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年度選字第7號｜民事：當選無效｜裁判日期：104 年 08 月 26 日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4年度選字第7號原　　　告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訴訟代理人　林延勳蔣宜容參　加　人　陳明義訴訟代理人　梁淑華律師被　　　告　張晉婷訴訟代理人　謝岳龍律師劉博中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當選無效事件，經本院於民國104年8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被告於民國一百零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舉行之一百零三年度新北市第二屆議員選舉之第二選區議員選舉之當選無效。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程序方面：按當選人有下列情事之一者，選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自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30日內，向該管轄法院提起當選無效之訴：⑶有第97條、第99條第1項、第101條第1項、第102條第1項第1款、刑法第146條第1項、第2項之行為，公職人員選罷法（下稱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查被告及參加人皆係民國103年11月29日舉行新北市第2屆議員選舉之第2選區選舉候選人，嗣被告經中央選舉委員會於103年12月5日以中選務字第10331502381號公告當選人名單，新北市第2屆議員選舉之第2 選區當選人為被告，有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告在卷可憑（詳本院卷第8至10頁）。則原告（檢察官）於103年12月27日以被告具選罷法第99條第1項行為為由，依同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對被告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詳本院卷第3頁），自未逾越該法條第1項所規定之自公告當選名單之日起30 日內之期限，應屬合法，先予敘明。二、原告主張：㈠被告係第2屆新北市第2選區（新莊、五股、泰山、林口）市議員候選人，亦為現任新北市議員；吳建民係被告新北市五股區競選總部主任，協助被告綜理所有議員服務案件及行程規劃；呂文燦（綽號保爸）係被告新北市新莊區競選總部執行長，其與吳建民統籌規畫被告在新北市五股、新莊地區相關競選活動及拜票行程；林宥騰係被告新北市新莊區競選總部秘書，除連繫、安排被告行程外，若被告無暇參與新莊區婚喪喜慶場合或住戶大會，林宥騰則代理被告出席及處理相關選民服務；林俊良原係被告新北市林口區服務處主任，103年8月間，因被告確定以台聯黨籍候選人身分參選第2屆新北市議員，具有民進黨全國黨代表身分之林俊良即辭去新北市林口區服務處主任，惟林俊良因與被告配偶林建宏係結拜兄弟關係，故此次新北市議員選舉仍提供其所經營位在新北市○○區○○路000號之廣旺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廣旺公司）之營業處所，作為被告新北市林口區之競選總部，林俊良並親自負責被告新北市林口區競選事務，林俊良雖無正式職稱，實為被告新北市林口區競選團隊核心幕僚人員及實際負責人；另被告聘請王儷雯、陳薇莉擔任其助理人員，王儷雯負責登記及彙整被告每日之行程，陳薇莉則為張晉婷競選總部之會計，負責掌管本次被告競選活動之所有收入支出，長年為被告處理會計業務。㈡因被告家族經營之觀音山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目前正在觀音山興建納骨塔，被告為了家族殯葬事業能繼續順利經營，準備爭取代表民進黨參選連任第2屆新北市議員，不料於103年4 月22日民進黨黨內初選民調結果，被告竟意外落選。被告為確保家族殯葬事業順利經營，故仍決定脫黨參選到底，改以台聯黨籍候選人身分參選，又因第2選區有多位泛綠候選人參選（另有陳科名、賴秋媚、何淑峯、鍾宏仁等人），瓜分泛綠選民之選票，被告為求順利當選連任，乃與訴外人吳建民、呂文燦、林宥騰及林俊良等人，共同基於對具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接續犯意聯絡為下列賄選犯行： ⒈呂文燦舉辦之103年9月27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⑴餐會）：緣呂文燦於103年9月下旬同意擔任被告新北市新莊區競選總部執行長，負責新莊區競選總部之事務，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呂文燦向吳建民表示，替被告拜票或拉票勢必產生大量費用，吳建民乃告知呂文燦可依據實際支出向渠請款，俟呂文燦認為透過舉辦免費餐會方式可以聚集大批選民替被告拉票，以快速達到影響選民投票意願之效果，乃與吳建民商議以「座談會」之名義招待免費宴飲，而提供不正利益之方式拉攏有投票權之選民支持張晉婷，嗣由呂文燦以「幹部座談會」名義，邀約如附表編號1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鄭信忠、譚菊、吳蒼柏、林枝樹等人出席，至位於新北市○○區○○○路000號「大拇指生猛海鮮餐廳（下稱大拇指餐廳）」餐敘，呂文燦在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9月27日及餐廳地址後，即回報被告助理王儷雯，王儷雯乃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9月27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6桌、每桌新臺幣（下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鄭信忠、譚菊、吳蒼柏、林枝樹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呂文燦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G4435121）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3萬7,600元。 ⒉林宥騰舉辦之103年9月28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⑵餐會）：緣林宥騰知悉呂文燦以座談會名義舉辦賄選餐會後，欲以此方式替被告拉票，乃詢問呂文燦相關細節，呂文燦因已獲被告、吳建民之同意，而告知林宥騰確實能以此模式替被告賄選，林宥騰、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林宥騰以「朋友聚餐」為由邀約如附表編號2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林素霞、吳玉霞等人出席，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9月28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則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9月28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1桌、每桌 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林素霞、吳玉霞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宥騰陪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由於林宥騰事先告知林素霞等人於用餐完畢即可離開，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G4435124）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5,000元。 ⒊林宥騰舉辦之103年9月29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⑶餐會）：林宥騰、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林宥騰主動請託為如附表編號3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林育慈所管理之快樂流行舞社團辦理慶生餐會，並透過林育慈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且係快樂流行舞社團成員之林數滿等人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9月29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9月29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3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林育慈、林數滿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宥騰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林宥騰離開餐廳前再次吩咐林育慈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G4435122）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1萬5, 000元。 ⒋林宥騰舉辦之103年10月22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⑷餐會）：林宥騰、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4之李明清替被告拉票，並透過李明清邀約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出席在大拇指餐廳舉辦之賄選餐會，費用由渠支付，李明清遂邀請具有投票權之洪樹郎出席餐會，另透過渠開設之賀鼎拋光有限公司員工王稚程以渠供奉之賀鼎臺灣關帝行宮聚餐名義邀約其他具有投票權之選民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10月22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0月22 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3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洪樹郎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宥騰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林宥騰當日再次吩咐李明清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1）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1萬5,000元。 ⒌呂文燦舉辦之103年10月23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⑸餐會）：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呂文燦請託如附表編號5之友人周清進及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鄭明珠，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之選民一同聚餐，鄭明珠即向吳寶妹、梁愛綢等具有投票權人提出邀約，周清進亦邀約具有投票權之配偶周姚錦紗一同出席，鄭明珠確認出席人數並透過周清進回報予呂文燦知悉後，呂文燦即向大拇指餐廳預約103年10月23日包廂及桌數，呂文燦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0月23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5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鄭明珠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呂文燦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1）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2萬5,000元。 ⒍林宥騰舉辦之103年10月30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⑹餐會）：林宥騰、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6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謝孟秀所開設之品旭旅遊公司成立之名義，在大拇指餐廳辦理賄選餐會，並透過謝孟秀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之選民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 10月30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0月30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2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謝孟秀等有投票權之選民，張晉婷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宥騰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林宥騰當日再次吩咐謝孟秀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3 ）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1萬元。 ⒎呂文燦舉辦之103年11月9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⑺餐會）：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呂文燦請託如附表編號7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柳金獅以座談會名義辦理賄選餐會，除透過柳金獅邀約選民外，渠亦自行邀約具有投票權之選民林綉燕、連忠基等人參加，確認出席人數後，呂文燦即向大拇指餐廳預約103年 11月9日包廂及桌數，呂文燦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張晉婷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1月9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7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柳金獅等有投票權之選民，張晉婷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呂文燦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3）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3萬5,450元。 ⒏林宥騰舉辦之103年11月14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⑻餐會）：林宥騰、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8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洪翠華，以渠所負責之瑜珈教室16週年慶祝名義辦理賄選餐會，並由洪翠華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且為瑜珈教室學員之選民陳美珠、林淑鑾等人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11月14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 年11月14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4桌、每桌4,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洪翠華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宥騰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林宥騰當日再次吩咐洪翠華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於103年11月15日至大拇指餐廳用餐時以現金支付該次餐費共計1萬6,000餘元。