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年度聲判字第123號｜刑事：聲請交付審判｜裁判日期：102 年 05 月 08 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01年度聲判字第123號聲　請　人　謝鎧璟（原名謝榮洲）（即告訴人）代　理　人　熊治璿律師邱毓嫺律師送達代收人　洪雅宣被　　　告　謝榮輝謝碧珠上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等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檢察署檢察長駁回再議之處分（101年度上聲議字第2340號），聲請交付審判，本院裁定如下：主文聲請駁回。理由一、按告訴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十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交付審判。法院認交付審判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258 條之1第1項、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二、查聲請人即告訴人（下稱聲請人）謝鎧璟以被告謝榮輝、謝碧珠涉犯行使變造私文書、偽造署押等罪嫌，向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提出告訴，經該署檢察官於民國101年9月22日以100年度偵字第10926號號為不起訴處分，聲請人不服而聲請再議，又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檢察署檢察長於101年11月23日以101年度上聲議字第2340號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再議，聲請人於101年12月4日收受送達上述駁回再議之處分書後，委任代理人具狀於同年12月13日向本院聲請交付審判等情節，業經本院調取上開偵查案卷審核無誤。故本件聲請交付審判，於程序方面，尚無不合。三、今聲請交付審判意旨略以：㈠原處分未比對謝石之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與乙文件（即聲請人所訴被告謝榮輝、謝碧珠變造之切結書）上「謝石」之簽名，僅因書寫方式不同而未列入比對字跡，則就何等文件始得作為爭議文件之比對文件，即有疑問。又鑑定機關未說明何以採用與乙文件上「謝石」字跡相符之文件作為比對文件，而忽視謝石尚有上開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等文件可供比對，鑑定方法已有重大瑕疵，其鑑定結果自不能盡信之。原處分應命內政部警政署警察局一併比對，否則調查即屬不完備。㈡原處分僅單純全盤按照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之鑑定意見，而未見甲文件（即聲請人所稱1式1頁之切結書）與乙文件之「謝石」簽名有明顯不同，且聲請人已於偵查時陳明乙文件之簽名並非謝石所親簽之理由，原處分對此等明顯差異及主張竟隻字未提，自屬未盡調查之能事。㈢原處分誤認聲請人對乙文件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未爭執其真實性，查聲請人不論在本件告訴偵查或另案民事訴訟中，自始均主張乙文件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並非真實，是原處分駁回再議之理由顯與卷附客觀事證不合，原處分竟據為基礎而駁回再議，足見原處分顯有錯誤至明。㈣本院99年度重訴字第246號民事事件雖認定關於美元計算明細（即右半邊記載「全部美元歸謝石」部分）形式真正及內容具有真實性，惟因被告謝榮輝、謝碧珠於該案提出之乙文件有偽造、變造之嫌疑而誤導該案承審法官，遂有本件告訴，原處分竟據該民事事件認定之結果而認本件被告2人並未涉嫌偽造或變造文書等罪云云，已有倒果為因之缺。㈤關於原始文件一份共有幾頁乙節，對該另案民事訴訟法院認定乙文件中裝訂之美元計算明細及「全部美元歸謝石」是否真實影響至關重大，更屬本件被告2人是否涉嫌偽造、變造文書罪之重要應調查事項，惟原處分卻並未任何調查，處分書中就此部分更未置一詞，顯見原處分有調查未備之失。㈥被告2人為取得較分產協議書更大之利益，而於訴訟上有諸多不實陳述，甚至有偽證之嫌疑，並意圖推翻系爭分產協議書之效力，故被告2人確有偽造乙文件之動機。四、經查：㈠聲請人對被告謝榮輝、謝碧珠提出偽造文書之告訴，其告訴意旨略為：被告謝榮輝、謝碧珠分別為聲請人謝鎧璟之兄、妹，而案外人謝石（已於100年2月25日死亡）則為3人之父。被告謝榮輝因至大陸經商失利，陷入資金短缺窘境，覬覦家族財產，多次要求謝石為家族財產分配，是於謝石見證下，聲請人與被告謝榮輝遂於87年8月8日，就家族相關資產簽訂1式1頁之「切結書」（下稱甲文件），其上並有聲請人、被告謝榮輝及見證人謝石、謝碧珠親筆簽名為證。詎被告謝榮輝、謝碧珠竟基於變造私文書之犯意聯絡，於不詳時間，未經聲請人及謝石之同意，擅自複印上開切結書內容為第1 頁，在其上偽簽聲請人「謝榮洲」（即聲請人之原名）、「謝石」之署名，並將被告謝榮輝所書寫「僑宏、匯展、浩順三公司美元計算明細（其上記載「全部美元歸謝石」，下稱美元計算明細）併同裝訂為第2頁，變造該切結書為1式2頁（下稱乙文件）。嗣被告謝榮輝、謝碧珠2人即於100年2月 21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所承審99年度重訴字第246號民事訴訟事件準備程序中，竟提出該變造之切結書而行使，使承審法院誤信為真，足生損害於聲請人、謝石及法院審理判決之正確性。因認被告等均涉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變造私文書、第217條第1項之偽造署押罪嫌。