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 臺南分院109年度重侵上更一字第6號

• 裁判案由: 妨害性自主
• 案件類型: 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高等法院 臺南分院
• 裁判日期: 111 年 12 月 27 日
• 當事人: 黃塗德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09年度重侵上更一字第6號
上 訴 人 黃塗德
即 被 告

選任辯護人 高榮志律師
黃秀禎律師
陳建良律師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雲林地方法院104年度侵訴字第26號中華民國105年10月7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103年度偵字第7450號），提起上訴，
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附表編號1至3部分均撤銷。
前項撤銷被訴部分，黃塗德均無罪。
理 由
壹、本案審理範圍
一、檢察官原起訴被告自民國102年9月19日前後(中秋節)至103
年7月4日止，分別在代號0000-000000(下稱B女，其餘真實
姓名及年籍均詳卷)位在址設雲林縣○○市○○街00號○○殿旁建
築物之2樓房間內、在「○○牙醫」後方之小房間內、及在○○○
慈善功德會(下稱○○○)位在雲林縣○○市○○街0號之房間內，違
反B女之意願，至少對B女為性行為30次，經原審法院判處被告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強制性交罪，共30罪，被告上訴，本院105年度侵上訴字第1143號判決，就附表所示3次行為，仍維持原審有罪之判決，其餘27次行為，撤銷原審有罪判決，改諭知被告無罪，被告就有罪部分提起上訴，檢察官並未上訴，嗣最高法院以107年度台上字第4725號判決撤銷發回，
本院審理範圍應僅限於發回部分。
二、上開發回部分，依起訴書所載之犯罪事實略以：被告黃塗德除係○○殿之講師外，亦為○○○○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
司)及○○○之創辦人，其於102年間以○○公司之名義，僱用下
稱B女，並指派B女至○○殿內從事美術編輯及網頁設計之工作
，惟黃塗德亦見B女可欺，而意圖對B女強制性交，遂於102
年中秋節前後，在○○殿內對B女佯稱：妳的肝臟有問題，妳
有可能因為肝癌而死亡，需要由我來治療並傳授功力給妳，否則妳會死掉等語，而使B女信以為真而心生畏懼，黃塗德
即於102年9月19日前後(即中秋節)、102年9月20日(即中秋
節過後)、103年6月間某日，分別在B女位在○○殿旁建築物之
2樓房間內及「○○○」 位在雲林縣○○市○○街0號之房間內，違
反B女之意願，對B女為性行為3次(即附表所示)，因認被告
涉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罪嫌。
三、嗣檢察官於109年4月22日另以補充理由書將原起訴之犯罪時間「102年9月19日前後(即中秋節)」、「102年9月20日(即
中秋節過後)」均更改為「101年9月19日前後(即中秋節)、101年9月20日(即中秋節過後)」(見本院重侵上更一卷㈠第333
至335頁)。惟：
㈠按法院不得就未經起訴之犯罪審判，刑事訴訟法第268條定有
明文。又犯罪是否已經起訴，應以起訴書依同法第264條第2項第2款規定所記載之「犯罪事實」為準。而此「犯罪事實
