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年度簡字第74號｜行政：就業服務法｜裁判日期：105 年 08 月 26 日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行政訴訟簡易判決　　　 104年度簡字第74號民國105年8月12日辯論終結原　　　告　劉氏香(LAU THI THOM)即阿香越南小吃店訴訟代理人　吳健安律師(扶助律師) 被　　　告　臺南市政府代　表　人　賴清德訴訟代理人　鄭名家訴訟代理人　張晉豪上列當事人間就業服務法事件，原告不服被告104年4月23日府勞條字第1040099239A號裁處書所為之處分、勞動部104年11月11日勞動法訴字第1040012946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事實及理由壹、程序事項：原告因就業服務法事件，不服臺南市政府104年4月23日府勞條字第1040099239A號裁處書所為之處分、勞動部104年11月11日勞動法訴字第1040012946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經核屬於行政訴訟法第229條第2項第2款所定因不服行政機關所為新臺幣40萬元以下罰鍰處分而涉訟之行政訴訟事件，應適用行政訴訟法第2章規定之簡易訴訟程序。貳、實體事項一、事實概要：緣原告非法容留隆美布料股份有限公司所僱越南籍廠工VU THI LUONG（中文姓名：武氏良、護照號碼：M0000000，以下簡稱V君），於臺南市○區○○街000號之「阿香越南小吃店」從事打掃及收拾碗盤等工作，經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署專勤事務第二大隊臺南市第一專勤隊（已改制為內政部移民署南區事務大隊臺南市專勤隊，下稱臺南市第一專勤隊）於103年11月6日17時許至上址實施檢查並當場查獲。上開行為經專勤隊103年11月17日移署專二南一豊字第1038340758號函檢附現場光碟移送臺南市政府（即被告），被告認原告違反就業服務法第44條規定之事實明確，爰依同法第63條第1項規定，以臺南市政府104年4月23日府勞條字第 0000000000A號裁處書處原告罰鍰新臺幣（下同）15萬元。原告不服，提起訴願，仍經訴願管轄機關即勞動部以104年 11月11日勞動法訴字第1040012946號訴願決定駁回。原告猶未甘服，遂提起本訴訟。二、本件原告主張：（一）被告之裁罰依據與訴願決定機關之論述理由，疏未進一步就本件原告之作為，衡諸其情節是否有得減輕其責任之事由或有免除其處罰之事證等情，全盤加以斟酌衡量，甚至在引起行政罰法第8條時，似乎僅特別引據前段「不得因不知法規而免除行政處罰責任。」，而刻意忽略後段「但按其情節，得減輕或免除其處罰。」之但書規定，所為裁罰認定，自難昭以公信。（二）訴外人V君係於103年8月間，第一次到原告所經營之「阿香越南小吃店」用餐，進而與原告相識，之後V君偶有空閒，便會來店找原告聊天用餐，由於相談甚歡，復因二人係越南同鄉，並以姐妹相稱，V君來店時因見店內用餐時間客人進出較多，相當忙碌，且因客人用餐後之碗盤原告一時間無法抽空清洗，深怕招來蚊蠅，妨礙環境衛生，影響客人用餐，才會自發性隨手幫忙。此舉純粹出於越南同鄉互助之情，並無任何獲利動機，原告更無支付金錢給V 君，並無「僱用」V君之行為事實。縱認原告所為仍難辭違規咎責，惟請鈞院體念原告係屬初犯，就其情節而言，尚非不得憫恕，祈請明察。（三）又原告雖於95年間來臺，至今仍僅會一些簡單之日常會話，實不諳法律，更不知何為就業服務法，當初只因同鄉友人來店、出於善意隨手幫忙，就被指為違法，原告及V君均同感冤屈，尤其原告來臺以後，均循規蹈矩，努力為生活打拚，所經營之越南小吃店僅屬一般麵攤，每日盈餘僅能勉予糊口，如今卻面臨高達15萬元之罰鍰，原告每每想到爾後尚不知要賣多少碗麵、飯或越南河粉才能存到15萬元，以及一想到未來生活堪慮之情境，心中自會感到萬分難過與不平。再者，被告對原告裁處罰鍰前，未曾有勸請原告改善之前置作為，即逕行裁罰，有欠厚道。（四）原告並主張聲明： 1、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2、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三、被告則答辯以：（一）按就業服務法第44條規定：「任何人不得非法容留外國人從事工作。」