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年度聲判字第72號｜刑事：聲請交付審判｜裁判日期：107 年 07 月 09 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07年度聲判字第72號聲　請　人　程渝安代　理　人　張慶宗律師被　　　告　林大富蕭興良上列聲請人因告訴被告等侵占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檢察長於民國107年5月3日107年度上聲議字第920號、第 921號駁回再議之處分（原不起訴處分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聲請交付審判，本院裁定如下：主文聲請駁回。理由壹、本件聲請人即告訴人程渝安（下稱告訴人）刑事聲請交付審判聲請狀意旨略以：一、原偵查有二案件包括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涉案地點係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以下稱甲案】及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涉案地點係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辦公室，以下稱乙案】，甲案被告僅林大富；乙案被告有林大富及蕭興良。關於甲案，告訴人於107年4月23日聲請再議、於107年4月30日提出補充再議理由狀、於107年5月4日提出補充再議理由二狀；關於乙案，告訴人於107年4月23日聲請再議、於107 年4月30日提出補充再議理由狀。原偵查機關於107年5月2日將上開二案件卷宗送至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檢察署【已改制為臺灣高等檢察署臺中檢察分署，下簡稱臺中高分檢】，臺中高分檢竟於短短一天即於107年5月3日將二案合併駁回再議，且被告欄竟未予區分被告林大富及被告林大富、蕭興良，顯過於草率！完全無視於被告林大富及被告林大富、蕭興良在該二處擅自破壞門鎖所強制搬走之古董等物品價值高達數億元，嚴重危害憲法所保障之人民財產權！二、再議駁回意旨已認被告林大富及被告林大富、蕭興良之行為與民法第151、152條自助行為之規定不符，渠等所為既與自助行為之要件不符，自應審酌是否有毀損及強制等犯行，檢察官本於公益色彩，代表國家追訴犯罪，縱認渠等所為主觀上並無不法所有之意圖，仍應追訴渠等是否有毀損及強制等犯行而將該二案發回續行偵查，竟認此僅屬兩造間單純之民事損害賠償問題，認事用法顯有嚴重違誤，僅得依刑事訴訟法第258-1條加以救濟，誠屬無奈！三、關於甲案部分【即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一）按民法第151、152條之自助行為，其要件分別為「為保護自己權利，對於他人之自由或財產施以拘束、押收或毀損者，不負損害賠償之責。但以不及受法院或其他有關機關援助，並非於其時為之，則請求權不得實行或其實行顧有困難者為限」、「拘束他人自由或押收他人財產者，應即時向法院聲請處理。顯見「自助行為」必須「以不及受法院或其他有關機關援助，並非於其時為之，則請求權不得實行或其實行顯有困難者為限」且「應即時向法院聲請處理」，被告林大富僅因告訴人依臺中地院判決應給付其 1650萬元及告訴人揚言要將古董變賣，即藉口「為保全其債權，緊急進入系爭房屋運走屋內之古董等物品」，被告林大富擅自破壞台中市○○區○○路00號、70號房屋門鎖，強行將屋內古董等物品搬走，事後並未「即時向法院聲請處理」，顯已超過自助行為之要件，至少該當毀損及強制之犯罪，原駁回再議處分書竟認「..被告等之行為或與民法第151、152條自助行為之規定不符，然此亦僅屬兩造間民事損害賠償之問題．．．」，認事用法顯有違誤！（二）又告訴人、被告林大富及訴外人許念佛在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置放共同投資買進之古董家具、告訴人私人珍藏及友人王昶富古瓷器一批（53件），該等古董、家具等投資案，告訴人出資5000萬元，被告林大富出資1650萬元、許念佛出資200萬元，投資總值將近 700 0萬元，如依目前市場行情估算，該等古董、家具等物品高達數億元（已檢附照片），尚不包括友人王昶富置放之古瓷器，被告林大富雖有臺中地院判決書判決告訴人應給付其1650萬元，仍應循法律程序進行查封拍賣，不得擅自破壞該處門鎖，強行將屋內古董等物品搬走，且被告林大富所投資之比例僅約24%，無權將該處屋內古董等物品全部搬走！原駁回再議處分書認被告林大富係為「保全其債權」，始緊急進入系爭房屋，並未詳加調查審認被告林大富究竟有何權利將該處屋內古董等物品全數搬走？被告林大富「保全其債權」之方式是否符合「自助行為」之規定？究竟係如何「緊急進入系爭房屋」？是否擅自破壞門鎖及強行進入屋內搬運古董等物品？原駁回再議處分書顯有調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違誤！（三）另告訴人於106年10月16日接獲房東電話通報，該租處鐵門被破壞，屋內空無一物，立刻前往查看，並於當日下午五時許向神岡派出所報案，該派出所所長及賴姓警官均有到現場，所長並說是重大刑案，需儘速處理，乃於深夜製作筆錄，製作筆錄完已是10月17日清晨三點多，警方並未給報案三聯單，告訴人因身心疲憊，忘記向警方索取報案三聯單，10月18日前往神岡派出所索取報案三聯單，原本應是重大竊盜刑案，竟變成侵占案，告訴人向警官提出質疑，該派出所內所有警官一致稱「你們老百姓不懂法律，回去讀讀六法全書」，竟有這樣的人民保姆，被告林大富擅自破壞鐵門、私闖民宅、將屋內古董等物品全數搬走，竟構成侵占？而非竊盜？實匪疑所思！原偵查及原駁回再議處分對於被告林大富所強行搬走之古蘧等物品價格是否遠超過其價權1650萬元部分，均未深入詳細調查，竟認僅係單純民事糾紛，顯有調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違誤！