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年度易字第177號｜刑事：竊盜｜裁判日期：110 年 09 月 10 日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易字第177號公訴人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曾玉婷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起訴（108年度偵字第11556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曾玉婷無罪。理由壹、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曾玉婷為葉寶珠所經營位在新竹市○○路 0段00號維多莉亞養生館之員工，陳怡全為上址維多利亞樣養生館之客人，陳怡全、告訴人郭卉芯、馮莉萍為朋友關係。告訴人郭卉芯於民國108年8月30日凌晨2時20分許前某時，邀請陳怡全、葉寶珠、馮莉萍前往其位在新竹縣○○市○○○ 路000號5樓住處打麻將，葉寶珠即指派被告曾玉婷陪伴陳怡全。嗣陳怡全駕車前往上址維多利亞養生館時接送被告曾玉婷時，葉寶珠先將裝有新臺幣（下同）50萬元現金之牛皮紙提袋1個交予陳怡全以清償借款，再自行騎車前往上址告訴人郭卉芯住處。陳怡全駕車搭載被告曾玉婷抵達上址告訴人郭卉芯住處1樓社區大門時，委由被告曾玉婷將上開牛皮紙提袋1個拿下車，迨葉寶珠抵達後，告訴人郭卉芯下樓迎接陳怡全、被告曾玉婷、葉寶珠，4人共同自1樓搭乘電梯至5 樓門口前，被告曾玉婷即在該處將上開牛皮紙提袋1個交還陳怡全。陳怡全、被告曾玉婷、葉寶珠、告訴人郭卉芯4人進入屋內後，被告曾玉婷先至客廳沙發處休息，葉寶珠、告訴人郭卉芯、陳怡全經過客廳後下樓至麻將桌旁，葉寶珠即進入麻將桌旁廁所內如廁。因告訴人郭卉芯向陳怡全借款，陳怡全在麻將桌旁自牛皮紙提袋內取走3萬元後，將裝有剩餘47萬元之牛皮紙提袋1個交予告訴人郭卉芯，告訴人郭卉芯收受後，攜該提袋上樓返回客廳，將該提袋放置在客廳沙發旁房間內衣櫃，隨即下樓至麻將桌與陳怡全、葉寶珠一同整理麻將桌。嗣馮俐萍抵達上址告訴人郭卉芯住處後自行入內，並下樓至麻將桌處，馮俐萍、陳怡全、葉寶珠、告訴人郭卉芯4人即開始打麻將。詎被告曾玉婷因缺錢花用而心生歹念，竟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於同日凌晨2時20分許起至同日凌晨4時10分許間某時，利用馮俐萍、陳怡全、葉寶珠、告訴人郭卉芯4人均在客廳樓下打麻將，無人看管在客廳旁房間之機會，趁機進入該房間，開啟房內衣櫃翻找，徒手竊取放置在房內衣櫃、裝有47萬元之牛皮紙提袋1個，得手後將該提袋放入隨身包包內，下樓至麻將桌旁假意陪同陳怡全打麻將以掩飾犯行，再藉故先行離去。嗣告訴人郭卉芯於翌(31)日凌晨某時許發現遭竊，報警處理，而悉上情。因認被告涉犯修正前刑法第320 條第1 項之竊盜罪嫌等語。貳、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而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再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致無從為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為無罪之判決。另刑事訴訟法第161 條第1 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又按告訴人之指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以告訴人之指訴為證據方法，除其指訴須無瑕疵，且應有查與事實相符之佐證，始得資為判決之基礎（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61年台上字第3099號判例參照）。而所謂無瑕疵，係指被害人所為不利被告之陳述，與社會上一般生活經驗或卷存其他客觀事實並無矛盾而言；另所謂就其他方面調查認與事實相符，非僅以所援用之旁證足以證明被害結果為已足，尤須綜合一切積極佐證，除認定被告確為加害人之可能外，在推理上無從另為其他合理原因之假設，有一不合於此，即不能以被害人之陳述作為論斷之證據。