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3年度重訴字第1395號｜法律人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93年度重訴字第1395號原　　　告　乙○○ 丙○○ 上2人共同訴訟代理人　黃秀蘭律師複代理人　　陳超凡律師被　　　告　丁○○ 上列當事人因被告重傷害案件，經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經本院刑事庭裁定移送前來，本院於民國96年8月3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被告應給付原告乙○○新臺幣貳佰玖拾貳萬捌仟肆佰零貳元，及自民國九十二年九月三十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被告應給付原告丙○○新臺幣捌萬元，及自民國九十二年九月三十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均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二十七，原告丙○○負擔百分之一，餘由原告乙○○負擔。本判決主文第一項於原告乙○○以新臺幣玖拾捌萬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本判決主文第二項原告丙○○勝訴部分得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事實及理由一、原告起訴主張：被告丁○○（外號史特龍）於民國91年6月 27日凌晨，在臺北市○○○路○段235號3樓蘭桂坊PUB與友人即訴外人汪威憲及吳景龍飲酒聚會，適原告乙○○（藝名陳昇）亦與樂團成員即原告丙○○、訴外人周恆毅及劉靜德等人至該PUB飲酒聚會，因被告認原告乙○○至其桌位敬酒時，未向其喝酒致意，對其不敬，竟心生不滿，於同日淩晨2 時30分2秒，以0000000000行動電話發話予0000000000行動電話持有者（該電話登記為蔡偉雄），召集男子數名至蘭桂坊PUB，該0000000000行動電話持有者與被告通話時之基地臺在臺北市松山區○○○路100號，嗣後隨即於行進間撥打二通電話予被告之行動電話0000000000，基地臺與時間分別為2時59分3秒臺北市松山區○○○路○段51之2號8樓、3時4分25秒臺北市大安區○○○路○段177號6樓之6（即本件案發地臺北市○○○路○段235號3樓蘭桂坊PUB附近），俟數名身穿黑衣黑褲、姓名年籍不詳成年男子，於同日上午4時35 分許，進入該PUB內與被告見面討論後，被告即與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到場之不詳成年男子，共同基於使人受重傷害犯意聯絡，由被告至原告乙○○之座位旁，踹原告乙○○之椅子，向原告乙○○稱：「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是混哪個道上，你喝酒還不給我面子」等語後，再由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成年男子分持放在PUB內桌上之紅酒瓶及金屬製水壺，接續朝向原告乙○○頭部重擊毆打多次，致原告乙○○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幸經送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急救，緊急進行開顱手術，取出顱內血塊，幸免情況惡化而死亡或成為植物人，而未致重傷之結果，惟右手使用之功能受到影響。又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成年男子共同毆打原告乙○○時，與告乙○○同在場之樂團成員即原告丙○○及訴外人劉靜德上前勸阻，護衛原告乙○○頭部，被告與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之成年男子共同基於傷害犯意，由該等數名身穿黑衣黑褲成年男子分持相同紅酒瓶、金屬製水壺，同時毆打上前勸阻之原告丙○○及訴外人劉靜德（未提出告訴），致原告丙○○受有臉部2.5公分裂傷、左手第3指3公分切割傷、左手第4指3公分切割傷之傷害。原告乙○○、丙○○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之規定，向被告請求醫療費用、減少勞動能力、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暨精神慰撫金，原告乙○○合計新臺幣（下同）10,000,000元、原告丙○○1,000,000元等情。並聲明：㈠被告應各給付原告乙○○、丙○ ○10,000,000元、1,000,000元，及自本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辯稱：原告告訴伊重傷害等案件，雖經本院刑事庭92年度訴字第199號及臺灣高等法院93年度上訴字第3398號判決應執行有期徒刑5年8月在案，惟目前經被告上訴最高法院審理中。當時是原告乙○○跟伊敬酒，因原告乙○○態度不好，其他人看不過去修理他，與被告無關，原告指述及證人周恆毅、劉靜德、陳育漢、余奕承證述與事實不符，相信最高法院會還伊清白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查被告於91年6月27日上午4時35分許，在臺北市○○○路○段235號3樓蘭桂坊PUB，與上開數名姓名年籍均不詳之成年男子共同毆打原告乙○○、丙○○之傷害案件，前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下稱北檢）91年度偵字第21164 號（91年度他字第4244號簽併）起訴，經本院刑事庭92年度訴字第199號及臺灣高等法院93年度上訴字第3398號判決應執行有期徒刑5月8月在案等情，業經本院依職權調閱上開案卷查核屬實，並有兩造所不爭之上開刑事判決書在卷可參（見本院92年度重附民字第165號卷，下稱附民卷第10頁至第 21頁、本院卷第18頁至第29頁），堪信為真實。