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二五六九號｜刑事：詐欺等｜裁判日期：92 年 03 月 06 日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二五六九號上　訴　人即　被　告　鍾明德選任辯護人　楊尚賢律師上　訴　人即　被　告　鍾小文選任辯護人　李明諭律師陳逸華律師蔡鎮隆律師上　訴　人即　被　告　乙○○ 右上訴人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台北地方法院八十九年度訴字第七四六號、九十年度訴字第五二九號、九十年度訴字第六三五號，中華民國九十年六月二十二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九年度偵字第七○三九號、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九年偵緝字第一三六三號、九十年度偵緝字第一四四號，檢察官函請併辦：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年度偵字第一二六六四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左：主文原判決關於鍾明德、鍾小文、乙○○部分撤銷。鍾明德以犯詐欺取財為常業，處有期徒刑肆年陸月。如附表一所示偽造之印章、印文及「華南銀行信用卡普（金卡）申請書」、「華南銀行零利率分期付款訂購單」其上如附表一所示被害人署押沒收。鍾小文、乙○○共同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他人，鍾小文處有期徒刑柒月，乙○○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扣案如附表一所示偽造之印章、印文及「華南銀行信用卡普（金卡）申請書」、「華南銀行零利率分期付款訂購單」其上如附表一所示被害人署押沒收。事實一、鍾明德因得知設於台北市○○區○○路二段二三三號之二輪世界車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二輪車業公司」）與華南銀行萬華分行中華路辦事處合作辦理「比雅久專案」信用卡購車活動，竟以詐欺取財為常業，恃以為生，自民國八十九年二月間起，以每張新台幣（下同）二千元之代價連續經由乙○○自不詳真實姓名之「甲○○」成年男子取得來路不明如附表一所列被害人所失竊或遺失之國民身分證或駕駛執照，先在台北縣新店市○○路七五巷三弄二六號四樓住處，以換貼照片影印之方法變造身分證影本，並偽造如附表一所示之印章、印文及統一發票專用章蓋在以上開被害人名義所偽造之「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或「綜合所得稅稅額證明書」，作為申購人之財力證明（冒充為「八國際企業有限」之職員），並偽造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廿四之被害人名義之華南銀行信用卡普卡或金卡申請書之私文書、「零利率分期付款訂購單」之私文書二十四份（陳盈志部分業獲其本人授權），偽造渠等署押於其上，連續持上開偽造之私文書主張為權利人而行使之，再分別與被告鍾小文（綽號阿文）、乙○○（綽號小六）及不詳真實姓名之「宋俊燕」（鍾明德弟鍾明哲之女友）成年女子（追加起訴書誤植為「俊彥」之成年男子）四人，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之概括犯意聯絡，向二輪車業公司分別冒名詐購附表一編號一至廿五所列每輛售價約新台幣五萬餘元之重型機車二十五輛，使二輪車業公司陷於錯誤而將資料轉交專案合作之華南銀行萬華分行中華路辦事處審核通過，發給MASTER CARD信用卡二十五張（依信用卡使用情形，必於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簽名後，始得持卡消費，並於簽帳單上簽名為證。按在信用卡背面簽名欄簽名，單純自形式上觀察，即足以表示信用卡之簽名者於信用卡有效期限內有權使用該信用卡之辨識及證明，性質上係屬刑法第二百十條之私文書），鍾明德取得上開信用卡後，連續在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內偽造各該申請人之簽名而偽造該私文書，連續持以刷卡偽造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廿四之被害人之簽帳單之私文書（依一般交易上之經驗，以信用卡刷卡消費，特約商店必須製作簽帳單一式三聯，由刷卡人於其上簽名認證後，特約商店除將其中一聯交由刷卡人收執，一聯持向財團法人聯合信用卡處理中心或發卡銀行請款外，另一聯則由特約商店留存作為內部憑證，偽簽他人署押於信用卡簽帳單之行為，自足以生損害於他人，成立偽造私文書罪），佯付第一期車款四千餘元，並交錯安排其本人、鍾小文、乙○○、「宋俊燕」等人前住詐領機車，致二輪車業公司陷於錯誤（其中冒名鄧琇雲、朱廣文、白從義、陳盈志詐購之四輛機車尚未交車得手而未遂），而分別交付廿一台機車予該四人，均足以生損害於附表一所列被害人、二輪車業公司及華南銀行（詳細犯罪情節如附表三所載）。