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05年度建字第88號

• 裁判案由: 給付工程款
• 案件類型: 民事
• 審判法院: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 裁判日期: 107 年 03 月 30 日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5年度建字第88號原　　　告　新鋼工程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巫柏樵
訴訟代理人　劉曉穎律師
廖偉真律師
被　　　告　啟赫營造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潘士正
訴訟代理人　梁堯清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給付工程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07年3月2日言詞辯
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玖拾萬壹仟元，及自民國一百零五年一月二十八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本判決於原告以新臺幣叁拾萬壹仟元為被告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玖拾萬壹仟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查被告之法定代理人原為黃啟恩，嗣於訴訟中變更為潘士正，此有被告公司變更登記表為證（見院二卷第5 至8 頁），並經被告於106 年2 月17日具狀聲明承受訴訟（見院二卷第2 頁），符合民事訴訟法第176 條規定，應予准許。
二、原告依民法承攬關係，請求被告給付工程款，訴之聲明第1
項原為：「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124 萬2,1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此有民事起訴狀在卷可稽（見院一卷第3
頁）；嗣將聲明減縮如後述原告聲明所示，亦有106 年3 月28日民事變更聲明暨補充理由狀附卷足憑（見院三卷第2 頁）。經核原告所為訴之變更，合於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
項第3 款規定，應予准許。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主張：
㈠被告於104 年間，向業主新北市政府新建工程處（下稱新北市新工處）承攬「新店直潭市民活動中心及兒童遊戲新建工程（下稱系爭活動中心工程），並將其中鋼筋綁紮工程（下稱系爭工程）交由伊承攬施作。兩造於104 年7 月9 日簽訂工程承攬合約書（下稱系爭合約），約定系爭工程之報酬包括「鋼筋綁紮組立」每噸單價3,950 元及「加工費及定尺費」每噸單價300 元，是系爭工程每噸含工帶料之報酬為4,250 元（計算式：3,950 元＋300 元＝4,250 元）。伊於104
年9 月21日起進場施作系爭工程，於同年10月30日離場，於上開期間完成系爭工程之數量為212 噸，故被告應給付此部分工程款90萬1,000 元（計算式：4,250 元×212 噸＝90萬
1,000 元）。
㈡系爭工程屬基礎工程範疇，基礎工程之施作流程為：設置基礎地樑→配置及綁紮鋼筋（即系爭工程）→設置板模→灌入混凝土。伊施作系爭工程期間，被告每日均派人在施工現場指揮監督，且被告與監造單位均確認系爭工程無瑕疵後，始進行灌漿，而施工日誌、送審核章表、工程估驗單等文件均未顯示系爭工程有瑕疵；又被告肯認伊施工無瑕疵之情況下，才向業主請款，監造單位亦未指述伊施工有瑕疵，故被告抗辯系爭工程有瑕疵，並非可採。
㈢伊已完成系爭工程部分因104 年9 月28、29日杜鵑颱風來襲而受損，依證人呂睿恩、崔德政之證述，可知被告因後續颱風來襲需要搶修，遂由工地主任崔德政指示原告以最快速度趕工，並指示原告可稍微調整，不用嚴格按圖施作，故依民法第496 條規定，被告無庸為定作人指示所生之瑕疵負責。且兩造已合意變更契約內容，達成原告不用嚴格按圖施作之合意，則原告依被告之指示施作，自無違約可言。又被告為節省成本而要求原告趕工，事後卻翻臉指責原告未按圖施作，違反禁反言原則，且被告以系爭工程有瑕疵造成其受損為由，主張抵銷抗辯，已違反誠信原則，應賦予失權效。退步言之，縱認被告有權主張抵銷抗辯，然原告係依被告之指示施工，導致系爭工程出現瑕疵，足見被告之過失比例甚大，應依民法第217 條第1 項規定，免除原告之賠償責任，且違約金亦應酌減等語。並聲明：⒈被告應給付原告90萬1,0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之利息。⒉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