⒐林宥騰舉辦之103年11月16日賄選餐會（下稱附表⑼餐會）：林宥騰、呂文燦、吳建民、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9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簡榮周，以渠所擔任宮主之北聖宮聚餐名義辦理賄選餐會，並透過簡榮周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且為北聖宮信徒之選民李英助等人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11月16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到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被告、吳建民2人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1月16 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11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簡榮周等有投票權之選民，張晉婷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宥騰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餐會後呂文燦原預定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6）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5萬1,500元，惟林宥騰原係透過呂文燦向大拇指餐廳預約7桌，然餐會當日卻暴增至11桌，呂文燦對於林宥騰桌數增加卻沒有向渠回報乙事甚感不滿，除致電負責綜理被告此次選舉事務之服務處主任吳建民抱怨林宥騰之行為外，並於103 年11月22日在新莊體育館前舉辦之造勢活動「團結之夜」開始前告知被告此事。 ⒑上開呂文燦、林宥騰所舉辦附表⑴至⑼餐會之費用請款：⑴被告及其競選總部主任吳建民為避免其等同意舉辦之上開賄選餐會費用來源遭檢調查獲，遂以現金支付來規避查緝，嗣呂文燦於接任被告新北市新莊區競選總部執行長後，就競選總部每日之支出均會先繕寫於空白紙上，再依照該初稿重新謄寫請款單，並將請款單交予吳建民請款，呂文燦於103年10月初將渠及林宥騰替被告辦理附表⑴、⑵、⑶餐會舉辦之時間、舉辦餐會之名義（如小林座談會、幹部座談會）、該餐會之費用詳列於請款單上，連同其他開銷費用向吳建民請款，吳建民收得請款單，核對金額、項目無誤後，於103年10月5日或6日將呂文燦申請之8萬餘元現金及請款單一併放入使用過之牛皮紙袋內，拿至位於新北市○○區○○○路00號之新莊區競選總部親交予呂文燦，呂文燦收到現金點收無誤後即將請款單與牛皮紙袋丟棄，呂文燦復將該8萬餘元現金連同身上之現金共計9萬4,000元，於103年10月 8日在永豐銀行民安分行以ATM存款方式，存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帳號：171-004-0060077-6號帳戶內。 ⑵呂文燦於103年10月下旬將渠及林宥騰替被告辦理附表 ⑷、⑸餐會舉辦之時間、舉辦餐會之名義（如小林座談會、保爸座談會）、該餐會之費用詳列於請款單上，連同其他開銷費用向吳建民請款，吳建民收得請款單，核對金額、項目無誤後，於103年10月底將呂文燦申請之 15萬餘元現金及請款單一併放入使用過之牛皮紙袋內，拿至位於新北市○○區○○○路00號之新莊區競選總部親交予呂文燦，呂文燦收到現金點收無誤後即將請款單與牛皮紙袋丟棄，呂文燦復將該15萬餘元現金連同身上之現金共計19萬元，於103年10月30日在永豐銀行民安分行以ATM存款方式，存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帳號：171-004-0060077-6號帳戶內。 ⑶呂文燦於103年11月中旬將渠及林宥騰替被告辦理附表 ⑹、⑺、⑻、⑼賄選餐會舉辦之時間、舉辦餐會之名義（如小林座談會、柳金獅座談會）、該餐會之費用詳列於請款單上，連同其他開銷費用向吳建民請款，吳建民收得請款單，核對金額、項目無誤後，吳建民將呂文燦申請之11萬餘元現金、請款單及固定給予呂文燦補貼拜票、拉票所生雜支之2萬元零用金，一併放入使用過之牛皮紙袋內，並交代張晉婷助理陳薇莉將該牛皮紙袋親交予呂文燦，待呂文燦於103年11月19日或20日前往張晉婷位於新北市○○區○○路00號之五股競選總部時，再由陳薇莉將該牛皮紙袋交予呂文燦，呂文燦收到現金點收無誤後即將請款單與牛皮紙袋丟棄，呂文燦復將該13萬餘元現金連同身上之現金共計15萬8,000元，於103年11月23日在永豐銀行民安分行以ATM存款方式，分2次各9萬4,000元、6萬4,000元存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帳號：171-004-0060077-6號帳戶內。 ⒒關於林俊良舉辦之103年10月16日賄選餐會（下稱林俊良餐會）：林俊良為使被告順利當選市議員，與被告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交付不正利益而約其為投票權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二人謀議後同樣欲藉由提供免費餐宴招待選民之方式拉抬選情，而以「生日聚餐」、「慶祝當選民進黨黨代表感恩餐會」等各種名義，由林俊良出面邀集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之選民許杏花、許昭勝、賴阿忠、蔡華賢、陳三郎、陳政明等人，於103年10月16日晚間，免費參加位於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金湯匙餐廳」舉辦之餐會，林俊良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林口幹部開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審閱確認，被告明知前開餐會係有賄選之對價，仍予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0月16日，在「金湯匙餐廳」席開38 桌、每桌5,000餘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許杏花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俊良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以影響選民投票意向，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該次餐費共計20萬650元，金湯匙餐廳先開立帳單由林俊良開設之廣旺公司會計洪淑娟簽帳，事後再將該請款單寄至廣旺公司請款，因被告前於103年9月、10月間分別透過吳建民、陳薇莉在廣旺公司辦公室內，交付林俊良10萬元、12萬元現金作為被告林口區競選經費，林俊良即將上開22萬元交予洪淑娟作為競選經費之使用，洪淑娟乃以林俊良另開設之固旺有限公司（下稱固旺公司）臺中商業銀行林口分行支票（票號：LKA6003570）支付費用予金湯匙餐廳。㈢本件被告與呂文燦、吳建民、林宥騰、林俊良所違乃共同違反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之行為，爰本於同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規定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㈣併為聲明：如主文所示。三、被告抗辯：㈠被告於選舉投票前之民調結果均在安全當選名單之內，被告實無必要指示訴外人呂文燦、林宥騰、林俊良、吳建民等人舉辦賄選餐會拉攏選民，徒增違法風險。即依被告委託「山水民選研究股份有限公司」針對新北市第2選區之設籍成年人，在103年10月12日至13日期間所作成之1082人樣本民意調查報告，其中關於Q4「登記想要參選咱們這區的議員共13人，分別是台聯張晉婷、民進黨陳文治…。在這13人中，請問您最希望誰來做我們的市議員？」被告獲得3.9%支持度排名第9。關於Q5「除第1人選外，您第2支持誰當選議員？」被告獲得8.4%支持度排名第3。關於Q6「在這些候選人中，您覺得那幾位當選議員之機會較大？本區應選10位。」被告獲得10.3%支持度第9。可知被告在新北市第2選區，無論係市議員選舉之第1人或第2人選或當選機會之排名，均在安全當選範圍之內。且除前開民調外，被告及訴外人陳文治先後委託「趨勢民意調查股份有限公司」就新北市第2選區之設籍成年人，於103年10月20日至22日期間及103年11月19日，分別抽樣2005份、1209份作成之調查，被告在該2次民調之第1選擇選項分別在第5及第8；第2選擇選項分別在第4及第5，亦均在安全當選範圍之內。申言之，依前開3份民調報告可知，被告在103年12月29日投票前，民調支持度均在安全範圍，從未落到10名以外名次，足徵被告並無動機亦無理由需要鋌而走險，指示呂文燦等人舉辦賄選餐會拉攏選民。㈡關於呂文燦、林宥騰於新莊大姆指餐廳舉辦附表⑴至⑼餐會，共開42桌，出席人員確認為新北市第2選區投票權人僅有 22人，其餘出席人員均未能確認有無投票權；林俊良餐會，席開38桌，出席人員確認為新北市第2選區投票權人僅6人，其餘出席人員均未能確認有無投票權。換言之，假設前開餐會均由被告指示或同意其等為之，且費用亦由被告所支付，目的為以賄選餐會方式拉攏選民，為求以相同金額達最大效果目的，應會要求呂文燦等人確認出席者是否具該區投票權，以免平白無故支付餐費。而以一般餐廳1桌10人計，10次餐會共80桌約800人次，原告起訴所載出席名單，投票權人每桌未達1人。是以，如上開餐會確依被告指示或授意舉辦，為何出席名單有投票權人寥寥可數？即被告縱有出席前開餐會之事實，但以餐會中每桌不到1人具投票權之情形而言，並無足斷言被告於出席餐會前已知悉該餐會係呂文燦等人為伊舉辦之賄選餐會或出席餐會時即當然可發覺該餐會之不法性質。