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年度簡字第1468號｜刑事：妨害風化｜裁判日期：110 年 07 月 06 日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0年度簡字第1468號公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林文斌王志明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09年度偵字第2195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自白犯罪，本院合議庭認宜以簡易判決處刑（原案號：110年度訴字第81號），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判決如下：主文乙○○共同犯圖利容留性交罪，共伍罪，均累犯，各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捌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扣案如附表編號4所示之物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拾萬捌仟元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甲○○共同犯圖利容留性交罪，共伍罪，各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執行有期徒刑柒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扣案如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物均沒收；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拾肆萬肆仟元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事實及理由一、本件除檢察官起訴書犯罪事實欄第1至5行「甲○○為位在臺南市○○區○○里○○路000號越如意美容坊負責人，以每月新台幣（下同）2萬6000元僱用乙○○為現場負責人，2人即共同基於意圖使女子與男客人為性交或猥褻行為而媒介、容留以營利之犯意聯絡，在上開處所及隔壁之光復路426號」補充為「甲○○於民國107年間受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自稱『錢先生』之成年人所託，以每月新臺幣（下同）8,000元之代價，擔任址設臺南市○○區○○路000號『越如意美容坊』之名義負責人，並以每月2萬6,000元之報酬，僱用乙○○為現場負責人，三人即共同基於意圖使女子與男客人為性交或猥褻行為而媒介、容留以營利之犯意聯絡，甲○○自107年8月起、乙○○自108 年6月起，在上開處所及隔壁之光復路426號」；證據欄增加「被告乙○○、甲○○於本院審理時之自白」外，其餘犯罪事實、證據及法條，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二、核被告乙○○、甲○○二人媒介、容留LE THI THANH HANG（黎氏清恒）、VO KIM XOAN（武金鑽）、HUYNH THI LUA（黃氏螺）、NGUYEN THI NGOC BICH（阮玉碧）及林氏豔翠五人從事性交易之行為，均係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之圖利容留性交罪（均各5罪）。另被告二人前揭媒介之低度行為，為容留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容留猥褻之低度行為，為容留性交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最高法院87年度台上字第317 號判決、94年度台上字第6002號判決同此意旨）。被告二人與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自稱「錢先生」之成年人間，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分別論以共同正犯。而被告二人容留上開越南籍女子等五人與不特定男客為性交、猥褻行為，因犯意個別、容留之對象不同、行為互殊，並侵害數法益，自應分論併罰。三、又被告乙○○前於101年間因涉犯毒品案件，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以101年度簡字第1971號判決有期徒刑5月確定，甫於105年5月17日徒刑易科罰金出監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附卷可稽，是被告乙○○於有期徒刑執行完畢後，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件有期徒刑以上之罪，為累犯，可認有其特別惡性、對刑罰反應力薄弱之情狀，本院就該個案依司法院釋字第775號解釋意旨，經裁量後仍認均應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四、刑法上所謂集合犯，是指立法者所制定之犯罪構成要件中，本就預定有數個同種類之行為將反覆實行之犯罪而言，是將各自實現犯罪構成要件之多數行為，解釋為集合犯，而論以一罪。