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中地方法院96年度訴緝字第256號

• 裁判案由: 違反稅捐稽徵法等
• 案件類型: 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 裁判日期: 97 年 05 月 26 日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96年度訴緝字第256號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甲○○　原名王云
選任辯護人　劉　喜　律　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稅捐稽徵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91年度偵字第455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連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而侵占對於業務上所持有之物，處有期徒刑壹年，減為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又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之物交付，處有期徒刑叁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減有期徒刑壹月又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柒月，如易科罰金，以銀元叁佰元即新臺幣玖佰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甲○○係設於臺中縣梧棲鎮○○路○段762 號3 樓順豐報關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順豐公司）之負責人，平日以接受進口廠商之委任辦理貨物之報關手續、繳納關稅、裝卸費及提領貨物等相關業務，為從業務之人。其因自民國84、85年期間起，陸續因客戶萬峰皮業有限公司負責人黃萬全、詹正勳及姜文珍等人所應給付予之票款未兌現、借款未消償或倒會等因素，致順豐公司之經濟狀況陷入困境，為週轉應急，竟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概括犯意，明知附表編號1 、2 、4 、6 、7 所示之立達鋼鐵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立達公司）、登晨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登晨公司）、吉邦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吉邦公司）、統業實業有限公司（下稱統業公司）及志聯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志聯公司）等5 家公司，分別依其要求於附表編號1 、2 、4 、6 、7 所示之付款日前，陸續將渠等公司進口如附表所示之H 型鋼、鐵線圈、鋼胚、鐵線捲及鋼捲等貨物所需於關稅（詳如附表編號1 、2
、4 、6 、7 所示）及裝卸費等應支付之款項，匯入附表所示之順豐公司所開設之臺灣銀行臺中港分行帳戶內，甲○○竟未於附表編號1 、2 、4 、6 、7 所示繳費期限日內，為上述公司繳納前揭款項予財政部臺中關局等單位，反將總額新臺幣（下同）14,301,876元之款項（起訴書誤認侵占關稅稅款16,880,704元）侵占入己，供其週轉應急，致上開公司未遵期繳納關稅等費用，而經財政部臺中關稅局科處如附表編號1 、2 、4 、6 、7 所示之滯納金。
二、甲○○所經營順豐公司於87年1 月間受穗曄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穗曄公司）之委託，代辦該公司自南美進口貨物報關及長榮海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長榮公司）托運、提貨等相關業務，而於87年1 月初通知穗曄公司支付運費及報關手續費等共計623,160 元，穗曄公司遂於87年1 月6 日及同年月12日如數將上述款項，匯入至順豐公司所開設臺灣銀行臺中港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戶內，詎甲○○為週轉應急，竟承續前揭侵占之概括犯意，將其中穗曄公司應給付予長榮公司之運費428,132 元侵占入己，而另行簽發面額分別296,085 元、132,047 元之支票2 張交付長榮公司充當運費。嗣因該支票無法兌，長榮公司向穗曄公司追討運費，穗曄公司始知上情，而支付上開數額之運費予長榮公司。