另，鍾明德於八十九年二月底，基於同前偽造文書之概括犯意聯絡，在台北縣新店市○○路某處，與成年人林志隆（業經本院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九七三號判決罪刑確定）基於共犯偽造變造特種文書之犯意聯絡，由鍾明德將林志隆之照片換貼於「吳逸帆」所失竊之駕駛執照上，足生損害於交通管理機關對於駕駛資格之認定及吳逸帆本人。越二、三日，「阿德」變造完成後，於前開同一地點將變造後之「吳逸帆」駕駛執照交予林志隆。二、鍾明德等人詐得機車後，鍾明德即連續以換貼身分證或駕照正本照片之方式，復分別與鍾小文、乙○○、「宋俊燕」基於概括之犯意聯絡，由其四人分別持前揭詐得之機車，及經鍾明德換貼相片而變造之身分證或駕照正本，至附表三所列位於台北縣新店市、中和市或土城市之福忠當鋪（負責人劉義文）、大眾當鋪（負責人顧基平）、大新當鋪（負責人李淑玲）、名泰當鋪（負責人游錦添）、欣民當鋪（負責人呂玉芬）、福安當鋪（負責人張英琳）、文山當鋪（負責人倪秋慶）、匯通當鋪、和泰當鋪（負責人游錦平）、合興當鋪（負責人徐邱瑞燕），以每部二萬元至三萬元不等之金額典當機車（典當行為人與變造身分證正本之相片為同一人），使各當鋪負責人陷於錯誤，而分別同意以附表三所載之金額典當，鍾明德等人得款後即朋分花用。三、鍾明德另又向乙○○購買來路不明之許煌明身分證，偽造信用卡金卡申請書之私文書，向英商渣打銀行申請「許煌明」名義之VISA金卡信用卡一張，（依信用卡使用情形，必於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簽名後，始得持卡消費，並於簽帳單上簽名為證。按在信用卡背面簽名欄簽名，單純自形式上觀察，即足以表示信用卡之簽名者於信用卡有效期限內有權使用該信用卡之辨識及證明，性質上係屬刑法第二百十條之私文書），鍾明德取得上開金卡信用卡後在該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偽造「許煌明」之簽名而偽造該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許煌明」，再於如附表二所示之日期，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概括犯意，持前述冒名申請之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之信用卡，再於附表二所示日期以預借現金之方式，連續由銀行櫃員機之自動付款設備，詐領附表二所示現款；又鍾明德與「宋俊燕」（余美蘭、張清鳳部分）分別連續偽造如附表二所列被害人之簽帳單私文書，刷卡消費，向附表二所列各特約商店詐取附表二所列金額之財物，均足以生損害於附表二所列被害人、英商渣打銀行、華南銀行及各特約商店。嗣於同年三月三十日下午五時許，鍾明德邀不知情之陳盈志（詳如後述）偕同至華南銀行萬華分行中華路辦事處辦理復卡作業時，為行員發覺有異而報警查獲，並在鍾明德身上搜出變造之「鄭明雄」、「周國正」、「張峰嘉」身分證正本三張、變造之「黃毅超」身分證影本一張，及冒名「鄭明雄」、「周國正」、「張峰嘉」、「汪曉玲」、「白從義」申請之華南銀行信用卡五張、冒名「許煌明」申請之英商渣打銀行金卡信用卡一張。四、案經台北市政府警察局萬華分局報請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一、認定事實部分㈠、右揭事實一、二及事實三由被告鍾明德冒用如附表二其中「許煌明」、「馬瑋中」、「鄭明雄」、「劉文正」、「張建忠」五人信用卡部分之冒刷簽帳或預借現金之情，業據被告鍾明德、鍾小文、乙○○於原審坦承不諱，並據被害人屈君、黃耀萱、林餘發、黃清源、劉文正、張峰嘉、劉瑞生、張長泓、陳理國、余美蘭、馬緯中、蕭文平、白從義、周國正、張清鳳，及證人劉義文（福忠當鋪負責人）、顧基平（大眾當鋪負責人）、李淑玲（大新當鋪負責人）、游錦添（名泰當鋪負責人）、呂玉芬（欣民當鋪負責人）、張英琳（福安當鋪負責人）、倪秋慶（文山當鋪負責人）、陳靖文（匯通當鋪職員）、游錦平（和泰當鋪負責人）、徐邱瑞燕（合興當鋪負責人）、呂明梅、林建文於警訊中，及證人葉雲峰（英商渣打銀行、信用卡中心職員）、陳聰棋（英商渣打銀行辦事員）、潘文清（華南銀行中華路分行辦事員）、劉燦慧（二輪車業公司負責人）、李民陽（前二輪車業公司業務員）、等於警訊或原審審理時指證甚詳，並有上開被告詐購機車明細表、偽造信用卡申請書、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綜合所得稅稅額證明書（蕭文平部分）、變造身分證、比雅久專案機車訂購單、當鋪典當明細簿、信用卡消費明細表、簽帳單等影本資料，及查獲被告持有之變造身分證、冒名信用卡附卷可稽。