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104年度家上易字第9號

• 裁判案由: 請求返還遺產
• 案件類型: 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高等法院 高雄分院
• 裁判日期: 105 年 03 月 22 日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04年度家上易字第9號上　訴　人　　李銘楷
訴訟代理人　　吳春生律師
複　代理人　　林清堯律師
被　上訴人　　李瑾軒
兼法定代理人　盧薇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錢政銘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遺產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4 年3
月31日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03 年度家訴字第3 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民國105 年3 月8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金錢給付超過新台幣肆拾叁萬柒仟元本息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宣告，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
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其餘上訴駁回。
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三分之二，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被上訴人主張：被繼承人李銘仁於民國101 年10月23日心臟病發猝逝，被上訴人盧薇、李瑾軒分別為李銘仁之配偶及遺腹子（盧薇係於101 年2 月7 日與李銘仁結婚，於同年12月13日產下李瑾軒）。詎上訴人即李銘仁之兄竟於101 年10月23日李銘仁死亡當日，從李銘仁名下玉山銀行潮州分行帳戶（下稱系爭帳戶）提領出新台幣（下同）763,000 元（下稱系爭存款），並加以侵占。而系爭帳戶內之其中424,082 元，係李銘仁生前向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國泰人壽）投保重大疾病險期滿之保險金。嗣被上訴人盧薇屢次向上訴人追討，上訴人均置之不理。又李銘仁名下所有車號0000-00 號自用小貨車、160-MSW 號重型機車亦遭上訴人過戶於其名下。綜上，上訴人之上開行為係不法侵害李銘仁之全體繼承人即被上訴人公同共有之遺產且受有不當得利，致被上訴人受有損害。爰依公同共有法律關係、民法第179 條、第767 條第1 項前段及第184 條第1 項之規定，請求擇一求為命上訴人應給付763,0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即103 年1 月9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返還被上訴人公同共有，並將車號0000-00 號自用小貨車、160-MSW 號重型機車返還並移轉登記予被上訴人公同共有，且願供擔保為假執行之判決。
二、上訴人則以：李銘仁生前與父李精立及伊共同經營雞肉販售批發事業，系爭帳戶係作為上開家族事業交易、資金調度之用，且系爭帳戶自93年間開戶迄今，印章、存摺均由伊所保管，該帳戶內所有款項均由伊存入、提領，存提款及匯款單上之字跡亦是伊所寫，是該帳戶實係供家族事業用借李銘仁之名義開戶，由伊使用，故該帳戶內之款項並非李銘仁之遺產。又系爭款項其中50萬元，係楊美娟以伊為匯款人，亦因用作家族事業用途，而轉匯至訴外人蔡廣原帳戶以支付貨款。而國泰人壽保險契約部分係於81年9 月24日簽訂，101 年9 月23日期滿，被保險人為李銘仁，但一開始均由伊母李戴麗華繳費，俟97年1 月20日始變更要保人為李銘仁，並由其繳費，復於97年3 月7 日再將滿期金受益人變更為李銘仁。觀之97年1 月20日之申請書上，原要保人僅書寫「李戴麗華」，未依其格式要求簽章，而其簽名又明顯與初始之要保書不一，是其變更是否生效已非無疑，另至少自81年9 月份起至97年1 月份止均係由伊母李戴麗華繳納保險費，故該滿期受益金424,082 元應為李戴麗華所有，自非李銘仁所有。另車號0000-00 號自用小貨車、160-MSW 號重型機車係由李精立出資向車商所洽購，為李精立所有，亦作為家族事業營業用途，而借名登記予李銘仁，而李銘仁亡故後，已終止借名登記關係，自無返還並移轉登記為被上訴人公同共有之理。縱認玉山銀行帳戶內款項係李銘仁所有，則伊亦得以：㈠代被上訴人支出喪葬費360,150 元、納骨塔位41,000元，共計401,150 元。㈡101 年10月23日借與被上訴人盧薇1 萬元用以產檢。㈢101 年10月23日借款繳納國泰人壽保費2 萬9,000 元等對被上訴人之債權予以抵銷等語置辯。