三、甲○○明知其財務狀不佳，已無清償債務之資力，竟另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犯意，於87年1 月中旬，向戊○○○詐稱欲以拖車3 輛及附屬之車板架及車斗質押於戊○○○所經營得普貨櫃場，並由其簽發世華聯合商業銀行清水分行帳號5639號，發票人為實餘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起訴書誤載為貫餘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實際上該帳戶為甲○○所經營之順利興托運行），發票日87年2 月28日，金額35萬元之支票1 紙，及以其配偶乙○○之名義（經乙○○事前概括授權。甲○○與乙○○於58年結婚後，至87年3 月間離婚）簽發到期日87年2 月28日、金額35萬元、共同發票人王云（即甲○○）、乙○○之本票1 紙為借款擔保，向戊○○○借款35萬元，並出具切結書保證未清償前不移動上開拖車等物云云，致使戊○○○不疑有他，陷於錯誤，而如數借款予甲○○。嗣甲○○取得借款數日後，即向戊○○○詐稱維修為由，將質押之拖車及其附屬之車板架及車斗駛離貨櫃場未還，且前揭支票經戊○○○提示因印鑑不符及拒絕往來等原因，而遭到退票，經戊○○○屢次向甲○○催討未獲清償，始知受騙。
四、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航業海員調查處移送及穗曄公司、戊○○○訴由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刑事訴訟法關於證人之訊問，採具結制度，其用意在擔保證言之真實性及憑信性，並提高證人之責任心及警戒心，使為誠實之陳述，是具結乃證言真實性之程序擔保；又刑事訴訟法第186 條第1 項前段所規定之具結，係指「依法」有具結義務之人，履行其具結之義務而言，並非所有未令其具結之證人所為之陳述即當然無證據能力，是證據能力之有無，不能單純以證人是否具結為斷；又92年1 月14日修正通過之刑事訴訟法施行前（92年9 月1 日施行），已繫屬於各級法院之案件，其後之訴訟程序，應依修正刑事訴訟法終結之，但修正刑事訴訟法施行前已依法定程序進行之訴訟程序，其效力不受影響，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7 條之3 定有明文。本件告訴人穗曄公司之告訴代理人葉修信、郭紀宏、張淡海，告訴人戊○○○分別於偵查、法院歷次審理時，雖均未具結，然上述告訴人於修正刑事訴訟法施行前，係本於告訴人之獨特地位而為陳述，依當時有效之刑事訴訟法並無應具結之規定。揆諸前開說明，告訴人於刑事訴訟法修正前所為之陳述，並不因其未具結而無證據能力（最高法院96年臺上字第1011號判決可資參照）。
二、依刑事訴訟法第158 條之3 規定：「證人、鑑定人依法應具結而未具結者，其證言或鑑定意見，不得作為證據」。所謂「依法應具結而未具結者」，係指檢察官或法官依刑事訴訟法第175 條之規定，以證人身分傳喚被告以外之人（證人、告發人、告訴人、被害人、共犯或共同被告）到庭作證，或雖非以證人身分傳喚到庭，而於訊問調查過程中，轉換為證人身分為調查時，此時其等供述之身分為證人，則檢察官、法官自應依本法第186 條有關具結之規定，命證人供前或供後具結，其陳述始符合第158 條之3 之規定，而有證據能力。若檢察官或法官非以證人身分傳喚而以告發人、告訴人、被害人或共犯、共同被告身分傳喚到庭為訊問時（例如刑事訴訟法第71條、第219 條之6 第2 項、第236 條之1 第1 項、第248 條之1 、第271 條第2 項、第271 條之1 第1 項），其身分既非證人，即與「依法應具結」之要件不合，縱未命其具結，純屬檢察官或法官調查證據職權之適法行使，當無違法可言。而前揭不論係本案或他案在檢察官面前作成未經具結之陳述筆錄，係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本質上屬於傳聞證據，基於保障被告在憲法上之基本訴訟權，除該被告以外之人死亡、身心障礙致記憶喪失或無法陳述、滯留國外或所在不明而無法傳喚或傳喚不到、或到庭後拒絕陳述等情形外，如已經法院傳喚到庭具結而為陳述，並經被告之反對詰問，前揭非以證人身分而在檢察官面前未經具結之陳述筆錄，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並應於判決內敘明其符合傳聞證據例外之理由；又前揭非以證人之身分在審判中之陳述筆錄，倘該被告以外之人已經法院以證人身分傳喚到庭並經具結作證，且由被告為反對詰問，或有前揭傳喚不能或詰問不能之情形外，該未經具結之陳述筆錄因屬審判上之陳述，自有證據能力；若係在另案法官面前作成之陳述筆錄，本質上亦屬傳聞證據，自得依本法第159 條之1 第1 項之規定，認有證據能力。不能因陳述人未經具結，即一律適用本法第158 條之3之 規定，排除其證據能力（最高法院96年度臺上字第3527號判決可資參照）。本件告訴人戊○○○於本院87年度沙簡字第294 號對被告及證人乙○○所提起請求給付票款事件，及乙○○於該案係以共同被告之身分到庭應訊，其所為陳述雖屬傳聞證據，惟本院認乙○○所為上開陳述距離本案發生之時間較近，且本院民事簡易庭法官並無任何強暴、脅迫、恐嚇、詐欺或其他不正方式訊問之情形，自具有證據能力。
三、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同被告等）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之4 等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 條之5 定有明文。立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為證據；或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對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見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義，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上開傳聞證據亦均具有證據能力。