（四）再告訴人係合法承租系爭房屋，該房屋自係在告訴人保管使用中，被告林大富縱係債權人，仍不得未經許可擅自破壞門鎖入內將屋內古董等物品隨意搬走，該等古董等物品既係置放在系爭房屋內，被告林大富大可依法進行查封或拍賣，並無「不及受法院或其他有關機關援助，且並非於其時為乏其請求權即不得實行或其實行顯有困難」，被告林大富所為自該當毀損、無故侵入住宅及竊盜或強制等罪嫌！原駁回再議處分書顯有認定事實未憑證據及偵查未臻完備之違誤！（五）另告訴人、被告林大富及訴外人許念佛在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置放共同投資買進之古董家具、告訴人私人珍藏及友人王昶富之古瓷器一批（53件），此可傳訊證人王昶富到庭作證即明（證人王昶富地址南投市○○路0段00巷0號），原駁回再議處分書就此部分未詳細調查，顯有偵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判決違背法令！四、關於乙案部分【即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辦公室，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一）被告林大富僅持臺中地院判決書，判決告訴人應給付其1650萬元及告訴人揚言要將古董變賣，即藉口「為保全其債權」，擅自找鎖匠開鎖進入系爭房屋強行運走屋內之古董等物品，事後並未「即時向法院聲請處理」，顯已超過自助行為之要件！原駁回再議處分書竟認「．．．被告林大富主觀上並無不法所有之意圖，應不成立竊盜等罪．．．」，認事用法顯有違誤！（二）原駁回再議處分書認被告林大富係為保全其債權，因告訴人程渝安所經營中信拍賣公司長期積欠辦公室租金，無法聯絡告訴人，經向大樓管理員出示其真實證件及相關訴訟文件資料，即找鎖匠開鎖進入系爭房屋強行運走屋內之古董等物品，主觀上並無不法所有之意圖，惟被告林大富僅係告訴人之債權人，有何權利可找鎖匠開鎖撞自進入系爭房屋強行運走屋內之古董等物品？原偵查竟引「證人即系爭辦公室所在『親家臺灣大道廣場』業務部人員蔡杰成於警詢所證稱被告等於106年10月22日上午1時許，拿著身分證件、臺中地院判決書、股權轉讓書及支票影本等文件，說要到裡面拿走他們的東西。因為系爭辦公室租約早就到期，承租人中信拍賣公司都沒有繳租金，已經空一年半，當時剛好有位第五分局偵查隊警員經過，他說因被告有股權轉讓合約書顯示他是股東，不能限制他們進出，伊就讓被告等簽免責聲明書後讓他們進去，被告有找鎖匠來開鎖」為被告林大富、蕭興良有利之認定，惟系爭辦公室係在13樓，並非道路旁，並非任何人可自由進出之處所，絕無可能「剛好有位第五分局偵查隊警員經過」，該第五分局偵查隊警員絕非路過，而係刻意前往，被告林大富必定知悉該第五分局偵查隊警員究係何人？原偵查檢察官並未對此進行追查，而該第五分局偵查隊警員當場所為表示，已深深影響蔡杰成之作為，更影響本案之結論，竟形同「空氣人」或「藏鏡人」，原偵查檢察官偵查未臻完備已然至此！原駁回再議處分書竟未發回續行偵查，僅短短一天即駁回再議，實匪夷所思！明顯有調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違誤！（三）告訴人所經營中信拍賣公司內原有大批古董（參見聲證四），被告林大富究竟搬走何古董等物品？無人可辨示，告訴人程渝安所經營中信拍賣公司內原有大批古董之價值難以估計，至少高達數億元，被告林大富有何權利擅自取走？如何抵償其債權？原偵查檢察官均未詳加調查，僅憑告訴人程渝安未到庭，即率爾對被告林大富為不起訴處分，原駁回再議處分書竟未予以糾正並發回續行偵查，顯有調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違誤！（四）告訴人係合法承租系爭辦公室，該房屋自係在告訴人保管使用中，被告林大富縱係債權人，仍不得僅因大樓管理員帶領即未經許可擅自找鎖匠開門入內強行將屋內古董等物品隨意搬走，該等古董既係置放在系爭房屋內，被告林大富大可依法進行查封或拍賣，並無「不及受法院或其他有關機關援助，且並非於其時為之其請求權即不得實行或其實行顯有困雞」，被告林大富所為自該當毀損、無故侵入住宅及竊盜或強制等罪嫌！原駁回再議處分書竟認僅係單純民事糾紛，毫無偵查作為，於短短一天內即駁回再議，顯有認定事實未憑證據及偵查未臻完備之違誤！（五）告訴人於107年4月23日聲請再議後，持續進行蒐證，本件大批古董失竊地點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辦公室，原設有大型保險箱（參見聲證五），該大型保險箱內放置三個名貴的「田黃」（壽山石）及至少五件以上高單價之瓷器古董（含陳宏明寄賣的名貴瓷器古董）及綠奇楠沉香1120公克，其中一個重達54公斤的田黃，被告林大富擅自竊取後，輾轉透過魏翌濠、翁美玲以華宸公司名義企圖對外融資10億元，告訴人透過朋友廖志誠在「心聯」LINE群組（古文物交易群組）得知此訊息，基於蒐證之必要，於107年4月29日由廖志誠、張家駿及莊明勳（程渝安姪子）前往桃園市○○區○○路0000號與魏翌濠、翁美玲洽談，魏翌濠、翁美玲自稱該54公斤之田黃係其二人共有，當場確認魏翌濠、翁美玲確有意以該54公斤之田黃作為融資借貸10億元之擔保，並當場提供107年3月15日「田黃融資程序」資料及文物鑑定費予廖志誠、張家駿及莊明勳（參見聲證六），該54公斤之田黃僅係告訴人於106年10月12日12時至106年10月14日12時期間失竊大批古董之其中一件古董，被告林大富竟透過其他管道企圖融資10億元！另魏翌濠、翁美玲尚聲稱該54公斤之田黃鑑定價值高達31.73億美元（參見聲證七），姑不論該54公斤之田黃是否確實有如此高昂之價值，被告林大富僅持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6年重訴字第388號民事判決主張告訴人積欠其1650萬元，竟與被告蕭興良擅自破壞門鎖進入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辦公室【被告林大富就系爭辦公室內之古董投資案僅投資300萬元並非1650萬元，被告林大富係臺中市○○區○○路00號辦公室內之古董投資案始投資1650萬元】，原駁回再議處分書竟認被告林大富、蕭興良無竊盜等犯行之故意，認事用法顯有嚴重違誤！