三、原審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於本院聲明：㈠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給付部分及其假執行之宣告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被上訴人盧薇、李瑾軒為被繼承人李銘仁之配偶及子女，李銘仁於101 年10月23日死亡，全體繼承人為被上訴人2 人。㈡李銘仁身故當日，由上訴人之配偶楊美娟以代理人名義持存摺臨櫃提領763,000 元，其中500,000 元轉帳入上訴人帳戶，餘款現金263,000 元交付上訴人。
五、兩造爭執之事項：
㈠李銘仁名義之系爭玉山銀行帳戶是否為上訴人或家族借用李銘仁名義開戶？國泰人壽所存入系爭帳戶內之滿期金424,082 元應為何人所有？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所領取之款項763,000 元，有無理由？
㈡車牌號碼0000-00 號自用小貨車、160-MSW 號重型機車是否李精立借用李銘仁名義而購買？被上訴人請求返還上開汽、機車並移轉登記於被上訴人公同共有，有無理由？
㈢上訴人所為之抵銷抗辯，有無理由？得抵銷之金額為多少？六、本院之判斷：
㈠李銘仁名義之系爭玉山銀行帳戶是否為上訴人或家族借用李銘仁名義開戶？國泰人壽所存入系爭帳戶內之滿期金424082元為何人所有？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所領取之款項，有無理由？
⒈經查，系爭玉山銀行帳戶係於93年11月17日開戶，有該帳戶歷來交易明細在卷可憑（一審卷第75頁），當時李銘仁已27歲，且與家族共同經營雞肉販售批發事業，此為兩造所不爭執，則李銘仁為事業營運所需及日常生活之需要，以自己名義開立，應屬合理。又據證人即國泰人壽保險從業人員陳秀蘭於原審證稱：國泰人壽於101 年10月9 日匯入李銘仁名義之上開帳戶之424,082 元係要保人李銘仁向國泰人壽投保美滿人生313 重大疾病保險之滿期金，100
年9 月期滿，伊去接洽李銘仁關於滿期金要匯到哪個戶頭，因為是要匯到要保人之戶頭，所以伊就匯入那個帳戶等語（一審卷第64頁），可知證人陳秀蘭係依李銘仁之指示匯入保險滿期金至系爭帳戶，此已可見李銘仁有支配管理使用系爭帳戶之事實。
⒉又，上開保險原係要保人李戴麗華（李銘仁之母）前於81年9 月24日以李銘仁為被保險人所投保，嗣97年1 月23日要保人變更為李銘仁本人，其保險到期滿期金受益人係李銘仁、身故保險金受益人為李精立（係李銘仁之父），而滿期保險金中之423,949 元皆轉申購國泰投信基金；另身故保險金1,260,000 元則滙入受益人李精立帳戶等事實，亦經國泰人壽查覆綦詳，有保險契約暨繳費狀況一覽表在卷可稽（見一審卷第78-79 頁）。準見，原要保人李戴麗華既在97年1 月23日同意變更要保人，自係將於保險契約表彰之權利、義務移轉於李銘仁概括承受，李銘仁又係滿期保險金之受益人，則該424,082 元之滿期保險金應為李銘仁所有，於李銘仁身故後，並得列入遺產。上訴人抗辯該424,082 元之滿期保險金應屬李戴麗華所保有，不應列入李銘仁遺產範圍云云，洵無足採。
⒊證人蔡廣原證稱：本院卷第73頁反面一審卷第40、41頁匯款申請書上所記載之合作金庫之帳號係伊之帳戶，係李銘楷向伊購買雞隻而匯款入伊之帳戶以支付貨款等語，則上訴人所辯：家族有以系爭帳戶作為家族雞肉販售事業使用之帳戶一情亦堪信為真實。
⒋綜上所述，系爭帳戶固有作為上訴人及李銘仁及其等之父李精立家族雞肉事業使用之帳戶，惟李銘仁對該帳戶亦有支配管理權，其中存款並有李銘仁所有者，而系爭帳戶既以李銘仁之名義設立，則系爭帳戶內之款項，除上訴人舉證證明係屬家族生意所有款項外，原則上即屬李銘仁個人所有，是自難認系爭帳戶即係上訴人或家族借李銘仁之名義所開戶。又上訴人並不能證明李銘仁死亡時系爭帳戶內餘留之存款均為上訴人或家族所有，則上訴人於李銘仁死亡後仍以李銘仁名義領取該帳戶內之存款763,000 元，自屬故意侵害被上訴人之財產權，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之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上開款項於二人公同共有自有理由。
㈡車牌號碼0000-00 號自用小貨車、160-MSW 號重型機車是否為上訴人或李精立借用李銘仁名義而購買？被上訴人請求返還上開汽、機車，並移轉登記為被上訴人公同共有，有無理由？
