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110年度上訴字第2797號｜法律人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0年度上訴字第2797號上訴人即被告葉榮吉賴立娟上一人選任辯護人詹基益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1248號，中華民國110年5月1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1366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撤銷。葉榮吉共同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處拘役伍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貳年，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陸萬元。賴立娟共同犯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處拘役伍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事實一、葉榮吉為久樘營造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久樘公司）之負責人，且以久樘公司名義出資購入力佑國際營造股份有限公司（址設新北市○○區○○路○段000號0樓，下稱力佑公司）之股份，並約定借名登記在林俊宏（案發時持有力佑公司股份200 萬股）名下，林俊宏亦概括授權葉榮吉代理其關於力佑公司所需用印之事，民國108年9月案發前，力佑公司之董事長為蔡志鎬，董事為林俊宏、江隆基、林昌炫。二、賴立娟因案入監執行，於106年12月29日獲假釋出監，後蔡志鎬於107年7、8月間，同意將其所持有之力佑公司10％股份（即100萬股）讓與賴立娟，惟尚未過戶，葉榮吉及賴立娟均明知力佑公司已發行股份總數為普通股1,000萬股，葉榮吉上開所掌握之股份僅200萬股，又無其他股東受通知出席股東會，未過上開已發行股份總數之半數，力佑公司股東會無從憑此開會選舉董事、監察人，力佑公司實際上亦未於108年10月3日10時許召開股東會改選董監事，且未曾於同日10時30分許召開董事會改選董事長，葉榮吉及賴立娟竟共同基於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聯絡，先由不知情之邱世忠（另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應允出任力佑公司改選後之董事長，並將其身分證、健保卡交與賴立娟，且授權賴立娟刻其印章，經賴立娟於108年10月1日（前次與本案無關之變更登記經通知未獲准）至同年月7日本案申請變更登記前之某時，在力佑公司上址（起訴書誤載為賴立娟之土城居處，應予更正），製作內容不實之：①108年10月3日上午10時，在力佑公司會議室召開股東會，出席代表已發行股份總數1,000萬股，出席率100％，主席為林俊宏、記錄為葉榮吉，改選董事為邱世忠、林俊宏、葉榮吉、監察人為江隆基，「權數通過」、「100%通過」等語之力佑公司股東會議事錄（下稱本案股東會議事錄）；②108年10月3日10時30分，在力佑公司會議室，出席人員為林俊宏、葉榮吉、邱世忠，主席為林俊宏，記錄為葉榮吉，出席董事全體同意推選邱世忠為董事長，照案通過等語之力佑公司董事會議事錄（下稱本案董事會議事錄）；復由邱世忠於董事願任同意書（下稱本案董事願任同意書）簽名，並授權賴立娟蓋用其印章，再由葉榮吉在董事願任同意書上簽署葉榮吉、林俊宏之姓名，並將林俊宏、江隆基已概括授權使用之印章交由賴立娟，在本案股東會議事錄、本案董事會議事錄蓋用林俊宏、江隆基、葉榮吉之印章、在本案董事願任同意書蓋用林俊宏之印章、在力佑公司監察人願任同意書（下稱本案監察人願任同意書）立同意書人欄簽上江隆基所授權簽立之姓名，並蓋用江隆基印章後（葉榮吉及賴立娟所涉偽造文書部分，詳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連同邱世忠（起訴書誤載為邱世宗，逕予更正）、葉榮吉、林俊宏、江隆基身分證件影本，於同年月7日持該等文件向新北市政府辦理董事、監察人及董事長之變更登記，嗣經承辦人員形式審查後，以本案股東會議事錄所載當選權數「權數通過」、「100％通過」有誤及變更登記表所蓋負責人印章與申請書等文件不符，故請力佑公司補件，再經賴立娟於同年月18、25日，在新北市政府櫃檯，依旨更正補件後，持交新北市政府，使不知情之承辦公務員經書面形式上審查後，於同年月28日，將力佑公司變更董事、董事長及監察人之不實事項登載於公司變更登記表，足生損害於蔡志鎬、力佑公司及新北市政府對於公司登記事項管理之正確性。三、案經蔡志鎬訴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一、證據能力：本件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卷證資料（包含人證、書證，詳下述及者），並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與本案亦有自然之關連性，公訴人、被告葉榮吉、賴立娟及其辯護人迄至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均已同意該等卷證之證據能力，並未提出關於證據能力之聲明異議，本院認引為證據為適當，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之規定，下述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傳聞證據方法均有證據能力。二、認定事實：上揭犯罪事實，業經被告葉榮吉於原審及本院準備程序時、被告賴立娟於本院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原審審訴卷第178 頁、訴字卷第122、460頁、本院卷第121、162頁筆錄），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蔡志鎬、證人漆興華於原審時、證人邱世忠於偵查中、證人林俊宏、江隆基於偵查及原審時之證述相符，並有力佑公司登記案卷內之108年5月13日股東名冊、變更登記表（105年3月29日至108年11月1日）、章程、106年9月11日至108年8月16日、26日相關股東臨時會議事錄、本案股東會議事錄、107年9月2日、10月8日董事會議事錄、本案董事會議事錄、本案董事願任同意書、本案監察人願任同意書、新北市政府108年10月16日、24日通知補正函、108年10月28日准予變更登記函等資料在卷可查，足認被告2人前揭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屬可信，被告賴立娟前此之所辯，並非屬實，是本案事證明確，被告2人犯行足堪認定，自均應依法論科。三、論罪：㈠查被告2人行為後，刑法第214條規定雖經立法院修正，並由總統於108年12月25日以華總一義字第10800140641號令公布施行，於同年月27日生效，惟該項修正僅係依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2項本文規定將罰金數額修正提高30倍，以增加法律明確性，並使刑法分則各罪罰金數額具內在邏輯一致性，罪刑並未實質修正，不生比較新舊法之問題，自應逕行適用修正後之現行刑法。