本件證人黃瑞明、任鄭寶珍、丁○○、吳靜儀、葉麗紅、陳重仁、王世才、洪錦秋、蔡秋生等人分別於調查站所為之陳述，其性質雖屬證人於審判外的陳述，而為傳聞證據，且查無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 至之4 之情形，然渠等所為之上開警詢筆錄內容，業經本院審理時予以提示並告以要旨，並經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表示意見。當事人已知上述警詢筆錄乃傳聞證據，且均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對該警詢筆錄內容異議，依上開規定，已擬制同意其有證據能力，本院審酌上開筆錄作成時，並無人情施壓或干擾，亦無不當取供之情形，認為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而有證據能力。
四、卷附匯款通知單6 張、委任書8 張、順豐報關收費通知單7
張、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匯款申請書4 張、海關進出口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9 張、匯款申請書1 張、國庫專戶存款收款書兼匯款申請書1 張、中國農民銀行匯款申請書代收入傳票3 張、中國國際商業銀行國內匯款申請書1 張、存簿影本1 份、記帳單1 張、德隆倉儲裝卸股份有限公司船邊提貨貨物出港證明單1 張，分別係上開金融機構或從事業務之人，紀錄用戶之開戶申請、交易明細或記錄貨物出進等資料，均屬於業務上所製作之紀錄文書，且無顯不可信之情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4 第2 款之規定，自具有證據能力。
五、卷附臺中關稅局（87）進字第007 、008 、009 、010 、011 、012 、013 、014 號處分書各1 份、空白之臺中港棧埠管理處船邊提貨車輛通行准單、未放行進口貨物擅自提領出港統計表1 張、空白之海運進口貨物電腦放行通知單1 張、普通卸貨准單及特別准單各1 份，分別係公務員職務上製作之紀錄文書、證明文書，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4 第1 款之規定，應具有證據能力。
貳、程序方面：
甲、有罪部分：
一、上揭犯罪事實欄一、二所載業務侵占之犯行，業據被告甲○○於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坦承不諱，核與穗曄公司之告訴代理人葉修信、郭紀宏、張淡海，傳玉雯、告訴人戊○○○、被害人立達公司之員工陳重仁、登晨公司之員工葉麗紅、吉邦公司之員工吳靜儀及負責人丙○○、統業公司之負責人丁○○、志聯公司之員工王立萍、許樹坤及負責人劉春興等人分別於調查站、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指述（訴）情節相符，並有附匯款通知單6 張、委任書8 張、順豐報關收費通知單7張 、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匯款申請書4 張、海關進出口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9 張、匯款申請書1 張、國庫專戶存款收款書兼匯款申請書1 張、中國農民銀行匯款申請書代收入傳票3 張、中國國際商業銀行國內匯款申請書1 張、存簿影本1 份、記帳單1 張、德隆倉儲裝卸股份有限公司船邊提貨貨物出港證明單1 張、臺中關稅局（87）進字第007
、008 、009 、010 、011 、012 、013 、014 號處分書各1 份、空白之臺中港棧埠管理處船邊提貨車輛通行准單、未放行進口貨物擅自提領出港統計表、空白之海運進口貨物電腦放行通知單及普通卸貨准單、特別准單各1 份、黃萬全及姜文珍所簽立支票影本共計13張、支票退票理由單影本10張、本票影本2 張、財政部臺中關稅局90年7 月31日中普進五字第90103483號函及所附海關進口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海關進口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所示之日期資料表、中華民國海關艙單、中華民國海關艙單所示之日期資料表等、黃瑞明所書立之說明書1 張、實餘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之公司基本資料查詢、世華聯合商業銀行清水分行91年1
月25日91世清發字第91009 號函及其附順利興托運行、實餘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之開戶申請書暨印鑑卡影本、交易明細資料、華僑商業銀行91年3 月21日（91）僑銀中字第52號函所附乙○○帳戶全部交易往來明細資料、本院96年度中調字第863 號調解程序筆錄1 份、臺中市第二信用合作社匯款回條8 張在卷可稽，此部分事證明確，被告連續業務侵占之犯行，洵堪認定。
二、訊據被告固坦承以簽發上述支票、本票各1 張、3 輛拖車及其屬車板架及車斗等物為擔保，向告訴人戊○○○借款35萬元，事後將拖車等物駛離得普貨櫃場等事實不諱，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之犯行，辯稱：伊以前曾向戊○○○的先生借錢2 次，每次各約30萬元，且2 次借款都有還清。伊將拖車及車板架開走是經過戊○○○的先生的同意。此次借款是因為黃萬金積欠伊共181 萬元，而拿陳瑞華及峻岡有限公司負責人劉美玉（陳瑞華之妻）所簽發之支票支付，事後卻退票至今未還。另姜文珍積欠伊120 萬元未還導致伊經濟困難，一時無法清償借款云云。惟查：