刑法第231條第1項之圖利使人為性交或猥褻罪，以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或猥褻之行為，而引誘、容留或媒介以營利，為其成立要件。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第32條第2項、第1項之圖利使未滿18歲之人為性交易罪，則係以意圖營利，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未滿18歲之人為性交易，為其成立要件。從上述兩罪之法條文義觀之，尚難憑以認定立法者於制定法律時，即已預定該等犯罪之本質，當然涵蓋多數反覆實行之引誘、容留、媒介、協助或以他法，使已滿或未滿18歲之男女為性交易行為在內（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3388號判決、102年度台上字第4001、4187號判決、104年度台上字第493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因此，被告二人所犯容留LE THI THANH HANG（黎氏清恒）、VO KIM XOAN（武金鑽）、HUYNH THI LUA（黃氏螺）、NGUYEN THI NGOC BICH（阮玉碧）及林氏豔翠等五人從事性交易之各行為，當無論以集合犯之餘地。如前所述，依最高法院見解，難謂被告二人經營美容坊多數反覆實行之引誘、容留、使上開5名越南籍女子為性交易行為屬集合犯，否則，不啻變相鼓勵經營業者於設立後，廣為招攬男女為性交易，以分攤處罰成本，自非事理之平。五、再按色情經營業者，意圖營利使同一女子與他人為性交易，或圖利容留性交、猥褻犯行，係以經營「應召站」之目的為之，在主觀上乃基於單一之犯意，以多數舉動接續進行，而侵害同一法益，在時間、空間上有密切關係，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是色情經營業者先後多次使女子與他人為性交易等行為，具時間、空間之密切關係，且係各基於單一犯意接續為之，應各僅論接續犯一罪（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777、2433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是以，被告二人之多次容留LE THI THANH HANG（黎氏清恒）、VO KIM XOAN（武金鑽）、HUYNH THI LUA（黃氏螺）、NGUYEN THI NGOC BICH（阮玉碧）及林氏豔翠等五人與他人為性交易，應分別論以一罪。六、爰審酌被告二人不思以正道取財，反藉容留成年女子與他人為性交、猥褻行為以牟利，助長淫風，影響社會風氣，所為自不可取，且犯罪時間均非短，所容留之女子並達五人，所為敗壞社會秩序及善良風俗，實有不該，而其等明知自稱「錢先生」之成年人與其等共同經營之越如意美容坊容留女子與他人為性交、猥褻行為以牟利，仍接受聘僱而共同為之，助長社會不良風氣，所為非是。然考量其等犯後均已坦承犯行，尚見悔意；另參酌被告甲○○經營越如意美容坊容留女子性交易之時間長達1年多（107年8月起至109年1月18日為警查獲止）、被告乙○○受雇容留女子性交易之時間亦達半年（ 108年6月起至109年1月18日為警查獲止）；兼衡被告乙○○自承高中肄業之教育程度、離婚、育有2名未成年子女、目前受雇搭建鐵皮屋、日薪新臺幣（下同）1,300元；被告甲○○ 自承國中畢業之教育程度、離婚、育有1名成年子女、目前從事粗工、日薪1,000元至1,100元等一切具體情狀（訴字卷第72、175頁），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均諭知以1,000元折算1日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並合併定其應執行之刑。七、沒收部分：（一）扣案之如附表編號1至3所示之物，係被告甲○○所有、供其意圖營利容留使已滿18歲之人為性交易犯行所用之物；扣案之如附表編號4所示之物，係被告乙○○所有、供其意圖營利容留使已滿18歲之人為性交易犯行所用之物，爰均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如宣告沒收或追徵，亦無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所定「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情形，且上開物品既已扣案，即得直接「原物沒收」，而不生追徵其價額之問題。（二）就刑事處罰而言，「連帶」本具有「連坐」之性質。在民事上，連帶債務之成立，除當事人明示外，必須法律有規定者為限（民法第272條參照）。關於不當得利者為多數人時，因不當得利發生之債，並無共同不當得利之觀念，亦無共同不當得利應連帶負返還責任之規定。同時有多數人得利時，應各按其利得數額負責，並非須負連帶返還責任。在共同犯罪，其所得財物應予沒收之時，並非共同侵權行為，而為類共同不當得利之返還，並無連帶責任之適用。