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111年度重上更一字第10號
關鍵資訊
- 裁判案由違反商業會計法等
- 案件類型刑事
- 審判法院臺灣高等法院 臺中分院
- 裁判日期111 年 11 月 15 日
- 當事人產力實業有限公司、黃千鐘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重上更一字第10號 上 訴 人 即 參與 人 產力實業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黃千鐘 選任辯護人 鄭崇煌律師 上列上訴即參與人因被告黃千鐘等違反商業會計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2618號中華民國108年5月15日 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9101、18874號），提起上訴，經本院判決後，由最高法院就關於其犯罪所得沒收部分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撤銷。 事實及理由 一、審判範圍： ㈠按刑事訴訟法第348條於110年6月16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8日 施行，修正前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未聲明為一部者，視為全部上訴（第1項）。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 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第2項）。」修正後 則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第1項）。對於判 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第2項）。 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第3 項）。」，惟依同日修正公布、施行之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7條之13規定「中華民國110年5月31日修正通過之刑事訴訟 法施行前，已繫屬於各級法院之案件，於施行後仍適用修正前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已終結或已繫屬於各級法院而 未終結之案件，於施行後提起再審或非常上訴者，亦同。」是本案於上開規定修正通過施行前業已於108年7月10日上訴而繫屬於本院（見本院108年度上訴字第1516號卷㈠第3頁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函上所蓋用之本院收文戳），依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7條之13規定，本案原上訴之效力及其範圍仍應依 修正前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以為判斷。 ㈡又檢察官對上訴人即參與人產力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參與人產力公司）之負責人黃千鐘及業務人員黃硯熙提起本案公訴，認黃千鐘、黃硯熙涉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及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等罪嫌，經 原審審理後認黃千鐘、黃硯熙共犯上開罪名，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以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 ，各判處有期徒刑1年6月，另就參與人產力公司因黃千鐘、黃硯熙為其實行本案違法行為而取得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下同）2729萬1144元諭知沒收及追徵價額。黃千鐘、黃硯熙及參與人產力公司均不服提起上訴，經本院（108年度 上訴字第1516號）審理後，駁回黃千鐘、黃硯熙之上訴，僅撤銷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改判參與人產力公司取得未扣案之犯罪所得2628萬1144元沒收及追徵價額。黃千鐘、黃硯熙就本院上訴審前開判決並未上訴，僅參與人產力公司就本院上訴審前開判決沒收部分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就其關於犯罪所得沒收部分撤銷發回，是本案關於黃千鐘、黃硯熙罪刑部分均因其等未上訴而告確定，本院本審審判範圍應為最高法院撤銷發回關於參與人產力公司犯罪所得沒收部分，且認定沒收所依據之事實自應以本院上訴審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實為據，合先敘明。 