」之重要內容，包括犯罪構成要件事實及所組成之具體「人、事、時、地、物」等基本要素，亦即與犯罪成立具有重要關係之基本社會事實。是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表明起訴之特定犯罪，不致與其他犯罪互相混淆，除須足使法院得確定審判範圍外，並須足以使被告知悉係因何「犯罪事實」被起訴，俾得為防禦之準備，以充足保障被告訴訟防禦權。又起訴書犯罪事實欄就犯罪之時間、地點、方法、態樣，以及適用法律有關事項之記載，如存在「無礙於辨別起訴犯罪事實同一性」之明顯錯誤，法院固應予以究明及更正，並據以認定犯罪事實。倘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之記載，並無明顯錯誤，則不得逕以更正方式，而就未經起訴之犯罪事實為裁判，並置原起訴之犯罪事實於不顧。所稱「無礙於辨別起訴犯罪事實同一性」之明顯錯誤，係指文字顯然誤寫，或與起訴之犯罪事實所憑卷內證據有顯著不符等情形而言。至於檢察官與法院斟酌卷內事證，而為不同之認定者，核屬所為判斷正確與否之事項，應不在其列。故法院應依據起訴之「犯罪事實」重要具體內容整體評價而為論斷，於「無礙起訴犯罪事實同一性」，及充足保障被告訴訟防禦權行使之前提下，始得依據調查所得之證據綜合判斷以認定犯罪事實；倘已影響起訴犯罪事實同一性之認定及被告防禦權之行使，仍自行認定犯罪事實逕予審判，即係就未經起訴之犯罪審判，且等同於就起訴之犯罪事實未予判決，而併有已受請求之事項未予判決及未受請求之事項予以判決之違法(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786號判決)。
㈡經查：
⒈起訴意旨所認之犯罪時間，無非係以告訴人B女於警詢及偵查
中之指證為依據。而綜觀B女歷次所述，⑴於警詢時證稱：「
(你與黃塗德如何認識的?何時認識?)是在我大學四年級(101年)的時候，我去○○車站後站一間麵店吃麵，隔壁是一間叫
山好茶莊，免費命理諮詢，我去免費諮詢，茶莊老闆有去黃塗德那裡修行，就認識到這間廟，進而認識黃塗德，黃塗德叫我畢業後去他廟裡幫忙他設計農民曆邀請卡」、「(你是
於何時?何地?遭黃塗德性侵?)102年的中秋節附近，下午一
、兩點，在黃塗德安排給我住的房間，因為黃塗德知道我的身體不好，尤其是肝不好，他說我可能會因為肝癌死掉，他就跟我講救我的方式，就是他要教我功夫，就是選這一天，當時我原本是在廟那電腦工作的地方，他來跟我講，就帶我去我住的房間，到房間之後，他說要救我，叫我把衣服脫掉，剩內衣，然後他就抱著我，說是幫我吸身體不好的氣，接著他就把自己衣服脫掉，接著他就對我進行性行為...」、
「(黃塗德一共對你性侵幾次?)已經數不出來，但是一天最
多的時候有三次」、「(你前面講的是第幾次?)第一次」、
「(你可以跟我第二次遭黃塗德性侵的時間、地點及經過情
形?)就是第一次的隔天，也是在我的房間，他邀我去房間，他說要給我法力，練真靈，他說練真靈，就要百分之百聽他的話，一樣他直接帶我到房間，他叫我脫我自己的衣服，我跟他說很不舒服，他一直跟我強調說多幾次就不會了，他就跟第一次一樣...」(見警卷第18頁反面至19頁反面)；⑵於偵
訊時證述：「何時認識被告?)100年間我就讀大三、四時，
該茶行負責人帶我到那間廟宇拜拜，因為認識被告，大學畢業之後我就到被告擔任主委的廟宇○○殿工作」、「(被告何
時開始對你性侵?)我是於102年7月間在被告那裡工作，負責幫忙設計雜誌、網站等事宜，並言明試用期為3個月，工作
期間我住在上開房屋2樓...，我曾告訴他我肝不好，他就告訴我要幫我治病...，在102年中秋節前後1、2日，他在我房間內，又要對我進行治療，這一次他要求我將內褲脫掉，並對我說我要救你，你要成為神的傳人，你才能延續生命，...我現在要救你，他講完之後，就脫光他的衣服，並壓在我
身上，並將他的生殖器插入我的陰道內...」、「(被告總計對你進行幾次性行為?)我記得有很多次，第1次及第3次我記得比較清楚」、「(第3次時間地點各為何?)約距離第1次事
發後2、3天後的某日上午，該次被告叫我騎機車到○○市火車
站附近之○○書局外面等他，他再駕駛1部黑色賓士車輛...來
接我，之後，他就帶我到○○○功德會的某棟4層樓房內，到了
之後，被告帶我到2樓房間內，他要我躺在床上，叫我將衣
物全部脫光，他自己也脫光物，接著對我說同樣的話，並對我進行性侵害...」、「(被告對你進行性侵害之次數?)因為太多次了，我記不得了」、「(何時開始?)自102年中秋節開始，直至我於103年7月4日在牙醫那裡錄音那一次為止」(見偵卷第12、72頁)。
⒉由B女上開證詞，均明確指稱第一次遭被告性侵害之時間點為
102年中秋節前後1、2日，之後遭性侵害時間，即以第一次
為基準往後數日間；又B女雖曾提及畢業「之後」去被告廟