參、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竊盜罪嫌，無非係以：㈠被告於偵查中之供述；㈡證人即告訴人郭卉芯於偵查中之指述；㈢證人陳怡全、葉寶珠、馮莉萍於偵查中之證述；㈣新竹縣政府警察局數位勘察報告1份；㈤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勘驗筆錄1份、監視錄影器畫面翻拍照片；㈥現場位置示意圖4紙、現場照片；㈦被告之LINE對話紀錄翻拍照片等為其主要論據。肆、訊據被告固不否認於108年8月30日凌晨2時20分許陪同陳怡全至告訴人住處至凌晨4時30分許離開上開住處之事實，惟堅決否認有何竊盜犯行，辯稱：我沒有竊取裝有47萬元之牛皮紙提袋，告訴人等人打麻將時，我在客廳吃飯糰，後來陳怡全要求我陪他打麻將，我後來坐在陳怡全旁看馮俐萍、陳怡全、葉寶珠、告訴人4人打麻將，後來約凌晨4點29分叫白牌計程車載我離開等語。經查：一、下列不爭執事項：「⑴郭卉芯於民國108年8月30日凌晨2時20 分許前某時，邀請陳怡全、葉寶珠、馮莉萍前往其位在新竹縣○○市○○○路000號5 樓住處打麻將，葉寶珠即指派曾玉婷陪伴陳怡全。嗣陳怡全駕車前往上址維多利亞養生館時接送曾玉婷時，葉寶珠先將裝有新臺幣（下同）50萬元現金之牛皮紙提袋1個交予陳怡全以清償借款，再自行騎車前往上址郭卉芯住處。陳怡全駕車搭載曾玉婷抵達上址郭卉芯住處1樓社區大門時，委由曾玉婷將上開牛皮紙提袋1個拿下車，迨葉寶珠抵達後，郭卉芯下樓迎接陳怡全、曾玉婷、葉寶珠，4人共同自1樓搭乘電梯至5 樓門口前，曾玉婷在進入住處即將上開牛皮紙提袋1個交還陳怡全；⑵被告在其他人都還在打麻將時即先行離開告訴人住所；⑶郭卉芯遭竊47萬元。」為被告不爭執（見本院卷第44頁不爭執事項），核與證人即告訴人郭卉芯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證人陳怡全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大致相符，並有新竹縣政府警察局數位勘察報告1份、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勘驗筆錄1份、監視錄影器畫面翻拍照片、現場位置示意圖4紙、現場照片等在卷可稽，上開事實應可認定之。二、被告以上揭情詞置辯，故本案應審究之爭點在於：被告是否竊取系爭牛皮紙袋內47萬元，而有竊盜犯行？本院認定被告無罪之理由，茲析述如下：㈠證人即告訴人郭卉芯於警詢中證稱：朋友陳怡全於108年8月3 0日凌晨2時20分在我家客廳（地下室）將裝有47萬元之牛皮手提紙袋交給我，我就把它拿到樓上（即1樓）我房間衣櫃內用衣服蓋著收著，並將衣櫃門關上、房間門也關上、未上鎖，之後我與陳怡全、葉寶珠及馮俐萍到屋內地下室打衛生麻將，一開始打衛生麻將時被告1人獨自在樓上（即1樓）客廳沙發吃東西，大約打了半小時麻將後，我有聽到我房間門與衣櫃被打開的聲音，當時陳怡全有詢問家中是否有他人，我回答除了被告外沒有他人，隔半小時後，被告下樓來看我們打麻將，到了108年8月30日4時10分，葉寶珠對被告詢問被告是否先回家，被告便先行離開，我們打麻將直到108年8月30日8時40分我9時30分出門至同日24時返家，直到31日5 時發現財物遭竊，因此懷疑被告竊取款項（見偵查卷第5-9 頁）。另證人即告訴人於偵訊中證述：我的衣櫃門打開關上聲音很大，會有軌道推動的聲音，我自己隱約聽到有門把被壓下來打開的聲音，沒多久陳怡全就說你家房間還有人嗎，我說沒有阿，我以為陳怡全指我家裡藏男人，我抬頭是看到客廳沙發，當時沒有看到曾玉婷在沙發上看，當下我沒有刻意趕快起來看，我們就繼續打麻將等語（見偵查卷第111頁）；證人即告訴人於審理中證述：「陳怡全將錢給我時，被告在旁邊」、「問：請說明那件事的過程究竟為何？證人答：開始打麻將約半個鐘頭後，因為陳怡全坐在我對面，陳怡全就問我說『大姐，妳家還有其他人嗎』，陳怡全說當下他有聽到有開衣櫥的聲音，在陳怡全講的當下，我就抬頭往客廳的方向，因為我坐的位置剛好抬頭可以看到客廳，當時被告就不在我看得到的地方，被告原來坐的沙發是我抬頭一看就看得到她在那裡，但我沒有看到她，然後我就說沒有，我家的人都在這裡，因為我只有一個人。」、「問：陳怡全說他聽到開櫃子的聲音時，妳有聽到嗎？