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年度上訴字第927號｜刑事：偽造文書｜裁判日期：103 年 06 月 24 日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03年度上訴字第927號上　訴　人即　被　告　陳予選任辯護人　巫坤陽律師上列上訴人因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02年度訴字第337號，中華民國103年2月2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102年度偵字第819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事實一、陳予為固捷光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固捷公司）負責人；李星明（英文姓名為「SIMON LEE」）為星光光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星光公司）負責人，另在大陸地區有星迪光電廠，具備光學專業知識。雙方在光學產業有合作之意，陳予遂於民國100年間代表固捷公司向李星明採購光學鏡片及鏡頭生產設備，又聘任李星明在固捷公司擔任資深工程師乙職，從事光學鏡頭設計工作，李星明之配偶林石蕾亦受聘在固捷公司擔任業務助理，從事行政工作。陳予為順利將固捷公司代理之海視光電子（天津）有限公司（下稱海視光公司）光學鏡頭2只（型號「KJ13F29720BR-AR0330」、「KJ132F29720BR-OV5653」），推銷給勝捷光電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勝捷公司），於101年9月1日，在臺北市○○路0段0號5樓（起訴書誤載為臺北市○○路0段0號5樓，應予更正），以李星明前製作之「APPROVAL SHEET」（下稱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檔案為底稿，製作上開光學鏡頭2只之工程承諾書2份首頁及後附規格等資料時，竟基於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犯意，明知其未徵得李星明之授權，又其使用工程承認書之底稿首頁「ISSUER」欄位記載李星明英文姓名「SIMON LEE」，但仍不刪除之，以此方式，在其製作之工程承認書2份首頁「 ISSUER」欄位上，偽造「SIMON LEE」字樣各1枚，表示李星明為工程承認書2份首頁及後附規格等資料製作者用意證明之準私文書，復於同年月3日下午4時1分許，亦在前揭地點，將前揭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2份，以電子郵件夾帶檔案傳送之方式，寄送正本給勝捷公司研發處長鄭翠菊；副本給勝捷公司採購主管張雲萍、固捷公司業務助理林石蕾（李星明之配偶）以行使，足以生損害於李星明、鄭翠菊、張雲萍、林石蕾及勝捷公司。二、案經李星明訴請臺灣新竹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壹、證據能力有無之判斷：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偵查中對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同被告等）於偵查中之證詞，性質上均屬傳聞證據。惟現階段刑事訴訟法規定檢察官代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依法其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定人之權，證人、鑑定人且須具結，而實務運作時，檢察官偵查中向被告以外之人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能遵守法律規定，不致違法取供，其可信度極高，職是，被告以外之人前於偵查中已具結而為證述，除反對該項供述得具有證據能力之一方，已釋明「顯有不可信之情況」之理由外，縱該證人未能於審判中接受他造之反對詰問，亦不宜以此為由，即遽指該證人於偵查中之陳述不具證據能力，更遑論該證人業已於審判中接受他造之反對詰問。是證人即告訴人李星明、證人即勝捷公司研發處長鄭翠菊於檢察官偵查時具結所為之證述，被告未曾提及檢察官在偵查時，有任何不法取供之情形，且客觀上並無顯不可信之情況，是前揭證人於偵查中之證言自具有證據能力。