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北高等行政法院高等庭(含改制前臺北高等行政法院)96年度訴字第03523號｜法律人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96年度訴字第03523號原　　　告　甲○○ 訴訟代理人　姜禮增律師被　　　告　經濟部代　表　人　尹啟銘（部長）訴訟代理人　戊○○ 丙○○ 丁○○ 上列當事人間因水利法事件，原告不服行政院中華民國96年8月 31日院臺訴字第0960090799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事實緣被告以原告未經許可，於民國（下同）94年6月26日在新竹縣竹東鎮○○○段336-4地先上坪溪河川區域（下稱系爭河川區域）內採取或堆置土石，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規定，依同法第92條之2第7款及第93條之5規定，以95年1月3日經授水字第09420255560號處分書，處原告新臺幣（下同）150萬元罰鍰，並沒入所使用之KOMATSU 350型挖土機1部。原告不服，訴經本院95年度訴字第3019號判決，以原告於95年2月6日即向被告提起訴願，被告收發人員於當日收受，隔天方送收發登簿，原告提起訴願並未逾期，爰將訴願決定撤銷，責由訴願決定機關即行政院為實質審查，另為適法之決定。嗣經行政院以96年8月31日院臺訴字第 0960090799號訴願決定駁回。原告仍不服，遂向本院提起行政訴訟。茲摘敘兩造訴辯意旨如次：甲、原告方面：一、聲明：求為判決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二、陳述：１、本案案情與鈞院95年度訴字第3018號及第3020號判決之案情相同，基於行政訴訟禁反言之誠信原則（即爭點效原則），本件應撤銷原處分及訴願決定： ⑴被告就另行處分訴外人朱兆結部分，經鈞院95年度訴字第3020號判決撤銷訴願決定及原處分關於沒入貨車之部分，其理由係認經被告處分沒入之車身號碼為JALCXZ71JIN0000000M 、JALCXZ71JN0000000之2台大貨車，自始至終，均停放於億瑄砂石場內，且係在該廠區扣得，該2部貨車所扮演角色係在河川區域內採取土石完畢後之事後行為，並非在河川區域內採取土石所使用之機具，要無予以沒入之餘地等語。該判決所稱在河川區域內採取土石與事實不符，然就該貨車之認定事實與本案挖土機完全相同，故被告及訴願決定機關就本件沒入挖土機之處分及決定確屬違誤。 ⑵就被告另行處分訴外人古世平部分，經鈞院95年度訴字第3018號判決：「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該判決認定古世平為碩欣建材有限公司（下稱碩欣建材公司）職員，依雇主指示而於受僱廠區內工作，僅係履行僱傭關係職責，與另案受處分人間並無共同實施竊盜行為之共犯關係存在。且挖土機係雇主提供予其使用之機具，並非其所有，亦非其從事違法行為之工具，與水利法第93條之5沒入規定要件不符等語。由該判決亦可知該案大貨車載來為水泥塊，而非河川砂石，並由古世平駕駛挖土機負責處理，原告僅單純駕駛挖土機處理砂石場內之山級配部分，足徵本件處分及訴願決定均屬違誤。況被告就該判決未提起上訴而告確定，該案遭沒入之日立450型挖土機1部已由古世平領回。２、檢察官起訴書有關：「朱兆結另僱用具有共同不法犯意聯絡之古世平、甲○○」云云，純屬臆測推斷之詞，且未證明原告有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規定之行為，依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1項規定，原告未經法院判決有罪確定，應推定原告無違法行為。原告與訴外人莊添登、張竹興、李賢榮、葉柏德、蕭國宗、李桂雄、古清泉、朱倉能、劉邦俊、王雲浩等人素昧平生，從未謀面，自無可能與渠等以永豐森實業有限公司（下稱永豐森公司）名義申請採取土石，及利用施作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辦理河川垃圾廢棄土移除工程之機會，盜採河川砂石之可能，故原告與渠等間並無任何盜採砂石之意思聯絡及行為分擔，被告亦未舉出任何積極證據為憑。