裡工作，但究竟是畢業當年或其後1年，由筆錄前後文之語
意，亦無從得知；且綜觀起訴書犯罪事實二所述，起訴之時間亦明載係102年中秋節前後起，足見起訴書所載之犯罪時
間、地點及方法，均與B女之所述相合，且因起訴事實未曾
提及係B女畢業當年之中秋節，是認起訴事實所載之「102年中秋節前後」等語，並無出於文字之顯然誤寫，或與所憑卷內事證顯著不符之明顯錯誤存在。茲檢察官依據B女之指訴
擇定起訴之時間、地點及犯罪方法，起訴之犯罪事實即已特定，倘將犯罪時間由102年變更為101年，兩者基本社會事實顯非相同，且未充足保障被告之防禦權，前揭檢察官以補充理由書逕行更正後之犯罪事實，顯係未經起訴之犯罪事實，本院自不得加以審理。是本院審理之3次犯罪事實，應以起
訴書所載為限(即如附表所示)。合先敘明。
貳、公訴意旨上開所認，無非以：被告黃塗德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B 女之證述、B 女手繪○○殿旁之住處平面圖等證據，資
為論據。惟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之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時，即無從為有罪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上字第816號、40年台上字第86
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參、訊據被告黃塗德否認有對B女為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我
並未與B女發生性行為，B女及A女在103年間，就要夥同丙○○
一起對我提起本件誣告，B女所述均不實在等情。其辯護人
則為被告辯護稱：一、B女對於第一次性侵究竟係發生於中
秋節之「前後、附近一兩日」或「當天」已有明顯翻供，其後又因說詞仍與被告所提出之客觀證據不符，遂將「102年
中秋節」翻供為「101年中秋節」，前後兩種指控皆有許多
瑕疵且與客觀證據不符之處。 二、被告係遭B女及A女誣陷
，有證人丙○○提出之「0721三人對話錄音」與「0726丙○○及
B女二人對話錄音」、「自白書」及B女手繪三張「格局圖」為證。三、測謊之鑑定報告，在實質内容上有重大瑕疵，且係立基於B女之誣陷，無法成為本案之補強證據。嘉義長庚
醫院PTSD之精神鑑定，未依照DSM-5診斷準則做出診斷，鑑
定實質内容有重大瑕疵，且係立基於B女之誣陷，同樣無法
成為補強證據。本案之證據不足，請諭知被告無罪等語。經查：
一、關於附表編號1及2部分
㈠B女於警詢及偵查中固均指訴，第一次遭被告性侵害之時間為
102年中秋節前後，業如前述，另於本院更審前之審理中，
更明確證述：我第一次遭被告性侵害，是發生在102 年的中秋節當天，我會印象那麼深刻，是因為被告對我講說要挑一個好日子；第一次事發後兩三天，我有在○○○功德會四層樓
房內再遭被告性侵。我在警局及在檢察官那裡都沒有說是中秋節當天，都說是中秋節附近一、兩天是因為我很有印象是被告說要挑一個好日子，我才回想那段期間做了什麼事，當時我還在回想的狀態，又不敢亂講，只能講一個最接近的，之後才想到就是那天，我能確定第一次性侵的時間是在102
年中秋節當天等語（見本院侵上訴卷㈢第95至96、99、117至
118頁）。然B女於本院更一審審理中已改證述：被告第一次為性侵害時間是我畢業那年，即2012年中秋節，檢察官起訴的時間是不對的，要改成101年，第二次性侵害時間也是101年等語(見本院重侵上更一卷㈥第118至119頁)，參以卷附B女
之勞保查詢資料，B女受僱於○○公司而參加勞工保險之日期
確為101年7月16日(見本院侵上訴卷㈢第259頁)，核與B女於本院更一審審理中所改證述，何時受僱於○○公司等情相符。
檢察官依據B女 於警詢及偵查中錯誤之指訴，起訴被告於102年中秋節在○○殿旁建物2樓，及於之後數日在○○○房間內，
違反B女 意願而對其為性交行為，即屬無據。
㈡至於B女於起訴後，於原審審理中，經法務部調查局為測謊鑑
定，依卷附該局104 年11月18日調科參字第10403463610 號函檢送之測謊鑑定書及相關資料1份所示之鑑定結果為：「