二、本件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其他本件卷內所有卷證資料（包含人證與文書證據、物證等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而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對本院提示之該等卷證，亦均表示同意作為證據等語在卷（見本院卷第30頁），且卷內之文書證據亦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4之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與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綜上，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至159條之5之規定，本件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其他本件卷證所有證據（包含人證與文書證據、物證等證據），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方面：一、訊據上訴人即被告陳予固不否認有於前揭時地以告訴人李星明前製作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為底稿，製作工程承認書2 份，並以電子郵件夾帶檔案之方式，寄給鄭翠菊等人，又工程承認書2份首頁「ISSUER」欄位上載有告訴人李星明英文姓名「SIMON LEE」等事實，然矢口否認有何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犯行，辯稱：我是固捷公司董事長，本來就有權製作工程承認書，所以工程承認書格式雖是由李星明設計的，但我認為所謂「ISSUER」欄位只是工程承認書格式的設計人，「DRAWN」欄位才是後附產品規格等資料的製作人，公司及客戶都要在「APPROVAL」欄位用印，才是正式的文書，之前只是草稿，不具有刑法上文書性質，且工程承認書是以固捷公司名義提供給客戶，由固捷公司負責，並不是由光學鏡頭設計師對客戶負責，故工程承認書是固捷公司自己的文書，不構成偽造文書罪，如果客戶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也會退回來，不會生損害於李星明，我也沒有要害李星明的意思，否則也不會將電子郵件傳給李星明妻子林石蕾，我只是一時失誤，未將工程承認書「ISSUER」欄位刪改，並無偽造文書之故意云云。經查： (一)被告為固捷公司負責人，而告訴人李星明（英文姓名為「 SIMON LEE」）則係受固捷公司聘任擔任該公司資深工程師，從事光學鏡頭設計工作；被告於101年9月1日，在臺北市 ○○路0段0號5樓，以告訴人李星明所製作之首頁「ISSUER 」欄位上載有「SIMON LEE」字樣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為底稿，製作光學鏡頭2只（型號「KJ13F29720BR-AR0330」、「KJ132F29720BR-OV5653」）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檔案，惟未經告訴人李星明同意，卻未刪除該承認書首頁「ISSUER」欄位上「SIMON LEE」字樣之記載，復於101年9月3日下午4時1分許，在上開地點，將上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2份以電子郵件夾帶檔案傳送方式，寄送正本給勝捷公司研發處長鄭翠菊、副本給勝捷公司採購主管張雲萍及固捷公司業務助理林石蕾等事實，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供承在卷（見他卷第48頁至第51頁、第155頁至第157頁、原審審訴卷第26頁反面至第27頁、原審卷第30頁反面至第31頁、第70頁反面至第71頁反面、第91頁反面至第92頁反面、本院卷第29頁反面），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李星明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述情節相符（見他卷第120頁至第122頁、原審卷第78頁反面、第79頁反面至第86頁反面），且勝捷公司研發處長鄭翠菊確有收到附有上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之電子郵件一節，亦據證人即勝捷公司研發處長鄭翠菊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述明確（見他卷第48頁至第49頁、第51頁、原審卷第73頁至第77頁反面），此外，並有電子郵件1份、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列印紙本暨中譯本2份、固捷公司、勝捷公司基本資料查詢明細、被告及證人鄭翠菊於101年8月30日至9 