㈠被告於89年5 月1 日調查處詢問時自承：伊所營經順豐公司從84年起因景氣不佳，客戶開給本行的支票開始陸續有跳票情形，至85年間萬峰皮業有限公司負責黃萬全向伊借款跳票230 餘萬元。另姜文珍倒會157 萬餘元，立大交通公司詹正勳借款跳票140 餘萬元，本行財務即見捉襟見肘。86年初本行開出支票跳票1 張後，到86年7 、8 月間本行財務週轉吃緊，伊四處向外籌措金錢，至11月間無法支持，12月底本行開出支票全部跳票，金額約1 百餘萬元，接著就結束營業等語（見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89年度偵緝字第194 號卷第98頁反面至第99頁止）甚明，核與證人即被告員工洪錦秋於調查處所證述：順豐報關行於87年初即停止營業，負責人王云亦不知去向，且尚積欠伊2 個月之薪資等語（見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87年度偵字第25387 號卷第56頁）；及證人即被告之員工蔡秋生於調查處所稱：順豐公司實際負責人王云因積欠員工薪資，且負債累累已於87年元月中旬結束報關行營業等語（見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87年度偵字第25387 號偵卷第57頁反面）大致契合，並有黃萬全積欠被告181
萬元而交付予被告供清償未果之發票人分別為峻岡有限公司、負責人劉美玉（陳瑞華之妻）之支票13張，及姜文珍積欠被告120 萬元未付之支票影本10張暨其退票理由單影本10張、本票影本10張在卷（見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檢察署89年度偵緝字第194 號卷第39頁至第41頁反面、第65頁至第75頁）足稽。且觀諸上開支票之退票日期分別發生於84年9 月27日、同年10月20日、同年11 月30 日、85年2 月10日及同年12月10日之時，足見被告於87 年1月中旬向告訴人戊○○○借款以前，經濟狀況已陷入困難，早已預見其不具有清償借款之能力，卻仍向戊○○○借款應急，顯見其具有詐欺之故意，昭昭甚明。
㈡參以證人即告訴人戊○○○於本院審理所證述：王云以前曾向伊借過1 次，時間及金額伊忘記了，但那次王云有還，但沒有向伊先生借過錢，因為印章都是在伊身上。王云這次向伊借款時沒有算利息，王云說要貼伊銀行的利息，但伊說不用。得普貨櫃場是伊大伯賴銘河管理並沒有設置柵門，但有守衛在那裡管制車輛進出，王云要將車拖走時守衛打電話通知伊，伊告訴守衛絕對不可以讓王云將車拖走，王云打電話告訴伊說他要拖去修理，這樣可以賣比較多的錢，伊告訴王云你絕對不可以騙伊，王云說不會騙伊等語（見本院卷第46頁至第47頁）；及被告於審理時所供認：伊借錢後約一個禮拜後因為要修理及載貨將車子拖走，並沒有要求伊修理後將之拖回去等語（見本院卷第120 頁至第121 頁）以觀，足見被告確曾以詐欺之方法，取回其供借款擔保之拖車及其屬車板架、車斗之事實至明，益徵被告確有詐欺之故意，灼然甚明。
㈢此外，並有支票暨退票理由單影本、本票影本、被告所書立之承諾書各1 紙及本院87年度沙簡字第294 號判決1 份在卷可參，綜上所述，被告上開辯解，為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此部分事證明確，其詐欺取財之犯行，足堪認定。
三、被告行為後，刑法第41條於90年1 月4 日修正，90年1 月10日公布，並自同年1 月12日起生效（此部分於後述比較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時一併說明），及於94年2 月2 日修正公布，並於95年7 月1 日施行。95年7 月1 日施行之刑法第2 條第1 項規定：「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此項修正乃為符合刑法第1 條罪刑法定主義之要求，貫徹法律禁止溯及既往原則，屬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生新舊法律比較適用之準據法，應逕適用修正後刑法第2 條決定新舊法之適用，先予敘明。又關於刑法修正後之新舊法比較，應就罪刑有關之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最高法院95年5 月23日著有95年度第8 次刑庭會議決議可參。茲就新舊法之比較適用依序說明如下：
㈠罰金刑：被告所犯之罪有罰金刑之處罰，行為時之法定刑罰金最低額為銀元1 元，依現行法規所定貨幣單位折算新臺幣條例第2 條，換算為新臺幣僅為新臺幣3 元。修正後刑法第33條第5 款：「主刑之種類如下：五、罰金：新臺幣一千元以上，以百元計算之」，已將法定刑罰金之最低額提高為新臺幣1 千元，經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自以被告行為時之法律較有利於被告。