（六）被告蕭興良縱有賣古董10件給告訴人，告訴人縱有為被告蕭興良拍賣12件古董，仍不得因找不到告訴人，僅因當天到中信拍賣公司所在大樓看看時，看到有很多搬家工人，即可經過管理員同意上樓後，「經被告林大富同意」，即擅自取走22件古董。告訴人所經營中信拍賣公司內原有大批古董（參見聲證四），被告蕭興良究竟搬走何古董等物品？是否確為22件古董？無人可辨示，告訴人所經營中信拍賣公司內原有大批古董之價值難以估計，至少高達數億元，被告蕭興良有何權利未經告訴人同意即擅自取走？原駁回再議處分書並未詳加調查，僅憑告訴人未到庭，即率爾對被告蕭興良為不起訴處分，顯有調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違誤！（七）被告蕭興良之行為完全不符合民法第151、152條「自助行為」之要件，其取回22件古董後並未「即時向法院聲請處理」，其取回22件古董時，更無「不及受法院或其他有關機關援助，並非於其時為之，則請求權不得實行或其實行顯有困難」之情事，且被告蕭興良辯稱係經被告林大富同意始取走22件古董，被告林大富有何權利同意？被告蕭興良應係與被告林大富相約於案發時間前往系爭辦公室，絕非如被告蕭興良所辯「當天到中信拍賣公司所在大樓看看時，看到有很多搬家工人，經過管理員同意上樓後，經被告林大富同意而取走22件古董」，原駁回再議處分書對於上開各項疑點均未詳加調查，僅憑告訴人未到庭，即率爾對被告蕭興良為不起訴處分，顯有調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違誤！五、綜上所述，關於甲案部分【即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被告林大富所為已該當毀損、無故侵入住宅及竊盜或強制等罪嫌；另關於乙案部分【即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辦公室，即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被告林大富、蕭興良所為已該當毀損、無故侵入住宅及竊盜或強制等罪嫌，原駁回再議處分書顯有認定事實未憑證據及偵查未臻完備之違誤，為此，特檢附不起訴處分書二份及駁回再議處分書一份（詳見聲證二），狀請賜准為交付審判之裁定，並行本案之審判程序，以釐清事實，並昭公允。貳、按告訴人不服上級法院檢察署檢察長或檢察總長認再議為無理由而駁回之處分者，得於接受處分書後10日內委任律師提出理由狀，向該管第一審法院聲請交付審判；法院認交付審判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258 條之1第1項、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茲查，本件告訴人以被告林大富於106年10月15日17時許，破壞告訴人代表中信拍賣公司承租、位於臺中市○○區○○路00號之房屋兼倉庫門鎖後，未經告訴人同意侵入系爭房屋，委託不知情之日興通運有限公司（下稱日興公司）經理林清財派遣5部貨車，自同日18時至翌日（16日）1時許，前往系爭房屋，取走搬運告訴人放置之木質家具、青銅器及瓷器等多項古董，因認被告林大富涉有毀損、侵入住宅及竊盜罪嫌，向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下稱臺中地檢署）檢察官提出告訴，經該署檢察官於107年3月22日以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為不起訴處分（下稱第33211號不起訴處分書）。另告訴人以被告林大富、蕭興良於106年10月12日12時許起至106年10月14日12時許止，擅自進入中信拍賣公司位於臺中市○區○○○道0段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辦公室大樓內，取走放置在其中之古董及展示品，因認被告林大富、蕭興良均涉有侵占罪嫌，向臺中地檢署檢察官提出告訴，經該署檢察官於107 年3月22日以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為不起訴處分（下稱第4463號不起訴處分書）。關於甲案，告訴人於107年4月23日聲請再議；關於乙案，告訴人於107年4月23日聲請再議後，經臺中高分檢檢察長認其再議為無理由，而於107年5月3日以107年度上聲議字第920號、第921號處分書駁回再議之聲請（下稱駁回再議處分），該駁回再議之處分書則於107年5月10日寄存送達於告訴人之住所，另於107年5月9日送達於告訴代理人張慶宗律師等節，此有送達證書2份在卷可按【見臺中高分檢107年度上聲議字第920號卷（下稱第920號上聲議卷）第85頁、第86頁】。而告訴人於收受上開處分書後10日內即107年5月15日，委任律師向本院提出刑事聲請交付審判狀，亦有本件刑事聲請交付審判狀之收文戳記在卷可證【見本院卷第1頁】，堪認本件告訴人係於法定期間內提出聲請而符合法律之規定，合先敘明。參、次按，法院認為交付審判之聲請不合法或無理由者，應駁回之，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再按向法院聲請交付審判，係新增對於「檢察官不起訴或緩起訴裁量權」制衡之一種外部監督機制，法院僅就檢察官所為不起訴或緩起訴之處分是否正確加以審查，以防止檢察機關濫權，法院並非檢察官之延伸，法院亦不負擔偵查之作為。