證人答：因為有時麻將洗牌，我沒有聽到，陳怡全有聽到，但我抬頭看起來，沒有看到被告，我自己心裡有一點點覺得奇怪，怎麼這個時間被告不在我可以抬頭看得到的地方。」、「問：妳抬頭起來看，發現被告不在妳看得到的地方，且陳怡全說有開櫃子的聲音，妳有無去查看究竟發生何事？證人答：我當下沒有馬上起來去看。」、「（問：妳方稱關於聲響這件事只有陳怡全聽到，但根據葉寶珠的說法，當時她有聽到類似翻東西或紙袋摩擦的聲音，請問為何妳會沒有聽到任何聲響？）證人答：我大概有... 我也不敢確定那個是... 因為我家的木門開起來會有『ㄉㄧㄚ』的聲音，我不敢確定那是開門的聲音，至於翻東西我真的沒有聽到。」、「問：再與妳確定一次，妳放那包錢到衣櫃時，有任何人看到或知道嗎？證人答：看到是沒有，只有我一個人進去，但被告有聽到聲音。」、「問：其他人也是在現場，為何妳要特別提到被告有聽到聲音？證人答：陳怡全在樓下廚房，陳怡全把錢交給我之後，我就把錢拿進去，衣櫥推了，我把錢放在衣櫥內，門就關了，我就出來了，因為開衣櫥的聲音很大聲，被告就在客廳，都聽得到，而且我也沒有開電視，所以沒有其他的聲音。」、「問：在108年8月30日當天，妳有無試著問過被告說到底她剛剛去哪裡，為何妳抬頭時沒看到她？證人答：沒有，大約過了10、20分鐘，被告就下來了，就坐在陳怡全旁邊，因為是第一次碰到面，我跟被告也完全不熟，被告是第一次來我家，我也沒想說這個人怎麼是這個樣子，我沒有想說要防。」等語（見本院卷第264-265頁、269頁）依證人即告訴人先後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證述得見，證人先於警詢及偵訊中稱有聽到開櫃子的聲音，甚且於偵查中十分具體明確的證稱「衣櫃門打開關上聲音很大，會有軌道推動的聲音，我自己隱約聽到有門把被壓下來打開的聲音」，卻於本院審理中證稱因為洗牌聲音所以沒有聽到開櫃子的聲音，衡諸常情，縱使人之記憶會因時間經過而有所模糊，但此種屬於案發過程中異常之特殊現象及情境理應印象深刻，然證人即告訴人前後之證述卻迥異，況證人於本院審理中甚且將沒有聽到聲音是「因為洗牌」此種清晰的理由陳述明確，是告訴人就案發過程之部分情節明顯有前後不一之證述；再者，證人即告訴人既剛收到大筆現金，於聽聞現場有人表示樓上有異狀時，卻反常未上樓察看，亦未進行任何之確認動作，此反應亦屬有違常情。此外，有關現金放置地點依證人所述僅證人即告訴人一人知悉，雖證人即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曾證述「被告有聽到聲音」，然此為被告個人聽覺及感官經驗證人即告訴人理應無從獲悉，故此部分乃證人即告訴人個人臆測之詞，況所謂聽到聲音與實際知悉現金藏放位置非相同概念，而觀證人即告訴人將現金藏放於1樓房間衣櫃內之時間及被告獨自於1樓之時間，僅有10-20分鐘，而據證人即告訴人證述被告乃第一次到其家中，是否可能於短時間內於不熟悉之地點進行搜查現金、拿取並將之藏放穩妥等一連串作為而不被察覺，亦非無疑，況此段期間樓下位於麻將桌之4人均有可能因故隨時上樓而有被察覺之風險。更重要者在於，本件證人即告訴人發覺現金失竊之時間乃「8月31日5時許」，與被告離去時間（8月30日4時30分許）已間隔24小時，期間證人即告訴人於108年8月30日9時30分出門至同日24時返家，返家後又隔5小時方察覺現金失竊，綜觀本件過程，本件實際失竊時間可能性有二，亦即「被告在場之際」或「被告離去之後」，然起訴書據以認定本件實際失竊時間為被告在場之時，此一時點僅由證人即告訴人單獨一人之指述及個人臆測而得出，卷內並無其他積極證據可佐證本件確切失竊時間，以及證人即告訴人推測本件確由被告所為之指述。㈡證人陳怡全於警詢中證稱：我跟被告一同前往告訴人家中，我在告訴人樓下麻將桌將裝有47萬的牛皮紙袋交給告訴人，當時只有我跟告訴人在場，接著告訴人將牛皮紙袋拿上樓，我們打牌約20分鐘後，有聽到房門及衣櫃遭開啟的聲音，我有問告訴人家中是否有其他人，告訴人回答只有被告，告訴人有抬頭看一下樓上，就繼續打麻將，中途均未上樓察看，聲音隔10-20分鐘後，被告下樓拿椅子坐我旁邊陪我打牌，大約坐1小時，到4時30分時葉寶珠詢問被告是否要先回家，被告便自行叫車離開，其他人則打麻將直到天亮等語（見偵查卷第18-19頁、24頁）；證人陳怡全於本院審理中證述：「將錢交給郭卉芯時，現場除我及郭卉芯外，沒有其他人，當時被告坐在上面客廳吃東西」、「郭卉芯拿錢到她房間時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打麻將後大概20分鐘，我有問告訴人你房間是有人嗎？