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11年度金上易字第4號｜法律人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金上易字第4號上訴人伍詠笙林岱樺卓佳蓉（現於高雄女子監獄執行）被上訴人賴珮宸訴訟代理人洪嘉鴻律師複代理人紀桂銓律師上列當事人間損害賠償等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1年8月26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金字第27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2年1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連帶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債權人以各連帶債務人為共同被告提起給付之訴，以被告一人提出非基於其個人關係之抗辯，而經法院認為有理由者，始得適用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之規定。本件被上訴人於原審起訴請求上訴人伍詠笙、林岱樺、卓佳蓉與原審共同被告李國銘、吳家良、陳柏賢、樹王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樹王公司，與李國銘、吳家良、陳柏賢合稱李國銘等4人），及○○管理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農業科技有限公司（下稱○○公司，上開3公司合稱鴻茂等3公司）、○○○、○○○、○○○、○○○應負連帶賠償責任。經原審判決上訴人與李國銘等4人應連帶給付被上訴人新臺幣（下同）60 萬9813元本息，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因上訴人係提出基於個人關係之抗辯，依前揭說明，自無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 項規定之適用，是上訴人上訴之效力不及於未聲明上訴之李國銘等4人，爰不將之併列為視同上訴人，合先敘明。二、伍詠笙、林岱樺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均明知鴻茂等3公司並非銀行，竟由鴻茂等3公司之負責人李國銘自民國102年間起，主導研商設計投資方案，復由伍詠笙、林岱樺與渠等轄下不知情之業務員對外招攬不特定民眾參與投資，並分別以鴻茂等3公司名義與投資人簽約，約定投資人可獲得以牛樟菌膜、牛樟菇或牛樟樹葉收購名義所發放，換算達年利率10.8％至30.24％不等之紅利，期滿並可全額領回投資本金；卓佳蓉則負責記帳暨綜理投資款進出、發放薪資、紅利、佣金等帳務。伊因誤信而先後於104年12月、105年3月間與樹王公司簽訂投資契約，陸續交付投資款共90萬元，然事後僅取回紅利29萬187 元。上訴人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規定，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為此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2項、第185條規定，擇一求為命上訴人應連帶給付90萬元本息之判決（未繫屬本院之當事人部分，不予贅述）。二、上訴人部分：㈠卓佳蓉抗辯：伊雖為○○公司之員工，但未參與任何合約之招攬，亦不認識被上訴人，並無任何侵權行為。㈡林岱樺未於本院審理時到庭，據其上訴理由狀抗辯：伊並非被上訴人與樹王公司合約之經手人，伊不認識被上訴人，被上訴人之損失，與伊無關。㈢伍詠笙未於本院審理時到庭，據其於原審抗辯：被上訴人並非伊所招攬，不應由伊負賠償責任。三、原審為被上訴人一部勝訴、一部敗訴之判決，即判命上訴人應連帶給付被上訴人60萬9813元本息，而駁回被上訴人其餘之訴。上訴人就其敗訴聲明不服，分別提起上訴，並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被上訴人則答辯聲明：上訴駁回（被上訴人於原審敗訴部分，未據提起上訴，非本院審理範圍，下不贅述）。四、得心證之理由：㈠被上訴人主張之前揭事實，業據提出與樹王公司訂立之牛樟樹買賣合約書、專案收購合約書、樹王公司開立之統一發票為證（高雄地院審金字卷149-168頁）。又上訴人因對包括被上訴人在內之不特定人招攬投資，收受資金總額達26億3002萬5266元，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經本院110年度金上訴字第263號刑事判決判處伍詠笙有期徒刑5年6月、林岱樺有期徒刑6年、卓佳蓉有期徒刑2年2月，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亦經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469號刑事判決駁回上訴確定，有上開刑事判決可稽（原審卷○000-000頁，本院卷143-151頁），並經本院調取前揭刑事卷宗核閱無誤，堪信屬實。㈡上訴人雖否認有上開行為，並以前詞置辯。惟按共同正犯間，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原不必每一階段均參與，祗須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是以共同正犯之行為，應整體觀察，就合同犯意內所造成之結果同負罪責，而非僅就自己實行之行為負責。