㈢本件依訴外人呂文燦於刑事案件偵查中初始之供述可悉，其係以自己之意思決定用舉辦餐會之方式為被告拉票，並自行將此舉辦餐會拉票之方式告知林宥騰，舉辦餐會之費用亦完全由呂文燦自行負擔，並未向被告或其競選總部請款，故舉辦賄選餐會拉票並非基於被告之授意或同意下而為。並由被告與新莊競選總部祕書黃美麗於103年11月12日對話內容，反足推悉被告主觀上確實認為其競選團隊並未以請客方式尋求選民支持，否則斷無可能一聽到外界有被告請客之傳聞時即立嚴詞加以否認。至呂文燦於偵查中改稱「舉辦餐會乃經吳建民同意，系爭餐會之費用係由吳建民以牛皮紙袋包裝現金交付」一節，應係呂文燦遭羈押後為求交保而為，並非可採。此由呂文燦於與他人對話中，多次提及對林宥騰臨時追加桌數一事表達強烈不滿，亦可推悉。蓋倘系爭餐會之費用僅由呂文燦代墊，金額多寡即與之無涉，何必對林宥騰臨時增加桌數表達不滿，甚因而不願支付103年11月16日所舉辦 11桌餐會費用5萬1,500元，以致該筆費用尚未向大姆指餐廳付清。是應認呂文燦改稱「餐費係由伊代墊云云」，並非實在，前開餐會舉辦之費用應確實為呂文燦所付。而呂文燦所稱吳建民交付現金之時間、地點、金額，則為吳建民所否認，復無其餘證據可補強其此部分陳述，自難單執與被告及吳建民有利害衝突之呂文燦之片面陳述，遽謂其所述即為真實。而王儷雯於偵查中之供述，僅能證明吳建民知悉呂文燦、林宥騰舉辦座談會之行程，是否能再推認吳建民知悉該座談會本質為賄選餐會，並非無疑。另吳建民無法通過測謊鑑定，原因在於當時遭羈押，且罹有高血壓、痛風等痼疾、習慣性服藥及測謊前睡眠不足所致。即由呂文燦於偵查中反覆且啟人疑竇之供述，並無足認定被告有當選效之事由。㈣關於林俊良餐會費用並非被告支付，被告亦不知悉該餐會係林俊良為尋求林口地區黨員支持而舉辦之免費餐會。即由洪淑娟於偵查中之供述，固可認被告競選總部人員分別於103 年9月、10日交付22萬元現金予林俊良，再由林俊良交付洪淑娟，由其將其中6萬元存入廣旺公司帳戶，但前開現金交付之目的係用以支應被告在林口地區競選合法之開銷使用，實與前開餐會之舉辦無關。原告逕執洪淑娟將6萬元匯入廣旺公司帳戶，廣旺公司又與固旺公司有資金互相流通為由，遽為前開餐會費用即由被告支付之推斷，甚為牽強。況該次餐會費用為20萬650元，扣除6萬元後，尚有14萬650元，並未見被告競選人員有為補足之事證。另由林俊良之證詞可悉，其應係向王儷雯告知餐會行程，並非直接與被告聯絡。且亦未向王儷雯告知該次餐會係要宴請林口區黨員吃飯。再者，倘被告確知悉該日餐會之目的為賄選，衡諸當情，除邀請支持對象及相關工作人員外，理應越少人參與或知悉越好，焉有可能與被告同黨之前立委許登宮一同參與，徒生枝節？可證林俊良餐會確非在被告或其競選團隊授意下為之，單執被告出席前開餐會行程，無足認被告有當選無效事由存在。㈤本件被告係委由訴外人吳建民及陳薇莉控管選舉經費，並非如原告所言，被告並未注意或加以控管經費。且對被告而言主要係在確認請款總金額是否有異常鉅額情形，至於細項為何或有無單據為憑，被告既委由吳建民、陳薇莉處理，自無再一一親自核對之理。至被告於相關刑事案件偵查中接受測謊鑑定時，除就「妳有無透過呂文燦舉辦餐會？」，被告回答「沒有」，呈現不實反應外，關於「有無透過林宥騰、林俊良舉辦餐會？舉辦餐會的錢是否妳出資的？」，被告回答「沒有、不是」，則均呈無法鑑判結果，應認被告當時身體狀況並不適合進行測謊鑑，以致鑑定結果產生誤差。即前開測謊鑑定結果，因具瑕疵，不足採信。㈥併為答辯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之事項：㈠被告係第2屆新北市第2選區（新莊、五股、泰山、林口）市議員候選人，亦為現任新北市議員。㈡吳建民係被告新北市五股區競選總部主任，協助被告綜理所有議員服務案件及行程規劃。㈢呂文燦（綽號保爸）於103年9月下旬同意擔任被告新北市新莊區競選總部執行長，其與吳建民統籌規畫被告在新北市五股、新莊地區相關競選活動及拜票行程。㈣林宥騰於103年7、8月間起受聘擔任被告新北市新莊區競選總部秘書，月薪2萬5,000元，除連繫、安排被告行程外，若被告無暇參與新莊區婚喪喜慶場合或住戶大會，林宥騰則代理被告出席及處理相關選民服務。㈤林俊良原係被告新北市林口區服務處主任，103年8月間，因被告確定以台聯黨籍候選人身分參選第2屆新北市議員，具有民進黨全國黨代表身分之林俊良即辭去新北市林口區服務處主任，惟林俊良因與被告配偶林建宏係結拜兄弟關係，故此次新北市議員選舉仍提供其所經營位在新北市○○區○○路000號之廣旺公司之營業處所，作為被告新北市林口區之競選總部，林俊良並親自負責被告新北市林口區競選事務，林俊良雖無正式職稱，實為被告新北市林口區競選團隊核心幕僚人員及實際負責人。㈥王儷雯、陳薇莉均擔任被告助理人員，王儷雯負責登記及彙整被告每日之行程。本件關於附表⑴、⑸、⑺呂文燦舉辦之餐會，係以「幹部會議」名義由王儷雯記載於被告行程表；附表⑵、⑶、⑷、⑹、⑻、⑼林宥騰舉辦餐會，係以「小林座談會」名義由王儷雯記載於被告行程表。㈦本件被告係委由訴外人吳建民及陳薇莉控管選舉經費，關於被告競選總部之花費均逕向吳建民、陳薇莉2人申請，再由吳建民、陳薇莉向被告報告。㈧林俊良餐會係由林俊良出面邀集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之選民許杏花、許昭勝、賴阿忠、蔡華賢、陳三郎、陳政明等人，於103年10月16日晚間，免費參加位於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金湯匙餐廳舉辦之餐會。林俊良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林口幹部開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審閱確認。嗣於103年10月16日，在金湯匙餐廳席開38桌、每桌5,000餘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許杏花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俊良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又該次餐費共計20萬650元，金湯匙餐廳先開立帳單由林俊良開設之廣旺公司會計洪淑娟簽帳，事後再將該請款單寄至廣旺公司請款，經洪淑娟以林俊良另開設之固旺公司支票支付。㈨本院依聲請調取本院104年度選訴字第10號刑事案件全卷（下稱刑案），卷內所附筆錄形式為真正。五、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選舉、罷免訴訟程序，除本法規定者外，準用民事訴訟法之規定」，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選罷法第128條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是選舉罷免訴訟除選罷法另有規定者外，其舉證責任與民事訴訟同。而舉證責任分配原則，依實務見解（司法院30年院字第2269號解釋、最高法院48年臺上字第887號判例意旨參照）及學界通說，係依法律要件分類說定舉證責任之分配，亦即主張法律關係存在者，就該法律關係發生所須具備之特別要件事實負舉證責任。惟此特別要件之具備，茍能證明間接事實，且該間接事實與要件事實間，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已足推認其因果關係存在者，即無不可，非以直接證明要件事實為必要。次按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第99條第1項規定當選人賄選行為成立所須具備之特別要件事實既為：㈠須當選人有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之行為。㈡須對於有投票權之人為之。㈢須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當選人如具備上開特別要件，選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自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30日內，依同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向該管轄法院提起當選無效之訴。則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所規定賄選之主體，已明定為當選人，其法文文義已甚明確，依文義解釋之法理，自不得捨文義而就其他，再以論理擴張解釋之方法，及於當選人以外之人。換言之，上開規定既明文以當選人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要件，自不及於當選人以外之親友、競選團隊成員等個人之賄選行為，以避免競選對手利用競選團隊成員所為之誣陷、或競選團隊中個別之不當行為，令當選人陷於不可測之危險，而喪失當選人之資格，甚而導致不正確之選舉結果。否則，反將有違當選無效訴訟之立法目的。然如有直接證據或綜合其他間接事證，足以證明當選人對其親友或競選團隊成員之賄選行為，有共同參與、或授意、或同意等不違背其本意，而推由該等人實施賄選行為者，即應認係當選人與該實施行賄行為人之共同賄選行為，自已符合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規範之對象，亦為事理所當然。末按選罷法第120 條第1項、第99條第1項於96年11月7日修正前，分別為同法第103條第1項第4款、第90條之1第1項。