依此立法精神，同法第258條之3第3項規定法院審查聲請交付審判案件時「得為必要之調查」，其調查證據之範圍，自應以「偵查中曾顯現之證據」為限；而同法第260條對於不起訴處分已確定或緩起訴處分期滿未經撤銷者因發現新事實、新證據者得再行起訴之規定，其立法理由說明該條所謂不起訴處分已確定者，包括「聲請法院交付審判復經駁回者」之情形在內，是前述「得為必要之調查」，其調查證據範圍，更應以偵查中曾顯現之證據為限，不得就聲請人新提出之證據再為調查，亦不得蒐集偵查卷以外之證據，否則，將與刑事訴訟法第260條之再行起訴規定混淆不清，亦將使法院兼任檢察官而有回復「糾問制度」之虞（臺灣高等法院91年4月25 日刑庭會議法律問題研討意見參照）。又法院於審查交付審判之聲請有無理由時，除認為告訴人所指摘不利被告之事證未經檢察機關詳為調查或斟酌，或不起訴處分書所載理由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或其他證據法則者外，不宜率予交付審判（法院辦理刑事訴訟案件應行注意事項第134項可資參照）。再者，證人係指在他人之訴訟案件中，陳述自己所見所聞具體事實之人，為證據之一種。被害人之陳述，有單純到庭陳述意見者（刑事訴訟法第248條之1及同法第271條第2項），亦有就與待證事實有重要關係之親身知覺、體驗事實為陳述者。最高法院93年臺上字第6578號判例所謂：「被害人乃被告以外之人，本質上屬於證人，其陳述被害經過，亦應依人證之法定偵查、審判程序具結，方得作為證據」，旨在闡述被害人就與待證事實有關之被害經過所親自聞見之具體事實為陳述，亦應踐行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3之規定，使其以證人身分具結，其陳述（證言）始為合法之證據資料，係屬證據能力之條件。然被害人之為證人，與通常一般第三人之為證人不同。被害人就被害經過所為之陳述，其目的在於使被告受刑事訴追處罰，與被告處於絕對相反之立場，其陳述或不免渲染、誇大。是被害人縱立於證人地位而為指證、陳述，其供述證據之證明力仍較與被告無利害關係之一般證人之陳述為薄弱。從而，被害人就被害經過之陳述，除須無瑕疵可指，且須就其他方面調查又與事實相符，亦即仍應調查其他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陳述確有相當之真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非謂被害人已踐行人證之調查程序，即得恝置其他補強證據不論，逕以其指證、陳述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300號、53年台上字第65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例要旨）。另以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依偵查所得之證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應提起公訴」，其所稱「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則非僅指「有點可疑」即可，而是指依偵查所得的事證，被告之犯行須存有「獲致有罪判決之高度可能」。復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且法院裁定交付審判，即如同檢察官提起公訴使案件進入審判程序，是法院裁定交付審判之前提，必須偵查卷內所存證據已符合刑事訴訟法第 251條第1項規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檢察官應提起公訴之情形，亦即該案件已經跨越起訴門檻，否則，縱或法院對於檢察官所認定之構成要件事實有不同判斷，惟依卷內證據仍不足認已跨越起訴之門檻，因交付審判審查制度並無如同再議救濟制度得為「發回原檢察官續行偵查」之設計，法院仍應依同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規定，以聲請無理由裁定駁回。肆、經查：一、本件告訴意旨略以：（一）關於甲案部分【即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緣被告林大富與告訴人之間有投資糾紛，告訴人為中信拍賣公司負責人。被告林大富於106年10月15日17時許，破壞告訴人代表中信拍賣公司承租、位於臺中市○○區○○路00號之房屋兼倉庫門鎖後，未經告訴人同意侵入系爭房屋，委託不知情之日興公司經理林清財派遣5部貨車，自同日18時至翌日（16日）1時許，前往系爭房屋，取走搬運告訴人放置之木質家具、青銅器及瓷器等多項古董。因認被告林大富涉有毀損、侵入住宅及竊盜罪嫌。（二）關於乙案部分【即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辦公室，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被告林大富及蕭興良與告訴人有財務糾紛，被告2人自106年10月12日12時許至106年10月14日12時許止，擅自進入告訴人擔任負責人之中信拍賣公司位於臺中市○區○○○道0段0○0號13樓（即2號13樓之6）及2之3號13樓（即2號13樓之3）辦公室，取走放置在其中之古董及展示品。因認被告林大富及蕭興良2人均涉有侵占罪嫌。二、而上開二案件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偵查後，均予以不起訴處分，理由分別如下：（一）甲案部分（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１、經查，告訴人及報告意旨認被告涉有竊盜等犯行，係以告訴人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訴、證人林清財於警詢之證述、被告林大富及告訴人於104年8月15日簽立之古董投資案影本、告訴人承租系爭房屋之房屋租賃契約書影本、中信拍賣公司進口報單影本（含照片）、日興公司搬運契約書、系爭房屋搬運時及搬運後照片與路口監視器翻拍照片以資證明。