㈡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㈢被告2人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㈣公訴意旨另以：被告2人蓋用林俊宏、江隆基之印章、簽署林俊宏、江隆基之姓名於本案股東會議事錄、本案董事會議事錄、本案董事願任同意書、本案監察人願任同意書，並持向新北市政府行使之行為，亦涉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嫌。惟查，林俊宏、江隆基自始即概括授權葉榮吉代理渠等關於力佑公司所需用印、簽名之事（見原審訴字卷第360至380頁筆錄、他字卷第390至391頁授權委託用印書），被告2人主觀上應均認係在林俊宏、江隆基上開授權之範圍內而為，難認有何冒用林俊宏、江隆基名義以偽造私文書並持以行使之故意及行為，並不該當行使偽造私文書罪，惟因公訴意旨認被告2人此部分犯行與上開論罪科刑之事實，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四、撤銷改判之理由及量刑、附條件緩刑：㈠原審認被告2人所為該當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與本院認定相同，此部分固無疑義，然而，①就被告葉榮吉部分，其罹患鼻咽癌第四期，自109年6月起即陸續接受化療、住院等療程（見本院卷第27頁診斷證明書），其於原審業已提及此一健康狀況（見原審訴字卷第464頁筆錄），但原審於量刑（生活狀況）及給予附帶保護管束、義務勞務條件之緩刑宣告時，未特別予以斟酌，所為刑度輕重及緩刑條件種類之裁量自非允當；被告葉榮吉上訴指摘於此，請求從輕量刑、變更緩刑條件，為有理由。②就被告賴立娟部分，原審於量刑時，並未提及告訴人實係從地檢署甫偵查開始，便已遞狀聲請撤回本件告訴（見他字卷第163頁），足見告訴人提告後不久便已表明不再追究被告2人之意，並非如原判決所引係於原審審理中始撤回告訴，於論斷被告賴立娟行為所造成之損害及犯後態度（何時獲得告訴人諒解）上，原審所斟酌之量刑事實並不完整（對被告葉榮吉亦是如此），且被告賴立娟業已於本院承認全部犯罪、表達悔意，此部分量刑基礎事實已有變動，均屬對其有利之量刑因子，參酌其所稱只是想取回力佑公司經營權乙節，亦經原審及本院認定屬實，是被告賴立娟上訴時原否認犯罪，雖非可採，惟後已具狀認罪請求輕判，仍為上訴有理由。則原判決既有上開不當，自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予以撤銷改判。㈡爰審酌被告賴立娟原為力佑公司實際所有人，本案所為僅係在告訴人同意移轉股份之前提下，希望透過變更登記取回力佑公司之經營權，並非惡意危害公司權益，被告葉榮吉則為力佑公司股東，為有效運用力佑公司甲級牌照以對外承接建案，而配合被告賴立娟所為，2人參與程度相當，但仍損及公司登記事項之公信力；又被告葉榮吉犯後於原審即坦承犯行、被告賴立娟犯後雖一度否認犯行，但終能於本院坦認所為，2人均表達悔意，態度均尚可，又因力佑公司已恢復原本正確登記狀況，故而告訴人於本案偵查中即已表示不再追究而撤回告訴，於本院亦到庭陳稱對刑度均無意見（見他字卷第163頁撤回告訴狀、偵字卷第30至34頁撤回告訴狀及和解書、原審訴字卷第479至481頁撤回告訴狀、和解書、本院卷第125頁筆錄），足見其2人所為，對告訴人之權益及力佑公司之經營影響有限，兼衡其2人各自之素行，被告葉榮吉從事營造業，但現罹患重大疾病接受治療中之經濟與生活狀況，被告賴立娟從事營造業，與女兒同住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2項、第3項所示之刑，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㈢本案股東會議事錄、本案董事會議事錄、本案董事願任同意書、本案監察人願任同意書，雖係被告2人為上開行為所用之物，惟業已交付新北市政府存查，非屬被告2人所有，復無其他應沒收之事由存在，自無從諭知沒收。㈣查被告葉榮吉前因偽造文書等案件，經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裁定定應執行有期徒刑3年1月確定，93年1月20日因縮短刑期假釋出監，94年3月24日縮刑期滿，假釋未經撤銷，迄今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本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審酌被告葉榮吉犯後於原審及本院始終坦承犯行、表達悔意，又於偵查中便經告訴人具狀撤回告訴而表明不再追究，參酌告訴人對是否給予其緩刑或何緩刑條件均無意見之表示（見本院卷第125頁筆錄），堪認被告葉榮吉經此偵、審教訓，應能知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本院認上開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當，爰併諭知緩刑2年。又為使其知所警惕，併諭知其應於緩刑期內向公庫支付如主文第2項所示之金錢，以期能反省自新、避免再犯；倘其不履行上述負擔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得撤銷其緩刑宣告。五、被告葉榮吉經本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為一造辯論判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1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28條、第214條、第41條第1項前段、第74條第1項第2款、第2項第4款，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1 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江濱提起公訴，檢察官陳慧玲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0 　年　　11　　月　　23　　日刑事第八庭審判長法　官　陳世宗法　官　林呈樵法　官　吳勇毅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被告二人均不得上訴。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書記官許家慧中　　華　　民　　國　　110 　年　　11　　月　　24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214條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臺灣高等法院110年度上訴字第279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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