３、參照碩欣建材公司登記資料，其係合法登記營業之公司，負責人為朱兆結（改名為朱家宏），營業項目包含各種建材，包括砂石、水泥、土方級配等，建築用大小五金製品等批發買賣業務；砂石之採取加工與買賣；各種水泥製品建築材料之製造與買賣；瀝青混凝土之製造加工與銷售。復依原告之扣繳憑單及碩欣建材公司年度薪資名冊，原告係受僱於碩欣建材公司，工作時間自93年12月間起至94年6月間發生本案止，而於94年6月24日由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會同警方搜索查扣後，砂石場即停業，原告受僱看守機器設備等至94年8月，故其扣繳憑單申報所得自93年12月至94年8月，薪資領取自94年1月至同年8月。因此原告駕駛挖土機於該砂石場工作，自屬合法。又該挖土機（KOMATSU PC-350-7）確屬碩欣建材公司所有，此有訂購合約書、鉅工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應收票據明細表、交車通知單各1份可稽外，並有進口報單及統一發票可證，被告予以沒入，顯屬違誤。４、原告係單純受僱在億瑄砂石場工作，就朱兆結如何購買拆除河床便橋產生之水泥塊，既無參與，亦不知情，更不知該等水泥塊等物為贓物或有任何違法情事。縱認朱兆結所購入水泥塊夾雜有少許砂石，其數量亦僅少量約21米，此有「經濟部水利署第二河川局執行違反水利法現場取締紀錄」可憑，即非遭蓄意盜採之砂，並經現場拆除橋墩之古清泉、司機王雲浩等人陳述甚明。本案被扣押砂石一直在砂石場，未遭原告以挖土機或大貨車搬移運送至他處，縱認原告涉有贓物罪嫌，惟與竊盜罪有別，因故買贓物無庸以挖土機或大貨車作為犯罪工具，原告復無搬運贓物之行為，則碩欣建材公司所有之挖土機自非供犯罪所用之物，依法不應扣押，該挖土機係該公司賴以營運之生財設備，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明白認定無扣押必要。被告在不符合法令扣押要件下，執意認定原告係在河川區域內採取或堆置土石而裁處罰鍰及沒入挖土機，致該公司因無生財設備而營運陷於癱瘓，公司人員無以維生。５、依水利法第92條之2第7款規定所處罰同法第78條之1第3款行為，係指被處罰之行為人須有盜採或堆置土石之行為，且行為地限於在河川區域內。且依「經濟部水利署沒入設施或機具作業要點」第2點第4款、第3點規定及本件處分均載明以河川區域內為規範範圍，原告係受僱人，未涉有竊盜罪嫌，且碩欣建材公司非在河川區域內，原告不可能在河川區域內盜採或堆置土石。復依「經濟部水利署沒入設施或機具作業要點」第3點規定，凡取締違反水利法案件時，必於現場查獲行為人使用之設施或機具始可扣留，如不在現場即不能予以扣留。本案現場在系爭河川區域，而碩欣建材公司所有之2部挖土機及大貨車從未至該河川區域內，自始至終均係在億瑄砂石場內作業，詎警方及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工作人員擅自違法進入該砂石場搜索違法扣押，且該事實並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94年度急搜字第5號刑事裁定：「新竹縣警察局竹東分局於民國94年6月26日8時30分起至同日9時20 分止，在新竹縣竹東鎮員崠里1鄰1號億瑄砂石廠所為之搜索，應予撤銷。」，該裁定嗣經臺灣高等法院94年度抗字第472號刑事裁定駁回抗告而告確定，故法院明確認定警方及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工作人員係違法搜索扣押。６、本件有關砂石來源，有訴外人官元榮及葉昆樹（受僱於中美榮公司）在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庭審理之證詞可稽。而警方及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人員對砂石瞭如指掌，何種為河川砂石或非河川砂石，在外觀上一望即知，本件現場堆放砂石部分係芎林鄉中美榮公司合法土石採取場所採取，為土黃色，部分係竹北地區地下室工程合法土石，部分為黃色或深灰色。警方及河川局人員明知碩欣建材公司砂石皆合法從芎林、竹北等地區購買，竟誣指該砂石全部係盜採之河川天然級配規格成品。