㈡前開不起訴及駁回再議之處分書則基於以下之理由，認被告謝榮輝、謝碧珠之犯罪嫌疑不足： ⒈就甲、乙文件之異同，除經上開民事法院審理時當庭勘驗外，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向該法院調取核閱後，分敘如下：甲文件為1式1頁之切結書，乙文件為1式2頁，第1頁為切結書，第2頁為美元計算明細。甲文件切結書與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之內容完全相同，惟甲文件切結書內容及「謝榮輝」、「謝榮洲」、「謝石」、「謝碧珠」等簽名均為書寫，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內容則為影印，其書寫之筆畫、勾勒、筆順等型式，以肉眼即可辨識影印來源即為甲文件內容，而其上「謝榮輝」、「謝石」、「謝碧珠」等簽名為書寫，「謝榮洲」之簽名為影印，且核該影印之「謝榮洲」簽名，其筆畫、勾勒、筆順等型式，以肉眼即可辨識影印來源即為甲文件上「謝榮洲」簽名。 ⒉本案聲請人指稱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上「謝石」簽名係偽造。然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調取乙文件原本（爭議文件）與甲文件原本、梧棲區農會支票存根簿、梧棲區農會開戶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合作金庫印鑑卡、第一商業銀行印鑑卡、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以上為謝石生前簽署文件，為比對文件）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筆跡，除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上「謝石」字跡，因與其他比對文件上「謝石」簽名字跡書寫方式不同而未列入比對字跡外，鑑定結果為乙文件切結書上「謝石」與其餘比對文件上「謝石」字跡相符；此有該局101年5月4 日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筆跡鑑定書1份在卷可稽。顯見，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上「謝石」簽名確為謝石所親簽，聲請人指稱係被告等所偽造，已不足採。 ⒊聲請人雖又指稱當時切結書僅有1份，其餘3份都是由大家在原始文件簽名後再影印。惟參酌切結書之內容，主要係聲請人與被告謝榮輝雙方就浩順公司、匯展電子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匯展公司）及僑宏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僑宏公司）分產及如何補貼為協議，由聲請人取得匯展、浩順公司，而被告謝榮輝則取得僑宏公司，另聲請人所取得匯展、浩順公司，須支付新臺幣（下同）2000萬元及320萬元廠房補貼款項予被告謝榮輝所取得之僑宏公司，足見協議之雙方均有相當之權利、義務，至少應有2份原始文件分由雙方留存，始合情理，聲請人供稱原始文件僅1份由其持有，進而對於協議之另一方即被告謝榮輝所提出具有親簽之原始文件，片面指稱係偽造，實難採取。 ⒋至聲請人質疑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上「謝榮洲」簽名為影印，故係偽造云云。惟本案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上「謝石」簽名確為謝石所親簽，業如上述，參以該「謝榮洲」之簽名，一望即知為影印，極易遭人察覺，若係未經聲請人同意影印，其餘之人謝石、謝榮輝、謝碧珠豈會如此至愚，甘冒風險而予簽名！是該第1頁切結書之形式及實質均具有真實性，已堪認定。而該切結書第1、2、3條為被告謝榮輝書寫，第4條為聲請人所書寫，此聲請人、被告謝榮輝於偵查中所不爭，再對照甲文件切結書所書寫時序、型態，足見該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謝榮洲」簽名為影印，應係當時聲請人於核閱被告謝榮輝所書寫之第1、2、3條文字內容無誤後，自行書寫第4條文字內容，惟其未慮及應至少有2份原始文件，應先影印再予簽名，隨即緊接在立切結書欄上簽名認可；迨謝石、謝榮輝等人欲製作其他原始文件時，發現聲請人已簽名在先，而重新謄寫切結書又頗為勞費，遂將甲文件影印後再由謝石、被告謝榮輝、謝碧珠簽名，被告謝榮輝辯稱該文件是當時聲請人最後寫完內容後直接簽名就拿去影印等情，尚非無據。 ⒌再查本案源起於聲請人主張案外人謝石帳戶名下之美金，為其所有寄託之財產，而於99年間，分別以匯展公司及聲請人為原告，各向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提起民事訴訟請求返還寄託物，經該法院99年度重訴字第246號、第303號判決駁回原告之訴，嗣匯展公司及告訴人提出上訴，亦為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分別以100年度重上字第142號、第49號駁回上訴在案，此有上開民事事件判決書在卷足憑，並經調取其中該法院99年度重訴字第246號民事事件卷宗核閱屬實。上開判決理由中，關於本案美元計算明細（即右半邊記載「全部美元歸謝石」部分）形式真正及內容具有真實性（即謝石持有美元具有法律上之原因），已詳為實質之調查及認定，亦與本案證據均具有共通性，應堪採信。 ⒍本件聲請人指訴被告等涉犯上揭偽造文書之犯行，均經被告等所否認；至於本案聲請人指稱之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上「謝石」簽名經比對確為謝石所親簽等情，亦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之筆跡鑑定書在卷可稽。