本件依李國銘、陳柏賢等人於前揭刑事案件之供述，佐以各投資人與○○公司、樹王公司、○○公司員工或業務員之證述，及卷附牛樟樹買賣合約書、專案收購合約書等投資契約，暨鴻茂等3公司之設立登記表、變更登記表、經濟部商業司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等證據資料，已足認定上訴人均明知鴻茂等3公司並非銀行，竟由鴻茂等3公司之負責人李國銘自102年間起，主導研商設計投資方案，由伍詠笙、林岱樺與渠等轄下不知情之業務員對外招攬不特定民眾參與投資，並分別以鴻茂等3公司名義，與投資人簽約，約定投資人可獲得以牛樟菌膜、牛樟菇或牛樟樹葉收購名義所發放，換算達年利率10.8％至30.24％不等之紅利，期滿並可全額領回投資本金，卓佳蓉則負責記帳暨綜理投資款進出、發放薪資、紅利、佣金等帳務，迄至107年間，鴻茂等3公司共非法吸收資金達26億3002萬5266元之犯罪事實。又伍詠笙擔任○○公司中區營運長，綜理該公司中部地區之招攬投資業務；林岱樺擔任○○公司臺南區營運長，綜理該公司臺南地區之招攬投資業務，任職期間均分擔非法吸金之實施行為；卓佳蓉負責○○公司整體帳務，熟知公司內部狀況，知悉其會計業務所進出之款項，乃公司收受之投資人投資金額，並知鴻茂等3公司與投資人約定給付之紅利，遠超過一般銀行之定存利率，仍發放款項以配合鴻茂等3公司間之資金運轉。上訴人雖非鴻茂等3公司之負責人，然與具該身分之李國銘、陳柏賢間，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吸金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犯行，以達非法吸金之共同目的，應依刑法第31條第1項前段規定，均論以共同正犯。㈢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民法第184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背於善良風俗，係指違背一般社會倫理道德觀念、價值意識，或違反既存的經濟及法律秩序或公共政策。又銀行法第29條、第29條之1規定，係在維護國家有關經營銀行業務，應經許可之制度，貫徹金融政策上禁止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以直接維護國家正常之金融、經濟秩序。是以，上訴人違法收受銀行法第29條之1所定以存款論之投資款，悖離維護經濟金融秩序目的及保障社會投資大眾權益，違反既定之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公共政策，自屬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之背於善良風俗行為。次按共同侵權行為，係指數人共同不法對於同一之損害，與以條件或原因之行為。加害人於共同侵害權利之目的範圍內，各自分擔實行行為之一部，而互相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目的者，仍不失為共同侵權行為人，而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上訴人雖辯稱：被上訴人之投資合約非伊等所招攬，伊等不認識被上訴人，被上訴人所受損害與伊等無關云云。然查，伍詠笙擔任○○公司中區營運長，綜理該公司中部地區之招攬投資業務；林岱樺擔任○○公司臺南區營運長，綜理該公司臺南地區之招攬投資業務，任職期間均分擔非法吸金之實施行為；卓佳蓉負責○○公司整體帳務，熟知公司內部狀況，知悉其會計業務所進出之款項，乃公司收受之投資人投資金額，並知鴻茂等3公司與投資人約定給付之紅利，遠超過一般銀行之定存利率，仍發放款項以配合鴻茂等3公司間之資金運轉等情，業據認定如前，是上訴人透過互相分工，達成鴻茂等3公司招攬會員、違法吸金之目的，渠等違法收受存款之背於善良風俗行為，對所有投資會員之損害，均有相當因果關係。被上訴人受高額紅利吸引，而交付投資款項，縱招攬及收受投資款項均非由上訴人所為，仍無解於上訴人各自分擔實行行為之一部，而互相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渠等違法吸金之目的，自應對被上訴人所受損害應負共同侵權行為責任。㈣綜據前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85條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60萬9813元本息，洵屬有據，應予准許。又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規定所為之請求，既經本院認有理由而予准許，則其依同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為同一聲明部分，即無再行審酌之必要，併予敘明。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85條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連帶給付60萬9813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原審最後一位被告之日即109年9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就此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依兩造聲請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核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核與判決結果均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15　　日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官杭起鶴法官蔡建興法官羅智文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書記官林賢慧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15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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