㈡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90年1 月12日施行前之第41條第1 項規定：「犯最重本刑為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之刑之罪，而受六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之宣告，因身體、教育、職業、家庭之關係或其他正當事由，執行顯有困難者，得以一元以上三元以下折算一日，易科罰金。」，90年1 月12日施行之刑法第41條第1 項則將得易科罰金之範圍擴張至最重本刑為5 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之刑之罪均得適用，自以90年1 月12日施行之刑法第41條較有利於被告。又90年1 月12日施行之第41條第1 項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依修正前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2 條前段（現已刪除）規定，係就其原定數額提高為1 百倍折算1 日，則本件被告行為時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應以銀元1 百元至3 百元折算1 日，經折算為新臺幣後，應以新臺幣3 百元至9 百元折算為1 日。惟95年7 月1 日施行之刑法第41條第1 項前段規定：「犯最重本刑為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以下之刑之罪，而受六個月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之宣告者，得以新臺幣一千元、二千元或三千元折算一日，易科罰金。」，經比較修正前後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仍以90年1 月12日施行之刑法第41條較有利於被告。
㈢另被告行為後，90年1 月10日增訂公布（同年月12日生效）刑法第41條第2 項，並規定併合處罰之數罪，均有同條第1
項得易科罰金之情形者，其應執行之刑逾6 月者，亦同。又刑法施行法第3 條之1 業已於95年7 月1 日施行，該條第3
項並規定：「於九十四年一月七日刑法修正施行前犯併合處罰數罪中之一罪，且該數罪均符合第四十一條第一項得易科罰金之規定者，適用九十年一月四日修正之刑法第四十一條第二項規定。」，亦即於94年1 月7 日刑法修正施行前犯併合處罰數罪中之一罪，且該數罪均符合第41條第1 項得易科罰金之規定者，縱所定應執行刑逾6 月以上者，亦得為易科罰金之諭知，而不受新法第41條第2 項之於數罪併罰，其應執行之刑未逾6 月者，方可為易科罰金諭知規定之限制，從而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應以90年1 月12日施行之刑法第41條較有利於被告。
㈣修正後刑法第56條規定，業已刪除連續犯之規定。故連續數行為而犯同一罪名，依修正前刑法第56條規定，應以一罪論，但得加重其刑；而依修正後規定，則已無連續犯可資適用，即應將各次犯行以數罪併合處罰，是以適用修正前關於連續犯之規定，對被告自係較為有利。
㈤又刑法第51條第5 款有關數罪併罰定應執行之規定，修正後規定：「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但不得逾三十年。」，修正前則規定：「宣告多數有期徒刑者，於各刑中之最長期以上，各刑合併之刑期以下，定其刑期。但不得逾二十年。」。是比較修正前後之定應執行刑之標準，自以行為時即修正前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
四、核被告甲○○所為，係犯刑法第336 條第2 項業務侵占罪（原起訴意旨認被告就犯罪事實欄所載之犯行，尚涉有刑法第216 條、第212 條之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業經蒞庭檢察官變更如上開之罪）及刑法第339 條第1 項詐欺取財罪。被告先後多次業務侵占之犯行，時間緊接，所犯為構成要件相同之罪名，顯係基於概括犯意而為之，應依修正前刑法第56條連續犯規定，論以一罪，並加重其刑。被告所犯上開2 罪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構成要件亦不相同，應分論併罰。爰審酌被告經營報關行之業務，因經濟陷入困難而侵占附表立達公司、登晨公司、統業公司、吉邦公司、志聯公司、穗曄公司之款項，合計金額高達14,730,008元；及詐欺告訴人戊○○○之款項35萬元，所生危害甚鉅，惟其事後業已返還立達公司、登晨公司、統業公司、吉邦公司、志聯公司上述款項，而代為繳清關稅及裝卸費等費用，及於本審理中分別與業穗曄公司、戊○○○達成和解，賠償渠等所受之損害，業據證人即吉邦公司之負責人丙○○、統業公司之負責人丁○○、志聯公司之負責人劉春興及告訴代理人許樹坤、立達公司之負責人林文富於本院準備程序時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77頁），並有財政部臺中關稅局90年7 月31日中普進五字第90103483號函所附海關進出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海關進出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所示之日期資料表、和解書及本院調解程序筆錄各1 份在卷（見本院90年度訴字第278 號卷第48頁至第63頁、第80頁、本院卷第92頁）可憑，事後於本院審理時坦承侵占犯行，否認詐欺犯行，犯後態度不佳等一切情狀，就上開2 罪，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以示懲儆。被告經合法傳拘未到，經本院於92年2 月18日發布通緝在案，但被告前往大陸經商後，於96年5 月15日向本院具狀表示投案，並於同年月18日自大陸地區返國，自動歸案接受審判一節，有刑事聲請投案狀在卷（見本院卷第13頁）可稽，因其犯罪時間均在96年4 月24日以前，亦無其他不合中華民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所定不得減刑之情形，爰依該條例第2 條第1 項第3 款之規定，各減其宣告刑2 分之1 即如主文所示減得之刑，並依該減刑條例第9 條之規定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並依該減刑條例第10條第1 項定應執行之刑。