被告鍾明德雖於原審審理中翻稱如附表二所示除「許煌明」、「馬緯中」、「鄭明雄」、「劉文正」、「張建忠」五人外，其餘冒名簽帳、預借現金均由乙○○所為云云，惟為同案被告乙○ ○於原審訊問時所否認，且查，雖系爭冒用之簽帳單因已超過消費日期半年以上，均已銷毀，偽造署押之筆跡已無從查考，有華南商業銀行中華路分行八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八九）中華路事字第一五０號函可憑（原審卷第一三四頁可稽），然被告鍾明德於警訊中以書面十餘頁親撰表明如附表二所示所詐得款項，均由其「本人消費」（見偵查卷第二九九至三一八頁），其於原審審理中始翻異其詞，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採信。㈡、鍾明德於八十九年二月底，基於同前偽造文書之概括犯意聯絡，在台北縣新店市○○路某處，與成年人林志隆（業經本院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九七三號判決罪刑確定）基於共犯偽造變造特種文書之犯意聯絡，由鍾明德將林志隆之照片換貼於「吳逸帆」所失竊之駕駛執照上，足生損害於交通管理機關對於駕駛資格之認定及吳逸帆本人之事實，亦有變造「吳逸帆」駕駛執照影本一枚在卷（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年度偵字第一０九七六號偵查卷第十三頁）可佐。二、法律適用㈠、按「所謂變造文書，係指不變更原有文書之本質，僅就文書之內容有所更改者而言。又影本與原本有相同之效果，如將原本影印後，將原本之部分內容竄改，重加影印，其與無製作權人將其原本竄改，作另一表示其意思者無異，應成立變造文書罪。」最高法院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一四一０號判決採同一見解。被告鍾明德先在台北縣新店市○○路七五巷三弄二六號四樓住處，以換貼照片影印之方法變造身分證「影本」並行使之，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二條之行使變造特種文書罪㈡、「扣繳暨免扣繳憑單，係證明全年度支付員工薪資及代為扣繳綜合所得稅之情形，為徵、繳雙方課徵與申報綜合所得稅之依據，其既非造具記帳憑證所根據之憑證，亦非證明處理會計事項人員之責任而為記帳所根據之憑證，自難認屬商業會計法第十五條第一款所規定之商業會計憑證，此為最高法院最近所持見解。」另最高法院九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一八二八號判決同一見解；另「所得稅扣繳憑單，祇須扣繳單位依規定之格式據實填製完整，即屬有效，並不以蓋用申報專用章為其生效之要件。則上開所得稅扣繳憑單若係上訴人冒用他人名義所偽造，似非不能成立偽造私文書罪。」最高法院九十年度台上字第六五０七號判決採同一見解。另「依檢察官起訴之事實，行使偽造之三新公司扣繳憑單，非屬關於被告能力或財力之證書，應為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行使偽造私文書罪之範疇」最高法院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五０七三號判決（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三五一０判決）採同一見解。又，「偽造他人之印章，及蓋用偽印文於委託函上，係屬偽造私文書行為之一部，不另構成偽造印章、印文之罪，該偽造之委託函，雖經交付他人所有，而其中所蓋之偽印文，依刑法第二百十九條之規定，仍應予以沒收。」最高法院四十四年台上字第八六四號著有判例。被告鍾明德偽造如附表一所示之印章、印文及統一發票專用章以製作上開被害人名義之「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或「綜合所得稅稅額證明書」並行使之，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之行使私文書罪，其偽造他人之印章、統一發票專用章，蓋用偽印文於私文書上，係屬偽造私文書行為之一部，不另構成偽造印章、印文之罪。