㈠原告施作之系爭工程確因於104 年9 月28日遭遇杜鵑颱風，導致已完成之綁紮鋼筋傾斜，然依系爭合約第18條約定，應由原告負擔風災造成之損害。又原告於施作過程中，偷工減料，系爭工程有箍筋少紮、主筋未入柱、施工錯誤、高低落差、歪斜等瑕疵，嚴重影響公共工程之安全，並遭業主命重新打除後修補鋼筋綁紮不實之瑕疵，而原告於104 年10月30日即退場。嗣伊先後於104 年11月2 日、同年月4 日寄發存證信函要求原告進場改善，然原告均置之不理，伊遂於同年月19日發函原告，主張終止系爭合約。
㈡因原告拒絕修繕系爭工程之瑕疵，伊已雇工自行修補瑕疵，因而支出修繕費用合計353 萬2,093 元（明細如被證6 所示），故依系爭合約第10條第2 項約定，原告應以2 倍修補瑕疵費用之金額即706 萬4,186 元（計算式：3,532,093 元×
2 ＝7,064,186 ）賠償伊；且伊主張以此金額抵銷本件原告請求之金額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項（見院一卷第206 頁背面、210 頁背面；院三卷第268 頁背面，並由本院依相關卷證為部分文字修正）：
㈠被告向新北市新工處承攬系爭活動中心工程後，兩造於104
年7 月9 日簽訂系爭合約，約定由原告承攬前開工程之鋼筋綁紮工程。
㈡原告於104 年9 月21日進場施作系爭工程，於同年10月30日離場。原告於上開期間完成系爭工程總數量為212 噸，每噸單價為4,250 元，換算已完成數量之報酬為90萬1,000 元（計算式：212 噸×4,250 元＝90萬1,000 元）。
㈢被告於104 年11月19日寄發內容為：原告承攬系爭工程，未依合約規定施工，經被告多次通知催告進場改善，均置之不理，被告依合約規定終止合約，並另行雇工施作；因原告違約所發生之各項費用、賠償、損害，將於原告改善完成後計算金額，由被告負責賠償等語之存證信函予原告。又被告主張終止系爭合約後，其已支出如被證6 附表所示之修補費用合計353 萬2,093 元。
㈣上開事實為兩造均不爭執（見院一卷第206 頁背面、210 頁背面；院三卷第268 頁背面），並有系爭合約、承攬明細表、主結構各樓層數量表、鋼筋加工組立工程施工規範、工程估驗單、兩造往來之律師函、存證信函、新北市新工處105
年7 月13日新北新建字第1053494020號函及附件之施工日誌、估驗計價資料、廖慧明建築師事務所106 年9 月22日廖字第000000000 號、106 年11月2 日廖字第106110201 號函及附件之系爭工程檢查文件等在卷可稽（見院一卷第7 至12、20至22頁背面、70至74、90至190 、214 頁；院三卷第41至247 頁），是上開事實均堪認定。
四、原告主張被告應給付工程款90萬1,000 元，為被告所否認，並以上開情詞置辯，是本件之爭點為：㈠系爭工程是否有箍筋少箍、主筋未入柱、歪斜等瑕疵？如有上開瑕疵，是否為被告之指示所致？㈡被告依系爭合約第20條第1 項第H 款約定，主張終止合約，是否有據？㈢原告依系爭合約第7 條第1 項a 款、第3 項a 款、第4 項約定或民法第511 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90萬1,000 元，有無理由？㈣被告抗辯依系爭合約第10條第2 項約定，以原告應負擔修補瑕疵費用2 倍之金額即706 萬4,186 元為抵銷之抗辯，有無理由？茲分述如下：
㈠系爭工程是否有箍筋少箍、主筋未入柱、歪斜等瑕疵？如有上開瑕疵，是否為被告之指示所致？
⒈經查，新北市新工處於104 年10月27日派員至工地現場稽查時，發現原告施作之系爭工程有箍筋少箍、主筋未入柱、歪斜等情形，此有現場檢查照片、建築物施工日誌、新北市工程主辦機關工程督導紀錄等存卷可查（見院一卷第46至69、155 頁背面；院二卷第10頁）。又證人即被告派駐在工地現場之崔德政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上開業主檢查照片是由被告會同監造人員拍攝的，所拍攝內容及白板上之記載即為業主方李承辦、葛技師所指出鋼筋綁紮之瑕疵；上2 人指出地樑箍筋沒有按圖確實施作、有部分箍筋沒有完全綁在主筋上、箍筋間距不正確、數量短少等語（見院三卷第20頁）；且證人即原告派駐在工地現場之領班呂睿恩亦結證稱：上開新北市政府新工處檢查照片所示之內容，確實是由原告施作等語（見院三卷第16頁）。綜上，足徵原告所施作之系爭工程確有箍筋少箍、主筋未入柱、歪斜等瑕疵（下稱系爭瑕疵），應屬無疑。至卷附施工日誌、送審核章表、工程估驗單等文件，固均未記載系爭工程存有瑕疵，然查，上開文件之製作時間均係於104 年10月27日新北市新工處現場稽查之前，此為兩造均不否認；而觀之新北市工程主辦機關104 年10月27日工程督導紀錄（見院二卷第10頁）載明：系爭工程存有箍筋間距不足，梁（樑）筋未入柱，放樣偏差等情形，並指摘自主檢查表及抽查表單與現況施作未符，未落實品管制度等語，足證104 年10月27日前之施工日誌、送審核章表及工程估驗單等文件，均有記載不詳實情事，則原告援引上開文件，主張伊施作之系爭工程無瑕疵云云，並非可採。