告訴人沒有去樓上察看，告訴人只是頭往後仰看一下，告訴人沒有說被告不在客廳之類的話，後來被告有下來看我打麻將，被告下來時沒有人追問剛剛為何有聲音，隔一天告訴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借她的錢不見了」等語（見本院卷第274-276頁、278-279頁）。依證人陳怡全證述內容僅得證明被告於109年8月30日凌晨2時20分至同日凌晨4時10分之間確實在告訴人家中，而於打麻將期間有異常聲音發出，然證人陳怡全上開證言均無法佐證告訴人指述本件實際失竊時間為被告在場之時及本件行為人乃被告，況證人陳怡全有關「告訴人放置現金於衣櫃時是否有發出聲音」之證述內容與證人即告訴人證述明顯不同，故證人即告訴人指述因為發出聲響因而被告可能據此獲悉現金放置於衣櫃中之推測亦非無疑。此外，既然打麻將期間屋內確有奇怪聲響發生而造成現場人之疑惑，告訴人及現場人員卻未上樓加以察看，而於聲響發生後被告下樓之期間，現場亦無人追問聲響發生源由之相關事宜，種種反應均異於常情，是證人陳怡全之證述無從據以認定被告之犯行或佐證告訴人對被告不利之指述。㈢證人葉寶珠於警詢中證稱：我一進告訴人家中就去廁所，所以沒有看到陳怡全將錢交給告訴人，我也不知道告訴人將錢拿去哪裡，是後來告訴人說她的錢放在房間衣櫃遭竊後，我才知道她前放在房間衣櫃，我上完廁所後，就到麻將桌跟告訴人、陳怡全、馮俐萍一同打麻將，被告獨自一人在樓上（1樓）客廳吃東西，打麻將約過10-20分鐘，陳怡全有詢問告訴人有奇怪聲音，家中是否有他人，告訴人有抬頭看樓上客廳，但不以為意繼續打麻將，我們從8月30日2時30分一直打麻將到8時30分，期間因不確定打麻將到幾點，我詢問被告是否要先離開，被告大約在4時30分自行叫車離開等語（見偵卷第29-30頁）；證人葉寶珠於偵訊中證述：打麻將時有聽到陳怡全問什麼聲音，陳怡全講這句話時我也有聽到翻東西的聲音，類似紙袋摩擦的聲音，但我沒有聽到櫃子或拉門的聲音等語（見偵查卷第119頁背面）。證人於審理中證述：打麻將以後大約20分鐘左右，我有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後來陳怡全就說「那是什麼聲音」，我有察覺到有聲音陳怡全講這句話時，我也有聽到，郭卉芯就有探頭看了一下客廳（證人做出仰頭的姿勢），但大家都沒有去看，大家就顧著打麻將，當時沒有人詢問留在樓上的被告發生什麼事情，被告後來下來麻將間坐在陳怡全旁邊時沒有人詢問剛剛發生什麼事情、為何會有聲音等語（見本院卷第288頁），綜上，依證人證述內容僅得證明被告於8月30日2時30分一直至8月30日凌晨4時30分許間曾在告訴人家中，而於打麻將期間有異常聲音發出，然證人上開證言並無法佐證告訴人指述本件實際失竊時間及本件行為人乃被告。此外，針對何以屋內有奇怪聲響，告訴人及現場其他人均未上樓加以察看，而於聲響發生後被告下樓之期間，現場亦無人追問聲響發生源由，上述種種反應均異於常情，是證人之證述無從因此證明被告之犯行及佐證告訴人對被告不利之指述。㈣證人馮俐萍於警詢於證稱：當天我獨自到告訴人家中，因為告訴人告訴我人到齊了，我才到告訴人家中，進入告訴人家中後，有看到告訴人、葉寶珠及陳怡君坐在樓下麻將桌，被告獨自一人在樓上（1樓），打麻將期間，我有聽到門的聲音，但我不能確定是推開或關上，之後陳怡全有問告訴人家中是否有他人，告訴人叫陳怡全不要嚇她，我們就繼續打麻將，被告約在4時30分先離開，我是31日中午告訴人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放在家中的47萬元不見我才知道等語（見偵卷第37-39頁）；證人馮俐萍於偵查中證述：當時我們打麻將，陳怡全說你們家有人嗎？怎麼有聲音，我是聽到「框」一聲，類似木頭撞到的聲音、、等語（見偵查卷第120頁）；證人於審理中證述：「我們打麻將，習慣會聊天，然後四個人異口同聲說怎麼聽到有聲音，好像拉抽屜木板的聲音，結果我們沒有理會它，又繼續打。