而依該修正前第103條第1項第4款規定：「當選人有第90條之1第1項之行為，足認有影響選舉結果之虞者，選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自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15日內，向該管轄法院提起當選無效之訴」，於修正後已刪除上開「足認有影響選舉結果之虞者」之要件，其目的即為維護選舉之公平、公正與潔淨，而對於賄選結果是否足以影響選舉結果之虞，不予考量。修正後之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既已刪除「足認有影響選舉結果之虞者」之要件，自無庸再予審酌，先此敘明。六、本件原告主張被告有選罷法第99條第1項規定之賄選行為而依同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提起本件當選無效訴訟，本院應審究被告有無賄選行為或指使他人為其賄選，據以判斷原告之主張有無理由。揆諸上揭舉證責任分配原則，原告即應先就此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之責任。經查：㈠關於系爭10次餐會，每桌費用約5,000元，出席人員均至少1人以上係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費用則由呂文燦以附表所示現金或支票及林俊良以固旺公司支票支付，出席人員於離席前即均知其等所參與者為無庸支付分文之免費餐宴；餐會召集前，均先由主辦人將餐會時間、地點回報被告助理王儷雯，王儷雯則將該行程以「幹部會議」、「座談會」等名義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且經其等同意排入行程；系爭10次餐會嗣均經被告依前述行程規劃出席，並除被告以外，別無其他候選人出席；被告出席餐會時均有向與會者表明其係此次選舉議員參選人，請求其等支持之意，足使受招待之選民認知該餐會舉辦之目的係冀希渠等於市議員選舉時投票予被告，而以此方式交付不正利益，與在場選民約定為投票權一定之行使。茲分述如下： ⒈附表⑴餐會係由呂文燦以「擔任奉威宮爐主」名義，邀約如附表編號1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鄭信忠、譚菊、吳蒼柏、林枝樹等人出席，至大拇指餐廳餐敘，呂文燦在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9月27日及餐廳地址後，即回報被告助理王儷雯，王儷雯乃將該行程以「幹部會議」名義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且經其等同意排入行程。嗣於103 年9月27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6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鄭信忠、譚菊、吳蒼柏、林枝樹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則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並拿麥克風向在場人表明其在民進黨黨內初選民調沒有過，所以代表台聯參選新北市議員等語；且由呂文燦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餐會後則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G4435121）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3萬7,600元等情，業據原告提出呂文燦、鄭信忠、譚菊、吳蒼柏、林枝樹、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憑，應可認為真正。 ⒉附表⑵餐會緣由林宥騰知悉呂文燦以座談會名義舉辦賄選餐會後，欲以此方式替被告拉票，乃詢問呂文燦相關細節。嗣由林宥騰以「朋友聚餐」為由邀約如附表編號2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林素霞、吳玉霞等人出席，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9月28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則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且經其等同意排入行程。而於103年9月28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1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林素霞、吳玉霞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經林宥騰向其招手後，直接到林素霞等人用餐的這桌向在場用餐者逐一握手、拜票尋求支持。由於林宥騰事先告知林素霞等人於用餐完畢即可離開，其等均未支付餐費，餐會後乃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G4435124）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5,000元等情，則據原告提出呂文燦、林宥騰、林素霞、吳玉霞、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為佐，亦可認為真正。 ⒊附表⑶餐會乃由林宥騰主動請託為如附表編號3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林育慈所管理之快樂流行舞社團辦理慶生餐會，並透過林育慈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且係快樂流行舞社團成員之林數滿等人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9月29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經其等同意且排入行程。嗣於103年9月29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3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林育慈、林數滿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經林宥騰介紹被告剛好路過餐廳，再一一介紹快樂流行舞社團成員予被告，由被告逐桌向與會者握手、拜票尋求支持。林宥騰離開餐廳前再次吩咐林育慈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G4435122）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1萬5,000元等情，則有呂文燦、林宥騰、林育慈、林數滿、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佐，而足信為真正。 ⒋附表⑷餐會則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4之李明清替被告拉票，並透過李明清邀約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出席在大拇指餐廳舉辦之賄選餐會，費用由渠支付，李明清遂以宮廟交流活動名義邀請具有投票權之洪樹郎出席餐會，另又透過渠開設之賀鼎拋光有限公司員工王稚程以渠供奉之賀鼎臺灣關帝行宮聚餐名義邀約其他具有投票權之選民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 10月22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經其等同意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0月22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3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洪樹郎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並向在場人員雙手抱拳稱「拜託」，李明清亦在被告面前，向與會人士表示請大家幫忙。林宥騰當日則再次吩咐李明清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1）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1萬5,000元等情，並有呂文燦、林宥騰、洪樹郎、李明清、王稚程、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憑，應可認為真正。 ⒌附表⑸餐會則由呂文燦請託如附表編號5之友人周清進及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鄭明珠，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之選民一同聚餐，鄭明珠即向吳寶妹、梁愛綢等具有投票權人提出邀約，周清進亦邀約具有投票權之配偶周姚錦紗一同出席，鄭明珠確認出席人數並透過周清進回報予呂文燦知悉後，呂文燦即向大拇指餐廳預約 103年10月23日包廂及桌數，呂文燦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其等則同意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0月23 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5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鄭明珠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並由呂文燦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1）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2萬5,000元等情，則有呂文燦、鄭明珠、周姚錦紗、吳寶妹、梁愛綢、周清進、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憑，應可認為真正。 ⒍附表⑹餐會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6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謝孟秀所開設之品旭旅遊公司成立之名義，在大拇指餐廳辦理賄選餐會，並透過謝孟秀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之選民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10月30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其等同意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0月 30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2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謝孟秀等有投票權之選民，張晉婷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並由謝孟秀主動介紹被告予其他與會者認識，並請大家在這次選舉中支持被告，被告則與其友人逐一握手、拜票尋求支持。林宥騰當日則再次吩咐謝孟秀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3）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1萬元等情，並有呂文燦、林宥騰、謝孟秀、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憑，應可認為真正。 ⒎附表⑺餐會則係由呂文燦請託如附表編號7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柳金獅以座談會名義辦理賄選餐會，除透過柳金獅邀約選民外，渠亦自行邀約具有投票權之選民林綉燕、連忠基等人參加，確認出席人數後，呂文燦即向大拇指餐廳預約103年11月9日包廂及桌數，呂文燦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張晉婷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其等則同意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1月9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7桌、每桌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柳金獅等有投票權之選民，張晉婷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並由呂文燦、柳金獅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餐會後由呂文燦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28303）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3萬5,450元等情，並有呂文燦、柳金獅、連忠基、林綉燕、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憑，應可認為真正。 ⒏附表⑻餐會乃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8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洪翠華，以渠所負責之瑜珈教室16週年慶祝名義辦理賄選餐會，並由洪翠華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且為瑜珈教室學員之選民陳美珠、林淑鑾等人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11月14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其等同意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1月14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4桌、每桌4,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洪翠華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並以麥克風自我介紹，並請與會者在這次選舉中支持被告，再由林宥騰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林宥騰當日再次吩咐洪翠華用餐完畢後即可離開，餐費由渠負責，餐會後由呂文燦於103年11月15日至大拇指餐廳用餐時以現金支付該次餐費共計1萬6,000餘元等情，並有呂文燦、林宥騰、洪翠華、陳美珠、林淑鑾、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憑，應可認為真正。 ⒐附表⑼餐會乃由林宥騰主動請託如附表編號9之具有新北市議員第2選區投票權之選民簡榮周，以渠所擔任宮主之北聖宮聚餐名義辦理賄選餐會，並透過簡榮周出面邀約同樣具有投票權且為北聖宮信徒之選民李英助等人出席餐會，林宥騰確認餐會時間為103年11月16日與出席人數後告知呂文燦，由呂文燦出面向大拇指餐廳預約，林宥騰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小林座談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到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吳建民審閱確認，其等同意排入行程。嗣於103年11月16日，在「大拇指餐廳」席開11桌、每桌 5,000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簡榮周等有投票權之選民，張晉婷於餐會進行中到場（餘無其他候選人到場），並由林宥騰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餐會後呂文燦原預定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支票（票號：AH04 28306）支付予大拇指餐廳該次餐費共計5萬1,500元，惟林宥騰原係透過呂文燦向大拇指餐廳預約7桌，然餐會當日卻暴增至11桌，呂文燦對於林宥騰桌數增加卻沒有向渠回報乙事甚感不滿，除致電負責綜理被告此次選舉事務之服務處主任吳建民抱怨林宥騰之行為外，並於103年11月 22日在新莊體育館前舉辦之造勢活動「團結之夜」開始前告知被告此事等情，並有呂文燦、林宥騰、簡榮周、李英助、王儷雯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及監聽譯文（詳起訴書非供述證據編號第16）可憑，而可認為真正。 ⒑林俊良餐會則如前述係由林俊良出面邀集新北市議員第2 選區投票權之選民之選民許杏花、許昭勝、賴阿忠、蔡華賢、陳三郎、陳政明等人，於103年10月16日晚間，免費參加位於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金湯匙餐廳舉辦之餐會，林俊良並將該餐會時間、地點及桌數回報王儷雯，王儷雯以「林口幹部開會」名義將該行程登記至被告每日行程表內，並將行程表事先交予被告審閱確認。嗣於103年10月16日，在金湯匙餐廳席開38桌、每桌5,000餘元，提供免費餐飲，招待如許杏花等有投票權之選民，被告於餐會進行中到場，並由林俊良陪同逐桌向選民握手、拜票尋求支持。該次餐費共計20萬650元，金湯匙餐廳先開立帳單由林俊良開設之廣旺公司會計洪淑娟簽帳，事後再將該請款單寄至廣旺公司請款等情，並有林俊良、洪淑娟、許杏花、許昭勝、賴阿忠、蔡華賢、陳三郎、陳政明於刑案中所附調查、偵查筆錄可憑，足可信為真正。㈡關於系爭10次餐費支付之來源，其中附表⑴至⑼餐會共9次餐費其中⑴至⑻部分均先由呂文燦代墊後，再由被告競選團隊負責控管經費之吳建民依序於103年10月5日左右交付8萬餘元予呂文燦、同年月20日左右交付15萬餘元予呂文燦及與吳建民共同擔任被告競選隊負責控管經費之陳薇莉於同年11月19日左右交付13萬餘元予呂文燦貼補。