乙、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
㈠被告尚侵占附表編號3 、5 、8 所示登晨公司、億量企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億量公司）、友勝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友勝公司）分別於附表編號3 、5 、8 所示之付款日，陸續將渠等進口附表所示之鐵線圈、鋼胚、鐵線捲及鋼胚等貨物所需於關稅（詳如附表編號3 、5 、8 所示）及裝卸費等應支付之款項（詳如附表編號3 、5 、8 所示），匯入附表所示之順豐公司所開立之臺灣銀行臺中港分行帳戶內，被告竟未於附表編號3 、5 、8 所示之繳費期限日內，為上述公司繳納前揭款項予財政部臺中關稅局等單位，而將總額7,950,860 元之款項侵占入己，供其週轉應急，致上開公司未如期繳納關稅，遭財政部臺中關稅局科處滯納金。因認被告就此部分亦涉有業務侵占罪嫌等語。
㈡被告基於意圖供行使之用，偽簽到期日87年2 月28日、金額35萬元、共同發票人王云（即甲○○）、乙○○之本票1 紙為借款擔保，向戊○○○借款35萬元等語，致使戊○○○不疑有他，陷於錯誤，而如數借款予被告，因認被告涉有刑法第201 條第1 項之偽造有價證券罪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即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復按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88年度臺上字第954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三、本件檢察官、告訴人認被告就上開㈠及㈡部分，分別涉有業務侵占及偽造有價證券等罪嫌，無非係以被害人登晨公司之員工葉麗紅、億量公司之員工任鄭寶珍、友勝公司之員工王世才等之指述、被告之前妻乙○○於本院民事簡易庭之證述，並有本票影本、匯款單及船邊提貨車輛通行准單等論據。訊據被告固坦承以其本人及乙○○之名義簽發上述本票予告訴人戊○○○供借款之擔保等事實不諱，惟堅詞否認涉有侵占附表編號3 、5 、8 所示所示之款項，及偽造有價證券罪之犯行，辯稱：登晨公司、億量公司及友勝公司所匯入款項，伊都有繳清。伊經商時就與妻子乙○○談妥，如果伊有需要使用到以她名義簽開票據時，伊都可以簽發，戊○○○在民事上對乙○○及伊提出告訴時，因乙○○不認識戊○○○，而且伊沒有對乙○○說明上述開立本票給戊○○○的事情，所以乙○○才會在民事簡易庭說沒有承諾被告可以其名義開立本票等語。
四、經查：
㈠附表編號3 、5 、8 所示之登晨公司、億量公司、友勝公司固然分別於86年11月19日、同年10月16日、同年11月5 日將彼等進口附表編號3 、5 、8 所示之鐵線圈、鋼胚、鐵線捲及鋼胚等貨物所需於關稅及裝卸費等應支付之款項3,750,860 元、2,700,000 元、1,500,000 元，匯入順豐公司所開立之臺灣銀行臺中港分行帳戶內，而被告確實於附表編號3 、5 、8 所示之繳費期限日前（詳見附表編號3 、5 、8 所載之稅單核發日至繳費期限日欄所示），繳納上開費予財政部臺中關稅局等單位，而未受科處滯納金（詳見附表編號3 、5 、8 所載之滯納金欄所示）等事實，有財政部臺中關稅局90 年7月31日中普進五字第90103483號函所附海關進出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海關進出貨物稅費繳納證兼匯款申請書所示之日期資料表各1 份在卷（見本院90年度訴字第27 8號卷第48頁至第63頁）可佐。從而被告並無此部分業務侵占之犯行甚明。是公訴人所指述被告此部分涉有業務侵占之犯行，自乏憑據，尚難證明被告涉有此部分之犯行。
㈡雖證人即被告之前妻乙○○於本院87年度沙簡字第294 號被訴給付票款事件，於87年7 月7 日本院沙鹿簡易庭審理時供述：伊沒有簽發系爭本票，也沒有授權王云簽發云云。然依乙○○於本院審理時所證述：伊與甲○○自58年結婚，87年3 月間兩願離婚。伊沒有參與被告所經營順豐公司的業務。我們以前是夫妻，最早甲○○問伊如果生意需要週轉，是否同意他蓋伊的印章或簽伊的名字，伊有答應。伊之所以在87年度沙簡字第294 號給付票款事件否認這張本票，是因為當時法官只問伊認不認識戊○○○，伊說不認識，並且問伊說本票上簽名是否伊簽的，伊說不是。伊在學校服務無法瞭解到公司狀況，伊同意甲○○可以在公司週轉需要時使用伊的名義開票。甲○○開這張本票時我們仍然具有夫妻關係，有住在一起，賺的錢並沒有分開。有關公司財物來往伊不清楚，甲○○有用伊的名義開支票，本票並沒有跟伊說過，但偶爾會說公司需要調錢。甲○○經商後就向伊說有需要的時候會以伊的名義從事商業行為，伊並沒有限制被告只能為特定行為，只要能讓生意可以順利進行都可以，因為甲○○不會作違法的事情，所以伊相信他。戊○○○在給付票款事件以前，並沒有找伊要求兌現本票，在此之前伊不認識戊○○○，是在沙鹿簡易庭才第一次看到她等語（見本院90年度訴字第278 號卷第87頁至第89頁、第176 頁、本院卷第113 頁、11 5頁至第117 頁）；另參以告訴人戊○○○於87年7 月7
