子把守在工務所門口不讓其他工人出入後，再就同1筆債務當場寫下1紙如偵卷第63頁所示，2,805,000元之借據，強迫乙○○簽名及按指印，另又持其影印自辛美月處由乙○○於當初借貸時所提供擔保之本票3張、支票11張等單據影本，同樣強迫乙○○簽名及按指印，如偵卷第57至61頁所示，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強制罪嫌。並於臨走前，以台語辱罵乙○○：「幹你娘老雞巴」等語，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嫌。三、同年7月20日（被告稱：當天為7月16日）下午，前往乙○○位於金沙鎮○○街之住處，未經同意直接進入屋內，犯刑法第306條第1項無故侵入住宅罪嫌；入內後，又先強迫乙○○交出手機，再將乙○○兒子及女兒之電話號碼抄錄後，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強制罪嫌；之後再對乙○○恫稱：「只要妳還錢他們就沒事，不然的話，我在台灣也是很有勢力的，要找幾個人替我辦事很容易，妳相不相信？」等語，致乙○○因而心生畏怖，犯刑法第30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嫌。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再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致無從為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為無罪之判決。而刑事訴訟法第161條已於91年2月8日修正公布，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40年臺上字第86號、76年臺上字第4986號、92年臺上字第128號判例意旨參照）。叁、關於公訴意旨所指被告另犯前開各罪，無非以被害人乙○○告訴內容為據。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有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判例可資參照。經查：一、關於公訴意旨指被告在96年6月24日，有恐嚇危害安全之行為，卷內除乙○○陳述及此，而證人丁○○在偵訊時僅稱：我看到的有5次。第1次我只聽到被告向乙○○要錢、第2次我聽到乙○○向被告說：你媽媽算我的利息是月息6至8分算太凶，如果比照外面社會行情3至4分我還可以負擔。被告就以台語回說：麗華！妳吃米不知米價？算妳這樣剛剛好而已，後來乙○○向被告說：我1個月還你5萬元，被告說不可能，之後被告拿出1本本票及1張單據跟乙○○說，你給我簽上去，口氣很兇惡，但乙○○好像沒有簽、第3次被告來找乙 ○○，乙○○不在，被告就回去了、第4次被告用鋼筋打乙 ○○雙腳，還不准乙○○報警、第5次被告又來工地，可是乙○○不在，被告就走了等語（偵卷第13頁）。至於另證人丙○○僅見聞被告以鋼筋刺乙○○左胸該日之情形（偵卷第12頁）。則乙○○為追訴被告為目的，是否有誇大渲染，不無可能，故本院無從形成被告確實有此恐嚇危害安全行為之心證；又關於公訴人所指被告在96年6月24日強制部分，乙 ○○96年8月30日警詢時，稱有：我在93、94年，陸續拿3張本票、11張支票（即指偵卷第57至61頁所示之票據），面額合計2,805, 000元向被告母親辛美月借錢，辛美月當場扣掉利息後貸與款項，我每個月都有還6分利，一直到94年12月1日辛美月藉故調高為8分利等語（警卷第87頁）。查以上乙 ○○所稱之14張借款票據，為94年12月、95年2至4月間所簽發，且除3張本票外，餘均為他人簽發之客票，此有該等票據影本在卷（偵卷第57至61頁），則不能排除被告因該等票據，尤其支票部分，因時效（過期）問題，故請乙○○依照前開14張票據面額，總計得出2,805,000元，簽發如偵卷第 62 頁所示之本票，以確保債權，乙○○因前開14張票據均未能兌現，自知理虧，同意在如偵卷第62頁所示之本票簽名及按指印，此一有利於被告之情形。檢察官復未能進一步說明及舉證，被告以何種「強迫」之方式，使乙○○在該本票上簽名及按指印，從而依現存證據，此等部分實無從為被告有罪之認定，均應為無罪之諭知。二、關於公訴意旨另指被告在96年7月中旬某日，有強制罪及公然侮辱罪，同前所述，卷內除乙○○陳述及此，證人丁○○、丙○○，均未見聞證述有公訴人本項所稱強制或公然侮辱情事。又卷內借據影本1張（偵卷第63頁），固有乙○○簽名1處、指印2枚，亦有乙○○在96年8月30日警詢所稱，持以向辛美月借款之本票3張、支票11張正本（各票據事項如警卷第87頁所載），經被告合併影印為影本5張（如偵卷第 57至61頁所示），該5頁影本均有乙○○簽名1處，指印1枚在卷。