⒈經查，證人陳役東證稱：伊修理機車及賣機車，開設之店名為永新機車行，160-MSW 機車係李精立向伊購買，亦是李精立付款，是李精立拿李銘仁之身分證、印章叫伊開立李銘仁名義之發票，李精立另購一台機車係似李銘楷名義，伊不認識李銘楷、李銘仁等語（本院卷第111 、112 頁）。證人邱金福證稱：車牌號碼0000-00 之自用小貨車係伊賣出，伊係向李精立收價金，何人來接洽購買伊已忘記，伊不知道為何登記在李銘仁名下，伊長期賣車知道有個人只能購買一輛貨車之規定等語。綜合上情，固堪認系爭車號0000-00 之自用小貨車及車號000-000 之重型機車係李精立出面付款購置而登記在李銘仁名下。證人李精立雖證稱：伊自己已有機車所以就將新機車一輛登記在李銘仁名下，一輛登記在李銘楷名下，又伊自己已有一輛貨車，所以再買小貨車時人家說不能再用伊之名字登記第二輛，所以就登記李銘仁名義，車子登記李銘仁名義不是要給李銘仁，是大家一起用等語（本院卷第123 、124 頁）。即證人李精立係證述該系爭重型機車及自用小貨車係李精立所有，借名登記在李銘仁名下等情。但查，上訴人於原審抗辯系爭重型機車及自用小貨車係上訴人所有，借名登記在李銘仁之名下等情，則證人李精立上開證言與上訴人於原審所抗辯，已不符合，況且李精立為上訴人之父，因李銘仁死亡，上訴人、李精立等人與被上訴人成對立關係，李精立立場已有偏頗上訴人，再者李銘仁亦為家族經營雞肉事業之成員，其對家族事業之收入亦有頁獻，且如前所述，李精立亦有出面購置機車登記於上訴人名下，復按依社會常情父母將所購置之財產登記於子女名下者，除非證明借名登記關係，應係要將該財產給與子女。綜上，應認李精立將其出面購置之上開車輛登記於李銘仁名下，雖同時部分供家族事業使用，但其主張借名登記，既不能證明為真，應認要將車輛給付李銘仁，歸李銘仁所有，李精立於本院所證伊將上開車輛登記為李銘仁名義，不是要給李銘仁，即非可取。又如上所述，系爭車輛顯非上訴人所有而借名登記於李銘仁名下，上訴人自不得於李銘仁死亡後將系爭上開二車輛辦理登記為上訴人名下。
㈢綜上所述，本件被繼承人李銘仁身故時遺產中有系爭玉山銀行存款共763,720 元，及系爭4303-G7 號自用小貨車、160
-MSW號重型機車等物，被上訴人分別係被繼承人李銘仁之配偶及第一順位繼承人，且未分割遺產，依民法第820 條、第821 條及第828 條規定，被上訴人對系爭存款、汽、機車有公同共有權利。而上訴人未經被上訴人之同意，故意侵奪系爭存款中之763,000 元及上開自用小貨車、重型機車，而遺產為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上訴人非繼承權人，卻自行將系爭款項領走，並將系爭車輛移轉登記於自己名下，自屬侵害被上訴人權利、所有權，致全體繼承人受有損害，則參諸上揭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第767 條、第828 條、第821
條規定，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返還存款763,000 元及上開二車輛，並辦理登記予被上訴人公同共有，為有理由。另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部分，因其主張擇一為勝訴判決，
則不另論述。
㈣上訴人之抵銷抗辯，有無理由？得抵銷之金額為多少？
1.上訴人稱治喪期間曾借與被上訴人盧薇1 萬元作為其產檢之用，惟經被上訴人盧薇否認，上訴人於此亦不能舉證以實其說。上訴人雖請求訊問證人陳秀蘭為證據方法，但詢諸該證人卻證陳：我聽盧薇說那時李銘仁剛死，盧薇身上沒有什麼錢，是李銘仁的大姐帶她去產檢，實際上盧薇有無經手那筆錢，我不知道等語翔明（見一審卷第65頁）。依該供述，祗能證明李家人有帶被上訴人盧藢去產檢，但無法證明盧薇有向上訴人借10,000元之事實。退一步言，縱認上訴人確有拿出10,000元，因那時盧薇即將臨盆，且懷李銘仁遺腹子，李家人本於人情義理資助盧薇，應認係道德性饋贈，此觀之上訴人在盧薇催討系爭存款之前，始終未向盧薇索還該10,000元即足明瞭，本院自無從信被上訴人盧薇有向上訴人借款之事實。
2.上訴人又稱曾代被上訴人繳納保險金29,000元乙節，惟未據上訴人舉證以實其說，且據證人陳秀蘭係證陳：（問：李銘楷有無代繳保險金給妳？）無；. . . . 我前前後後向李家收過保險費七、八年，因為李銘仁到外面工作，收費前，我會先通知，他會交代我向誰收。我如果沒有跟李銘仁收，就是跟楊美娟收等語（見一審卷第66頁）。準知，縱使李銘仁有委託楊美娟代繳保險費，李銘仁事後有無與楊美娟結算即未可知；縱未有結算，論之法理，亦屬楊美娟與李銘仁間之權利、義務關係，尚與上訴人無涉。上訴人既未經楊美娟讓與其債權，卻執楊美娟對遺產之債權來對被上訴人等主張抵銷，即與民法第334 條抵銷之要件有違，不予准許。
3.喪葬費360.150 元、塔位費41,000元部分：
⑴上訴人主張操辦李銘仁治喪事宜，支出喪葬費285,000