２、按刑法之竊盜罪，以行為人主觀上具有不法所有之意圖為其要件。告訴人於103年12月22日簽立股權轉讓合同書予被告林大富，同意將中信拍賣公司股權10萬股以新臺幣（下同）300萬元轉讓予被告林大富，被告林大富之妻蔡鳳娥於104年1月15日簽發3張面額各100萬元之支票予告訴人，被告林大富復於104年4月間匯款3次各500萬元予中信拍賣公司，此有股權轉讓合同書、匯款單3 張及支票3張影本附卷可按。是被告林大富確有入股投資中信拍賣公司之古董事業。告訴人因涉嫌進口古董膺品對被告林大富詐欺取財，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以106 年度偵緝字第1394號、第1395號提起公訴，有起訴書可按。告訴人事後承諾退款1650萬元予被告林大富卻未履行，被告林大富乃對告訴人提起民事訴訟後，經本院於106年8月31日判決告訴人應給付被告林大富1650萬元，於106年10月6日確定，有本院106年度重訴字第388號民事判決及確定證明書影本可按。３、告訴人曾使用LINE通知被告林大富，表達對於被告林大富提起民事訴訟不滿之意，並揚言欲將古董變賣，亦有被告林大富提出之LINE翻拍照片在卷可憑。綜上各項事證，足認告訴人涉嫌以投資古董為名對被告林大富詐欺取財，並經法院判決應給付被告林大富1650萬元，告訴人卻於民事訴訟期間揚言欲將古董拍賣，被告林大富因擔心遭告訴人脫產求償無門，為保全其債權，緊急進入上開作為倉庫使用之房屋運走屋內之古董等物品，尚難認為被告林大富主觀上有不法所有之意圖，不成立竊盜罪。４、又被告林大富進入系爭房屋，有相當原因及理由，不足以認定被告林大富主觀上有「無故」侵入他人住宅之犯意，客觀上係「無故」侵入他人住宅。從而，被告亦不成立侵入住宅罪。依前開法條規定及判例意旨，本件應認被告（林大富）犯罪嫌疑不足。（一）乙案部分（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１、告訴人於警詢固指訴被告林大富及蕭興良2人涉有侵占犯行，然未提出任何其他證據。證人蔡杰成於警詢詞證稱：伊是「親家臺灣大道廣場」業務部人員，被告2人於106年10月12日上午11時許，拿著身分證件、臺中地院判決書、股權轉讓書及支票影本等文件，說要到裡面拿走他們的東西，因為2間辦公室租約早就到期了，承租人中信拍賣公司都沒有繳租金，已經空了一年半，當時剛好有一位第五分局偵查隊警員經過，他說因為被告林大富有股權轉讓合約書顯示他是股東，不能限制他們進出，所以就讓被告2人簽了免責聲明書後，讓他們進去，被告林大富有找鎖匠來開鎖等語；並有被告2人簽立之免責聲明書、告訴人於103年12月22日簽立之股權轉讓合同書（將中信拍賣公司股權10萬股以新臺幣300 萬元轉讓予被告林大富）、告訴人及被告林大富於104 年8月15日簽立之古董投資案、被告林大富匯款1500萬予中信拍賣公司之匯款單3張與蔡鳳娥（被告林大富之妻）簽發予告訴人之支票3張影本可資佐證。２、另告訴人於警詢時雖指稱被告林大富並非股東，然亦陳稱：伊尚未將300萬元還給他，伊今年管理費還沒有繳等語。被告林大富辯稱其為中信拍賣公司股東，已非無據。３、被告蕭興良於偵查中，有提出「澳門中信國際拍賣股份有限公司委託拍賣合同書（含照片）」及中信拍賣公司簽立之收據影本以資證明。被告蕭興良辯稱係委託中信拍賣公司拍賣其所有之古董，亦可採信。４、又被告林大富及告訴人前因共同投資拍賣古董衍生諸多糾紛，被告林大富對告訴人提起民事訴訟後，經本院於106年8月31日判決告訴人應給付被告林大富1650萬元確定，有本院106年度重訴字第388號民事判決可按。５、告訴人亦曾使用LINE通知被告林大富，表達對被告林大富提起民事訴訟不滿之意，揚言欲將古董變賣，有被告林大富於臺中地檢署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案件提出之LINE翻拍照片可按。被告蕭興良先前因委託中信拍賣公司拍賣古董之糾紛，曾對告訴人提出詐欺取財之告訴，告訴人於偵查中亦坦承有受被告蕭興良委託拍賣古董，並寄藏在中信拍賣公司之事實，有臺中地檢署檢察官 106年度偵字第33234號案件不起訴處分書可按。６、綜上各項事證，足認告訴人確有積欠被告林大富債務並於民事訴訟期間揚言將古董拍賣；亦有受被告蕭興良之委託拍賣被告蕭興良之古董。是被告林大富、蕭興良2 人因告訴人經營之中信拍賣公司長期積欠辦公室租金，告訴人無法聯絡，為保全其等債權及所有權，向大樓管理員出示被告2人之真實證件及相關訴訟文件資料，證明被告2人之權利後，始進入屋內取走古董等物品，尚難認為被告2人主觀上有不法所有之意圖；且被告蕭興良取走之古董為其本人所有，亦與侵占罪之侵占自己持有「他人」之物構成要件不符。從而，被告2人均不成立侵占罪或竊盜罪。依前開法條規定及判例意旨，本件應認被告2人犯罪嫌疑不足。三、又告訴人不服，於法定期間內分別就上開二不起訴處分向臺中高分檢聲請再議，經該署審核後，予以駁回，其理由則如下所示：（一）被告林大富辯稱：伊為中信拍賣公司股東，實際交付告訴人投資額1650萬元，並提出告訴人於103年12月22日簽立之股權轉讓合同書、匯款單3張及支票3張影本為證。核與證人即系爭辦公室所在「親家臺灣大道廣場」業務部人員蔡杰成於警詢時證稱：被告等於106年10月12日上午11時許，拿著身分證件、臺中地院判決書、股權轉讓書及支票影本等文件，說要到裡面拿走他們的東西。因為系爭辦公室租約早就到期了，承租人中信拍賣公司都沒有繳租金，已經空了1年半，當時剛好有位第5分局偵查隊警員經過，他說因為被告有股權轉讓合約書顯示他是股東，不能限制他們進出，所以伊就讓被告等簽了免責聲明書後讓他們進去，被告有找鎖匠來開鎖等語相符，並有被告等簽立之免責聲明書在卷可稽；至告訴人雖否認被告林大富係股東，然亦坦認尚未將300萬元投資款返還被告林大富等情；另被告蕭興良於偵查中，有提出「澳門中信國際拍賣股份有限公司委託拍賣合同書（含照片）」及中信拍賣公司簽立之收據影本為證，堪認被告蕭興良辯稱，係委託中信拍賣公司拍賣其所有之古董等語，亦為真實可採。（二）另徵諸，被告林大富與告訴人前因共同投資拍賣古董衍生諸多糾紛，經被告林大富對告訴人提起民事訴訟，對告訴人取得應給付其1650萬元之民事確定判決。