、第63條第1項規定：「違反...第44條... 規定者，處新臺幣15萬元以上75萬元以下罰鍰。5年內再違反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新臺幣120萬元以下罰金。」、第43條規定：「除本法另有規定外，外國人未經雇主申請許可，不得在中華民國境內工作。」。依據改制前行政院勞工委員會95年2月3日勞職外字第 0950502128號函：「1、按本法第43條明定：『除本法另有規定外，外國人未經雇主申請許可，不得在中華民國境內工作。』，亦即本法對於外國人在我國工作係採許可制。又上開之『工作』，並非以形式上之契約型態或報酬與否加以判斷，若外國人有勞務之提供或工作之事實，即令無償，亦屬工作...」。（二）原告於104年1月29日陳述書、104年5月21日訴願書及104 年12月15日行政訴訟起訴狀均表示其並無雇用V君工作，係V君基於同鄉情誼隨手幫忙，在越南當地正常之行為在臺灣竟然違法，臺灣政府宣導不周不能逕予處罰云云，顯係卸責之詞。查V君自103年8月起至同年11月6日經臺南市專勤隊查獲日止，已在原告經營之阿香越南小吃店工作3 、4個月，且依據原告所陳：「V君有在阿香越南小吃店工作，惟原告並未給付金錢予V君，僅提供餐食。」，原告自承確有違反就業服務法第44條之規定，本件原告雖未聘僱V君，惟原告坦承有容留V君從事打掃及收拾碗盤之工作，原告僅主張其不知法規而請求被告撤銷原處分，本件囿於法律規定，雖原告情有可憫，惟尚不得主張不知法律規定予以免除責任。（三）按改制前行政院勞工委員會91年9月11日勞職外字第 0910205655號函釋：「查『就業服務法』（以下簡稱本法）第44條規定『任何人不得非法容留外國人從事工作。』係指『自然人或法人』與外國人間雖無聘僱關係，但有未依本法及相關法令規定申請許可，即容許外國人停留於某處所為其從事勞務提供或工作事實之行為而言...。」。據此，本件原告既未給付V君工資，即雙方並無聘僱關係，原告卻容留V君於臺南市○區○○街000號（即阿香越南小吃店）從事打掃及收拾碗盤之工作，雖未違反就業服務法第57條第1款之規定，仍有違反同法第44條之規定。從而原處分機關以原告違反就業服務法第44條規定，依同法第63條第1項規定，處以罰鍰15萬元，認事用法，並無違誤。（四）依據行政罰法第7條規定：「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非出於故意或過失者，不予處罰。」，另行政罰法第8條前段規定：「不得因不知法規而免除行政處罰責任。」，原告所陳其不諳法律而請求撤銷原處分，其所陳實不可成為阻卻違法之事由，故原告違反就業服務法第44條無誤。另就其處分之方法與目的間，應稱均衡且於客觀上本諸對於裁處案件事物本質差異性而為合理之差別待遇，準此，本件處分業已考量比例原則及平等原則，併此說明。（五）被告並聲明： 1、原告之訴駁回。 2、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四、本件事實概要欄所載之事實，除後列爭點外，業經兩造各自陳述在卷，並有內政部入出國移民署專勤事務第二大隊臺南市第一專勤隊103年11月6日執行查察營業(工作)處所紀錄表影本、103年11月10日調查筆錄影本(VU THI LUONG、劉氏香)、103年11月17日移署專二南一豊字第1038340758號書函影本；臺南市政府103年12月10日談話紀錄影本(運達人力資源有限公司員工)、臺南市政府104年1月12日府勞條字第0000000000號陳述意見通知書影本、劉氏香104年1月19日陳述書影本、臺南市政府104年4月23日府勞條字第1040099239A號裁處書暨送達證書影本、劉氏香104年5月21日訴願書影本、臺南市政府104年6月29日訴願答辯書影本、勞動部104年11 月11日勞動法訴字第1040012946號訴願決定書影本；以及內政部入出國及移民署外人居停留資料查詢(外勞)－明細內容(VU THI LUONG)、現場光碟1片等附於本院卷可稽，洵堪認定為真實。本件之爭點為：原告是否有非法容留外國人從事工作之違法行為？五、本院之判斷： (一)經查， 1、本件V君係於103年11月6日下午五時在原告所經營之「阿香越南小吃店」為警查獲，於同年月10在臺南市第一專勤隊製作調查筆錄，於筆錄中V君陳稱：「我大概一個月前開始到那邊，工作時間不固定，大概一個禮拜兩天，我主動去幫忙她，阿香姐沒有指派我工作，我自己去收碗，拖地擦桌子，阿香姐會給我飯吃，沒有給我薪水。」