就借據部分，不能排除被告因票據過期，故了除請乙○○依照前述14張向辛美月借款之票據面額，總計2,805,000元，簽發如前開偵卷第62頁所示之本票1張（載票號668254），以確保債權，此外，被告再備妥內容載為：「借如本票金額貳佰捌拾萬伍仟元整、於本票到期日時清償、本票票號668254」之借據1張（見偵卷第63頁影本），請乙○○在該借據上簽名及按指印，使雙方間之權利義務範圍，更形確認，而乙○○自知理虧之下，自難予拒絕；另就偵卷第57至61頁票據影本，乙○○簽名及按指印部分，被告堅稱，此係乙○○稱該等票據是客票，需取回客票正本，才能向發票人要到錢，有了錢才能還被告，因此被告將持有中之3張本票、11張支票正本還給乙○○，請乙○○簽名及按指印簽收在影本上（本院卷第147頁，被告陳述），此核與乙○○在偵訊時陳述：「我與被告談條件，請被告將該等票據正本還我，以利我持向他人調度資金後才能有錢償還欠款，他便當場取出我交給他母親的票據正本還給我，而將票據影印要我每張都簽名蓋指印」等語（偵卷第21頁）相合。從而，被告否認當日有公然侮辱，並辯稱當日請乙○○在借據正本及如偵卷第57至61頁所示之票據影本上簽名及按指印，係乙○○所同意，尚非虛妄，被告犯罪不能證明，自應為無罪諭知。三、關於公訴意旨指被告在同年7月20日（被告稱：當天為7月16日）下午，犯刑法第306條第1項無故侵入住宅罪；入內後，又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強制罪；之後再犯有刑法第30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無非均以乙○○指述為據。被告坦承當日有進入乙○○住處，及自乙○○手機，抄錄存於其內之楊詩琦（乙○○女兒）的電話號碼，惟辯稱：我到達該處時，乙○○在睡午覺，大門是鎖起來的，是乙○○開門讓我入內、抄錄電話號碼是因為偵卷第57至61頁中，有楊詩琦簽發的票據，乙○○當初是以她女兒在台灣要開超商為由來借錢。則被告亟欲與乙○○商討債務，前往乙○○住家，由乙○○同意下，開啟大門後，被告始入內商討，此等辯詞並無悖於常理之處，且卷內並無任何證據顯示，被告係違反乙○○之意願，無故侵入乙○○住宅內；至於起訴書另指被告「強迫」乙○○交出手機，以抄錄乙○○家人之電話號碼，並未說明及舉證被告係以何種方式「強迫」為之，又所指被告在抄錄乙○○家人電話後，出言恫嚇，除乙○○指述被告曾出言及此，復無其他證據，可資佐證乙○○所述具有真實性，從而依前開法文及最高法院揭示之無罪推定原則，此等部分亦均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刑法第277條第1項、第305條、第309條第1項、第354條、第41條第1項前段、第51條第5款、第6款，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第2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漢森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97　　年　 5　　月　　30　　日刑事庭法官周美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附繕本）；如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上訴理由書。書記官　陳鴻璋中　　華　　民　　國　　97　　年　　5　　月　　 30　　日附錄所犯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千元以下罰金。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7年以上有期徒刑；致重傷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305條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致生危害於安全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百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09條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3百元以下罰金。以強暴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百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54條毀棄、損壞前2條以外之他人之物或致令不堪用，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百元以下罰金。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96年度易字第45號

關鍵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