至林俊良餐會之餐費，則由林俊良以其所開設固旺公司支票自費給付。即 ⒈原告主張：上開呂文燦、林宥騰所舉辦前開餐會之費用請款，乃先由呂文燦墊付後，再將其於接任被告新北市新莊區競選總部執行長後，就競選總部每日之支出均會先繕寫於空白紙上，再依照該初稿重新謄寫請款單，並將請款單交予吳建民請款，呂文燦於103年10月初將渠及林宥騰替被告辦理附表⑴、⑵、⑶餐會舉辦之時間、舉辦餐會之名義（如小林座談會、幹部座談會）、該餐會之費用詳列於請款單上，連同其他開銷費用向吳建民請款，吳建民收得請款單，核對金額、項目無誤後，於103年10月5日或6日將呂文燦申請之8萬餘元現金及請款單一併放入使用過之牛皮紙袋內，拿至位於新北市○○區○○○路00號之新莊區競選總部親交予呂文燦，呂文燦收到現金點收無誤後即將請款單與牛皮紙袋丟棄，呂文燦復將該8萬餘元現金連同身上之現金共計9萬4,000元，於103年10月8日在永豐銀行民安分行以ATM存款方式，存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帳號：171-004-0060077-6號帳戶內。另於103年10月下旬將渠及林宥騰替被告辦理附表⑷、⑸餐會舉辦之時間、舉辦餐會之名義（如小林座談會、保爸座談會）、該餐會之費用詳列於請款單上，連同其他開銷費用向吳建民請款，吳建民收得請款單，核對金額、項目無誤後，於103年10 月底將呂文燦申請之15萬餘元現金及請款單一併放入使用過之牛皮紙袋內，拿至位於新北市○○區○○○路00號之新莊區競選總部親交予呂文燦，呂文燦收到現金點收無誤後即將請款單與牛皮紙袋丟棄，呂文燦復將該15萬餘元現金連同身上之現金共計19萬元，於103年10月30日在永豐銀行民安分行以ATM存款方式，存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帳號：171-004-0060077-6號帳戶內。復於103年11月中旬將渠及林宥騰替被告辦理附表⑹、⑺、⑻、⑼賄選餐會舉辦之時間、舉辦餐會之名義（如小林座談會、柳金獅座談會）、該餐會之費用詳列於請款單上，連同其他開銷費用向吳建民請款，吳建民收得請款單，核對金額、項目無誤後，吳建民將呂文燦申請之11萬餘元現金、請款單及固定給予呂文燦補貼拜票、拉票所生雜支之2萬元零用金，一併放入使用過之牛皮紙袋內，並交代張晉婷助理陳薇莉將該牛皮紙袋親交予呂文燦，待呂文燦於103年11月19日或20日前往張晉婷位於新北市○○區○○路00號之五股競選總部時，再由陳薇莉將該牛皮紙袋交予呂文燦，呂文燦收到現金點收無誤後即將請款單與牛皮紙袋丟棄，呂文燦復將該13萬餘元現金連同身上之現金共計15萬8,000元，於103年11月23日在永豐銀行民安分行以ATM存款方式，分2次各9萬4,000元、6萬4,000元存入其永豐銀行民安分行，帳號：171-004-0060077-6號帳戶內等情，業據訴外人呂文燦於刑事案件偵查中供明確（詳呂文燦於刑案103年 12月15日以後調查筆錄及訊問筆錄），並再據呂文燦於刑案審理時當庭及具狀（104年4月30日庭提準備狀）確認供述屬實；且有帳戶明細資料（即刑案起訴書非供述證據編號2）、請款初稿（即刑案起訴書非供述證據編號3）在卷可佐，被告單執呂文燦於刑事偵查中供述反覆為由，即謂其供述不足採信，應有可議，並無可採。蓋呂文燦為刑案被告，其於該案中所為供述本與被告及該刑事案件共同被告吳建民利害一致，衡情並無刻意誣指使自己與被告、吳建民等人同陷不利之動機；併倘呂文燦確如被告所指係為求交保，而為前開不實供述，亦無由於交保或刑案起訴後，均未再翻異，甚委請辯護人具狀表明，其所為前開供述確屬實在。反之吳建民則宥於尚具刑案共同被告身分，否認犯行，乃人情之常，自無足以其與呂文燦相歧之供述，推認呂文燦前開供述為虛枉。參酌呂文燦於刑案偵審過程均堅稱：林宥騰雖掛名為新莊區祕書，但並不受其指揮，伊從未指示或指揮林宥騰舉辦免費餐會等語（「林宥騰在本次選舉掛名被告新莊競選團隊的祕書，他專門負責在外面跑行程，但林宥騰不是我找進來競選團隊的，他也不受我的約制」、「林宥騰並不是我找來的，當初林宥騰係北聖宮總指揮，他先前自行在北聖宮辦理被告座談會，讓被告頗為賞識，故被告叫我與林宥騰聯繫，聘他當新莊競選總部的祕書…但林宥騰他的私德有問題，才會有未經我同意下將桌數擴張到11桌狀況。」(詳刑案103年11月26日調查筆錄)、「戴廷祐主要受我管理，也會向我報告新莊競選總部的情況，至於黃美麗及林宥騰則是五股總部聘請的人，由於其等主要負責新莊地區，因此才會派到新莊總部協助我，但黃美麗、林宥騰主要都會直接向五股競選總部回報。」(詳刑案103年12月2日調查筆錄)）；並由呂文燦與王儷雯及吳建民間之監聽譯文（即刑案起訴狀非供述證據編號13、16）及其於103年11月19日11時30分傳予吳建民之簡訊（即刑案起訴狀非供述證據編號第16後段）可悉，呂文燦與林宥騰有關餐會安排事宜多所爭執。則倘依呂文燦於刑案偵查中初供所稱，其係意欲還被告人情，而以自費舉辦餐會招待選民方式為被告助選，衡情，亦應以其名義（即由呂文燦為主辦人）為之，始足令被告探悉其人情之歸還，應無另為並不受指揮，甚與其行事不合之林宥騰以「小林座談會」舉辦餐會竟自費亦代付餐費之理。再者，倘附表所示餐會均係由呂文燦自費舉辦，確與被告競選總部支應之競選經費無涉，則呂文燦大可直接告知林宥騰其不同意為其舉辦餐會付費即足，實無需間接要求透過被告或吳建民約束林宥騰之必要。即經本院調查結果，認由呂文燦支付餐費之餐會，非僅其為主辦人之餐會，尚涉林宥騰主辦之餐會，甚由本次選前林宥騰舉辦餐會次數遠多於呂文燦等情以觀，原告主張：附表所示餐會已付餐費，實際僅先由呂文燦代墊，嗣均由吳建民、陳薇莉以競選經費補貼支應等語，應與一般社經驗法則相符，而可採信。 ⒉原告主張：林俊良餐會之費用，亦由吳建民及陳薇莉所交付競選經費支出一節，無非以洪淑娟於刑案偵查中之證詞為據。惟依洪淑娟於刑案偵查中證詞，固可推認：103年9月15日吳建民曾交付10萬元及同年10月25日陳薇莉交付12萬元競選經費予林俊良等情為真正。然觀諸卷附洪淑娟所製作林口服務處103年9至11月份收支明細表（即起訴書非供述證據編號9）可悉，被告林口服務處於該段時期支出款項達59萬8,682元，縱再加計103年12月9日匯款7萬元，尚有費用缺口30萬8,682元，則林俊良前開所收受競選經費扣除其餘費用後，應已無餘額可供林俊良餐會之餐費支應。另林俊良原係被告新北市林口區服務處主任，103年8月間，因被告確定以台聯黨籍候選人身分參選第2屆新北市議員，具有民進黨全國黨代表身分之林俊良即辭去新北市林口區服務處主任一節，既如前述，為兩造所未爭執，而可認為真正。則林俊良於刑案中供稱「吳建民於103年7月23日所交付38萬6,000元係歸還其於民進黨內初選，先行墊付之輔選費用，與事後被告以台聯黨籍參選之輔選費用無關」一節（詳刑案104年2月10日調查筆錄），時點上即無互歧，難認虛枉。此外，原告並未再提出其餘證據以佐林俊良餐會之費用，確由被告所交付競選經費支應，經本院調查結果，認被告抗辯：林俊良餐會之費用，係由其自費支出等語，應屬有據，為可採信。㈢被告對於呂文燦、林宥騰、林俊良前揭以免費餐宴招待選民之方式行賄之行為，是否知情，並同意、容許為之，而與之有共同犯意聯絡？又當選人非為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之刑事被告，是否即不足證明其有賄選之事實？ ⒈按「刑事判決所為事實之認定，於為獨立民事訴訟之裁判時本不受其拘束，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依自由心證為與刑事判決相異之認定，不得謂為違法」、「民事法院就當事人主張之該事實，及其所聲明之證據，仍應自行調查斟酌，決定取捨」（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1640號、69年臺上字第2674號判例意旨參照）。兩造並不爭執系爭起訴書所起訴涉犯投票行賄罪嫌之被告，為訴外人吳建民、呂文燦、林宥騰、林俊良，尚不包含被告。惟當選人對其親友或競選團隊成員之賄選行為，如有事證足認有共同參與、或授意、或容許等不違背其本意之事證，仍應認有共同參與賄選之行為，業如上述。再參以選風攸關政治之良窳，選罷法第120條規定之選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提起當選無效之訴，其性質核屬公益糾舉之代表，自不以當選人業經檢察官以賄選罪嫌提起公訴為要件。被告雖非上開刑事案件之被告，本院仍得依調查證據之結果，本於自由心證，判斷事實之真偽，獨立認定被告有無與呂文燦等人共同賄選，或有知情、授意、容許呂文燦等人為賄選行為，非檢察官未對被告提起公訴，即認被告無共同賄選之事實。況刑事認定採嚴格證據法則，必須無所懷疑且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被告有罪之認定，此與民事法院採辯論權主義，依兩造主張之事實及證據，由法院審酌兩造攻防後，認定何者為有理由之法則，有所不同。被告抗辯其並非選罷法第99條第1項之刑事被告，依刑事卷證資料，不足以證明其有賄選之事實，原告未盡舉證責任云云，自未可取。又兩造既均表明引用相關刑事訴訟之卷證資料，本院就被告是否與呂文燦等人之賄選行為無涉，自仍得就當事人主張之事實及聲明之證據，綜合一切情狀，依調查證據及斟酌全辯論意旨結果，本於自由心證獨立認定，不受被告未據檢察官起訴之拘束。 ⒉經查： ⑴呂文燦、林宥騰及林俊良就刑事起訴書所起訴渠等涉有投票行賄罪嫌之行為，已如前述，均於刑案中認罪，並有104年3月25日訊問筆錄及104年4月30日準備程序筆錄可佐，堪認呂文燦等3人有違反選罷法之投票行賄行為。 ⑵關於呂文燦、林宥騰舉辦如附表所示9次餐會，被告抗辯：上開賄選行為乃呂文燦、林宥騰之個人行為，被告就上開其以舉辦免費餐會所為行賄之舉，均事先並不知情，亦未同意或容許云云。