⒉原告主張：伊施作之系爭工程即使有瑕疵，仍是依照被告工地主任崔德政之指示施作，故依民法第496 條規定，伊無庸為因定作人指示所生之瑕疵負責等語。按「工作之瑕疵，因定作人所供給材料之性質或依定作人之指示而生者，定作人無前3 條（民法第492 條至第495 條）所規定之權利。但承攬人明知其材料之性質或指示不適當，而不告知定作人者，不在此限。」，民法第496 條定有明文。又定作人以工作有瑕疵，主張承攬人應負瑕疵擔保責任，僅須就工作有瑕疵之事實舉證，即為已足，無庸證明承攬人有可歸責之事由；承攬人如抗辯工作之瑕疵，係因定作人所供給材料之性質，或依定作人之指示而生者，對此項免責之事由，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150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證人呂睿恩於本院審理時具結證稱：原告施工期間曾發生颱風（指杜鵑颱風），該颱風造成原告已施作之工程發生毀損，包括樑柱傾斜、倒塌、位置跑掉，故需要恢復原貌，伊等有用吊車扶正鋼筋，拉不起來的部分需要切掉，又因被告提供之鋼筋不足，且時間較緊迫，以現有材料欲完成復原工作，比較困難，所以被告公司崔德政向伊表示不須完全依照圖面施作，要趕快趕工，例如依照圖面原本箍筋之間隔為15公分，崔德政口頭表示施作間隔20、25公分也沒有關係；伊聽到後有問崔德政這樣可以嗎等語（見院三卷第15頁背面至17頁），核與證人崔德政於本院審理時結證稱：伊是系爭活動中心工程之工地主任，施工日誌上記載之工地主任黃怡祁只是掛名的，他並未在工地現場；系爭活動中心工程當初建築師之設計是有問題的，被告之前挖土方時，發現邊坡不夠，於原告進場施作前曾發生土石流問題，被告有用怪手再整一次地，以便後續鋼筋能進場施作，後來被告打了一層混凝土，並請原告施作地樑綁紮工程。原告原已陸續施作大底、地樑之鋼筋工程，後來因杜鵑颱風來襲，造成工地損壞，原告已經綁好之大底、地樑鋼筋都被附近滑落之邊坡土壤蓋住，中間有三分之二已施作好之地樑都倒了，伊等就開始搶救，包括清理淤泥、扶正地樑、重新做鋼筋綁紮等動作；因為大底、地樑發生坍陷、倒塌、變形，造成地樑損壞，而當時因後續還會有颱風要來，大底、地樑鋼筋需要搶修，且考量被告之成本，所以伊指示原告人員用最快速度將復原工程做起來，又因杜鵑颱風造成有些箍筋變形，無法完全扣住主樑，故伊跟原告說可以稍微調整一下，施作時不用像圖說這麼標準，不用再嚴格按圖施作，以可接受的狀態來施作即可；伊認為雖然大底、地樑沒有施作得這麼好，但先進行灌漿、不怕土方坍了之後，上面的工程可以再做調整、補強；業主派員檢查時所拍攝照片之系爭工程瑕疵，算是伊指示的，伊當時是考慮到現場情形及被告公司的成本，才會答應原告這樣施作，否則幾乎全部要重做；原告人員呂睿恩有問伊，這樣查驗會通過嗎？伊回答說伊會去跟監造溝通，伊認為只要原告趕快施作，等到灌完漿就不怕土坍了等語（見院三卷第17頁背面至21頁背面）大致相符。足徵系爭工程因104 年9 月28、29日杜鵑颱風來襲造成受損，被告人員崔德政考量施工成本後，確曾指示原告無庸嚴格按圖施作，可將箍筋間隔放大，儘速完成工作甚明。被告雖辯稱：崔德政僅為專案經理，無權代表被告，也無指示原告不用依施工規範、圖說施工之權限，且崔德政與原告法代巫柏樵本為舊識，此為其等私相授受之行為云云。惟查，觀諸卷附系爭工程原告第1 次請款工程估驗單及譁益工程有限公司第1 次請款工程估驗單（見院一卷第12頁；院二卷第81頁），發現證人崔德政確有在工程估驗單之估驗欄位內簽名，堪認崔德政確係工地現場有權代表被告指示原告施工之人無訛。又證人崔德政證稱：因杜鵑颱風造成系爭工程已完成部分受損，被告公司長官至現場看過，發現整個基地都是積水，已將鋼筋掩埋，即指示伊趕快將損害之工程復原，並說保險公司對鋼筋部分不理賠，伊覺得意指不要再增加被告成本，趕快將現場復原等語（見院三卷第20頁背面、21頁背面），而系爭合約之附件鋼筋加工組立工程施工規範第3 條確已約定：系爭工程係由被告提供鋼筋材料（見院一卷第20頁）；復參以系爭工程屬鋼筋綁紮基礎工程，若非被告已同意原告於杜鵑颱風後搶修施工之現況，被告豈有於104 年10月23日、同年月27日施作基礎版大底及地樑灌漿工程（見院一卷第153 頁背面至155 頁之施工日誌）之理？況證人崔德政、呂睿恩於本件審理時，已非兩造之員工，此為兩造均不否認，且上2 人於本院證述時，業經具結，實無庸甘冒偽證之罪責而虛構上情之必要，是證人崔德政、呂睿恩之前揭證言，尚非子虛，應堪採信。被告指稱證人崔德政之證言乃屬虛偽云云，洵不足採。