也沒有人喊被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被告下樓坐到陳怡全旁邊時也沒有人問剛剛為何有聲音」等語（見本院卷第283-284頁），綜上，依證人證述內容僅得證明被告曾於打麻將期間確實在告訴人家中，並於8 月30日凌晨4時30分許離開，而於打麻將期間有異常聲音發出，然證人上開證言並無法佐證告訴人指述本件實際失竊時間及本件行為人乃被告；此外，針對何以屋內有奇怪聲響，告訴人及現場其他人均未上樓加以察看，而於聲響發生後被告下樓之期間，現場亦無人追問聲響發生源由，上述種種反應均異於常情，是證人之證述無從因此證明被告之犯行，亦無法佐證告訴人對被告不利指述。㈤綜合前開證人證言得見，證人陳怡全、馮莉萍、葉寶珠與告訴人打麻將過程中均未曾上樓，亦即依告訴人及證人等三人之前揭證述得見，渠等均未目睹上開財物遭竊之經過，而證人等證述僅呈現打麻將期間樓上曾有奇怪聲響，斯時被告在樓上，然實難僅憑現場曾出現特殊聲響而被告當時在場逕而直接推斷被告為竊盜行為人，況證人等既然察覺有異常聲響卻仍忽視而不加查探之異常反應，亦有違常情，故上開證人等之證述難逕採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㈥另檢視本件檢察官提出之其餘證據得見：①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勘驗筆錄及監視錄影器畫面翻拍照片僅得證明被告確實曾搭乘電梯前往告訴人住處以及當天進入告訴人家中前曾經持有過內有現金之牛皮紙袋，然並未拍攝到被告進入放置現金之房間及被告如何竊取之畫面；②現場位置示意圖及現場照片僅得證明告訴人家中位置狀況；③被告之LINE對話紀錄翻拍照片僅得證明8月30日凌晨2時21分至凌晨2時40分被告曾與友人傳訊息，以及凌晨4時17分被告撥打電話給友人表示要回去了。上開三項證據均無法推論被告有為本案竊取現金犯行，亦無法明確佐證告訴人指述實際失竊現金之時間及被告確為本件竊盜之行為人。至④數位勘查報告雖顯示被告手機歷史瀏覽紀錄中曾發現其於108年9月4日搜尋「做筆錄真的要照實回答嗎」、「錄口供錄真的要照實回答嗎」等內容，然搜尋紀錄僅得認係被告於應訊前曾進行相關資料蒐集及準備，尚無法僅由搜尋紀錄據以推論出被告之犯行；檢察官前開書證資料尚無法佐證告訴人之指述及被告之犯行。伍、綜上，以本案所有積極證據而言，僅足以證明被告於108月8月30日凌晨2時20分許至4時30分許，於告訴人位於新竹縣竹北市○○○路000號5樓之住處，然本件實際失竊時間及被告為行為人僅憑告訴人之指述及個人臆測，而告訴人或被害人之指述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追訴為目的，除其指訴須無瑕疵，且應有調查與事實相符之佐證，始得資為判決之基礎，不能以告訴人之指訴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而觀諸本件起訴書所提出之證人陳怡全、葉寶珠及馮俐萍等人證述，其等證述內容所示有種種反於常情之情況，且證人等證述亦無法佐證告訴人指述本件失竊時間乃被告在告訴人住處之期間及本件犯罪行為人確屬被告，此外，起訴書所提出其餘書證內容亦無從佐證告訴人之指述，本件並無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確有竊盜之犯行，公訴意旨所指事證，及其指出之證明方經本院逐一剖析，反覆參酌，仍不能使本院產生無合理懷疑而認定被告有罪之心證，即不得遽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揆諸首揭說明，因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自應諭知其無罪之判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 條第1 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興男起訴，檢察官陳中順到庭執行職務。中華民國 110 年 9 月 10 日刑事第十一庭法官李毓華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0 　年　　9 　　月　　10　　日書記官劉文倩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09年度易字第17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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