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已函示就所查獲之2輛營業大貨車及2部挖土機無扣押必要，參照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94年9月5日河川局水二管字第09402007330號函依該署94年8月26日經水政字第09450297560號函載，建議該署撤銷原所為罰鍰及沒入處分，復經被告以94年12月19日經授水字第09420221580號函撤銷，詎被告在無其他新事證下，作成相同處分，嚴重侵害原告權益。７、原告工作內容係駕駛黃色挖土機負責處理山級配及地下室級配堆置等，與本案水泥塊處理無關。臺灣新竹地方法院96年3月9日94度訴字第961號、95年度易字第392號刑事判決亦認古世平、原告（實係古世平）分別駕駛挖土機，於砂石場內將砂石（實係水泥塊）鏟上大貨車載往打料機中破碎。復依原告所涉刑事案件經臺灣高等法院法官將砂石場及河川地現場光碟光所擷取翻拍之照片，及第一審勘驗筆錄對照表，足證原告駕駛黃色挖土機（即勘驗筆錄上之Ａ機），負責處理白色車頭載來之黃色山級配之堆置，水泥塊則由古世平駕駛紅色挖土機（即勘驗筆錄上Ｂ機）處理，亦有原告及古世平於警方詢問之調查筆錄供稱可稽。至於原告在估價單上簽名，僅係簽收，而非驗收，故無共犯可言。８、本案承辦刑警黃天進介入砂石業已久，朱兆結對之曾有得罪，其明知現場係在拆除橋墩、在砂石場之挖土機、大貨車在河川區域外，卻堅持予以扣押，並在事後予以否認，有失偏頗，誤導檢察官。而在河川地現場，挖土機一直固定停在平台上作業，均圍繞在2、3、4號橋墩旁，被告所提現場照片影像模糊，無法分辨判斷為水泥塊、山級配或河川砂石，不足證明，況該等遭查扣之砂石亦不依法送相關單位鑑定是否為河川砂石。又黃天進繪製「上坪溪挖採砂石現場平面圖」記載甲、乙、丙區，與河川現場不符，其故意為不實繪製，致誤認甲、乙、丙區遭盜採砂石，並逼迫李賢榮誣指盜採區域包括甲、乙、丙區，又於河川挖土機司機古清泉、大貨車司機朱倉能、劉邦俊、王雲浩取締紀錄之訊問筆錄擅自加註「經現場勘驗均係裝載天然砂石級配」等文字。至被告所提李桂雄、古清泉（古育維）、何馬意、朱倉能、劉邦俊、王雲浩、陳松年、林德明、莊添登、張竹興、李賢榮、葉柏德、蕭國宗、劉奕灶等之調查筆錄，竟有無詢問人簽章負責情形，且多由黃天進以誘導脅迫方式訊問，並蓄意扭曲。９、據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課長即戊○○於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庭（案號96年度上訴字第2309號案件）96年12月13日審判時證稱之內容，可知當初橋墩施工係用水加水泥、細粒沙、砂石攪拌而成，則於拆除後之水泥塊等物，自包含在上開碩欣建材公司營業項目範圍內，朱兆結因此向莊添登購買，合乎公司營業項目之規定，與市場交易習慣相吻合。水泥塊當時在市埸上具有市場價值，亦有戊○○於刑事案件第一審96年12月13日審理證稱及經濟部礦物局95年10月12日礦局石二字第09500182470號函復臺灣新竹地方法院之內容可稽。又依莊添登於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及臺灣新竹地方法院調查審理內容，朱兆結確係向莊添登購買拆除橋墩之水泥塊，而非共同盜採河川砂石，且依司機劉邦俊等人刑事案件審理程序所稱，莊添登所載來砂石場之物品確係拆除橋墩之水泥塊。是以，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及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地院刑事判決認定原告盜採及共犯，與事實不符，目前尚在臺灣高等法院審理中，而其他刑事被告所為之供述有部分亦與事實不符，至於原處分卷第17-7頁委任同意書及第17-11頁之挖採砂石現場平面圖均與原告無關。乙、被告方面：一、聲明：求為判決駁回原告之訴，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二、陳述：１、依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規定，河川區域內採取或堆置土石應經許可始得為之，其有違反者，應依同法第92條之2第7款規定處100萬元以上500萬元以下罰鍰；及依同法93條之5規定，違反同法第78條之1情形者，主管機關得沒入行為人使用之設施或機具，並得公告拍賣之。