一B女對問題㈠、㈡之回答「無」不實反應。㈠他（黃塗德）和
妳有發生過性行為嗎？答：有。㈡有關本案，他（黃塗德）和妳有發生過性行為嗎？答：有」（見原審卷㈠第195至219頁）；及經嘉義長庚醫院為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鑑定，依卷附該醫院105年2月4日（105）長庚院嘉字第00099號函檢送之B女鑑定報告書所載之鑑定結果為：B女於案發後，產生經常
不由自主的回憶起此事件，會盡量透過忙碌或其他方式轉移注意力，讓自己不去回想，以壓抑對此件事件的記憶與感覺，會逃避與此創傷有關的刺激，不想再看到加害人，內心壓抑憂鬱的情緒，對外界顯得較漠不關心，並對異性產生病態的排斥，對自己的前途變得不積極，覺得自己很髒、不乾淨，不想要結婚等認知的負向改變，人際互動關係也顯得較疏離，專心注意的能力下降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症狀」（見
原審卷㈠第269、285至299頁），且鑑定人乙○○○○亦到庭證述
，依其鑑定，B女於鑑定時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等語(見本院重侵上更一卷㈤第397至408頁)。然被告有無於起訴之時間即
102年中秋節前後與B女發生性行為，因B女證述前後不一，
已有疑義，退萬步言之，縱上述證據可證明B女經測謊結果
，無不實反應，且B女患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然排除B女關於時間點之瑕疵證詞後，僅依上開測謊鑑定及創傷後壓力症候群鑑定，並無法證明造成B女有壓力症候群之創傷事件，
即為起訴所指之102年中秋節及後2、3日，因此，仍無法認
定被告有於此2個時間點內，對B女為強制性交行為。
二、關於附表編號3部分
㈠按刑法第221 條第1 項之強制性交罪，係為保護性自主權法益而設，性交必須絕對尊重他方之意願，無論係出於法文所列舉強暴、脅迫、恐嚇之非和平方法，抑或催眠術之和平手段，尚包含其他方式，只要違背他人之意願，罪即成立，是倘利用藥劑或以怪力亂神為藉詞，致使他人任令或聽從而性交，無異壓抑或剝奪他人之性自主權，違反他人原始意願，該當於「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此構成要件，至「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並不以類似同條項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或催眠術等方法為必要，祇要行為人主觀上具備侵害被害人性自主之行使、維護，以足使被害人性自主決定意願受妨害之任何手段，均屬之。而人之智能本有差異，於遭逢感情、健康、事業等挫折，而處於徬徨無助之際，其意思決定之自主能力顯屬薄弱而易受影響，若又以科學上無法即為印證之手段為誘使（例如法力、神怪、宗教或迷信等），由該行為之外觀，依通常智識能力判斷其方法、目的，欠缺社會相當性，且係趁人急迫無助之心理狀態，以能解除其困境而壓制人之理性思考空間，使之作成通常一般人所不為而損己之性交決定，自非屬出於自由意志之一般男歡女愛之性行為，而屬於一種違反意願之方法，是以行為人若施以上開方法而使人為性交之行為，即與犯罪構成要件該當（最高法院98年度台上字第6301號判決、102 年度台上字第3692號判決、103 年度台上字第2730號、3490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證人B女於警詢雖曾指證：「(請你告訴我，黃塗德用強行的這一次的發生時間、經過情形?)就是今年103年6月的時候，在早上5點多，我房間門沒鎖，他自己進來，抱住我，我有
嚇到，因為他很久沒有找我，我也覺得我跑不掉，他跟我說我身體變嚴重，他說他是來救我，我不敢把事情鬧大，也覺得自己跑不掉，所以我還是有聽話，跟他發生性行為，藉由這一次，我就計畫下一次要蒐證，錄音，看能拿到多少東西」(見警卷第20頁反至21頁)；另於偵查中又證述：「(你於
警詢時供述，103年6月間某日上午5時許，被告曾到你房間