⒊承上說明，系爭工程於104 年9 月28日杜鵑颱風來襲造成毀損後，原告施作之系爭工程雖有瑕疵，然原告係依被告人員崔德政之指示，以節省成本、將箍筋間隔放大、無庸嚴格按圖施作等方式，繼續施作系爭工程，則系爭工作物之瑕疵既係依定作人即被告之指示而生，原告又曾提醒被告上開指示不適當，故依民法第496 條規定，被告已無民法第492 條至第495 條所規定瑕疵擔保效力之瑕疵修補、解約、減少報酬或損害賠償等請求權，尤徵原告無庸為系爭工程之系爭瑕疵負責。
㈡被告依系爭合約第20條第1 項第H 款約定，主張終止合約，是否有據？
依系爭合約第10條第2 項、第20條第1 項第H 款分別約定：「乙方（指原告）保證施工品質良好且完全按本合約及附件之約定施工。工程進行中甲方（指被告）之監造人員得隨時查驗施工品質，甲方無論於工程進行或工程完工時，如發現施作與圖說等規定不符合或施工不良者，乙方應在甲方所通知之期限內拆除重作完妥，如因而遭致之一切損失，概由乙方負責。…」、「乙方如有下列情事之一，甲方得終止合約：乙方有其他違反本合約應盡之義務之情事者。」（見院一卷第8 頁背面、10頁）。又按「權利之行使，不得違反公共利益，或以損害他人為主要目的；行使權利，履行義務，應依誠實及信用方法，民法第148 條定有明文。而所謂誠信原則，係指一切法律關係，應各就其具體的情形，依正義衡平之理念加以調整，而求其妥適正當。」，最高法院91年度台上字第754 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原告施作之系爭工程固有系爭瑕疵，然此瑕疵係因被告之指示而生，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則系爭工程縱然有與圖說規定不符或施工不良等情事，尚難謂與系爭合約上開條項所定之情形相當，被告以原告違反系爭合約第20條第1 項第H 款約定為由，主張終止系爭合約，實違反民法第148 條規定之誠信原則，應屬無效。
㈢原告依系爭合約第7 條第1 項a 款、第3 項a 款、第4 項約定或民法第511 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90萬1,000 元，有無理由？
查原告已完成系爭工程總數量為212 噸，每噸單價為4,250
元，換算已完成之報酬數額為90萬1,000 元，此為兩造均不爭執；本件被告既未合法終止系爭合約，則原告依系爭合約請求被告給付工程款90萬1,000 元，即屬正當。
㈣被告抗辯依系爭合約第10條第2 項約定，以原告應負擔修補瑕疵費用2 倍之金額即706 萬4,186 元為抵銷之抗辯，有無理由？
系爭合約第10條第2 項固約定：「…工程進行中甲方（指被告）監造人員得隨時查驗施工品質，…如發現施作與圖說等規定不符合或施工不良者，乙方（指原告）應在甲方所通知之期限內拆除重作完妥，如因而遭致之一切損失，概由乙方負責。如乙方未於期限內完成，甲方得自行雇工修正，所發生之費用，乙方需以2 倍金額支付甲方。」（見院一卷第8
頁背面、第9 頁）。承前所述，系爭工程之瑕疵係因被告之指示而生，系爭工程縱然有施作與圖說規定不符或施工不良等情事，尚難謂與系爭合約第10條第2 項約定之情形相當。準此，被告以系爭合約第10條第2 項約定，主張對原告有自行修補瑕疵費用2 倍金額之債權，並以此金額主張抵銷本件原告請求之金額，尚非可取。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合約約定，請求被告給付系爭工程已施作部分之工程款90萬1,0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5 年1 月2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均合於法律規定，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告之。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一一論述。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第390 條第2 項、第392 條第2 項，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07 年 3 月 30 日工程法庭 法 官 羅立德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07 年 3 月 30 日書記官 林奕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