而告訴人亦曾使用LINE通知被告林大富，表達對被告林大富提起民事訴訟不滿之意，揚言欲將古董變賣，亦有被告林大富所提出之LINE翻拍照片在卷可稽。被告蕭興良先前因委託中信拍賣公司拍賣古董之糾紛，亦曾對告訴人提出詐欺取財之告訴。綜上事證，足認告訴人確有積欠被告林大富債務，並於民事訴訟期間揚言將古董拍賣；亦有受被告蕭興良之委託拍賣被告蕭興良之古董，則被告等因告訴人經營之中信拍賣公司長期積欠辦公室租金，告訴人又聯絡無著，則被告等為保全其等債權及古董等之所有權，向大樓管理員出示其等之真實證件及相關訴訟文件資料，證明其等之權利後，進入系爭辦公室內取走古董等物品；及被告林大富破壞門鎖後，進入系爭房屋取走系爭房屋內之木質家具、青銅器及瓷器等多項古董，在其等主觀上實難謂有不法所有之意圖，至為明確。是被告等之行為自與刑法侵占、竊盜等罪嫌之構成要件不符。至於被告林大富進入系爭房屋，既係為了取走合資購入之古董，已如上述，自亦難謂其係無故侵入他人住宅。（三）雖被告等人行為或與民法民法第151、152條自助行為之規定不符，然此亦僅屬兩造間民事損害賠償之問題，告訴人果因此受有損害，宜另循民事途徑解決。綜上，原檢察官認被告等對竊盜等罪嫌均尚有未足，因而為不起訴處分，於法並無不合。本件再議之聲請，為無理由。（四）至於被告林大富涉嫌毀損罪嫌部分，已經原檢察官另行簽結，不在原處分範圍內，該部分自不得聲請再議，併予敘明。四、本院之認定：綜合前述各項論述及相關事證、資料，本件告訴人聲請交付審判之理由，均已經檢察官於上開不起訴處分書及駁回再議處分書中予以斟酌，並詳加論述所憑證據及其認定之理由，且經本院依職權調閱前開卷宗查核無誤，又上開處分所載證據取捨及事實認定之理由，並無違背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之情事。是以，本院除肯認上開不起訴處分書及駁回再議書所持之各項理由之外，茲另外就告訴人所提理由，再予以指駁如下：（一）按，刑法上之竊盜罪，係以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物為要件，若行為人無「不法所有」之意圖，即難以竊盜罪相繩。又債權人因債務人欠債未償，遂搬取其財物，係為保全債權之行為，並無不法所有之意圖，即使形式上類似竊取，亦與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意思要件，顯然不符，最高法院28年上字第2782號判例意旨可資參照。再按，侵占罪之成立，以擅自處分自己持有之他人所有物，或變易持有之意為所有之意，而逕為所有人之行為，為其構成要件，雖行為之外形各有不同，要必具有不法所有之意思，方與本罪構成之要件相符，最高法院19年上字第1052號判例亦著有明文。茲查：１、本案告訴人確有積欠被告林大富債務，並於民事訴訟期間揚言將古董拍賣，亦有受被告蕭興良之委託拍賣被告蕭興良之古董，則被告等2人因告訴人經營之中信拍賣公司長期積欠辦公室租金，告訴人又聯絡無著，則被告等為保全其等債權及古董等之所有權，向大樓管理員出示其等之真實證件及相關訴訟文件資料，證明其等之權利後，進入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取走古董等物品【即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部分】；及被告林大富破壞門鎖後，進入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內取走木質家具、青銅器及瓷器等多項古董【即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部分】，在其等主觀上實難謂有不法所有之意圖，至為明確。是被告等2人之行為自與刑法侵占、竊盜等罪嫌之構成要件不符。２、至於告訴人固主張：其與被告林大富及訴外人許念佛在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置放共同投資買進之古董家具、告訴人私人珍藏及友人王昶富古瓷器一批（53件），該等古董、家具等投資案，告訴人出資5000萬元，被告林大富出資1650萬元、許念佛出資200萬元，投資總值將近7000萬元，如依目前市場行情估算，該等古董、家具等物品高達數億元，尚不包括友人王昶富置放之古瓷器，且被告林大富所投資之比例僅約24%，無權將該處屋內古董等物品全部搬走！另告訴人所經營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原設有大型保險箱，該大型保險箱內放置三個名貴的「田黃」（壽山石）及至少五件以上高單價之瓷器古董（含陳宏明寄賣的名貴瓷器古董）及綠奇楠沉香1120公克，其中一個重達54公斤的田黃，被告林大富擅自竊取後，輾轉透過魏翌濠、翁美玲以華宸公司名義企圖對外融資10億元，告訴人透過朋友廖志誠在「心聯」LINE群組（古文物交易群組）得知此訊息，基於蒐證之必要，於107 年4月29日由廖志誠、張家駿及莊明勳（告訴人姪子）前往桃園市○○區○○路0000號與魏翌濠、翁美玲洽談，魏翌濠、翁美玲自稱該54公斤之田黃係其二人共有，當場確認魏翌濠、翁美玲確有意以該54公斤之田黃作為融資借貸10億元之擔保，並當場提供107年3月15日「田黃融資程序」資料及文物鑑定費予廖志誠、張家駿及莊明勳，該54公斤之田黃僅係告訴人於106年10月12日12時至106年10月14日12時期間失竊大批古董之其中一件古董，被告林大富竟透過其他管道企圖融資10億元！另魏翌濠、翁美玲尚聲稱該54公斤之田黃鑑定價值高達31.73億美元，是上開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原有大批古董，價值難以估計，至少高達數億元，被告林大富、蕭興良究竟搬走何古董？無人可辨識，被告林大富有何權利擅自取走？