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年度訴字第374號｜民事：損害賠償｜裁判日期：111 年 11 月 08 日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訴字第374號原告洪安寧訴訟代理人陰正邦律師被告王子文鄭明珠共同訴訟代理人許惠峰律師鍾佩陵律師房彥輝律師上列當事人間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1年10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肆拾萬元，及自民國一一０年十一月六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五分之一，餘由原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以新臺幣肆拾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㈠原告與被告甲○○（下以姓名稱之）於民國103年間結婚，由於兩人皆係第二次婚姻，結婚時年齡較高，原告因此份外珍惜，更盼望擁有兩人之愛情結晶，故多年來數次自費進行試管受孕，期間曾於109年1月間因此子宮外孕致大量出血，經緊急手術後始倖存。甲○○多年來均無固定工作，僅於104年間經原告介紹而認識命理老師即訴外人鍾世森（下以姓名稱之），得以學習紫微斗數等命理知識，進而在鍾世森經營之紫微雲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所開設之課程，擔任授課老師。原告則擔任台灣環匯亞太信用卡股份有限公司台灣分公司（香港商，下稱環匯公司）之資深業務經理，平時工作雖繁忙，仍會每日抽空打電話關心甲○○，然自110年2月起，甲○○卻常常未接原告之來電，或係回覆原告有關其平日行程後，原告卻從甲○○消費之信用卡帳單，多次發現甲○○所告知行蹤地點與消費地點不一致。甲○○與原告曾於閒聊時，多次興奮提及其因授課認識非常有錢之學生即被告乙○○（下以姓名稱之，與甲○○合稱為被告），乙○○亦多次於三更半夜致電甲○○，甲○○ 對此又不願解釋，原告對甲○○因此漸生疑慮，亦屢起爭執。嗣原告於110年5月4日在其與甲○○同住位於台北市○○區○○路○ 段000號5樓之2房屋（下稱系爭房屋）浴室中，發現春天酒店標籤沐浴乳及洗髮乳等用品，及天閣旅館標籤之漱口水之事，質問甲○○，甲○○竟惱羞成怒要求原告離開系爭房屋，迅速將系爭房屋換鎖且禁止原告進入，並於同年6月9日向警方申請保護令，發函要求原告取回個人物品，重申禁止原告返回系爭房屋，之後又於110年9月1日將系爭房屋以甲○○母親名義出租予乙○○，更令原告懷疑甲○○與乙○○於系爭房屋同居。㈡甲○○本應依婚姻關係對原告負誠實義務，詎其竟於110年4月至10月間與乙○○投宿春天酒店、金山沐舍酒店、金湧泉溫泉汽車旅館、南投荳田町民宿、杉林溪大飯店等旅舍，顯已逾一般男女正常社交之舉止分際，非一般婚姻信守誠實之配偶所能容忍，而乙○○明知甲○○為有配偶之人，竟仍與甲○○不當交往、出遊，甚疑有同居之情，是被告2人行徑已嚴重侵害原告之配偶權，以及夫妻間共同生活圓滿安全及幸福之利益，原告之身分法益顯受有侵害，又被告2人前述行為，導致原告精神上產生鉅大痛苦，多次因創傷後壓力疾患問題就醫治療，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85條、第195條第1、3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被告應連帶賠償原告非財產上之損害新台幣（下同）200萬元等語。㈢並聲明：⑴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2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0年11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⑵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㈠乙○○原係甲○○教學紫微斗數之學生，雙方僅止於師生情誼，並無任何原告所指摘之通姦及侵害配偶權之情事，僅因乙○○ 年事已高行動不便，且罹患自主神經系統疾患、高血脂症、甲狀腺低下等病症，可能造成暫時局部半側麻木，步態不穩，行走時需要輔具以預防跌倒，亦曾因眼睛黃斑部皺褶開刀，右側眼睛有局部視野缺損，導致其對於高低立體感及空間距離之掌握不佳，容易踩空摔倒，甲○○係出於善意攙扶年長自己12歲之乙○○行走，係為避免乙○○不慎摔倒。㈡又原告指稱甲○○告知其行蹤地點與消費地點不一致，並據此做為被告侵害原告配偶權之間接事實，實屬無稽，蓋姑不論原告並未舉證以實其說，即令有不一致之情形，亦有可能係原告記憶有誤所致，何況行蹤地點與消費地點不同，亦與是否有婚外情應無干涉，故原告之指摘，顯係憑空臆測。