基於下述理由，本院認應並無可取，即本件被告對於呂文燦、林宥騰之所為附表⑷至⑼餐會，應係知情、同意，或有授意、容許，且不違背其本意： ①本件被告既自承其乃委由訴外人吳建民及陳薇莉控管選舉經費，關於被告競選總部之花費亦均應向吳建民、陳薇莉2人申請，再由吳建民、陳薇莉向被告報告等情。承前述，附表所示9次餐會雖係由呂文燦、林宥騰主動提議舉辦，然相關餐費來源最終既均由吳建民、陳薇莉補足歸還呂文燦。衡諸一般經驗法則，縱被告初始並不知悉或授意、容許呂文燦、林宥騰以免費餐會方式行賄，然至遲在為被告控管競選經費之吳建民於103年10月5日左右第1次交付呂文燦餐費補貼款時，被告即應知悉呂文燦、林宥騰2人係以「幹部會議」或「座談會」之名舉辦免費餐會為行賄之舉，竟仍於103年10月22日起至同年11月16日止，共6次，持續同意將其等安排免費餐會排入行程，並均遵時到場向選民拉票，且由吳建民、陳薇莉提供後續餐費之補貼，則關於附表⑷至⑼餐會，被告推謂其仍不知情，亦無授意或容許云云，顯背經驗法則，而無可採。②再者，被告於刑案調查時供陳：（你出席大拇指餐廳時，是由接待妳的？）陳薇莉、王儷雯彙整好在我的行程表上，就會註記該餐會性質或舉辦人為何人，我到餐廳後會先確認位址，然後直接去餐會跟選民拜票尋求支持等語（詳刑案104年1月6日調查筆錄）。而承前述，呂文燦主辦3次餐會，既以「幹部會議」之名列入被告行程表，原由被告提供競選經費支應，本屬理之當然。但該3次餐會實際出席者，實際並非被告競選團隊幹部一節，既為被告出席時可輕易探知之事，被告對其該餐會之性質竟未加質疑，已有可議。至林宥騰主辦6次餐會，則均以「小林座談會」之名目列入被告行程表，然實際亦無舉辦座談之實，而係流行舞社團慶生會、公司成立會、瑜珈教室16週年慶祝會等活動聚餐，被告出席時亦可輕易探知該行程與登載名目不符。參酌呂文燦、林宥騰各以此不相符名目為被告安排行程之次數，均非僅1次，被告對其等舉辦餐會之性質竟均未加質疑，且續為同質同名目餐會之參與。併再比對卷附王儷雯所製作被告行程表（即刑案起訴狀非供述證據編號4）又可窺悉其等所舉辦附表所示餐會登載方式明顯異於被告其他行程等情（即倘比照其他行程記載方式，附表⑶餐會應載為「快樂流行舞社團10月慶生會」(小林傳)）。足認被告乃明瞭附表所示餐會行程之安排，均屬非正常拜會行程之安排，故特意由呂文燦、林宥騰另以「幹部會議」、「小林座談會」之不實名目排入被告行程。 ③至被告提出3份民調資料（詳被證1至3），其調查時間（103年10月12日至同年11月19日）核與附表所示餐會舉辦時間重疊，是尚無足執其調查結果被告係在安全當選範圍之內為由，反推斷被告並無舉辦賄選餐會拉攏選民之動機。 ④另附表所示9次餐會所列出席人員中具新北市第2選區投票權人承前述，固僅22人（即扣除附表編號4李明清、王稚程及編號5周清進），然此與被告究否授意或容許呂文燦、林宥騰舉辦系爭餐會間，並無必然關聯。原告既已舉證證明前開9次餐會中均有具投票權人參與，應即符選罷法第99條構成要件。 ⑶關於林俊良餐會，承前述，依原告所提出證據既無法證明林俊良餐會之費用，係以吳建民、陳薇莉所給付競選經費支應，並應認該次餐會係由林俊良自行出資舉辦。則原告單執被告應邀出席該次餐會，並向與會者拜票為由，尚無足推斷上開賄選餐會係經被告授意或容許而為。 ⒊基上，本件被告對於呂文燦、林宥騰、林俊良前揭以免費餐宴招待選民之方式行賄之行為，就其中附表⑷、⑸、⑹、⑺、⑻、⑼餐會，應係知情，並同意、容許為之，是被告應與呂文燦、林宥騰就前開賄選餐會之舉辦有共同犯意聯絡。七、綜上所述，被告就呂文燦、林宥騰於新北市議會第2屆議員選舉期間，對有投票權之人為附表⑷至⑼為無償飲宴餐會招待方式賄賂而約使投票予上訴人之行為，不僅知情且同意為之，而可認有共同賄選之意思聯絡。從而，原告依選罷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當選無效規定，自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30日內，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請求判決宣告被告於103年11月29日舉行之新北市議會第2屆議員選舉之第2選區議員選舉之當選無效，洵屬有據，應予准許。八、本案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審酌後，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併此敘明。結論：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4 年 8 月 26 日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官李世貴法官黃信樺法官黃信滿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華民國 104 年 8 月 26 日書記官趙彬附表： ┌──┬───────┬───┬───┬───────┬──────┬─────┬─────────┐ │編號│ 時間 │主辦人│出面 │出席人員 │桌數、餐費 │呂文燦 │ 備註 │ │ │ │ │邀約人│ │ │付款支票 │ │ ├──┼───────┼───┼───┼───────┼──────┼─────┼─────────┤ │ 1 │103年9月27日 │呂文燦│呂文燦│鄭信忠、譚菊、│6桌 │票號： │左列之餐費呂文燦一│ │ │ │ │ │吳蒼柏、林枝樹│3萬7,600元 │AG4435121 │併向吳建民請款，吳│ │ │ │ │ │及其他不詳之人│ │面額： │建民於103 年10月5 │ │ │ │ │ │ │ │3萬7,600元│日或6 日，在新莊區│ ├──┼───────┼───┼───┼───────┼──────┼─────┤競選總部交付現金予│ │ 2 │103年9月28日 │林宥騰│林素霞│林素霞、吳玉霞│1桌 │票號： │呂文燦，呂文燦並於│ │ │ │ │ │及其他不詳之人│5,000元 │AG4435124 │103 年10月8 日操作│ │ │ │ │ │ │ │面額： │自動櫃員機存入現金│ │ │ │ │ │ │ │5,000元 │9 萬4,000 元至其永│ ├──┼───────┼───┼───┼───────┼──────┼─────┤豐銀行民安分行帳戶│ │ 3 │103年9月29日 │林宥騰│林育慈│林育慈、林數滿│3桌 │票號： │。 │ │ │ │ │ │及其他不詳之人│1萬5,000元 │AG4435122 │ │ │ │ │ │ │ │ │面額： │ │ │ │ │ │ │ │ │1萬5,000元│ │ ├──┼───────┼───┼───┼───────┼──────┼─────┼─────────┤ │ 4 │103年10月22日 │林宥騰│李明清│李明清、王稚程│3桌 │票號： │左列之餐費呂文燦一│ │ │ │ │ │、洪樹郎及其他│1萬5,000元 │AH0428301 │併向吳建民請款，吳│ │ │ │ │ │不詳之人 │ │面額： │建民於103 年10月20│ ├──┼───────┼───┼───┼───────┼──────┤5萬元 │幾日，在新莊區競選│ │ 5 │103年10月23日 │呂文燦│呂文燦│周清進、周姚錦│5桌 │（含新莊總│總部交付現金予呂文│ │ │ │ │鄭明珠│紗、鄭明珠、吳│2萬5,000元 │部10月中旬│燦，呂文燦並於103 │ │ │ │ │ │寶妹、梁愛綢及│ │某日宵夜費│年10月30日臨櫃存入│ │ │ │ │ │其他不詳之人 │ │用） │現金19萬元至其永豐│ │ │ │ │ │ │ │ │銀行民安分行帳戶。│ ├──┼───────┼───┼───┼───────┼──────┼─────┼─────────┤ │ 6 │103年10月30日 │林宥騰│謝孟秀│謝孟秀及其他不│2桌 │票號： │左列之餐費呂文燦一│ │ │ │ │ │詳之人 │1萬元 │AH0428303 │併向吳建民請款，由│ ├──┼───────┼───┼───┼───────┼──────┤面額： │吳建民指示陳薇莉於│ │ 7 │103年11月9日 │呂文燦│柳金獅│柳金獅、林綉燕│7桌 │4萬5,450元│103 年11月19日或20│ │ │ │ │ │、連忠基及其他│3萬5,450元 │ │日，在五股區競選總│ │ │ │ │ │不詳之人 │ │ │部交付現金予呂文燦│ ├──┼───────┼───┼───┼───────┼──────┼─────┤，呂文燦並於103 年│ │ 8 │103年11月14日 │林宥騰│洪翠華│洪翠華、陳美珠│4桌 │現金付款 │11月23日操作自動櫃│ │ │ │ │ │、林淑鑾及其他│1萬6,000餘元│ │員機存入現金9 萬4,│ │ │ │ │ │不詳之人 │ │ │000 元、6 萬4,000 │ ├──┼───────┼───┼───┼───────┼──────┼─────┤元至其永豐銀行民安│ │ 9 │103年11月16日 │林宥騰│簡榮周│簡榮周、李英助│11桌 │票號： │分行帳戶。 │ │ │ │ │ │及其他不詳之人│5萬1,500元 │AH0428306 │ │ │ │ │ │ │ │ │面額： │ │ │ │ │ │ │ │ │5 萬1,500 │ │ │ │ │ │ │ │ │元（尚未交│ │ │ │ │ │ │ │ │付餐廳） │ │ └──┴───────┴───┴───┴───────┴──────┴─────┴─────────┘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4年度選字第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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