按沒收兼具刑罰與保安處分之性質，以剝奪人民之財產權為內容，係對於人民基本權所為之干預，自應受法律保留原則之限制。共同犯罪行為人之組織分工及不法所得，未必相同，特別是集團性或重大經濟、貪污犯罪所得，彼此間犯罪所得之分配懸殊，其分配較少甚或未受分配之人，如仍應就全部犯罪所得負連帶沒收之責，超過其個人所得之剝奪，無異代替其他犯罪參與者承擔刑罰，顯失公平。因共犯連帶沒收與罪刑相當原則相齟齬。故共同犯罪，其所得之沒收，應就各人分得之數為之，亦即依各共犯實際犯罪利得分別宣告沒收（最高法院104年8月11日第十三次刑事庭會議決議、104年9月1日第十四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同此意旨）。次按沒收係以犯罪為原因而對於物之所有人剝奪其所有權，將其強制收歸國有之處分；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在於剝奪犯罪行為人之實際犯罪所得（原物或其替代價值利益），使其不能坐享犯罪之成果，其重點置於所受利得之剝奪，故無利得者自不生剝奪財產權之問題。參諸民事法上多數利得人不當得利之返還，並無連帶負責之適用，因此，即令二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亦應各按其利得數額負責，並非須負連帶責任，此與犯罪所得之追繳發還被害人，側重在填補損害而應負連帶返還之責任（司法院院字第2024號解釋），以及以犯罪所得作為犯罪構成（加重）要件類型者，基於共同正犯應對犯罪之全部事實負責，則就所得財物應合併計算之情形，均有不同。故有關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改採應就各人分受所得之數為沒收，追徵亦以其所費失者為限之見解。至於共同正犯各人有無犯罪所得，或其犯罪所得之多寡，應由事實審法院綜合卷證資料及調查所得認定之（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2924、2596號判決亦同此意旨）。經查，①被告乙○○自108年6月至109年1月為警查獲止，以每月2萬6,000 元之代價，在越如意美容坊工作，其薪資總額為20萬8,000元（計算式：2萬元6,0008個月＝20萬8,000元）；②被告甲○○自107年8月至109年1月為警查獲止，以每月8,000元之代價，受雇經營越如意美容坊，其薪資總額為14萬4,000元（計算式：8,000元18個月＝14萬4,000元）等情，業據被告二人供承在卷（訴字卷第45、174頁），是此部分為其等犯罪所得，且均未據扣案，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如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時，以其等財產抵償之。八、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0條第1項、第454條第2項，刑法第28條、第231條第1項、第41條第1項前段、第8項、第47條第1項、第51條第5款、第38條第2項前段、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項，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慧美提起公訴，檢察官丙○○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0 　年　　7 　　月　　6 　　日刑事第五庭法　官　林岳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應附繕本）。書記官　黃得勝中　　華　　民　　國　　110 　年　　7 　　月　　8 　　日附表： 110年度簡字第1468號編號物品名稱及數量所有人備考 1 電燈開關遙控器1個甲○○ 均宣告沒收。 2 鐵門遙控器1個 3 員工排班表1張 4 I-PHONE 7 Plus行動電話1支（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乙○○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231條第1項（圖利使人為性交或猥褻罪）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或猥褻之行為，而引誘、容留或媒介以營利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0萬元以下罰金。以詐術犯之者，亦同。