四、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責任，為被告所否認，並以上開情詞置辯。是本件兩造爭點厥為：㈠被告是否應對本件傷害事件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責？㈡原告所請求損害賠償金額是否妥當？茲分項析論如下：㈠被告應對本件傷害事件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責：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查原告乙○○主張被告與數名姓名年籍均不詳之成年男子於上開時、地，持紅酒瓶及金屬製水壺毆打其部，致原告乙○○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等傷害，幸經送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急救，緊急進行開顱手術，取出顱內血塊，幸免情況惡化而死亡或成為植物人，而未致重傷之結果，惟右手使用之功能受到影響等情，業據其提出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91年7月2日、91年7月13日、91年8月22日種診斷證明書3紙在卷可參（見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38頁、本院卷第47頁、48頁），而國泰綜合醫院92年7月22日（92）管歷字第827號函覆告訴人乙○○所受傷害之情況及治療情形稱：「乙○○於91年6月27日至本院急診，經腦部電腦斷層發現兩側急性硬腦下出血及腦內出血，當天緊急開顱手術取出血塊，手術後恢復情況良好，只剩下右手手指有時對極精細之動作（如彈吉他）有點影響，大體上陳先生已恢復正常生活」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157頁），佐以證人即原告乙○○之主治醫師劉康男於本院刑事庭證稱：「告訴人乙○○的主要傷勢為兩側硬腦膜上出血、小的腦內出血，兩個硬腦膜的治療情況是急診開刀把血塊取掉，受傷的兩個硬腦膜，以目前治療情況，回復的相當好，腦內出血則是有回復，但是還沒有百分之百的回復，而因該腦內出血的部分控制手，所以手指頭精細的動作，還是會有缺陷，大動作可以，精細上的動作，例如職業上的動作就不行」等情（見本院刑事卷㈠第202至204頁），且於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庭審理時經再囑原告乙○○前往複診後，國泰醫院函覆稱：「乙○○先生上肢機能受損，主要是腦內之小血管出血（剛好管到右上肢）所致，並非肢體之毀敗，因復原情形良好，一般工作沒有問題，應不符合重傷害之成立條件」等情（見高院刑事卷第161至162頁），是就原告乙○○所受頭部傷害部分（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其傷害雖屬嚴重，但既經醫院施以手術治療而有回復之情形，顯未達於不能治療或難於治療之程度，而就原告乙○○因以手部阻擋不詳男子對其頭部之攻擊，而受瘀血外傷部分（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因原告乙○○之右手肢體並無機能全部喪失其效用之情形，是亦未達於毀敗一肢以上機能之程度，故本件原告乙○○所受傷害，均未合於刑法重傷之要件，則本件被告及不詳男子以使原告乙○○受重傷害之故意，而出手毆打告訴人乙○○，惟未致重傷之結果，其等對於原告乙○○之犯行，應為重傷未遂。另原告丙○○主張被告及不詳男子間另起犯意，以使原告丙○○受普通傷害之犯意，而出手毆打原告丙○○，並致原告丙○○受有臉部2.5公分裂傷、左手第3指3公分切割傷、左手第4指3公分切割傷等情，亦有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之診斷證明書附卷可稽（見北檢第21164 號偵卷㈡第139頁），被告對於原告丙○○之犯行，應為傷害既遂，自堪信為真實。 ⒉又被告毆打原告成傷一節，迭據原告乙○○、丙○○於警訊、北檢偵查及本院刑事庭前後指證綦詳，經核與證人周恆毅、劉靜德、陳育漢、余奕承於上開警訊、偵查及刑事庭審理時證述情節相符。茲分述如下： ①原告乙○○於警訊稱：「於91年6月27日1時許，我與樂團（小周、振榮、阿文、心儀及企劃劉靜德）到蘭桂坊PUB宵夜，我們坐在大廳桌喝酒，席間朋友的哥哥（老闆陳育漢）邀我去敬別桌客人的酒（當時連我們有3桌，即11桌及6桌），先到11桌敬酒。先敬鄰座1杯即未再敬酒，並感覺氣氛怪怪的即回大廳座位，在位置與樂團面對坐矮板凳，看右後方玻璃門開了，即見到4名壯漢，我便沒有看他們，與團員繼續聊天，但我看到11桌來了幾個壯漢，均未坐下，開始往門口移動，我以為他們要離開，此時右後方即有人在此大聲喧嚷（我不知何人）（也不知係針對我），隨之而來即對我本人重擊頭部（不知何物，但有聽到碎酒瓶聲）連續3次，團員亦被毆打，致我滿面流血不止，歹徒即逃逸，我事後即被團員送醫救治」等語（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15頁反面至16 頁），於偵查指述：「是去11桌，我用餘光瞄，感覺他們在11桌聊了一下，我感覺11桌有人移動，我就聽到有人大吼大叫，我正要有所反應時即被打」、「（有見過在場的蕭某？）見過，在蘭桂坊見到的」、「（是否為在小房間敬酒的一人（3人中的1人）？）