２、原告與訴外人張竹興等人未經許可，以永豐森公司名義，利用施作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辦理之「河川垃圾廢棄土移除工程」之機會，於系爭河川區域內之公有土地採取土石，並將土石載運至河川區域外之億瑄砂石場堆置，案經新竹縣警察局竹東分局刑事組人員會同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人員於94年6月26日查獲。被告以原告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規定，依同法第92條之2第7款、第93條之5、廢止前「經濟部水利署辦理違反水利法案件罰鍰金額裁罰基準」（嗣被告於95年8月17日另訂「經濟部辦理違反水利法案件裁罰要點」）及「經濟部水利署沒入設施或機具作業要點」（嗣被告於95年9月21日另訂「經濟部沒入設施或機具作業要點」）規定，以95年1月3日經授水字第09420255560號處分書，處原告150萬元罰鍰並沒入所使用之KOMATSU 350型挖土機1部，此有刑事案件報告書、檢察官起訴書、調查筆錄、現場取締紀錄、位置圖及現場照片可稽。３、永豐森公司代表人為劉奕灶，該公司以140萬元得標並與被告所屬水利署第二河川局簽訂「河川垃圾廢棄土移除工程」契約後，該公司經理蕭國宗即將上開契約委由友人葉柏德處理，葉柏德再以30萬元代價將上開契約交予李賢榮並由其負責現場監工施作，李賢榮並曾提供上開契約供張竹興估價，惟嗣後未將該工程交由張竹興施作，此有李賢榮、葉柏德、蕭國宗及劉奕灶等人調查筆錄可稽。而張竹興在未取得永豐森公司及李賢榮等人同意，與莊添登、朱兆結及原告等共同基於不法所有之犯意聯絡，假藉永豐森公司名義，利用施作該移除工程之機會，於系爭河川區域內挖取土石，並將土石載運至河川區域外之億瑄砂石場堆置，故原告確於河川區域內未經許可採取土石，即原告、李桂雄與朱兆結等人，彼此間顯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渠等均為該違法行為之共同行為人。４、本件警方調查時詢問朱倉能（該案之大貨車司機）：「警方於94年6月26日上午8時許於新竹縣竹東鎮○○○○段156之9號『碩欣』建材有限公司廠區內，當場查獲時，你正在做何事？」，朱倉能答：「我正在駕駛107-RU自用大貨車載運自新竹縣竹東鎮上坪溪燥樹排段林336之4地先，河川區域內公有土地挖採之砂石，進入『碩欣』建材有限公司廠區內就被警方查獲，這1輛次是該日我載的第2輛車，當時車內載有10立方米之天然級配砂石，但是我94年6月26日是駕駛165-GS 自用大貨車載運。」，其已坦承載運河川區域內之天然級配砂石進入碩欣建材公司廠區內，而非原告所稱拆除河床便橋產生之水泥塊，且該案司機劉邦俊、王雲浩、陳松年及林明德之調查筆錄亦均坦承有載運河川區域內之天然級配砂石，故原告所稱顯為推諉之詞。又因億瑄砂石場距離遭盜採砂石之開挖地點約有2.8公里遠，從該砂石場無法看到遭盜採砂石之開挖地點。至原告稱遭查獲砂石係來自芎林鄉中美榮公司之合法砂石，顏色為土黃色，與黑色之河川砂石不同云云，惟依照片所示，可知現場遭查獲之砂石顏色確為黑色之河川砂石。５、原告並非僅涉贓物罪嫌而係經檢察官以共同竊盜及妨害公務員職務上掌管之物品罪嫌起訴，有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94年度偵字第3574號、第5346號及第5567號起訴書所載證據並所犯法條三內容可稽，且該刑事部分業經臺灣新竹地方法院96年3月9日94度訴字第961號、95年度易字第392號刑事判決有罪，是原告雖僅使用挖土機於碩欣建材公司內工作，但實係基於共同竊盜之犯意於河川區域外將所竊得之砂石打碎以遂行其盜採土石之行為，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 3款規定，被告於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函示該案機具已無扣押必要後，依同法第92條之2第7款及第93條之5規定為罰鍰及沒入處分，並無不當。