月3日往來之電子郵件及譯文、固捷公司及告訴人李星明簽訂之聘僱契約書、固捷公司設立登記表、海視光公司鏡頭資料各1份附卷可稽（見他卷第6頁、第14頁至第35頁、第107 頁至第118頁、第43頁至第44頁，第54頁至第60頁、第75頁至第79頁、偵卷第9頁至第11頁、原審卷第16頁），是此部分事實，應堪採信。 (二)又上開工程承認書首頁「ISSUER」欄位上「SIMON LEE」之記載係代表該承認書內之製作人為「SIMON LEE」一節，業據證人即勝捷公司研發處長鄭翠菊於偵查及原審審理時證述甚明（見他卷第51頁、原審卷第76頁反面、第77頁反面），且證人即告訴人李星明亦於原審審理時證稱：「ISSUER」欄位所載之人即為製作者或發行人等語在卷（見原審卷第80頁、第82頁反面），足徵上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中首頁「 ISSUER」欄位上記載「SIMON LEE」係可表彰該工程承認書及後附規格等資料之製作者為「SIMON LEE」無訛。又工程承認書上所載之「DRAMN」係指畫圖之人之情，亦據證人李星明、鄭翠菊分別證述在卷（見原審卷第77頁、第80頁）。證人鄭翠菊固又證稱：沒有意謂「DRAMN」不是所有資料的製作人，只是因為它是寫DRAMN，所以聽起來就是指畫圖等語（見原審卷第77頁），惟其已於原審同次審理時明確證稱：「ISSUER」欄是指發起人，算製作人，我認為工程承認書既然有記載「SIMON LEE」，表示該工程承認書是告訴人製作的等語（見原審卷第76頁反面、第77頁反面），且上開工程承認書「ISSUER」欄位記載「SIMON LEE」係表徵該工程承認書係由「SIMON LEE」製作，已如前述，是「DRAMN」雖不必然非工程承認書之製作人，惟就本件而言，上開工程承認書之記載已足徵係「SIMON LEE」所製作。故被告辯稱此記載只是工程承認書格式的設計人，「DRAWN」欄位才是後附產品規格等資料的製作人云云，自無可採。次按「著作物乃著作人之精神產物，著作之內容與著作人之聲譽關係至切，讀者常因慕著作人之名而購閱其作品，且著作人以筆名、別號標示其著作物，為著作權法所許，不以姓名條例規定之本名為限，冒用他人之筆名、別號……自難謂非偽造私文書」、「翻印他人著作出版之書籍，如僅翻印其著作物之內容，固係單純侵害他人著作權，若竟連同著作出版書籍之底頁，依出版法所載著作人、發行人、印刷者等一併加以翻印出售圖利者……已構成刑法第216條行使第210條偽造私文書之罪名」（最高法院75年台上第6802號、72年台上第2243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本件工程承認書2份首頁「DRAWN」、「CHECK」、「APPROVAL」欄位雖未簽名或用印，然「ISSUER」欄位所載告訴人李星明英文姓名「SIMON LEE」則屬確實，該欄位足以表彰後附規格等資料之製作者，具有意思性及名義性，復以電磁紀錄為載體，參以後述刑法第220條之規定，當具備準文書之屬性，被告辯稱上開工程承認書並無簽名蓋章，不構成刑法上之偽造文書云云，即無足取。 (三)證人鄭翠菊固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我收到固捷公司電子文件時，我沒有很注意「ISSUER」欄有「SIMON LEE」的記載，我當時是注重電子郵件後面附的產品規格資料，偵查作證前沒有注意到「ISSUER」欄有「SIMON LEE」之記載，而該記載也不會影響我對這份資料的信任度，其他公司我們也會要求提出工程承認書，但不會要求人名在上面，只要有公司的名字就可以了，其他公司所提出之工程承認書很少，幾乎沒有「ISSUER」這個欄位，這個欄位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不會去管承認書是供應商的那個工程師所認證，也不會去要求供應商提供製作承認書的這個人背景資料（見原審卷第73頁反面、第74頁、第76頁），然其亦於原審同次審理時證稱：公司內基本上是鏡頭設計師做工程承認書，一般購買光學鏡頭一定要索取規格承認書，且規格承認書的製作需要受過光學專業訓練，一般人無法製作，就我的認知，承認書的內容應該都是有經過固捷公司光學系統工程師的認證，如果沒有經過認證會影響我採購光學鏡頭的意願，所以光學鏡頭是否經過工程師的認證會影響我的採購意願，沒有所謂的認證程序，只是規格書認證，上開工程承認書既然有記載「SIMON