、「我放假去那邊玩，剛好經過就進去吃飯，聽老闆講越南話，彼此才認識，沒有人介紹。」「我工砟後一樣回工廠宿舍睡覺。」、「我自己騎腳踏車去幫忙，大約要一個多小時。」、「我知道不能從事許可以外之工作，我想說只是起南同鄉的互相幫忙，沒有收錢應該可以。」等語（參本院卷第 48背面─49頁）核與原告即劉氏香於同日在臺南市第一專勤隊調查時之調查筆錄中亦陳稱：「我不記得V君何時開始到小吃店打掃及收碗盤，大概是三、四個月前，她偶而來幫忙。她看到我桌上有碗幫我端而已，隨便她作什麼，我沒有付她錢。」、「她來吃麵認識的。沒有人介紹。」、「她好像是騎電動車到小吃店幫忙，也有騎過腳踏車搭計程車，怎麼來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V君不能從事許可以外之工作，所以沒有制止她。」、「我沒提供她薪資，沒有提供吃住。」等語。（參見本院卷第50頁背面─第 51頁背面），情節相符。即原告係因V君前來用餐而認識的越南同鄉並結成好友，V君始偶而前來訪友幫忙，期間係V 君主動在無工作之空檔時，幫忙原告收碗或打掃等店內之事務，尚非受僱原告亦非為為了替原告從事店內工作而故意加以容留。其等兩人供述情節相符，原告之主張即有可信。 2、再審酌本件V君來台工作係經勞動部合法許可，由臺南市之隆美布料股份有限公司所僱用之外勞。且代理該公司之人員下郭政鑫於臺南市政府之訪談中陳稱；V君在公司工作表現正常。有向V君宣導不能從事許可以外之工作，亦沒有任何公司之員工知道V君有去東區裕豐街3段175號（即原告之小吃店）工作等情（本院卷第66頁）。參諸本院審理中，經隆美公司查復本院稱：「外籍勞工武氏良（即V君）於民國103年11月6日仍為本公司任職勞工，從事大夜班工作，當天為正常上班日並未休假，實際出勤時間為晚上十點至翌日六點。」等語。足認V君任職之公司人員，亦未能證明V君有在外兼差賺外快之情形。且V君當天下午五時許，確係上班外之時間，其稱係利用工作之餘幫忙原告等情。尚屬可信。參之臺南市專第一勤隊於103年11月6日下午5時許，係一次進人原告經營之「阿香越南小吃店」，即發現V君幫忙工作而查獲。此有該隊所製之「執行查察營業（工作）處所紀錄表」影本附卷。（本院卷第52頁）即本件並未經長期之觀察搜證後，認原告有容留工作之行為事實，始加以查察而查獲。被告機關僅憑一次查獲有幫忙工作之事實，即認定原告有容許外國人停留於其小吃店處所為其從事勞務提供或工作事實。即難免擅斷。 (二)而本件V君當天被查獲時有幫忙原告店內之收碗及打掃等行為，究否該當就業服務法所禁止之「工作」行為？ 1.按「為保障國民工作權，聘僱外國人工作，不得妨礙本國人之就業機會、勞動條件、國民經濟發展及社會安定。」、「除本法另有規定外，外國人未經雇主申請許可，不得在中華民國境內工作」、「任何人不得非法容留外國人從事工作」為就業服務法第42條、第43條、第44條所明定。再參以該法第42條之立法理由乃為：「一對外國人之聘僱及媒介等行為，目前尚無法律明確予以規範，造成非法外籍勞工管理上之困擾，增加社會治安等問題之嚴重性。本章旨在管制外國人之聘僱，並對基於國家發展需要而許可聘僱外國人工作及媒介行為等予以有效管理。二對聘僱外國人工作及其許可，均以不得顯有妨礙本國人之就業機會等為先決條件，以利國民就業之促進」。由此可知，就業服務法之所以規定就外國人在台工作部分，須經許可，否則不得聘僱，亦不得非法容留之，全係為保障本國人之就業機會，另兼有管理外籍勞工、維持社會治安之目的。故該法所謂禁止外國人非法「工作」部分之「工作」，即應符合上開立法目的，而非只要有外國人從事勞務提供之外觀，即一律認屬係就業服務法所欲限制管理範圍內。是以，上述之立法目的及禁止事項，均以「外國人工作」為前提，所謂「工作」，雖經改制前之勞委會95年2月3日勞職外字第0950502128號函略以：「外國人有勞務提供或工作之事實，即令無償亦屬工作。」函釋「即令無償亦屬工作」，然仍須該外國人提供勞務為內容，而該勞務為雇主或任何人所需要，縱令該勞務非交換金錢價值而不具有償性，亦須以雇主或任何人得到該勞務提供之利益。又違反就業服務法第44條，依同法第63條第1項規定，裁處15萬元以上75萬元以下罰鍰。因之，對於該規定之「容留」之定義，不能以短暫停留即認屬之，而應就「任何人」主觀意思與客觀行為，判斷有無容留外國人工作，以獲得勞務提供之利益，因之，任何人主觀上明知該外國人不得在我國境內工作而有容留意思，客觀上仍提供場所，便利其工作而使容留之。未具容留之主觀意思，僅係客人自願性偶發性之幫忙協助，縱有勞務利益，亦難謂係容留工作之違章行為。 2.