日本院沙鹿簡易庭審理時所述：伊沒有見過被告乙○○，當初支票是王云給伊的等語以觀，被告與證人乙○○於87年3
月以前係夫妻，渠等同居共財，乙○○事前概恬授權被告使用其名義簽發本票等商業行為，核與社會常情相符，其於本院審理時所證述之詞，應值採信。加以被告於87年1 月中旬向戊○○○借款前，經濟狀況已陷入困難，被告所簽發之支票陸續退票，因乙○○既未參與順豐公司之經營，對於順豐公司究竟積欠何人債務並不清楚，況被告就系爭本票事前未對乙○○說明，而乙○○與告訴人戊○○○素昧平生，其面對陌生之戊○○○所提起給付票款之訴訟，為避免不實之債權人追索，而於沙鹿簡易庭審理時否認授權被告以其名義簽發系爭本票之陳述，尚與社會常情及經驗法則無違，自難以此認定被告涉有偽造本票之犯行。
五、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證被告確有公訴人所指前述之犯行，揆諸前揭法條及判例意旨，被告上述部分之犯罪尚屬不能證明，本應諭知無罪之判決，惟公訴人認為上開部分與前揭經本院論罪科刑之部分，分別具有刑法修正前之連續犯（業務侵占）、牽連犯（偽造本票）之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併予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 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2 條第1 項前段、第336 條第2 項、第339 條第1 項，修正前第56條、第51條第5款，90年1 月12日施行刑法第41條第1 項前段、第2項，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 、第3 條之1 第3 項，修正前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2 條，中華民國96年罪犯減刑條例第2 條第1 項第3 款、第7 條、第9 條、第10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97　　年　　5 　　月　　26　　日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 法 官 周瑞芬
法 官 何世全
法 官 楊萬益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並附繕本）。
上訴書狀如未敘述理由，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於本院。
書記官 孫立文
中　　華　　民　　國　　97　　年　　5 　　月　　26　　日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36條
（公務公益侵占罪、業務侵占罪）
對於公務上或因公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 1 項之罪者，處 1
年以上 7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5 千元以下罰金。
對於業務上所持有之物，犯前條第 1 項之罪者，處 6 月以上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3 千元以下罰金。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普通詐欺罪）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1 千元以下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 表
┌──────┬──────┬──────┬──────┬──────┬──────┬──────┬──────┬──────┬──────┐
│編 號 │ １ │ ２ │ ３ │ ４ │ ５ │ ６ │ ７ │ ８ │　合　　計 │
├──────┼──────┼──────┼──────┼──────┼──────┼──────┼──────┼──────┼──────┤
│進口公司 │立達鋼鐵公司│登晨鋼鐵公司│登晨鋼鐵公司│吉邦實業公司│億量企業公司│統業實業公司│志聯工業公司│友勝工業公司│ │
├──────┼──────┼──────┼──────┼──────┼──────┼──────┼──────┼──────┼──────┤
│報單號碼 │DA/86/J326/ │DA/86/J326/ │DA/86/JI14/ │DA/86/JB86/ │DA/86/JB86/ │DA/86/JB86/ │DA/86/JD60/ │DA/86/JG92/ │ │
│ │0003 │0005 │0004 │0002 │0003 │0004 │0003 │0001 │ │
├──────┼──────┼──────┼──────┼──────┼──────┼──────┼──────┼──────┼──────┤
│貨 名 │H 型鋼 │鐵線圈 │鐵線圈 │鋼胚 │鋼胚 │鋼胚 │鋼捲 │鋼胚 │ │
│ │ │ │ │鋼線捲 │鋼線捲 │鋼線捲 │ │ │ │
├──────┼──────┼──────┼──────┼──────┼──────┼──────┼──────┼──────┼──────┤