LEE」，我認為該工程承認書是告訴人製作的等語在卷（見原審卷第74頁反面至第75頁反面、第76頁、第77頁反面），細繹證人鄭翠菊前揭證詞，供應商提出之工程承認書所記載規格有無經光學系統工程師認證，既會影響勝捷公司之採購意願，則固捷公司上開工程承認書有別於其他公司之工程承認書增列「ISSUER」欄位，難謂非無強調此規格係經專業光學系統工程師製作、認證之意，被告係固捷公司之負責人，勢必知悉此用意，則其以告訴人李星明製作之工程承認書底稿製作上開工程承認書時，對於「ISSUER」欄之用意應知之甚詳，自無因一時疏失而於此影響客戶採購意願之工程承認書漏刪「ISSUER」欄所載「SIMON LEE」之理。況依被告於原審審理時所述：我認為工程承認書上「ISSUER」只是代表這份工程承認書的規格以及後附的產品數據資料的規格設計人，所以只要是固捷公司要出具給客戶的工程承認書就都可以直接打上「ISSUER」人是「SIMON LEE」，而不需要再去問過告訴人，現在是因為告訴人認為這是有侵害他的權利，我現在來看才認為是疏失，我覺得對告訴人來說，他心裡如果不是很舒服的話，就把這個名字拿掉，我認為是兩個人認知不同，是因為我造成告訴人不舒服，才認為有疏失等語（見原審卷第92頁正、反面），被告既謂固捷公司出具之工程承認書「ISSUER」欄記載「SIMON LEE」不需經過告訴人李星明之同意，益徵被告於上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中未刪除底稿「ISSUER」欄所載「SIMON LEE」並非出於一時疏失。是被告辯稱伊只是因為一時疏失才沒有將上開工程承認書「ISSUER」欄所載「SIMON LEE」刪除云云，自無可採。而工程承認書上「ISSUER」欄所載之人係指該工程承認書之製作人，已如前述，被告既明知上開工程承認書係其自行製作，並非出於告訴人李星明，卻於採用之工程承認書底稿首頁「ISSUER」欄上有告訴人李星明英文姓名「SIMON LEE」，故意不予刪除，已非無誤導他人認該工程承認書係告訴人李星明所為之意，而此既在表彰該工程承認書係告訴人李星明所製作，自無不需經過告訴人李星明同意之理。是被告前揭故意不刪除「ISSUER」欄內「SIMON LEE」之記載，並仍以電子郵件夾帶檔案寄送之方式以行使，堪認其確具有行使偽造準私文書之故意。至被告有將附有該工程承認書之電子郵件寄發給告訴人李星明之配偶林石蕾一節，固如前述，惟該時林石蕾係擔任固捷公司業務助理，則基於公司業務關係，被告寄發該附有上開工程承認書之電子郵件予林石蕾，並不違常情，又苟被告並非基於業務關係而僅係不隱藏此事，亦應通知告訴人李星明，而非林石蕾，另被告寄發該電子郵件時，有無慮及將因此曝露犯行或其他考量，均核與本案被告有無偽造上開工程承認書之製作人復加以行使無涉，尚難因此遽指被告未隱藏犯行，進而推論其無前揭犯意。 (四)按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以行為人將偽造準私文書持之行使，不以行使對象對製作者之同一性果真陷於錯誤為必要，故證人鄭翠菊有無注意此「ISSUER」欄位之記載，並不影響該欄位記載所代表之用意證明，是證人鄭翠菊於原審審理時雖證稱伊於取得上開工程承認書時沒有注意到「ISSUER」欄位之記載，亦不足憑為被告有利之認定。況被告偽造上開工程承認書「ISSUER」欄位，已足以導致行使對象對於製作者之同一性發生錯誤，進而影響彼等對於製作者專業性及後附規格等資料之正確性之判斷，引發混淆誤認之虞。故被告偽造上開工程承認書「ISSUER」欄位，難謂無足生損害於其行使對象。被告辯稱鄭翠菊並未注意工程承認書有告訴人李星明英文姓名「SIMON LEE」，也不在乎有無「SIMON LEE」，祇在乎後附規格等資料是否符合公司需要，故對鄭翠菊等人及勝捷公司並無損害云云，並不足採。又依被告所提出之固捷公司產品規格承認書（見他卷第132頁至第142頁），可知上開工程承認書之中譯本名稱為「產品規格承認書」，亦即該工程承認書首頁連同後附規格等資料係在說明或承認供應商生產或代理之產品，有如其上所載之規格或可達之功效，此亦據證人鄭翠菊於原審審理時證稱：「（製作工程承認書的目的？）供應商承認有達到這個規格」、「（所以工程承認書要連同後面的數據資料一起給你，才會讓你瞭解產品的相關數據及資料？）