另其偽造私文書後持以行使，其偽造之低度行為均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㈢、鍾明德偽造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廿四之被害人名義之華南銀行信用卡普卡或金卡申請書之私文書、「零利率分期付款訂購單」之私文書二十四份（陳盈志部分業獲其本人授權），偽造渠等署押於其上，連續持上開偽造之私文書主張為權利人而行使之，再分別與被告鍾小文（綽號阿文）、乙○○（綽號小六）及不詳真實姓名之「宋俊燕」（鍾明德弟鍾明哲之女友）成年女子四人，共同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之概括犯意聯絡，向二輪車業公司分別冒名詐購附表一編號一至廿五所列每輛售價約新台幣五萬餘元之重型機車二十五輛，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六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之詐欺取財罪，二者有方法結果之牽連犯關係，應從一重即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㈣、又「偽簽他人署押於信用卡簽帳單之行為，自足以生損害於他人，故應成立偽造私文書罪，而非單純之偽造署押罪」，最高法院九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二五五０號判決採同一見解。此外，「依信用卡使用情形，必於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簽名後，始得持卡消費，並於簽帳單上簽名為證。按在信用卡背面簽名欄簽名，單純自形式上觀察，即足以表示信用卡之簽名者於信用卡有效期限內有權使用該信用卡之辨識及證明，非依習慣或特約表示一定用意之證明，性質上係屬刑法第二百十條之私文書」最高法院九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五二０九判決採同一見解。本件二輪車業公司陷於錯誤而將資料轉交專案合作之華南銀行萬華分行中華路辦事處審核通過，發給MASTER CARD信用卡二十五張，依信用卡使用情形，必於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簽名後，始得持卡消費，並於簽帳單上簽名為證。按在信用卡背面簽名欄簽名，單純自形式上觀察，即足以表示信用卡之簽名者於信用卡有效期限內有權使用該信用卡之辨識及證明，性質上係屬刑法第二百十條之私文書，鍾明德取得上開信用卡後，連續在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內偽造各該申請人之簽名，偽造該私文書而行使之，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㈤、被告鍾明德連續持以刷卡偽造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廿四之被害人之簽帳單之私文書，依一般交易上之經驗，以信用卡刷卡消費，特約商店必須製作簽帳單一式三聯，由刷卡人於其上簽名認證後，特約商店除將其中一聯交由刷卡人收執，一聯持向財團法人聯合信用卡處理中心或發卡銀行請款外，另一聯則由特約商店留存作為內部憑證，偽簽他人署押於信用卡簽帳單之行為，自足以生損害於他人，成立刑法第二百十條之偽造私文書罪，其佯付第一期車款四千餘元，並交錯安排其本人、鍾小文、乙○○、「宋俊燕」等人前住詐領機車，致二輪車業公司陷於錯誤（其中冒名鄧琇雲、朱廣文、白從義、陳盈志詐購之四輛機車尚未交車得手而未遂），而分別交付廿一台機車予該四人，均足以生損害於附表一所列被害人、二輪車業公司及華南銀行，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之詐欺取財罪。㈥、被告鍾明德取得金卡信用卡，再於如附表二所示之日期，基於不法所有之概括犯意，持前述冒名申請之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之信用卡，再於附表二所示日期以預借現金之方式，連續由銀行櫃員機之自動付款設備，詐領附表二所示現款之行為，係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之罪。㈦、按刑法上所謂「常業」，指反覆以同種類行為為目的之社會活動之職業性犯罪而言，至於犯罪所得之多寡，是否恃此犯罪為唯一之謀生職業，則非所問，縱令兼有其他職業，仍無礙於常業犯罪之成立。」最高法院九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三三八九號判決採同一見解。