二、構成沒收之犯罪事實（即本院108年度上訴字第1516號判決 所認定之事實） ㈠黃千鐘係址設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10樓之7產力實業有限 公司（下稱產力公司）之負責人，黃硯熙為產力公司之業務部經理；陳仲仁則係址設新北市○○區○○○○區○○路00號之1森 展企業有限公司（下稱森展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緣產力公司於民國103年8月15日與宜進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宜進公司）簽立「熱能供應買賣契約」，約定由產力公司在宜進公司廠區內興建再生能源鍋爐設備，並將生產之能源有償供給宜進公司使用，相關費用均由產力公司負責出資。黃千鐘、黃硯熙因資金不足，乃於103年8月、9月間，邀集翁惠清 參與投資，翁惠清即先行出資新臺幣（下同）500萬元作為 上開工程之預備款，並允諾擔任產力公司向一銀租賃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一銀租賃公司）授信貸款5500萬元之連帶保證人。黃千鐘、黃硯熙為使產力公司籌得自備可用之資金，遂由產力公司以前揭熱能供應買賣契約，向一銀租賃公司申請貸款5500萬元，由黃千鐘與翁惠清擔任連帶保證人，經一銀租賃公司臺中分公司之貸款業務承辦人員李瑞偉，於103年10月、11月間，負責協助辦理授信貸款，並經一銀租賃公司 核准後，一銀租賃公司同意依工程進度及相關憑證分3期撥 款：第1期撥款金額為總貸款金額之5成（即2750萬元），且需以產力公司向供應商購買各項設備所簽發之「請款發票」為依據；第2期撥款金額為總貸款金額之3成（即1650萬元），且需以向臺南市政府環境保護局申請並取得「固定污染源設置許可證」為依據；第3期撥款金額則為總貸款金額之2成（即1100萬元），且需待鍋爐設備設定完成後，始得撥付尾款。 ㈡期間，產力公司就興建上開鍋爐設備之廠房土建工程（下稱系爭土建工程）部分，原由黃千鐘授權黃硯熙於103年9月28日，在產力公司辦公室內以產力公司名義，與址設臺中市○○ 區○○街000號1樓國朕營造有限公司（下稱國朕公司）之負責 人林駿程（被訴填製不實會計憑證部分，業經原審判決無罪確定），共同簽訂工程價款為550萬元之合約書1份，約定由國朕公司負責系爭土建工程之施作，然因宜進公司要求黃千鐘、黃硯熙將系爭土建工程發包予址設臺南市○○區○○路0段0 00巷000弄00號之森柏工程有限公司（下稱森柏公司）施作 ，黃千鐘、黃硯熙遂於103年9月29日，一同前往宜進公司，由黃千鐘與森柏公司之負責人劉炎輝共同簽訂工程價款為353萬9,000元之合約書1份，將系爭土建工程實際發包予森柏 公司施作；而就鍋爐設備買賣（下稱系爭鍋爐設備）部分，則由黃千鐘授權黃硯熙於103年10月5日，在森展公司辦公室內，以產力公司名義，與森展公司之實際負責人陳仲仁（被訴填製不實會計憑證部分，業經原審判處有期徒刑3月，如 易科罰金，以1千元折算1日，緩刑2年，並應向公庫支付10 萬元確定）共同簽立實際承購金額為3600萬元之鍋爐設備買賣契約書1份，約定由產力公司向森展公司購買系爭鍋爐設 備（雙方於同日另有簽立內容相同，承購金額為6000萬元之不實鍋爐設備買賣契約書1份）。詎黃千鐘、黃硯熙知悉須 提供產力公司向供應商購買各項設備所簽發之請款發票，始得向一銀租賃公司申請核撥第1期貸款，其二人為使產力公 司得以順利取得第1期貸款之2750萬元款項，竟共同基於意 圖為第三人產力公司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犯意聯絡，明知系爭土建工程已改由森柏公司施作，產力公司並無給付工程款項550萬元予國朕公司之可能，且系爭鍋爐設備之實際承購 金額為3600萬元，非6000萬元，除請求不知情之林駿程於103年11月25日，委由不知情之國朕公司職員賴亭竹，先行開 立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統一發票1張，並交付產力公司職員轉交黃千鐘、黃硯熙使用外，黃千鐘、黃硯熙並與陳仲仁共同基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之犯意聯絡，由陳仲仁於103年11月1日，在森展公司辦公室內，委由不知情之森展公司名義負責人溫春子，以前揭不實鍋爐設備買賣契約所載「承購金額6000萬元」為據，開立定金即總承購金額30%之如附表編號2所示不實統一發票之會計憑證1張，並由陳仲仁交予黃千鐘、 黃硯熙使用，足以生損害主管機關對於公司管理及稅捐稽徵之正確性。