原告稱挖土機係碩欣建材公司所有云云，惟應由其舉證，即應提出挖土機之海關進口報關資料，以供核對其所提訂購合約書及交車通知單與被告沒入之挖土機是否相符，至於沒入處分之相對人應為何人，被告將尊重鈞院判決之法律見解。６、有關原告所提鈞院95年度訴字第3018號判決採認該案原告古世平提出之臺北市政府建設局函、動產擔保交易登記證明書、動產抵押契約書、買賣合約書、所得扣繳憑單影本及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等資料而認定其係受僱於碩欣建材公司（負責人為朱兆結），與該公司屬雇主與職員間之內部關係，其於該公司之億瑄砂石場內（非位於河川區域內）從事簽收砂石，再以挖土機將砂石打碎並為整理之工作，僅係履行其僱傭關係職責而已，應無適用行政罰法第14條予以裁罰之餘地。反觀本案原告未提出上述所得扣繳憑單等資料，以證明其係受僱於碩欣建材公司而與該公司屬雇主與職員間之內部關係，故其仍屬行政罰法第14條規定之故意共同實施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者，故被告基於維護河川正常機能及河防安全之河川管理需要所為處分並無違誤。理由一、被告代表人原為乙○○，97年5月20日變更為尹啟銘，茲由其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核無不合，應予准許。二、查被告於94年6月26日在新竹縣竹東鎮○○○段336-4號地先上坪溪河川區域內查獲訴外人李桂雄等人在河川區域內採取土石後，由訴外人朱倉能等人駕駛自用大貨車載運所採取之天然級配砂石，進入朱兆結經營之碩欣建材公司廠區內，並由原告及訴外人古世平在碩欣建材公司廠區之億瑄砂石場簽收，再以挖土機進行打碎及整理的工作，乃將一干人等移送偵查，遭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提起公訴，臺灣新竹地方法院並認定原告連續結夥3人以上竊盜而判處有期徒刑1年4 月，原告已提起上訴，現該刑案正由台灣高等法院以96年度上訴字第2309號審理中，被告亦認定原告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規定，依同法第92條之2及第93條之5規定，以95年1月3日經授水字第09420255560號處分書處原告罰鍰150萬元，並沒入所使用之KOMATSU 350型挖土機1部。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遭決定駁回等事實，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原處分卷及本院卷附之調查筆錄、執行違反水利法現場取締紀錄、現場位置圖、照片、刑事案件報告書、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94年偵字第3574、5346、5567號起訴書、臺灣新竹地方法院94年度訴字第961號、95年度易字第392號刑事判決、原處分書及訴願決定書等可稽，自堪信為真實。三、本件被告係認定原告之行為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規定，原告主張其未在系爭河川區域內從事盜採砂石工作，僅係受僱於碩欣建材公司，駕駛該公司所有之挖土機在公司廠區之億瑄砂石場內聽命於雇主之指示從事簽收砂石，再以挖土機將砂石打碎並為整理工作而已，不知亦無從干預砂石來源，更無所謂盜採砂石之行為，挖土機並非原告所有，被告所為裁罰及沒入處分於法有違等語。被告則以事實欄所載情詞置辯。從而，本件爭點為原告之行為是否構成故意共同實施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之規定，而得依同法第92條之2 及第93條之5規定裁罰並沒入？四、按「故意共同實施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者，依其行為情節之輕重，分別處罰之。前項情形，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違反行政法上義務行為，其無此身分或特定關係者，仍處罰之。