被告長期以變造身分證以申請銀行信用卡、行使偽造私文書以詐欺取財，以詐術騙取被害人之現款，短短數月間，共詐得如附表三所示之八、九十萬元，顯係以詐欺為目的之職業性犯罪，被告鍾明德犯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之以犯詐欺取財罪為常業，應堪認定。㈧、核被告鍾小文、乙○○二人所為，係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二條行使變造特種文書罪、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之詐欺取財罪。被告鍾小文另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第二項牙保贓物罪。按「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之常業詐欺罪與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普通詐欺罪，二者罪質本屬相同，僅前者係以行為人有以犯普通詐欺罪為業，即恃之以為生，致適用法條有所不同，故常業詐欺罪之共同正犯，必須行為人均有以犯普通詐欺罪為業，即恃之以為生之情形，始克構成。若無恃以為生之普通詐欺犯與常業詐欺犯共同犯詐欺罪者，其無恃以為生之普通詐欺犯僅能論以普通詐欺罪，不能以常業詐欺罪之共同正犯論處。」最高法院九十年度台上字第四七０八號判決採同一見解。本件檢察官追加起訴被告鍾小文及乙○○亦犯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以犯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及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詐欺罪之常業犯云云，惟查鍾小文、乙○○、「宋俊燕」間並無犯意聯絡，且各僅典當或處分三部機車得款花用，尚不能認恃詐欺為生，且亦查無積極證據證明被告鍾小文及乙○○二人有恃以為生之事實，僅能論以普通詐欺罪，被告鍾小文與乙○○二人並無恃以為生，與常業詐欺犯之被告鍾明德共同犯詐欺罪，被告鍾小文、乙○○二人僅能論以普通詐欺罪，不能以常業詐欺罪之共同正犯論處。㈨、鍾明德向乙○○購買來路不明之許煌明身分證，係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第二項之故買贓物罪。被告鍾明德所犯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之以犯詐欺取財罪為常業罪、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行使變造特種文書罪、故買贓物罪等罪間，互有方法結果之牽連犯關係，應從一重即常業詐欺罪處斷。㈩、被告鍾明德分別與鍾小文、乙○○、「宋俊燕」間，就其等分別詐購、典當之機車所犯行使變造特種文書、行使偽造私文書及詐欺取財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為共同正犯。 、鍾明德於八十九年二月底，基於同前偽造文書之概括犯意聯絡，在台北縣新店市○○路某處，與成年人林志隆（業經本院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九七三號判決罪刑確定）基於共犯偽造變造特種文書之犯意聯絡，由鍾明德將林志隆之照片換貼於「吳逸帆」所失竊之駕駛執照上，足生損害於交通管理機關對於駕駛資格之認定及吳逸帆本人之事實，未經檢察官記載於起訴書，惟因與本件起訴論罪科刑部分有連續犯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並經檢察官函請併案審理（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年度偵字第一二六六四號偵查卷），本院自得合一審判，併此敘明。 、被告鍾明德等人先後多次故買、牙保贓物、多次行使變造特種文書、多次行使偽造私文書、多次詐欺（鍾明德係常業詐欺，不論以連續詐欺罪部分除外）犯行，均時間緊接，犯罪構成要件相同，顯係出於概括之犯意為之，均為連續犯，應依刑法第五十六條之規定論以一罪，並加重其刑。再被告鍾明德所犯連續故買贓物、連續行使變造特種文書、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常業詐欺罪、連續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等罪間；被告鍾小文所犯連續行使變造特種文書、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連續詐欺罪之間；被告乙○○所犯連續牙保贓物、連續行使變造特種文書、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連續詐欺罪之間，均有方法結果之牽連關係，依牽連犯之規定從一重之連續行使偽造私文書置處斷。