附件：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09年度偵字第2195號被　　　告　乙○○　男　30歲（民國00年0月0日生）住高雄市○○區○○○路000巷00號之2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甲○○　男　62歲（民國00年0月00日生）住臺南市○○區○○里0鄰○○000號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上列被告等因妨害風化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該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犯罪事實一、甲○○為位在臺南市○○區○○里○○路000號越如意美容坊負責人，以每月新台幣（下同）2萬6000元僱用乙○○為現場負責人，2人即共同基於意圖使女子與男客人為性交或猥褻行為而媒介、容留以營利之犯意聯絡，在上開處所及隔壁之光復路426號，媒介、容留女子與不特定男客人為性交或猥褻行為，方式即不特定男客人進入店內，由乙○○在櫃臺負責指引招呼，並指示客人上樓或至隔壁（光復路426號），再由小姐帶至房間為其按摩，並詢問客人是否要做全套或半套的性服務（全套為與小姐性交，半套則為小姐按摩客人生殖器之猥褻行為，俗稱打手槍），全套每次收費2200元，半套為1200元，由店家從中抽取全套800元至1100元、半套收取300至600元以營利，餘為小姐所得。嗣警於109年1月18日23時17分許，至上址搜索，當場查獲有多名男客人及小姐在店內房間，並扣得apple iphone7行動電話1支、電燈開關遙控器1個、鐵門搖控器1個、員工排班表2張等。二、案經臺南市政府警察局善化分局移送偵辦。證據並所犯法條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編號證據名稱待證事項 1 被告乙○○之供述被告乙○○受僱於被告甲○○在越如意美容坊工作，負責帶客人至樓上，及叫小姐至房間，惟否認有妨害風化之罪嫌，辯稱：店內只有按摩等語。 2 被告甲○○之供述被告甲○○為越如意美容坊負責人及僱用被告乙○○為現場負責人，惟否認有妨害風化之罪嫌，辯稱：店內只有按摩等語。 3 證人黃皓之證述 ①證人黃皓於109年1月18日晚上至越如意美容坊，被告乙○○即叫其至隔壁光復路426號。 ②證人黃皓至隔壁後，該處鐵捲門開啟，有小姐表示按摩1200元，並帶領證人黃皓至樓上房間，後小姐（即黎氏清恒）按摩時有按摩生殖器，之後小姐詢問證人黃皓是否性交，若要須加1000元，之後警察即到場。 ③房間內有監視器，可見到有警察入內。 4 證人胡峰源之證述 ①證人胡峰源於109年1月18日晚上至越如意美容坊，被告乙○○指示證人胡峰源至3樓房間。 ②小姐（即林氏豔翠）按摩，並有按摩證人胡峰源之生殖器。 ③收費1200元。 5 證人陳青松之證述 ①證人陳青松於109年1月18日晚上至越如意美容坊，在櫃臺的男子叫證人陳青松至隔壁。 ②證人陳青松至隔壁後，該處鐵捲門開啟，有小姐指示證人陳青松至3樓，之後有小姐（即黎氏清恒）按摩，並做半套（打手槍），證人陳青松交付2200元（含800元小費）。 6 證人VO KIM XOAN（武金鑽）之證述 ①被告乙○○為越如意美容坊之經理。 ②按摩收費1200元，證人可分得840元，若客人要半套服務，就會幫客人按摩生殖器。 ③證人LE THI THANH HANG （黎氏清恒）在該店工作，編號29號。 7 證人LE THI THANH HANG （黎氏清恒）之證述 ①被告乙○○是越如意美容坊櫃臺。 ②證人黎氏清恒在店內按摩、做半套，收費1200元，證人可分得600元。 ③幫證人陳青松按摩、做半套，證人交付2200元。 8 證人HUYNH THI LUA（黃氏螺）之證述 ①證人在越如意美容坊工作，被告乙○○在櫃臺招呼客人。 ②被告乙○○告知與客人性交易時，收費2200元，證人可得1100元至800元。 9 證人NGUYEN THI NGOC BICH（阮玉碧）之證述 ①被告乙○○是越如意美容坊之經理。 ②證人在越如意美容坊按摩及做半套，收費1200元，可分得700元。 10 員警109年2月10日報告本案員警執行搜索前，發現證人陳青松自善化區光復路426號走出。 11 越如意美容坊商業登記基本資料被告甲○○為越如意美容坊之登記負責人 12 扣案如犯罪事實欄所示之物佐證本件犯罪事實 13 臺南市○○區○○路000○000號平面圖 14 被告乙○○與不詳客人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二、核被告乙○○、甲○○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31條第1項妨害風化罪嫌。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此　致臺灣臺南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09　　年　　12　　月　　10　　日檢察官林慧美本件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0　　年　　1 　　月　　3 　　日書記官張純綺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31條意圖使男女與他人為性交或猥褻之行為，而引誘、容留或媒介以營利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10 萬元以下罰金。以詐術犯之者，亦同。公務員包庇他人犯前項之罪者，依前項之規定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0年度簡字第146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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