再檢視所謂V君為原告所提供之勞務情形及原告、V君兩人之關係，可知原告與V君確無僱傭關係，V君雖為越南籍人士，但因V君係正常任職於受僱之隆美公司人員，且隆美公司之代理人郭政鑫亦已調查訪談時庭證稱V君之工作情形正常且不知有在原告之小吃店兼差等情。原告與V君於臺南市第一專勤隊之調查時又均一致供稱：兩人係越南同鄉情誼之幫忙行為。此外，均查無證據證明V君有受原告非法容留從事上揭收碗打掃等工作，而本件又未據查緝機關臺南市第一專勤隊作專業性之搜證，以證明原告有非法容留之主觀犯意，即難僅憑第一次發現V君有替原告小吃店工作，即遽認原有非法容留之行為。況原告等亦不否認V君當天有替其工作。然如上所言，僅以兩人係朋友交往期間V君為原告工作之情形，則雖然不論時間長、短，只要是符合就業服務法所欲限制之工作情形，均可認為屬限制範圍內；惟仍應承認若勞務之提供係屬較長期、經常性，且屬占有職缺或謀生機會之工作，則其自然較具有影響本國人就業之可能，自然比較可能屬於就業服務法所禁止外國人從事之行為；若時間過短，例如本案，僅因朋友關係一、二個月，其幫忙之工作又非占有職缺或謀生之機會，即應增加思考該種短暫性勞務提供應如何定性之問題。本件V君係主動幫忙原告之行為，則V君之主觀意思，應係基於朋友情誼，而給予原告恩惠性之協助，僅該協助地點及內容，剛好是原告之小吃店而易受誤認係非法工作；再依原告之說明，亦可知原告並無故意容留V君，並要求V君為其工作之意，純係V君主動為之，原告並將之視為朋友間之友好行為而已。是以，本國雖以就業服務法限制外國人之工作自由，亦規範僱傭外國人士工作、容留外國人士工作之限制與範圍，但並無限制與外國交友及外國人士交友之自由，此等權利亦非可以限制。是以，關於朋友間正常、合理且適當之往來，自不能加以限制。故V君單純基於友誼、家常性且主動地為原告幫忙收拾餐具或打掃等，應認為是朋友間之友好行為，且該友好行為之出現，並不會影響本國人工作之權利，更不致於影響社會治安，況V君本身係合法正常工作於隆美公司維生，即不致出現不利管理外籍勞工之問題。從而，V君此等收碗、打掃等之勞務提供，係基於朋友間之友誼一時間所為之友好行為，根本非就業服務法所欲限制、管理之工作。況就V君為原告幫忙幫忙收拾餐具、打掃等部分，若V君為我國籍人，其等基於友情或親情等所為之行為，根本不會遭認定是在「為原告工作」，是以不能僅因V君為外國女子，即認定同一幫助行為變成應禁止之工作行為。或以，容許此等單純之幫助行為之存在，或許會造成行政機關查緝上、認定上之困難，然此等困難，本應由稽查、管理機關以調查更多事證來解決，而非為防止有心人以此為辯，即完全杜絕此等友好之幫助行為存在，罔顧就業服務法之立法原意，亦限制內、外國人士交友之權限。六、本件V君雖於上揭時地，基於朋友之誼而無償幫忙原告收餐具或打掃等，而有所謂勞務之提供，然該勞務之提供，係屬對友人表現之友好行為，且為V君偶發、主動所為，非屬就業服務法所欲禁止外國人士之工作行為，自不需經過許可。是以，原告並未構成就業服務法第44條「非法容留外國人從事工作」之違規情事，被告認原告違反該規定，並依同法第63條第1項規定，裁罰原告15萬元之罰鍰，即有違誤，訴願決定未予詳查糾正，亦有未合。原告訴請撤銷原處分，確屬有據，應予准許，並判決如主文所示。七、又本件事證已明，兩造間其餘攻擊防禦方法，核與判斷結果無涉，爰不一一敘明。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233 條第1 項、第236 條、第195 條第1 項後段、第98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5 年 8 月 26 日行政訴訟庭法官朱中和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上訴理由應表明關於原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具體內容，或依訴訟資料可認為原判決有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書記官謝竣閎中華民國 105 年 8 月 29 日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4年度簡字第7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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