嗣黃千鐘、黃硯熙取得如附表編號1、編號2所示統一發票後，明知附表編號1所示之統一發票，非屬產力公 司向設備供應商取得之統一發票，且附表編號2所示之統一 發票，係森展公司依據承購金額為6000萬元之不實鍋爐設備買賣契約書的30％而開立之定金發票，屬不實之統一發票，黃千鐘、黃硯熙仍於103年12月1日，與翁惠清一同前往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11樓一銀租賃公司臺中分公司內辦理對 保，由黃千鐘先將附表編號2所示不實統一發票及確屬供應 商之揚程實業有限公司（下稱揚程公司）開立如附表編號3 所示之統一發票各1紙，交予不知情之李瑞偉，黃千鐘於上 開時、地，並以產力公司負責人之身分，與一銀租賃公司簽訂買賣契約書等貸款相關文件，再於103年12月2日，在上開臺中分公司內，以不詳方式，將如附表編號1所示非屬產力 公司向供應商取得之統一發票交予不知情之李瑞偉，俟經李瑞偉將前揭資料轉交一銀租賃公司之核貸部門審核後，誤信附表編號1、編號2所示之統一發票為真，因而陷於錯誤同意撥款，一銀租賃公司並於103年12月5日，核撥第1期貸款款 項2729萬1,144元至產力公司所申辦之第一商業銀行彰化分 行帳號為00000000000號帳戶內，造成一銀租賃公司受有損 害（黃硯熙另涉嫌偽造公文書而向一銀租賃公司詐領第2期 貸款部分，業經本院以106年度上訴字第1213號判決處有期 徒刑1年，經最高法院以108年度台上字第637號判決駁回黃 硯熙上訴確定）。 ㈢案經翁惠清、陳淑郁告發暨法務部調查局中部地區機動工作站報告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三、撤銷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之理由 ㈠原判決就參與人產力公司因黃千鐘、黃硯熙為其實行本案違法行為而取得未扣案之犯罪所得2729萬1144元諭知沒收及追徵價額，固非無見，惟查： ⑴按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已於104年12月30日修正公布，並 增訂第38條之1至第38條之3等規定，均自105年7月1日施 行；且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是本件有關沒收與否之判斷，即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之規定，先予敘明。 ⑵刑法規定犯罪所得沒收或追徵，其目的在於澈底剝奪犯罪行為人之實際犯罪所得（原物或其替代價值利益），使其不能坐享犯罪之成果，其重點置於所受利得之剝奪，故如實際上有利得者即應予剝奪，以符刑法關於沒收修正之意旨。而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及第2項就取得犯罪所得者分 別為「犯罪行為人」或「第三人」，定其沒收之條件；參諸該修訂擴大沒收主體至第三人之理由，除沒收犯罪行為人取得之犯罪所得外，第三人若非出於善意之情形，而取得犯罪所得時，仍應予沒收，避免該第三人因此而獲利益，藉此防止脫法並填補制裁漏洞，以澈底追討犯罪所得，俾符合公平正義。 ⑶查參與人產力公司因黃千鐘、黃硯熙為其實行本案違法行為而向一銀租賃公司取得2729萬1144元之犯罪所得，依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第3款之規定，本應對參與人產力公司 宣告沒收，以澈底追討犯罪所得，惟本件案發後，該分期付款買賣契約之連帶保證人翁惠清業已將貸款金額全數清償予一銀租賃公司，而參與人產力公司及黃硯熙、黃千鐘另與翁惠清達成和解，依約分期償付翁惠清包含上開代為清償之款項，有一銀租賃公司107年6月12日及111年7月19日陳報狀、和解書、還款延後契約在卷可稽（本院108年 度上訴字第1516號卷㈡第47至49、115頁，本院111重上更一字第10號卷第49至56、125頁），堪認本案被害人一銀 租賃公司所受財產損害已獲得相當填補，參與人產力公司對於翁惠清亦另負有償還前開債務之責，如再對參與人產力公司宣告沒收或追徵本案犯罪所得，不無過苛之虞，本院審酌上情認宜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參與人產力公司本案犯罪所得。 ㈡綜上所述，參與人產力公司因本案取得之犯罪所得2729萬114 4元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原審對參與人產力公司為沒收之 諭知，容有未洽。參與人產力公司以原審宣告沒收前述犯罪所得不當為由提起上訴，為有理由，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沒收部分予以撤銷。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劉俊杰提起公訴，檢察官林弘政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1 月 15 日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梁 堯 銘 法 官 王 鏗 普 法 官 羅 國 鴻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因疫情而遲誤不變期間，得向法院聲請回復原狀。 書記官 吳 姁 穗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1 月 15 日【附表】 編號 統一發票號碼 營業人 買受人 金額 營業稅 1 CZ00000000 國朕公司 產力公司 550萬元 27萬5,000元 2 CZ00000000 森展公司 產力公司 1800萬元 90萬元 3 CZ00000000 揚程公司 產力公司 598萬4,000元 29萬9,2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