原偵查檢察官均未詳加調查，僅憑告訴人未到庭，即率爾對被告林大富、蕭興良為不起訴處分，原駁回再議處分書竟未予以糾正並發回續行偵查，顯有調查未臻完備及理由不備之違誤云云，惟以：（1）被告林大富於上開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所取走之物品，據被告林大富於警詢時供稱：伊將上開物品搬走後，放置臺中市○○區○○里○○路0 段000巷00○0號，伊都沒有變賣，數量種類都無變動等語甚明【參見106年度偵字第33211號卷（下稱第33211 號偵查卷）第15頁至16頁】；且被告林大富亦提出經其簽名確認之臺中市○○區○○里○○路0段000巷00○0 號之現場物品照片為憑【參見第33211號偵查卷第50頁 58頁】，並有日興搬家公司負責人林清財提供現場所拍攝之照片附卷可參【參見第33211號偵查卷第72頁至85 頁】。另被告林大富於上開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所取走之物品，據被告林大富於警詢時供稱有電視機1臺、辦公桌5張、置物架及展示架多組、沙發1組、瓷器約3 、40組，其他物品數量過多伊當下來不及清點，因伊是將全部的物品都搬至臺中市○○區○○里○○路0段000巷00○0號伊公司內存放等語【參見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中市警一分偵字第1060069889號卷（第一分局警卷）第7頁】；另被告蕭興良於警詢時供稱：伊在106年9月份時發現告訴人已停止公司營運1年多，也沒有通知伊取回105年時伊寄倉在中信拍賣公司屬於伊的藝術文物（瓷器花瓶）共22件，這段期間伊一直想連絡告訴人拿回屬於伊的藝術文物，但都找不到告訴人。伊平常就會常常來中信拍賣公司看看，106年10月12日約12時許，伊經過親家臺灣大道廣場大樓時發現有很多搬家公司的工人進出，伊便上前詢問管理員，他讓伊上樓後，伊就看到被告林大富正在整理中信拍賣公司內的物品，伊就跟他說伊有寄倉在中信拍賣公司藝術文物共22件也想要拿去，他當下同意，但說伊拿了哪些物品要拍照簽名確認，伊只有找到屬於伊的藝術文物共20件當下伊拿取的時候，伊都有讓被告林大富拍照伊拿了哪些物品，並留下伊資料給給親家臺灣大道廣場大樓。伊取回該20件藝術文物目前都放在伊彰化市田中鎮東閔路農舍內，直到案件結束伊才會處理這些物品等語甚明【參見第一分局警卷第9頁反面至10頁反面】，且有經被告蕭興良簽名確認所取回之物品照片在卷可佐【參見第一分局警卷第18頁至22頁】。是以被告林大富、蕭興良就其等所拿取之物品品項、數量及存放地點均已明確供述在卷，且有卷附相關證據可參，堪可採信。反觀，告訴人於警詢時固指陳其於上開倉庫遭被告林大富搬走之物品及於上開辦公室遭被告林大富、蕭興良搬走之物品，各有若干云云【參見第33211號偵查卷第19頁，第一分局警卷第12頁反面】，然迄至檢察官偵查終結而就被告林大富為不起訴處分時，告訴人仍未能提出相關物品之購買證明或收據，其空言指稱其置放於上開辦公室及倉庫之古董各有若干云云，顯難憑採。（2）又告訴人固指稱上開放置於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內之古董總投資價值將近7000萬元，然該批「古董」當初進口報單申報之起岸價格合計不過為38萬4103元，此有被告林大富提出之進口報單為憑【參見第3321號偵查卷第44頁至49頁】，且被告林大富於該批「古董」進口後，邀約具有豐富古董鑑定經驗之韋得棋前往上開倉庫參觀後，經韋得棋表示現場擺設之「古董」多為贗品，被告林大富察覺受騙，始對告訴人提起詐欺取財告訴，並經臺中地檢署檢察官偵查後，以告訴人假藉投資古董之名，致被告林大富陷於錯誤，進而交付投資款項1650萬元，故涉犯詐欺取財罪嫌，而以106 年度偵緝字第1394、1395號起訴書提起公訴，此有上開起訴書在卷可憑【參見第33211號偵查卷第123頁至124 頁】，是上開倉庫內之物品是否有告訴人指稱之有近7000萬元之總投資價值，並非無疑；另告訴人指稱上開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另置放其私人珍藏及友人王昶富古瓷器一批，而上開放置於臺中市○○市○區○○○道○段○○○○○○道○○○○○0 ○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之物品尚包括3個名貴之「田黃」（壽山石）及至少5件以上高單價之瓷器古董（含陳宏明寄賣的名貴瓷器古董）及綠奇楠沉香1120公克等語云云，然，若該辦公室內果有上開高達數億元之物品，告訴人竟於警詢、偵訊時隻字未提，迄至臺中高分檢駁回其再議聲請之後，始為上開主張，實屬匪夷所思；況依被告蕭興良與中信拍賣公司間關於委託拍賣或寄倉約定者，均有訂立相關委託拍賣合同書或寄倉文書以為憑證【參見107年度偵字第4463號偵查卷第24頁至31頁、第34頁】，然告訴人於聲請再議補充理由及本件聲請交付審判之書狀內，僅空言指稱：上開倉庫內另置放其友人王昶富古瓷器一批，上開辦公室內之物品尚包括3個名貴之「田黃」（壽山石）及至少5件以上高單價之瓷器古董（含陳宏明寄賣的名貴瓷器古董）及綠奇楠沉香1120公克云云，卻均未檢附任何相關證明文件，則告訴人上開所指，亦難採信。又告訴人指稱第三人魏翌濠、翁美玲以華宸公司名義對外融資借貸10億元之擔保物「田黃」，乃被告林大富交付予第三人魏翌濠、翁美玲，甚至係被告林大富於106年10月 12日12時至106年10月14日12時期間，自上開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取得之其中一件古董，然魏翌濠、翁美玲既自稱該54公斤之田黃為其二人所共有，則告訴人究竟憑何認定該「田黃」係被告林大富透過魏翌濠、翁美玲對外融資借貸所提出之擔保物？又憑何認定該「田黃」係被告林大富於106年10月12日12時至106年10月14日12時期間，自上開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取得之其中一件古董？是告訴人徒以顯無關連性之事實，據以指訴被告林大富自上開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所取走之物品尚包括3個名貴之「田黃」（壽山石）及至少5件以上高單價之瓷器古董（含陳宏明寄賣的名貴瓷器古董）及綠奇楠沉香1120公克，要屬無據。