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致處罰有重輕或免除時，其無此身分或特定關係者，仍處以通常之處罰。」固為行政罰法第14條所明定；然本條所謂「故意共同實施」係指違反行政法上義務構成要件之事實或結果由2以上之行為人故意共同完成者而言；再，本條係規定行為主體外部之共同實施，於以私法人作為處罰對象之情形，係指2以上不同之私法人共同實施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或私法人與該私法人外之第3人共同實施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而言。如僅係基於受處罰主體私法人間之內部關係（如私法人之機關或職員）並不在本條規定之範圍內，亦即本條所謂之「共同實施」，係指義務主體與該義務主體以外之第3人共同實施違反行政法上之義務，並不包含義務主體與該義務主體內部之成員共同實施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情形（行政罰法第14條立法理由參照）。五、本件原告主張其未於系爭河川區域內採取土石，而係受僱於朱兆結經營之碩欣建材公司，於該公司廠區之億瑄砂石場內從事簽收砂石，再以挖土機將砂石打碎並為整理工作，億瑄砂石場並非位於系爭河川區域內，其所駕駛之KOMATSU 350 型挖土機係碩欣建材公司所有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223頁筆錄所載），並有原告提出之碩欣建材公司登記資料、年度薪資名冊、所得扣繳憑單、挖土機訂購合約書、鉅工實業股份有限公司應收票據明細表、交車通知單、進口報單及統一發票影本為證（見本院卷第61至64頁、第93- 105頁），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認定原告係與朱兆結、古世平為共同實施竊盜之行為，且原告與古世平為朱兆結所僱用（按朱兆結為碩欣建材公司之負責人）等情，則原告所為其僅係受僱於人而聽雇主指示於受僱廠區工作之主張應可採信。從而其與碩欣建材公司間係屬雇主與職員間之內部關係，其既為碩欣建材公司之職員，依雇主指示而於受僱廠區內工作，僅係履行其僱傭關係之職責而已，就其行為，依上述立法意旨，應無適用行政罰法第14條予以裁罰之餘地；至挖土機係雇主提供予原告使用之機具，並非原告所有，亦非原告從事違法行為之工具，核與水利法第93條之5沒入之規定要件不符。原處分未察，逕依調查筆錄及檢察官起訴意旨，認定原告與朱兆結、古世平等人共同未經許可而採取土石實施，違反水利法第78條之1第3款之規定，而依同法第92條之2及行政罰法第14條規定裁罰並依水利法第93條之5規定為沒入處分，自有違誤。訴願決定未予糾正，亦非妥洽。原告訴請撤銷核屬有據，爰判決如主文所示。六、綜上，原告之行為既無適用行政罰法第14條規定裁罰之餘地，則兩造所為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即無礙本件判決結果，故不予一一論述，併予敘明。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爰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 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97 年 7 月 3 日臺北高等行政法院第三庭審判長法官姜素娥法官陳心弘法官曹瑞卿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表明上訴理由，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中華民國 97 年 7 月 4 日書記官蘇婉婷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高等庭(含改制前臺北高等行政法院)96年度訴字第0352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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