是」等語甚明（見原審卷第74頁、第76頁反面至第77頁），而上開工程承認書中「ISSUER」欄係指製作者，已如前述，故其中如有不實或錯誤之處，不僅供應商即固捷公司應負責，且該承認書上「ISSUER」欄所載之人之製作能力亦必受質疑，甚至亦應負責。本件告訴人李星明既未製作上開工程承認書，卻遭被告在該承認書「ISSUER」欄上偽造其英文名字「SIMON LEE」而具名其上，自可認足生損害於告訴人李星明。被告辯稱並無足生損害情事云云，顯無可信。 (五)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犯行堪以認定。二、按「在紙上或物品上之文字、符號、圖畫、照像，依習慣或特約，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以文書論；又錄音、錄影或電磁紀錄，藉機器或電腦之處理所顯示之聲音、影像或符號，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亦同」，刑法第220條定有明文。準此，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及第220條之行使偽造準私文書罪。被告偽造署押係偽造準私文書之部分行為，又偽造準私文書之低度行為係行使之高度行為吸收，均不另論罪。三、原審以被告所為事證明確，適用刑法第216條、第210條、第220條、第41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併審酌被告及告訴人李星明前在光學產業有合作之意，進而開展買賣及僱傭關係，被告為求固捷公司順利推銷代理之海視光公司生產之光學鏡頭2只，以告訴人李星明前製作之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為底稿，製作本件工程承認書2份時，詎明知首頁「ISSUER」欄位有告訴人李星明英文姓名「SIMON LEE」字樣，且上開工程承認書內之光學鏡頭規格非告訴人李星明設計製作，竟未徵得告訴人李星明之授權，故不予刪除，以此方式偽造告訴人李星明為上開工程承認書之製作者證明之準私文書復持之行使，侵害文書信用性，足生損害於被冒名人及行使對象，又被告雖坦承部分事實，惟迄今仍設詞卸責，難認已表達悔意，而無從就其犯後態度為其有利之考量，兼衡其係碩士畢業、擔任固捷公司負責人（見原審卷第90頁）之智識程度、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3月，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並敘明起訴書聲請依刑法第219條之規定，針對工程承認書電磁紀錄2份首頁「ISSUER」欄位「SIMON LEE」字樣2枚，為沒收之宣告部分，因以電磁紀錄雖適格為刑法上之準文書，然究不具有體物之屬性，難與印章、印文及署押同視，概念上亦非手寫之署名簽押，是此部分不能依刑法第219條之規定，予以沒收之宣告。檢察官起訴書之聲請稍有誤會，併予敘明。又此「SIMON LEE」字樣2枚，固為被告偽造準私文書後持以行使犯罪所生、所用之物，然無證據證明迄今尚存，為免將來執行困難，爰不予沒收之宣告。經核其認事用法及量刑均無不當，被告雖猶執前詞否認犯罪，惟此均經本院於前開理由予以指駁說明，是被告之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楊秀蘭到庭執行職務。中華民國 103 年 6 月 24 日刑事第二十二庭審判長法官劉嶽承法官黃美盈法官李麗珠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1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書記官陳媖如中華民國 103 年 6 月 24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偽造變造私文書罪）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中華民國刑法第220條（準文書）在紙上或物品上之文字、符號、圖畫、照像，依習慣或特約，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關於本章及本章以外各罪，以文書論。錄音、錄影或電磁紀錄，藉機器或電腦之處理所顯示之聲音、影像或符號，足以為表示其用意之證明者，亦同。

臺灣高等法院103年度上訴字第92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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