內對你進行性侵害，有無此事?)有，該次是倒數第2次。當
時我人在房間內睡覺，被告直接進入我的房間內，對我說『你是修行的人，還想著外面的世界』，之後他叫我將衣物脫掉，再重複對我做一樣的事情...。經過此事之後，我私下
了解才發現原來有其他信徒也受被告的性侵害，因此，我就下定決心要搜證，並告訴其他受害信徒的家長」(見偵卷第12頁)。綜觀B女上開證詞，似乎係於該次發生性行為後，經
過私下探詢，才洞悉被告所稱係替其治病云云為幌，因而心生進行蒐證之念頭。然對照B女 於原審審理時所證稱：「（A女也說她有被性侵的事情？）是大概在103年5月那時候問
的，那個時候問A女的，……好意提醒他們要保持距離，當下A
女就說我遇到的情況可能比你們更嚴重，就說出來。」、「（你說你在103年5月間有問A女是否有發生類似情況嗎？）
我的問法是叫A女要跟被告保持距離，被告有些行為舉止不
恰當，這個時候是A女跟我講他們的過程。（當時你也是對
被告的說法半信半疑，是嗎？）那個時候也不是說半信半疑，就是已經知道大概有底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103年5月你就跟A女說要注意被告的行為，103年6月間為何還與被告發生性行為?)我在睡覺的時候被告直接到我的房間裡，就像上面描述的情況，而且那時候隔壁有沒有住人我還不確定，我想我當下有什麼反應的話，因為那個時候還沒有心理準備要提告，如果我反應太激烈，我也怕他對我有什麼危險之類的，因為我很瘦，被告力氣比我大」、「(提示103年度偵字第7450號卷第12頁，...筆錄記載內容是否正確?)
前面的過程都對，下面說私下了解發現，我剛講的跟他們說的過程大概在5月左右，因為那個時候是6月，因為時間很近，我當下寫筆錄的時候會不確定是不是就在那個月」(見原
審卷二第301至304頁)。B女於原審審理時已明確表示，於103年5月間已大致知悉被告所稱替其治病等說詞均屬虛構，則衡諸常情，B女自此之後，應無再誤信此一虛構說詞之理，
因此，檢察官起訴被告於附表編號3時間，以佯稱要替B女治病及傳授功力等詞，使B女誤信為真而心生畏懼之違反B女意願等犯罪手段，即屬無據。
肆、綜上所述，公訴人起訴被告對B女犯如附表所示3次犯行，依其所舉之證據，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此外，本院依卷內現存全部證據資料，復查無其他積極具體證據足資認定被告確有附表所示時間，違反B女意願，而與B女為性交行為，此部分被告犯罪即屬不能證明，揆諸前開說明，此部分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原審法院疏未詳查，遽為被告有罪之判決，尚有未合。被告提起上訴否認犯罪，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撤銷，並為被告無罪之諭知，用期適法。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第364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東泰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李嘉、鄭益雄、盧駿道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2　　月　　27　　日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勇輝
法　官 吳錦佳
法　官 包梅真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本件被告不得上訴。
書記官 許雅華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2　　月　　27　　日
附表：
編號 被訴時間、地點 1 102年中秋節、B女於○○殿旁建築物2樓宿舍 2 102年中秋節後2、3日、○○○2樓房間 3 103年6月間某日、B女於○○殿旁建築物2樓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