元之事實，已據其提出承辦喪葬事宜之信安壽器行出具「李銘仁火化喪葬費用收據」乙紙為證（一審卷第10 7頁），證人即該信安壽器行店東林國復亦於原審到庭供述：我幾乎都是與被告（上訴人）李銘楷接洽的，因為我是跟李戴麗華比較熟，但當時她已經因病無法講話，所以我是跟被告李銘楷接洽，. . . . 當時有拿出價目表跟對方報價；. . . 喪葬費用包括靈堂、禮儀師、道士、鼓吹手、司儀等人的報酬、大體化粧、棺木、禮車、火化費用、撿骨、紙厝、遊覽車租金、遺像、訃文、救護車車資、毛巾，還有法會儀式祭品、金紙，但不包括庫錢. . . （問：這些錢是誰付的？）我是跟李銘楷拿的等語綦詳（見一審卷第116 頁、第115 頁），並有信安壽器行細目表乙件附卷足佐（一審卷第121 頁）。經查核上開治喪細項，殆與現今通常喪葬禮俗相當，並無違例背俗、浮誇舖張情形，費用之支出亦稱合理，應可採信。又上訴人主張其有支出李銘仁納骨塔位費41000 元一情，業據其提出潮州鎮第三公墓納骨堂收據一紙為證（一審卷第101 頁）又上開收據雖記載奉置者係李戴麗華，惟依上述證人林國復之證言，可見當時李戴麗華因病無法講話，已難接洽有關李銘仁之喪事事宜，則上訴人主張該納骨位費41000元係其所支出，應可採信
。
⑵上訴人另主張治喪時有支出其他費用（如香燭、庫錢、金銀紙、蓮花紙、九金及紙紮飛機、汽車、衣服等物件）約75,150元部分，無非以錦和興香舖提出之「免用統一發票收據」4紙為憑（一審卷第101頁）。但燒化庫錢、金銀紙錢及紙紮物件核並非殯葬禮俗所必需，且金額7萬餘元亦嫌過鉅，已不合宜；次查證人即該錦和興香
舖少東陳韋安既自陳如卷附第101頁所示庫錢等收據4紙，係開庭前依上訴人之要求補開，但其亦自認錦和興香舖因規模所限，並無發票憑證，也無記帳簽證，僅有內帳且祗保存一年等語綦詳，則陳韋安如何於事隔逾2年
後，憑記憶補開上述收據4紙？其證詞認不符常理尚不
足採。是尚難上訴人有此部分支出。
⒋綜上，上訴人支出之李銘仁之喪葬費為326,000元（285,000+41,000=326,000 元）按李銘仁死亡時，尚有被上訴人為其第一順位繼承人，上訴人並無義務為其辦理喪事，並支出喪葬費，且其辦理喪事可認係依被上訴人可得推知之意思行之，並有利於被上訴人，自符無因管理法則，則上訴人主張其依無因管理之規定得請求被上訴人償還其所支出之上開喪葬費，並主張與被上訴人請求返還存款之債權抵銷（一審卷第137頁），為有理由，經抵銷後，被上訴
人得請求返還之存款債權為437,000元（000000
-000000=43 7000）。
七、綜上，系爭玉山銀行帳戶中之存款763,000 元及系爭車牌4303-G7 號自用小貨車、車牌160-MSW 號之重型機車為李銘仁之遺產，被上訴人二人分別係李銘仁之配偶及子，且未分割遺產，被上訴人二人對李銘仁上開遺產有公同共有之權利，上訴人將該763,000 元領走及將車輛占用並登記於自己名下，自屬各侵害被上訴人之權利、所有權，又上訴人得對被上訴人主張抵銷之債權為326,000 元，經抵銷後被上訴人對上訴人尚得請求返還之金錢給付為437,000 元，則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第767 條、第828 條、第821 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437,0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103 年1 月9 日）起，至清償日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被上訴人公同共有及請求上訴人應將上開車輛返還並登記予被上訴人公同共有，均為有理由，超過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原審所命上訴人金錢給付超過上開應准許部分，自有未當，此部分上訴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此部分連同此部分假執行之宣告廢棄改判如主文第二項所示。就上開應准許部分予以准許，並分別准供擔保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並無不合，此部分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明，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論述，併此敍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 條、第449 條第1 項、第79條、第85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3 月 22 日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簡色嬌
法 官 林紀元
法 官 黃科瑜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05 年 3 月 24 日書記官 魏文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