另原告僅以自家中浴室發現有旅館標籤之沐浴等盥洗用品，即無端懷疑甲○○有外遇行為。況且，原告係自己拿行李離家出走，竟謊稱係甲○○將其趕出家門，原告亦對甲○○實施精神暴力恐嚇行為，業經甲○○向鈞院申請核發110年度家護字第563 號保護令。㈢再者，原告委請徵信社跟蹤監視被告2人，進而指稱被告2人曾投宿春天酒店、金山沐舍酒店、金湧泉溫泉汽車旅館云云；惟均係原告片面臆測之詞，並未提出具體證據以實其說，自無從證明被告2人間有何外遇行為。而原告所提於110年9 月20日在系爭房屋外之公共區域裝設之自動錄影機所竊錄之影片（下稱系爭影片）之內容，並稱係被告出於自由意志，原告未以強暴脅迫方式取得云云，顯屬荒謬，應不具證據能力。另原告聲稱其因被告之侵權行為，導致其受有莫大之精神壓力、失眠、掉髮等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云云，惟事實上皆與被告無關，原告據此向被告請求損害賠償，實屬無稽等語，以資抗辯。㈣並均聲明：⑴原告之訴駁回。⑵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三、本院之判斷：原告主張被告故意共同侵害原告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應對原告負連帶賠償之責等節，為被告所否認，並均以前開情詞置辯，則本件所應審究者厥為：被告有無逾越男女交往分際，侵害原告配偶權之行為？原告依民法共同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應連帶賠償非財產上之損害，有無理由？原告得請求之非財產上損害金額以若干為適當？茲分項析述如下：㈠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前開規定，於不法侵害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者，準用之，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婚姻制度具有維護人倫秩序、性別平等、養育子女等社會性功能，且因婚姻而生之永久結合關係，亦具有使配偶雙方在精神上、感情上與物質上互相扶持依存之功能。故國家為維護婚姻，非不得制定相關規範，以約束配偶雙方忠誠義務之履行（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791號解釋理由書第29段參照）。所謂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應解為配偶因婚姻契約而互負誠實之義務，配偶之一方行為不誠實，破壞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者，即為違反因婚姻契約之義務而侵害他方之權利（最高法院55年台上字第2053號判決意旨參照）。則配偶之一方與第三人之行為倘已逾越社會一般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且達於破壞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者，自屬構成侵害配偶關係所生身分法益之共同侵權行為，而應連帶對他方配偶負損害賠償責任。又所謂配偶權，指配偶間因婚姻而成立以互負誠實義務為內容的權利。職是，如明知為他人配偶卻故與之交往，其互動方式依社會一般觀念，已足以動搖婚姻關係所重應協力保持共同生活圓滿安全幸福之忠實目的時，茍配偶確因此受精神上痛苦，自亦得依法請求賠償。是侵害配偶權之行為，並不以通姦行為為限，倘夫妻任一方與他人間存有逾越結交普通朋友等一般社交行為之不正常往來，其行為已逾社會一般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已達破壞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即足當之。㈡原告主張被告皆知悉甲○○已婚為有配偶之人，竟仍發展出逾越一般男女社交分際親密交往之行為，有侵害原告之配偶權之情，雖為被告所否認，然查： ⒈原告提出原告與甲○○在臉書之對話紀錄、被告2人照片等件附卷為憑（見本院台北簡易庭110年度北司調字第1167號卷《下稱調字卷》第23至28、31至44頁），經本院依前揭照片以觀，被告2人有牽手、挽臂、逛街、逛超市、吃飯談笑等行為，與一般情侶間親密互動相似，被告雖辯稱因乙○○年事已高行動不便，並罹患自主神經系統疾患、高血脂症、甲狀腺低下等病症，可能造成步態不穩，行走時需要輔具以預防跌倒，且容易踩空摔倒，因此於行走時攙扶乙○○，以防其不慎摔倒，甲○○係出於善意攙扶年長自己12歲之長輩行走云云，然觀之前揭照片中，有多張乙○○可自己行走且行動自如之照片（見調字卷第33、39、40、43、44頁），尚與需攙扶之情狀有間，是被告此部分所辯，無足採信。被告2人明知甲○○與原告間仍有婚姻關係，理應謹守正常社交分際，竟仍不避嫌而為親密互動，其所為應足以破壞原告婚姻圓滿狀態與幸福，情節要屬非輕。 ⒉又原告聲請本院向春天酒店等旅店函詢被告2人之住房紀錄，其中春天酒店於111年3月14函覆本院稱：「....依本公司旅客資料，甲○○與乙○○二人，於2021年4月30日，登記入住410 2號房，隔日5月1日退房。....」等語（見本院卷第115頁），足見被告2人確實曾同宿一房；甲○○雖辯稱：伊係因新冠肺炎疫情嚴峻，公共場所皆須採實名制入場，伊於進入春天酒店大廳時，應酒店服務人員之要求下登記姓名、身分證字號，惟伊將乙○○之行李放置於房間後，即行離去，直至隔日方前往酒店接送乙○○一情，然春天酒店於111年6月24日復函覆本院稱：「....110年4月30日本酒店僅針對住宿客人登記，泡湯、用餐或其他出入的客人，則無實施實名制或登記等作業」等語（見本院卷第339頁），可見甲○○辯稱其僅係將乙○○之行李放置酒店，其並未住宿酒店云云，難謂可採。被告2人有前揭同住旅店之行為，應已逾社會一般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已達破壞原告婚姻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則原告主張被告在其婚姻關係存續中有婚外男女交往事實，衡諸社會通念，應已侵害原告之配偶權，應堪認定。 ⒊另原告主張甲○○於110年5月4日將其與原告共居六年多之系爭房屋換鎖，禁止原告進入，旋於110年9月1日將系爭房屋出租予乙○○，被告2人並同居於系爭房屋等節，並據提出自110 年9月20日至同年10月25日於系爭房屋門口拍攝之光碟暨翻拍照片多幀附卷可佐（見本院卷第273至293頁），惟被告爭執，辯稱：係原告自行搬離系爭房屋，因甲○○之母親欲出租系爭房屋，待房屋出租後，甲○○乃與母親同住，被告2人並未同居於系爭房屋，純屬原告臆測之詞云云，且爭執原告所提前揭光碟暨翻拍照片之證據能力；然查，兩造均不否認系爭房屋為原告與甲○○婚姻關係共居6年之住所，且原告尚未取走個人私人物品，與甲○○之婚姻關係仍存續中，則原告為保全其財物在系爭房屋外裝設錄影機，因此所攝錄之前揭光碟影片或翻拍之照片，供作本件證據，應有證據能力。而依前揭光碟暨翻拍照片內容觀之，被告2人自110年9月20日迄同年10月25日間確有頻繁進出系爭房屋之情，其中於110年10月12日晚上9點33分許，甲○○在系爭房屋門口向乙○○表示：「....現在就去給我洗澡，快點，上來換我....」等語（見本院卷第284頁），及參諸原告於110年9月5日與甲○○之二姊夫即訴外人張祖烈（下以姓名稱之）之Line通聯紀錄有「原告稱『同居的事情你先不要跟他們說』、張祖烈回稱『好的。但已經有懷疑了』，原告稱『你說誰懷疑。但是他們還是很大膽住在一起』、張祖烈回稱『不然老媽怎麼會一早自己推輪椅走過去』、原告稱『因為是我打電話跟他說的』、張祖烈回稱『直接上樓查勤』，原告稱『我跟他說甲○○逼我離婚要跟68歲的女人同居。但是我那時候不知道他們同居在一起』、張祖烈回稱『大家都很驚訝』....」之對話（見本院卷第271頁），堪認被告2人有同住系爭房屋之事實，而甲○○辯稱系爭房屋為其母親租予乙○○云云，洵屬有疑，尚難採信。 ⒋至原告陳稱：被告2人曾於110年5月31日入住沐舍時尚酒店，於110年9月25日下午6時30分許入住金山金湧泉SPA汽車旅館，於110年10月2日入住苗栗湯之美溫泉旅館，於110年10月8日入住南投荳田町民宿，於110年10月9日入住杉林溪大飯店，於110年10月10日入住台中裕元花園酒店住房之紀錄等情，並聲請本院向前揭旅店函詢被告2人之住房紀錄。然經沐舍時尚酒店函覆本院稱：「110年5月31日乙○○小姐確實有辦理入住登記，是否有隨行友人，本飯店無法確認，但訂房是訂雙人溫泉套房（因日期已久無法調閱監視器確認）」等語（見本院卷第107頁），湯之美溫泉旅館函覆本院稱：「110年10月2日並無甲○○或乙○○登記入住資料，以及未查到與他人同行入住資訊」等語（見本院卷第111頁），杉林溪大飯店函覆本院稱：「乙○○君曾於110年10月9日在本園區『主題會館』登記入住，因住客1間僅登記1名資料，故無法確定是否與他人同住，以上供參酌」等語（見本院卷第113頁），裕元花園酒店則函覆本院：「函查事項乙○○於2021年10 月10日登記入住，請見附件旅客登記卡。」等語（見本院卷第117頁），均無法證明原告此部分主張被告2人侵害配偶權之事實，附予敘明。然俱不影響本院前開認定被告2人間確有逾越一般男女社交分際而為親密交往，足以破壞原告婚姻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事實，顯已侵害原告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且屬情節非輕，應堪認定。是原告主張被告應連帶對原告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責，當屬有據。 ⒌從而，被告2人有不當交往行為，已逾一般男女朋友正常交往關係之分際及界線，可認被告均係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共同侵害原告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業經認定如前，而原告婚姻關係之圓滿、安全及幸福遭被告破壞，足令原告精神上受有相當之痛苦，甚為灼然，則原告主張被告應依民法共同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就原告所受非財產上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自屬有理由。而按身分法益遭受侵害，並致精神痛苦，其非財產上損害賠償之核給標準，固與財產上損害之計算不同，然非不可斟酌雙方身分、資力與加害程度，及其他各種情形核定相當之數額。本院審酌被告2人均為思慮成熟且具有判斷能力之成年人，竟為侵害原告之配偶身分法益，實無可取，參以原告為美國華盛頓州立大學畢業，於外商公司擔任業務經理，108年之年所得○萬○元、109年之年所得○萬○元、110年之年所得○萬○元，財產總額約為○萬○ 元，甲○○則為美國內布拉斯加州大學林肯分校碩士畢業，目前無業，108年之年所得○萬○元、109年之年所得○萬○元、11 0年之年所得○萬○元，財產總額約為○萬○元，乙○○則為中國醫藥大學畢業，108年之年所得○萬○元、109年之年所得○萬○ 元、110年之年所得○萬○元，財產總額約為○萬○元等節（見本院卷第542頁，及國稅局稅務電子閘門財產資料附於卷外可查），依兩造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被告行為對原告婚姻所造成破壞之程度、原告因此所受之精神痛苦等一切情狀，認原告得請求被告連帶給付之精神慰撫金，應以40萬元為適當，其他逾此範圍之請求，即非有據，不應准許。 ⒍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 ％，民法第229 條第2 項、第233 條第1項前段及第203 條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請求被告連帶賠償損害，係以支付金錢為標的，無確定期限，又未約定利率，則其請求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即均為110年11月5日送達，見調字卷第59 、61頁）翌日（即為同年月6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遲延利息，於法有據，應併予准許之。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共同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4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翌日（即110年11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所為之請求，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兩造分別陳明願供擔保為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之聲請，惟原告請求給付金錢勝訴部分，所命給付金額未逾50萬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並准被告提供相當擔保，免為假執行之宣告，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因訴之駁回而失所依附，應併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認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以一一論述，附此敘明。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並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2項、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11 年 11 月 8 日民事第四庭法官陳靜茹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1 　年　　11　　月　　8 　　日書記官蔡汶芯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37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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