參以，本件亦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認定告訴人上開倉庫及辦公室內物品於遭被告林大富取走當時其內之物品數額及價值，自不能僅憑告訴人單方之指訴，遽認被告林大富自上開倉庫內所取走之物品總投資價值近7000萬元，且自上開辦公室內所取走之物品內尚包括3個名貴之「田黃」（壽山石）及至少5件以上高單價之瓷器古董（含陳宏明寄賣的名貴瓷器古董）及綠奇楠沉香1120公克等物品，價值高達數億元，進而認定告訴人遭被告林大富取走之財物價值遠超過被告林大富對告訴人之債權。（3）是以，被告林大富、蕭興良因告訴人經營之中信拍賣公司長期積欠辦公室租金，告訴人又聯絡無著，為保全其等債權及古董等之所有權，向大樓管理員出示其等之真實證件及相關訴訟文件資料，證明其等之權利後，進入臺中市○區○○○道○段○○○○○○道○○○○○0 ○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取走古董等物品；及被告林大富破壞門鎖後，進入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內取走木質家具、青銅器及瓷器等多項古董，固屬事實，然告訴人既無法提出相當之證據證明被告林大富、蕭興良所取走之物品與其等債權有顯不相當之情形，則被告2人主觀上自難謂有不法所有之意圖，至為明確。（二）又告訴人聲請意旨復指稱：檢察官應本於公益色彩，代表國家追訴犯罪，縱認被告2人所為主觀上並無不法所有之意圖，仍應追訴渠等是否有毀損及強制等犯行而將該二案發回續行偵查云云。惟查，本件告訴人於警詢及偵查中所指訴之犯罪事實，僅敘述被告林大富就破壞門鎖後，進入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內取走木質家具、青銅器及瓷器等多項古董，認所為涉嫌「毀損罪」、「侵入住宅罪」及「竊盜罪」，因此提出「毀損」、「侵入住宅」及「竊盜」告訴而已；另就被告林大富與蕭興良進入臺中市○區○○○道○段○○○○○○道○○○○○0○0號13樓及2之3號13樓中信拍賣公司辦公室內取走古董等物品部分，認所為涉嫌「侵占罪」，因此提出「侵占」告訴而已，均無隻字片語提及被告2人所為亦涉有「強制」罪嫌之犯罪事實；且竊盜罪或侵占罪與強制罪之犯罪事實，亦均無所謂「社會基本事實同一」情形，因而「強制罪」應非本案告訴之範圍，亦未經檢察官調查，本院實無法依告訴人所述，檢察官應本於公益色彩，代表國家追訴犯罪，縱認被告2人所為主觀上並無不法所有之意圖，仍應追訴渠等是否有毀損及強制等犯行而將該二案發回續行偵查等語，即遽認交付審判，而超越法院居於被動審查、公平審判之地位，此部分亦應另由告訴人或認受被害之人依循法律程序請求之。再者，被告林大富涉嫌毀損罪嫌部分，依法須告訴乃論，惟告訴人於偵查中陳稱該倉庫鐵門及門鎖為房東王丕春所有，告訴人並非直接被害人，不具告訴權，且王丕春並未對被告提出告訴，此部分業經原檢察官另行簽結【參見第33211號偵查卷第153頁】，是該部分不在原處分範圍內，自不得聲請交付審判。（三）至於告訴人請求調查106年10月12日被告林大富至中信拍賣公司時，在場之「第五分局偵查隊警員」，並聲請傳喚寄放古瓷器一批在上開臺中市○○區○○路00號、70號住處兼倉庫之友人王昶富云云，然揆諸前揭說明，法院裁定交付審判之前提，須係偵查卷內所存證據已符合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規定「足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而檢察官應提起公訴之情形，亦即該案件已經跨越起訴門檻，然聲請人此部分聲請顯已逾越本院僅得以偵查曾顯現之證據而為必要調查之範圍，本院自無法就告訴人之聲請再為調查或蒐集偵查卷以外之證據，附此敘明。五、綜上各項所述，依據本案所顯示之證據，並不足以認定被告林大富、蕭興良2人有告訴人所指訴之侵入住宅、竊盜、侵占犯罪嫌疑，自難遽為不利被告2人之認定。此外，亦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以認被告2人有何告訴人所指之上開犯行，且經本院細審全案卷證後，亦認依卷內現有證據所能證明被告涉案嫌疑，尚不足以跨過起訴之門檻，揆諸前揭法條及判例意旨，應認被告2人之罪嫌不足。原不起訴處分書及原駁回再議處分書既已詳細調查偵查卷內所存證據，並敘明所憑證據及判斷理由，認無積極證據證明被告2人涉有告訴人所指訴之犯行，所載證據取捨及事實認定之理由，尚無調查未盡完備、率為認定事實之違法情形，亦與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無違，且本案無不利於被告2人並足以動搖偵查檢察官事實認定及處分決定之事證，亦無未經檢察機關調查或斟酌者，故告訴人前開聲請交付審判之理由，任憑己見，執為不同認定，均不影響原不起訴處分或原駁回再議處置之正確性，是本件交付審判之聲請無理由，應予駁回。六、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58條之3第2項前段，裁定如主文。中華民國 107 年 7 月 9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官林美玲法官劉奕榔法官曾佩琦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本件不得抗告。書記官譚系媛中華民國 107 年 7 月 9 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7年度聲判字第7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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