是則乙文件第1頁切結書上「謝石」之簽名確為謝石所親簽，並非偽造；且雙方對於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亦未爭執其真實性，是則上揭文件均未有偽造或虛構之情事，即核與刑法偽造文書罪之構成要件有間，應為有利於被告等之認定，自難認被告等有何聲請人指訴之犯行；此外，聲請人並未能另舉有關聯性之證據方法以供調查，故尚難僅以聲請人單方指訴，遽認被告等有何該等犯行。且以現有證據資料研析，實無從認定被告有何其他犯行。此外，經核聲請再議狀之內容，或為原卷內已具狀提及，或與被告是否涉及犯罪無關，或為係對原檢察官已調查明確事實之爭執，或為其個人法律認知與見解之表述，均不能證明被告犯罪。㈢案經本院調取前開各卷宗審核，並斟酌上述原不起訴處分書及駁回聲請再議之處分書所載理由後，認為各該處分書所為之判斷，並無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其他證據法則。且： ⒈聲請人雖稱原處分未比對謝石之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與乙文件上「謝石」之簽名，有應行調查而未予調查云云。然查，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已就上開文件上「謝石」字跡排除比對之原因加以說明，且其餘鑑定筆跡之文件上「謝石」之簽名亦屬謝石生前簽署，此為聲請人所不爭執，則該局鑑定結果並無重大瑕疵，自難以未比對上開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等文件上「謝石」簽名為由遽認原處分有應行調查而未予調查之違誤。此外，經本院觀察甲文件與乙文件第1頁上「謝石」2字，其筆跡乍看之下雖非百分之百完全一致，然依一般人理解可得，凡因書寫工具、紙張之不同，兼以書寫當時之環境、書寫者之態度、是否刻意書寫等各項因素，縱係同一人於同一份文件內所書寫之相同文字，因受上開各種因素影響，所顯示出之筆跡亦未必能完全相同，更遑論係不同時空背景下所為者。而本件檢察官連同甲、乙文件原本及謝石生前簽署之梧棲區農會支票存根簿、梧棲區農會開戶申請書、現金支出傳票、合作金庫印鑑卡、第一商業銀行印鑑卡、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定結果，除郵局印鑑卡、龍井區農會開戶申請書上「謝石」字跡，與其他比對文件上「謝石」簽名字跡書寫方式不同而未列入比對字跡外，因乙文件與其餘比對文件上「謝石」字跡之佈局、字體結構、筆劃順序、筆劃相關位置、起筆方式、運筆方式相符，據以認定乙文件上「謝石」字跡與其餘比對文件上「謝石」字跡相符，此有該局101年5月4日刑鑑字第0000000000號鑑定書1份在卷足憑，而該局係由專業鑑識人員以特徵比對法加以鑑驗，結果自堪採信。基上，尚難僅憑乙文件上「謝石」筆跡有抖動或中斷而與甲文件上「謝石」簽名不同，率爾認定被告謝榮輝、謝碧珠有聲請人指摘之偽造署押等犯行。 ⒉查本件聲請人所爭執者為原始文件僅1頁，而乙文件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乃被告謝榮輝書寫，並一同裝訂在前揭切結書等情，有卷附刑事告訴狀一份可考。又被告謝榮輝於偵查時亦坦承乙文件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為其書寫，復參酌乙文件第2頁所載僑宏、匯展、浩順三公司美元計算明細之美金數額、字樣均與聲請人於上開民事訴訟程序中提出之匯展定存明細（即右半邊記載「美元寄託謝石保管」部分）相同，況且聲請人於本件偵查程序中亦未單就乙文件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內容主張與實情不符，則雙方對於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亦未爭執其真實性，應屬明確。再者，乙文件第1頁之切結書及第2頁之美元計算明細無論形式上之真正及實質上之內容均具有真實性，並非被告謝榮輝、謝碧珠所偽造、變造或虛構等情，既經原處分將上開文件送請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為筆跡鑑定加以認定，並調閱前揭民事事件卷宗查核屬實，業如前述，即難認原處分有何調查證據不備之處。 ⒊再本件其餘聲請交付審判意旨所指摘者，原不起訴處分書及駁回再議聲請之處分書中，均已敘明如何調查及調查所得之心證，此等判斷，並無違反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其他證據法則，本院前已敘明，聲請人再事爭執，尚不足認有可以交付審判之理由。 ⒋至聲請人於刑事陳報狀所稱系爭偽造文書案件來龍去脈暨被告謝榮輝、謝碧珠為取得較分產協議書更大之利益而有偽造乙文件之動機等情，均不足以斷定被告謝榮輝、謝碧珠必涉有行使變造私文書等罪嫌。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以證明被告謝榮輝、謝碧珠有上開聲請人所指偽造「謝石」簽名、變造乙文件而行使之事實。基於上情，應為被告2人有利之判斷。五、綜合上述，前揭原不起訴及駁回再議之處分意旨，並無違誤不當，本件聲請交付審判，查無理由，自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駁回。中華民國 102 年 5 月 8 日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官莊深淵法官周莉菁法官黃佳琪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裁定不得聲明不服。書記官陳淑華中華民國 102 年 5 月 8 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1年度聲判字第12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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