是」（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㈠[即91年度他字第4244號簽結併第21164號]第123頁反面至124頁、第21164 號偵卷㈡第98頁）。於本院刑事庭審理時證述：「蘭桂坊的股東陳先生在唱歌結束之後，約我去另一桌有3名客人的地方去打招呼，我就移動身體拿了我自己的酒杯，我記得有1位姓汪的先生，我與他聊了一下，我認為我的致意已經善意的打了招呼，是可以的，所以我就離開，我還向另2 位歉身致意一下，我就回到我原來的座位上背對著卡拉OK的位置，因為一直很專注與同仁在談論錄音細節，後來我從右邊的餘光發覺有人店門打開，我感覺有4個人穿過卡拉OK台，往之前那3名客人位置移動，然後因為他們在我左邊的位置，我看到那幾個跟汪先生對面姓蕭的先生在交談，但我不清楚他們交談內容，當我再與我同仁聊天時，我覺得那些人就到我的後方，在我背後的位置，有人踹我的椅子，大聲說陳昇你給我出來，當我準備回頭回應時，我還聽到有人說陳昇我告訴過你，我是混哪裡的，你喝酒不給我面子，當我聽到這些話時，我的頭同時也遭到重擊」、「（你在當天敬酒的3位客人是否有在庭？）有，在庭的丁○○」、「（跟你背對著，在打你的過程中，你有無看清楚是何人在你附近？）我看到那幾個人去跟蕭先生聊時，我認定當時走過來的人是蕭先生」、「當時只看的出來是外傷，因為醫生害怕有顱出血現象，所以醫生將我留置在院，一直到第2天我就陷入重度昏迷，後來外科醫生來時判斷是外傷骨折導致顱內出血」、「（你是否清楚到底有幾個人？）我背對著，如何清楚」、「（你當天被攻擊何部位？）全部都在頭部，右手部位因為有阻擋所以有瘀血外傷，右手撓骨神經斷裂」、「（你是否記得當時頭部被毆打幾下？）我只記得一下重擊之後，我拿手起來反應，接著就是很多下不斷的攻擊」、「（你被攻擊的過程中，有無過來保護你？）我看到我的吉他手丙○○站在我右邊護著我，所以他的手也有受傷」、「（被告有無過來保護你？）沒有」、「（你與陳育漢有無糾紛或恩怨？）沒有」、「（你當天用右眼餘光看到有4人進來，該4人穿著你是否記得？）大致都是穿黑色的」、「（你確實有看到該進來4人有到被告所坐的位置？）是」、「（你確實有看到進來4人有與被告交談？）我確實有看到」等語（本院刑事卷卷㈠第109至110、112、114、118至119頁）。亦即原告乙○○明確指稱至被告所在之11桌敬酒後感覺氣氛奇怪；不詳黑衣男子進入PUB後，先至被告所在桌位與被告交談；其被毆打前先遭人踹椅子及咆哮；被告於其被毆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在卷。 ②且原告丙○○於警訊指稱：「乙○○被負責人邀約至後面包廂（6桌及11桌）敬酒，乙○○回桌後坐於我旁邊。見大門口有5至6名壯漢進入（身著全黑衣服）（徒手）先至11桌找怪異頭髮男子。見到怪異頭髮男子在咆哮（說何話對何人不知）我即離座，不久乙○○即被該群穿黑衣服男子以桌上酒瓶及水壺毆打頭部致頭破血流。我上前攔阻保護，也遭2名黑衣服男子以酒瓶攻擊受傷」（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23 頁反面至24頁）；於偵查指稱：「（穿黑衣者數人至餐廳是否有先進小包廂？）有，接著他們即出來包廂」、「（黑衣褲人約幾人？）5人，2、3人停留在走道附近，另1至2人（帶頭）有進入小房間，我本來以為他們要一群人一起走，但後來才發現是對著陳昇的」（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㈠第134頁反面至135頁），於原審證述：「當時我看到乙○○被攻擊且對方打到有點失控，於是我上前去護著乙○○的頭，因為對方都在攻擊（乙○○）頭部，我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受到紅酒瓶的重擊及割傷，右臉頰眼角部位也被紅酒瓶攻擊」、「我坐的位置在門的旁邊，我看到有一群4人以上穿著黑衣服的人直接走到11桌，我坐的位置可以看到蕭先生，我看到他們圍著蕭先生講話，講幾句話後，他們就直接過來了」、「（是否包括蕭先生？）對」、「（攻擊之人有用何器具攻擊？）我有看到紅酒瓶，還有一個鐵製的水壼」、「（乙○○被攻擊時，在庭之人有無任何人在現場？）有，蕭先生在場，我印象中他站在乙○○左後方」、「（你親眼見聞中，被告是否有勸止那些攻擊之人停止對陳之攻擊？）沒有」、「（在毆打之前有幾人進來？）以我角度看到至少6個」、「（有幾個人進入11桌？）至少4個人」、「「那些人其實是站在走道上，他們都是站在一起的，但是只有2個人在跟蕭先生講話，我在偵查中講2個人是指講話的人，其他人是站在旁邊」、「（這些人進來時，你有無看到一個怪異男子在咆哮？）我是沒有看到，但是我有聽到」、「因為當時人很多，也有音樂聲，我是聽到咆哮以後，頭抬起來就看到被告嘴在動」、「（你在警訊陳述怪異男子，你現在可否指認？）就是在庭的蕭先生」、「（你當時有看到有人踹乙○○椅子？）對」「（是何人踹乙○○椅子？）我看到頭髮怪異男子就是蕭先生」、「（他踹椅子之後，做何事？）他踹完椅子之後就對乙○○咆哮，後面的人就攻擊他」、「（你既然離座了，怎麼看到被告踹乙○○椅子？）我離座的意思是站起來」、「（為何在警訊及偵查中都沒有提到是被告踹乙○○椅子？）因為我後來一直回想，當天我是坐在乙○○旁邊，雖然場面混亂，我還是記得一些重要的」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121至122、124至128頁），即原告丙○○陳稱不詳黑衣男子等人進入PUB後，部分先至被告所在11桌與被告交談；被告踹原告乙○○椅子及向乙○○咆哮後，該等不詳男子出手毆打；被告於其及原告乙○○被毆時在旁，且無勸架舉措等情。 ③證人即樂團成員周恆毅於警訊稱：「老闆陳育漢邀乙○○至11桌敬酒（不知談話情形），約於3時30分左右便看到11桌穿黑色上衣男子持行動電話進出聯絡於4時35分左右，看到有6名男子從大門進入（徒手進入）（著黑色上衣，理小平頭，神情兇惡）先到11桌找進出打電話之男子，隨後即圍住乙○○，剛才進出打電話之男子即對乙○○咆哮（即稱『陳昇，我已講明是混那個道上的（未聽見稱何幫派）你喝酒還不給我面子』）此句話講完，後面把乙○○圍住之人，即開始動手（拿桌上酒瓶、不銹鋼水壺）重擊乙○○」（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21頁反面至22頁）；於偵查證稱：「那些穿黑衣黑褲者先進11桌房間，那些穿黑衣黑褲的打手即過去圍在陳昇周圍，接著那些穿黑衣黑褲其中1名打手對著陳昇說：『陳昇你給我出來』，後來那些去11桌請示的人出來到陳昇桌旁說：『陳昇我和你嗆過，我是混那個道上，你喝酒不給我面子』，中間尚有一些髒話，然後就開始動手打人」（北檢第4244號偵卷㈠第136頁）；於本院刑事庭審理時證稱：「廁所在門外，我有1次去上廁所，我看到他們其中1位在電梯的樓梯間在講電話」、「（你剛才說他們其中的1位，現在是否在庭上？）有」、「（請指出是何人？）是被告丁○○」、「（依照這份筆錄，你是否在4點35分有看到6名男子從PUB大門進入？）有」、「他們進來之後，先往11 桌的方向走過去，然後隨即回到我們這桌的位置，站在陳昇後面將他圍住，此時我看到11桌的深色上衣的男子也站在他們的旁邊。進來的這6個人其中1人跟陳昇說：『陳昇你給我出來』，我有看到有人踹了陳昇的椅子，11桌的深色上衣的男子便大聲的說：『陳昇我跟你說我是混道上的，你喝酒不給我面子』，我記得意思是這樣，但是我不記得講的詳細內容」、「（你剛才說11桌深色上衣的男子是何人？）是被告丁○○」、「（丁○○到陳昇的位置時，是如何就位？）被告站在陳昇的左後方，6人中有兩人去守在門口，所以應該是3到4位圍住陳昇，丁○○來到陳昇的左後方，他站在黑衣人後面的一點點」、「（被告到陳昇的左後方時，是否已經開始有毆打的事情？）沒有，是他講完我剛才所陳述的那段話之後，才開始動手」、「（你是否知道何人踢陳昇的椅子？）不知道」、「被告講完那句話之後，其他的男子就拿桌上的紅酒瓶朝陳昇的頭部用力的砸下去，其中有1位拿紅酒瓶攻擊陳昇的頭部，另外1名拿桌上不銹鋼水瓶也是攻擊陳昇的頭部，我看到現場的情形，馬上想要離開座位想到大門口打電話報警，但是遭到站在門口的兩名黑衣人阻擋，並恐嚇我不准離開，此時我看到那幾名黑衣人還在持續的攻擊陳昇」、「（陳昇被攻擊時，是否有人去勸阻？）有，劉靜德有要勸阻，但是遭到他們攻擊。丙○○要去勸阻，也是遭到他們攻擊」、「（就你看到，被告是否有用手護住陳昇頭部以阻擋其他人的攻擊？）沒有」、「（這6、7名男子進來時，是一起到11桌，還是部份人到11桌？）是部份的人」、「（你是否有看到他們到11桌找誰？）沒有」、「（你為何在警訊筆錄時非常明確的說，6名男子進入PUB後先到11桌找深色衣服打電話的男子？）因為我看到後來被告與6名男子一起把陳昇圍住，所以我認為這些人是去找這位男子」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262至267頁、第269至270頁），即證人周恆毅證稱被告撥打行動電話，嗣後不詳黑衣男子進入PUB；不詳男子進入PUB後，部分先至被告所在之11桌；原告乙○○被毆前先遭人踹椅子及咆哮；被告向原告乙○○咆哮後，該等不詳男子出手毆打原告乙○○、丙○○等；被告於不詳男子毆打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在卷。 ④證人即樂團企劃劉靜德於偵查證述：「當時是有一群穿黑衣褲之人立於我們旁邊，我有感覺是找麻煩，並有聽到打，是用酒瓶打，至於有無使用其他工具我不是很清楚」（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㈠第146頁）；於本院判事庭審理時證述：「我當時去的時候，大家都是坐在桌子邊聊天，有一、兩個人在唱歌，於我到後大約過了1個多鐘頭，他們上廁所回來坐定位，我還在與我旁邊的同事聊天，後來現場突然安靜下來，有一群穿黑衣服的人在我們周圍，有人對陳昇大聲的咆嘯，我聽得清楚的是『陳昇，我告訴過你了，你喝酒不給我面子』這類的話，接著有人拿酒瓶往陳昇的頭上非常用力打下去，大約連續打3、4下，我看到覺得很怵目驚心，因為酒瓶都打破了」、「（你當時看到陳昇被打，你如何反應？）我看到之後站起來，我想勸阻他們不要再打下去，我站起來第一眼往陳昇的方向看過去，我看到他背後及周圍都有站著一些黑衣人，及蕭先生都站在他的背後」、「（你說有一群黑衣人，大概有幾人？）大概有3、4名，我站起來看到這個情形後，我還來不及講出話，我背後也有兩名，其中1名黑衣人就打我，我向後退用我的手阻擋，大約被打退10公尺左右，我的視線離開陳昇被毆的現場」、「（就你瞭解，你當時在現場看到被告與這群黑衣人的位置是什麼位置？）我原本是坐著，看不清楚後面的情形，當我站起來時，看到陳昇的週邊站著大約3名黑衣人，被告就站在陳昇的後方，被告就站在黑衣人的旁邊」、「（在法庭上的被告當時是否有在這群黑衣人裡面？）有，他站在陳昇的後方」、「（當時你是否有注意到黑衣人進入蘭桂坊PUB後的動向？）我沒有注意」、「（你是否有看到被告出手維護陳昇的頭，不讓這些黑衣人打他？）完全沒有，我看到時就是陳昇的頭低在那裡，被人不停的敲打」、「（在未開打之前，陳昇的椅子有什麼樣的情況？）我第一聲聽到的就是有人對陳昇咆哮，至於踢椅子的事情我不確定，但我感覺是這個人有跟陳昇接觸過才會直接喊他的名字」、「（你是否知道是何人咆哮？）我當時沒有看到，因為我的視線沒有辦法看到」、「（是否記得當時被告的髮型為何？）