│進口日期 │86.08.18 │86.08.18 │86.11.20 │86.10.16 │86.10.16 │86.10.16 │86.10.24 │86.11.12 │ │
├──────┼──────┼──────┼──────┼──────┼──────┼──────┼──────┼──────┼──────┤
│報關日期 │86.08.16 │86.08.16 │86.11.19 │86.10.14 │86.10.14 │86.10.14 │86.10.23 │86.11.08 │ │
├──────┼──────┼──────┼──────┼──────┼──────┼──────┼──────┼──────┼──────┤
│船舶結關日 │86.08.23 │86.08.23 │86.11.23 │86.10.19 │86.10.19 │86.10.19 │86.11.03 │ │ │
├──────┼──────┼──────┼──────┼──────┼──────┼──────┼──────┼──────┼──────┤
│稅單核發日至│86.08.16~ │86.08.18~ │86.11.20~ │86.10.15~ │86.10.15~ │86.10.15~ │86.10.24~ │86.11.10~ │ │
│繳費期限日 │86.08.30 │86.09.01 │86.12.04 │86.10.29 │86.10.29 │86.10.29 │86.11.07 │86.11.24 │ │
├──────┼──────┼──────┼──────┼──────┼──────┼──────┼──────┼──────┼──────┤
│繳稅日期 │86.09.02 │86.10.20 │86.12.02 │86.11.06 │86.10.28 │86.11.25（起│86.11.24 │86.11.24 │ │
│ │ │ │ │ │ │訴書載為 │ │ │ │
│ │ │ │ │ │ │86.10.25 ） │ │ │ │
├──────┼──────┼──────┼──────┼──────┼──────┼──────┼──────┼──────┼──────┤
│付款日 │86.08.15 │86.08.16 │86.11.19 │86.10.15 │86.10.16 │86.10.13 │86.10.24 │86.11.05 │ │
│付款銀行 │臺灣銀行 │臺灣銀行 │臺灣銀行 │臺灣銀行 │臺灣銀行 │86.10.16 │臺灣銀行 │臺灣銀行 │ │
│ │臺中港分行 │臺中港分行 │臺中港分行 │臺中港分行 │臺中港分行 │臺灣銀行 │臺中港分行 │臺中港分行 │ │
│ │ │ │ │ │ │臺中港分行 │ │ │ │
├──────┼──────┼──────┼──────┼──────┼──────┼──────┼──────┼──────┼──────┤
│付款金額 │3,000,000元 │3,835,703元 │3,750,860元 │630,000 元 │2,700,000元 │057-031- │4,086,173元 │1,500,000元 │ │
│戶 名 │順豐報關行 │順豐報關行 │順豐報關行 │順豐報關行 │順豐報關行 │036409匯 │順豐報關行 │順豐報關行 │ │
│帳 號 │057-031- │057-001- │057-001- │057-031- │057-001- │2,000,000元 │057-001- │057-001- │ │
│ │036409 │086254 │086254 │036409 │086254 │057-001- │086254 │086254 │ │
│ │ │ │ │ │ │086254匯 │ │ │ │
│ │ │ │ │ │ │710,000 元（│ │ │ │
│ │ │ │ │ │ │起訴書誤載為│ │ │ │
│ │ │ │ │ │ │750,000 元）│ │ │ │
│ │ │ │ │ │ │順豐報關行 │ │ │ │
├──────┼──────┼──────┼──────┼──────┼──────┼──────┼──────┼──────┼──────┤
│派工提領 │86.08.19~ │86.08.19~ │86.11.21~ │86.10.17~ │86.10.17~ │86.10.17~ │86.10.28~ │86.11.11~ │ │
│出港始末日 │86.08.23 │86.08.23 │86.11.23 │86.10.19 │86.10.21 │86.10.21 │86.11.03 │86.11.20 │ │
│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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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繳稅費 │2,576,999元 │2,211,697元 │3,178,980元 │532,475 元 │2,309,875元 │2,286,210元 │3,438,473元 │345,995 元 │16,880,704元│
├──────┼──────┼──────┼──────┼──────┼──────┼──────┼──────┼──────┼──────┤
│滯 納 金 │3,670元 │51,450元 │0元 │2,041元 │0元 │29,580元 │28,011元 │0元 │114,752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