就是1個很奇怪的髮型，前面是1個尖尖的像劉海之類的，比一般的短髮長一點，但不是長髮飄逸的長髮」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287至290頁、第296頁、第 299頁），即證人劉靜德證稱原告乙○○被不詳黑衣男子毆打前，先遭人咆哮；被告於該等不詳男子毆打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 ⑤證人即蘭桂坊PUB老闆陳育漢於警訊證述：「91年6月27 日凌晨1時左右，陳昇夥同6、7名朋友至蘭桂坊PUB喝酒，陳昇略有酒意至11桌（汪先生）敬酒後，持酒杯敬中間坐者（外號史特龍），外號史特龍將酒喝下，但陳昇敬酒未喝（並非故意不喝，係與汪先生聊天將酒未喝放下），致史特龍不悅，陳昇又跑到第6桌敬酒，敬完酒我又將陳昇拉回大廳坐，事隔約30分後（史特龍有外出打行動電話）即有6、7名彪形大漢衝入店內，持桌上酒瓶及水壺（大漢衝入時係空手）往陳昇頭上敲打」、「（錄影帶現場出入拍攝之在外打電話穿黑色上衣何人？白色相間橫條之人是何人？其他人何人？）穿黑色上衣之人即外號叫史特龍之人，穿白色相間橫條之人即是汪先生，其他6、7名進入毆打陳昇之人我不認識，是史特龍叫來的」（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18頁反面至第19頁反面），於偵查稱；「當陳昇和史特龍喝酒，汪威憲找史特龍說話，但史特龍已將酒飲盡，陳昇把酒杯放下，繼續和汪聊天，而我見史特龍進出3次以上為了打電話」、「（《提示丁○○口卡片》是否為史特龍？）是」「（史有動手否？）只有踢椅子，是陳昇的椅子」、「（吳景龍有打否《提示照片》？）沒有」、「（汪威憲？）沒有」「史特龍站起來去踢陳昇椅子，他們就開始打陳昇。因為陳昇當時有一點醉，可能有些情形記不清」（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㈠第125至 126頁）；於本院刑事庭審理時證述：「到11桌時我與陳昇一起坐下來，陳昇就拿起酒杯先敬王先生，王先生與陳昇喝1杯，陳昇再拿起酒杯再敬被告，後來在敬他時，陳昇的酒杯拿在手上，被告把酒喝下去，結果王先生又回過頭與陳昇講話，陳昇無意中將手中那杯酒放在桌上就沒喝了」、「（你剛才所稱的王先生是否就是汪威憲？）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好像是王還是汪」、「（《檢察官起稱請求提示他字卷第110頁》是否是照片上的人？）是的」、「（陳昇向被告敬酒時，陳昇沒有喝酒，被告的反應如何？）因為被告已經把酒喝下去了，被告好像覺得陳昇看不起他的感覺」、「（你跟陳昇講話是否有愈來愈大聲？）我跟陳昇常常聚在一起，沒有大聲說話的時候」、「（你是在何時看到被告開始打電話，當時告訴人陳昇在做何事？）陳昇在大廳喝酒，被告穿梭在大廳跟11桌及電梯口中間」、「（打電話是敬酒之前打，還是敬酒之後打？）敬酒之後」、「（你當時是否有說陳昇已有酒醉而過去敬酒，因敬酒未喝致使被告不悅等語？）有」、「（當時你所言是否實在？）對」、「（被告有無上來排解陳昇被打之事？）沒有，是汪先生」、「（汪先生如何排解？）他只是在喊不要打了」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234頁、第247至252頁）；即證人陳育漢證稱：被告於衝突發生前，因原告陳昇敬酒問題而不快；被告撥打行動電話，嗣後不詳黑衣男子進入PUB；被告於該等不詳男子毆打時在旁，且無勸架之舉措」等情。是被告於辯稱證人即蘭桂坊PUB 老闆陳育漢無指證被告與黑衣人有事先談話或者任何互動等情，為不足取。 ⑥證人即蘭桂坊PUB總經理余奕承於本院刑事庭審理時證述：「（當時陳昇那桌遭人拿酒瓶毆打，你是否有看到？）有」、「（請說明當時的情形）很混亂，有一票人進來打人，前後不到兩分鐘，打完之後，打人的就散了，被打的就送醫治療」、「有6、7個人，身高差不多170到185之間，體型中等，衣著很普通，我不記得他們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他們搭乘電梯從門口進來」、「（有多少人不屬於陳昇朋友的人，走到陳昇那桌去傷害陳昇？）有到那桌的人有6、7個，誰有打誰沒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打人，我不認識對方」、「（你當時在他們發生傷害事件時，你的位置在何處？）我在睡覺」、「（你剛才為何說你看到他們傷害的情形？）他們進來有聲音，我有醒來」、「（這些人進來是直接打人，還是有先到店裡其他地方？）我不知道」、「（當時在案發當天你雖然說你因喝酒而睡覺，你聽到歡迎光臨而醒來，你當時的意識是否清楚？）還好」、「（你所謂的意識清楚、還好，是指何意？）我看得到，我聽得到」等語（本院刑事卷㈡第9至10頁、第14至15頁、第19 頁），即證人余奕承證稱數名不詳男子係由外進入蘭桂坊PUB 內，並出手毆打原告乙○○等情。是被告辯稱證人余奕承所陳游移不定云云，亦非足取。 ⑦被告雖質疑前開原告及證人等之證詞不實，惟查，原告乙○○、丙○○及證人周恆毅、劉靜德前後或相互間之證詞，就所描述事實之經過，及所陳述不詳男子人數、被告咆哮語詞、被告所坐桌位等細節，雖略有出入，然其等關於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且衡諸常情，在深夜或有酒意下遭人突擊，甚有因身體受傷而經送醫者，於緊急慌亂場合不免心生畏懼，未必皆能於案發後經警、偵訊時指證明確，遑論被告所質疑者多屬細節部分，是原告乙○○、丙○○及證人周恆毅、劉靜德之指證，細節雖略有出入，然其等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尚不足影響其指證之可信性；又依刑事卷附蘭桂坊PUB現場相片及現場圖所示（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11頁、第46至54頁、第21164號偵卷㈠第127至128 頁、第138頁），PUB內之桌位屬開放空間，各桌間僅有不高之木板及玻璃屏風為區隔，原告及證人等關於其見不詳黑衣男子進入PUB後至被告所在桌位、與被告交談之指證，應無不可信之處。 ⑧再被告自承卷附蘭桂坊PUB監視錄影帶之91年6月27日2時25 分20秒、2時26分36秒、2時28分48秒、2時28分53秒、3時35分33秒、3時36分29秒之翻拍照片內，該手持或正撥打行動電話之黑色上衣男子，即為其本人（本院刑事卷㈡第67頁反面至第70頁、第74頁反面至第79頁反面、第182頁），經本院刑事庭勘驗翻拍相片內之被告髮型為：「伏貼在頭上，頭髮後方底線在耳下，在所穿Ｔ恤領口之上」、「脖子到肩頸部位有一段露出，未覆蓋頭髮」，另經本院刑事庭勘驗被告之頭部額前形狀：「其左右兩側髮線較後面，中間有俗稱美人肩之部位」（本院刑事審卷㈡第114至116頁），則本件原告及證人等於描述被告髮型時，指證稱前面是一個尖尖的像瀏海之類的、比一般的短髮長一點，不是長髮飄逸的長髮、髮型怪異等詞，難認有何顯不符實之情事；另被告質疑證人劉靜德於本院刑事庭陳稱：「伊和丙○○、周恆毅於同日至地檢署應訊，惟偵訊筆錄卻顯示證人劉靜德於91年8月1日應訊，丙○○、周恆毅於91年7月9日應訊，顯有可疑」云云，惟查，證人劉靜德雖於本院刑事庭陳稱：「曾和丙○○、周恆毅於同日至地檢署確認現場圖」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293至295頁），然亦稱：「偵查中僅去過地檢署1次，但不知丙○○、周恆毅於偵查中去過幾次地檢署」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295至296頁），又本件原告丙○○及證人劉靜德、周恆毅於原審就案發經過之指證，與其等前開偵訊筆錄之指證內容，並無矛盾不合之處，被告徒執證人劉靜德上開陳述，謂丙○○、周恆毅及劉靜德之偵訊筆錄可疑云云，亦無可採；又證人陳育漢於本院刑事庭審理時，雖就被告是否踢原告乙○○之椅子、不詳黑衣男子是否於被告踢椅子後才毆打原告、被告於原告乙○○遭毆打時在做何事等節，證詞有未甚肯定之情形，然依陳育漢於偵查陳稱：「史特龍是混幫派，請不要告知伊來作證」等語（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㈠第147頁），證人陳育漢或因本院刑事庭於公開法庭作證而自覺顧忌，致於本院刑事庭關於上節證詞有未甚肯定之情形，惟尚難以此認證人陳育漢於警詢與偵查之明白指證即不可採；再證人余奕承於原審曾提出請假狀，固稱：「於案發當日醉醺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等語（本院刑事卷㈡第15頁），惟證人余奕承嗣已到庭陳明：「真意為不知為何會有打架事件，其當時意識還好，看得到，也聽得到」等情（本院刑事卷㈡第19頁），則被告質疑證人余奕承之證詞不可信，亦無可採。 ⑨至被告於刑事偵審所聲請傳訊之證人汪威憲雖陳稱：「乙○○及陳育漢至11桌敬酒時，與被告丁○○並無衝突，是乙○○與陳育漢2人講話愈來愈大聲；黑衣人進來蘭桂坊時，看到其中1人向陳育漢點頭；黑衣人過去陳昇那邊打人後，與被告才過去旁邊看，並未聽到被告說陳昇你知不知道我混哪裡，也沒有看到被告踢乙○○之椅子」云云（北檢第21164 號偵卷㈡第32至33頁、本院刑事卷㈠第190頁），另證人吳景龍雖陳稱：「乙○○至11桌敬酒時，與被告丁○○、汪威憲及伊，並無不愉快；是老闆和乙○○說話比較大聲些」云云（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36頁、本院刑事卷㈡第41至42 頁），而與前揭告訴人及證人等之指證，有所差異。惟查，證人汪威憲嗣另於本院刑事庭陳稱：「不清楚告訴人乙○○與被告敬酒時是否有敬沒有喝，是否有不愉快，在酒場都是自己玩自己的；知道乙○○和陳育漢有大聲講話，但不知道他們是否在問好、還是在吵架、還是在講事情；說的黑衣人點頭代表什麼事情，本來就不知道」等語（本院刑事卷㈠第189頁、第193至194頁、第198頁），又證人吳景龍另於本院刑事庭陳稱：「未看到被告與乙○○敬酒之情形，亦不清楚乙○○是否有把酒杯裡的酒喝掉；在警訊時回答老闆及乙○○講話都比較大聲些，是指那種場合比較吵，講話可能會提高分貝之意；因為喝醉酒睡著，對於何時有一群人進來沒有印象，也未看到打人的經過情形」等語（本院刑事卷㈡第35頁、第37至39頁、第42頁、第47頁），則證人汪威憲、吳景龍於本院刑事庭經詰問後，既就原告乙○○敬酒時與被告之互動詳情，均表示並不清楚，又證人汪威憲另就其所稱：「乙○○和陳育漢講話聲音越來越大，表示伊不知道是否在問好或吵架」，而證人吳景龍就其所稱乙○○和陳育漢講話聲音越來越大，則陳稱：「係指因PUB之場合比較吵，講話提高分貝之意」，再依前述原告乙○○及證人陳育漢，均陳稱兩人並無糾紛恩怨等情，是前述證人汪威憲及吳景龍與原告及證人周恆毅等相異之證詞部分，顯均不足推翻原告及證人周恆毅等之指證，亦難據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是原告乙○○、丙○○之指述，及證人周恆毅、劉靜德、陳育漢、余奕承之證述，互核無矛盾之處，亦無被告所質疑不可信之情形，自堪信為真實。是證人汪威憲及吳景龍之證述，尚不足據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 ⑩被告雖稱無伊召喚之紀錄，然查，被告自承卷附蘭桂坊PUB 監視錄影帶之91年6月27日2時25分20秒、2時26分36秒、2 時28分48秒、2時28分53秒、3時35分33秒、3時36分29秒之翻拍照片內，該手持或正撥打行動電話之黑色上衣男子，即為其本人（本院刑事卷㈡第67頁反面至第70頁、第74頁反面至第79頁反面、第182頁），且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㈠第58頁所附之被告之行動電話0000000000，於2002年6月27日2時19分6秒至4時43分14秒，共有12通發話與受話紀錄，其中發話予0000000000（登記傅慧玲）共7通，2時19分06秒先從000000000（登記為張德進）受話1通，2時24分20秒發話予張德進1通（共2通），1通發話予以0000000000（登記為萬美君），以上通訊之張德進部分因無回覆撥打電話而可排除，然被告於2時30分2秒，發話予0000000000（登記為蔡偉雄），繼續於3時35分29秒，發話予0000000000（登記為蔡偉雄），而涉案之黑衣人等於蘭桂枋PUB監視錄影時間4時36分11秒（相片見同上卷第44頁）出電梯口進入蘭桂枋PUB，且0000000000行動電話（登記為蔡偉雄）持有者，於2時30分5秒，與被告通話時，該行動電話之基地台原在臺北市松山區○○○路100號，嗣後隨即於行進間撥打2通電話予0000000000，移動之基地台位置與電話時間分別為2時59分3秒臺北市松山區○○○路4段51之2號8樓，與3時4分25秒臺北市大安區○○ ○路○段177號6樓之6，而臺北市大安區○○○路○段177 號 6樓之6，即本件案發地臺北市○○○路○段235號3樓蘭桂坊PUB附近，是堪認被告以行動電話聯繫者確實應被告電話之聯繫，而前來蘭桂坊PUB。是被告此部分所辯，亦不可採。 ⑪承上所述，並佐以偵查卷附原告及證人手繪之現場圖、蘭桂坊PUB現場相片、監視錄影帶暨翻拍相片、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出具之告訴人乙○○、丙○○之診斷證明書（明載乙○○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丙○○受有「臉部2.5公分裂傷、左手第3指3公分切割傷、左手第4指3公分切割傷」）、原告乙○○之病歷摘要（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㈠第127至128 頁、第137至139頁、第144至145頁、第148頁、偵卷㈡第11頁、第 38頁、第46至54頁），及本院刑事卷附被告之行動電話通聯紀錄（顯示被告於91年6月27日凌晨有頻繁之通話紀錄等情）、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92年5月1日（92）管歷字第428 號函檢附之乙○○病歷影本48紙、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大安分局93年6月15日北市警安分刑字第09362512100號函檢附之監視錄影帶翻拍相片（本院刑事卷㈠第22至77頁、第100頁、刑事卷㈡第93至101頁）；另參以被告於本院刑事庭曾自承：「出手傷人之黑衣男子離開時，小姐說順便把他們送下去，所以就跟他們一起到電梯裡面，送他們下去」等情（本院刑事卷㈠第255頁），衡諸常情，一般人對於出手傷人者，避之唯恐不及，惟被告竟送上開男子一同搭乘電梯下樓，顯與常理相違，益證被告與上開不詳男子確實共同參與為本件傷害原告之行為。 ⑫上述情節業據本院依職權調閱上開刑事案卷查核無訛，並影印存參，被告空言辯稱伊未毆打原告云云，自無可採。再者，被告傷害原告案件，業經本院刑事庭92年度訴字第199號及臺灣高等法院93年度上訴字第3398號判決應執行有期徒刑5月8月在案，足見原告乙○○、丙○○主張遭被告夥同毆打而受有上開傷害等情，堪予採信。則原告本於侵權行為法則請求被告負損害賠償之責，自屬有據。㈡復按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或健康者，對於被害人因此喪失或減少勞動能力或增加生活上之需要時，應負損害賠償責任。又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民法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被告與數名姓名年籍不詳之成年男子攻擊原告乙○○、丙○○，致渠等受有上開傷害，自應對原告乙○○、丙○○所受之傷害負擔賠償責任，茲就原告乙○○、丙○○請求賠償之金額，應否准許，茲分述如后： ⒈醫療費用部分： ⑴經查，原告乙○○因本件傷害事件，至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就醫之醫療費用，其中自費負擔部分為134,402元等情，業提出醫院醫療費用收據4紙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41頁、第43頁、第45頁、第50頁，另第42頁、第44頁、第46頁收據3紙與上開第41頁、第43頁、第45頁等收據重複，不列入計算），則原告乙○○請求因本件傷害受有134,402元醫療費用損失，為有理由。逾此部分之醫療費用，原告乙○○未舉證以實其說，不應准許。 ⑵次查，原告丙○○請求醫療費用5萬元，為被告所否認，且原告丙○○就其曾支出之醫療費用，未能舉證以實其說，亦不應准許。 ⒉無法工作損失部分： ⑴原告乙○○主張其於91年6月27日遭被告召人傷害後，重傷住院接受開顱手術，91年7月1日出院，旋於91年8月12日再度住院進行第2次手術，同年月22日出院，宜修養1個月，原已簽約演唱之91年7月10日、同年月20日、同年9月21日等演出均取消，使原告乙○○損失每場各40萬元，合計120萬元之演唱會收入等語，業據其提出財團法人國泰綜合醫院91年7月2日、91年7月13日、91年8月22日種診斷證明書3紙、出合約書3份在卷可參（見北檢第21164號偵卷㈡第38頁、本院卷第47頁、48頁、第51至54頁），自屬處於無法工作之狀態，其請求上開120萬元之無法工作損失，應可採信。 ⑵又原告乙○○主張伊未受傷前之每年演唱會收入均近600萬元，但受傷後慮及休養復健除取消上開3場演唱會外，92、 93、94年更減少演出，致各年演唱會總收入均僅500萬元，此部分每年差額各100萬元，且原告乙○○在演藝界出道20 年，每年持續發新專輯，累積至91年已有17張個人專輯，然遭此變故，預訂90年年底由滾石唱片集團發行之專輯，錄音工作受阻，迄今無法發行，損失頗鉅，此外關於創作詞曲、拍攝電影、廣告皆因受傷無法勝任，喪失商機，因而減少之版稅收入、表演酬勞難以估計，今僅請求此部分之300萬元之工作損失等語，固據其提出89年至92年陳昇演出收入明細表、個人簡介各1份為據（本院卷第55至59頁）。雖原告乙 ○○因本件傷害致其右手手指有時對極精細之動作，如彈吉他有點影響，尚可認定其演藝工作及收入會遭受影響，惟上開資料為原告乙○○自行製作，欠缺93至94年資料，無法證明93年至94年有損失。至於92年之損失，依上開資料中90年演唱會收入5,580,000元與92年演唱會收入4,986,000元比較，關於演唱會收入即已減少594,000元，佐以證人即原告乙 ○○之甲○○到院證稱：「（法官問：何時與原告乙○○合作？）我與原告1998年左右開始合作。（法官問：就原告乙○○每年的收入情形？）每年大約6、7佰萬，最高到1千萬元，受傷後就很不好，整個91年收入僅有4百多萬，92年收入相差不多，後來慢慢操作就有改善，93年應該就有5百萬了，今年又比去年好。工作收入的實際損失，我也無法認定，但工作機會、報酬是一定有減少的，如廣告、作詞作曲、唱片等，以我經理人的立場，損失至少好幾百萬了。」等語（見本院卷第64至65頁）。足認原告乙○○92年工作損失594,000為元。是原告乙○○請求92至94年工作損失，於前揭範圍內，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不應准許。 ⑶綜上，原告乙○○得向被告請求無法工作損失合計1,794,000元。 ⒊非財產上損失之部分：本件傷害發生後，原告乙○○受有頭部外傷併兩側硬腦膜上出血、顱骨骨折、右上臂撓骨神經疑外傷，已經財團法人國泰綜醫院施行手術2次，原告丙○○亦受有臉部2.5公分裂傷、左手第3指3公分切割傷、左手第4指3公分切割傷之傷害，渠2人經此傷害其心理健康亦受打擊，精神上受有痛苦，則原告乙○○、丙○○依民法第195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賠償非財產上之損害，應屬有據。又原告乙○○為47年10月29日出生，知名藝人，93年度執行業務所得及其他所得2,431,488元，94年度執行業務所得及其他所得2,445,874元，95年度執行業務所得及其他所得2,675,082元，擁有臺北市○○區 ○○段1小段房地、汽車及投資價值10,641,909元，經本次車禍後2次手術，精神所受之痛苦莫名；原告丙○○為58 年5月20日出生，為原告陳昇樂團成員，93年度執行業務所得及薪資所得394,324元，94年度執行業務所得318,570元，95年度執行業務所得及薪資所得132,200元；而被告為54年4 月17日出生，國中畢業，目前無任何財產，有被告個人基本資料查詢表、原告及被告稅務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在卷可考（見本院卷第119頁、第124頁至第142頁）。茲審酌兩造前揭身分、職業、教育程度及資力等及被告因敬酒細故召人毆打原告成傷，事後歷經刑事庭第1、2審審判，未能悔過與原告達成和解，至今仍無對原告表達歉意等情狀，認原告乙○○、丙○○請求精神慰撫金各以100萬元、8萬元為適當，逾此部分請求，即無理由，應予駁回。 ⒋綜上，原告乙○○、丙○○各請求被告賠償2,928,402元（計算式：醫療費用134,402元＋無法工作損失1,794,000元＋非財產損失1,000,000元＝2,928,402元）、80,000元，及法定遲延利息，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綜上所述，原告乙○○、丙○○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3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之規定，分別請求被告給付2,928,402元、80,000元，及均自被告收受起訴狀繕本翌日即92 年9月30日起（見附民卷第3頁）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 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為有理由。逾此部分請求，則屬無理由，應予駁回。又本件原告勝訴部分，原告乙○○陳明願供擔保，請求宣告假執行，核無不合，茲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予以准許。原告丙○○勝訴部分為所命給付之金額未逾50萬元之判決，爰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之規定，依職權宣告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假執行之聲請失其附麗，應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與攻擊防禦方法，經核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毋庸予以審酌，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389條第1項第5款、第390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96　　年　　9 　　月　　20　　日民事第三庭法　官　曾啟謀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中　　華　　民　　國　　96　　年　　9 　　月　　20　　日書記官　王月伶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3年度重訴字第1395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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