三、原審判決就被告鍾明德、鍾小文、乙○○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見，惟查：㈠、按依信用卡使用情形，必於信用卡背面之簽名欄簽名後，始得持卡消費，並於簽帳單上簽名為證。在信用卡背面簽名欄簽名，單純自形式上觀察，即足以表示信用卡之簽名者於信用卡有效期限內有權使用該信用卡之辨識及證明，非依習慣或特約表示一定用意之證明，性質上係屬刑法第二百十條之私文書（最高法院九十一年度台上字第二五五０號判決採同一見解），原審判決就鍾明德在信用卡背面偽造申請人簽名之犯行，疏未於事實欄認定並於理由欄內說明認定之依據，尚有未合。㈡、按「行使偽造之三新公司扣繳憑單，非屬關於被告能力或財力之證書，應為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行使偽造私文書罪之範疇」最高法院八十九年度台上字第五０七三號判決採同一見解，原審判決誤認為被告鍾明德犯刑法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二條行使偽造特種文書罪，尚有未合。㈢、常業詐欺構成犯罪要件之事實，不但判決事實欄應詳加記載，理由欄亦應將其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其認定之理由，詳為敘述，始足為適用法律及判斷其適用法律是否適當之根據。原審判決僅謂「被告鍾明德犯第三百四十條以犯第三百三十九條詐欺罪之常業」，並未敘明認定「常業」之理由，尚有未合。㈣、按「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之所謂常業詐欺罪，係包括以犯同法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詐欺取財及第二項詐欺得利罪之行為為常業之兩種形態。本件原審判決主文就被告鍾明德部分，僅籠統記載被告鍾明德所犯之罪名為『常業詐欺』而未表明以犯何種詐欺罪之行為為常業，不僅與法條用語不合，亦無從顯示被告鍾明所犯法律應處罰之罪名，尚有未合（最高法院七十七年度台上字第三一四七號判決採同一見解）。㈤、原審判決「被告鍾明德犯第三百四十條以犯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詐欺罪之常業」，惟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之規定為「以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罪為常業」，並不包括「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是以原審判決上開有關「以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為常業」之認定，亦屬無據。四、上訴人等之上訴雖無理由，惟原審判決既有如上瑕疵而無可維持，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予以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鍾明德、鍾小文、乙○○意圖牟利，收購他人之身分證加以變造，偽造申請書辦理信用卡並詐購機車，再持以典當換現，受害二十餘人，復冒用信用卡消費或預借現金，詐得八、九十萬元，影響社會交易安全非輕，及其等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所生損害及犯後坦承部分之犯行，被告鍾小文參與之犯罪情節最輕（交付三張他人之身分證、領機車並當機車三次），乙○○參與之犯罪情節比鍾小文稍為嚴重（交付三張身分證、與鍾明德前往典當機車多次等），鍾明德是本件諸多犯罪之主謀，情節最為嚴重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第二項及第三項所示之刑。又如附表一所示偽造之印章、印文及「華南銀行信用卡普（金）卡申請書」、「華南銀行零利率分期付款訂購單」其上如附表一所示被害人署押，應依刑法第二百十九條之規定沒收之。另公訴人認被告鍾明德取得之身分證來源，均係由被告乙○○提供其以竊盜或侵占方式取得，為被告乙○○所否認，而公訴人僅以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廿四所示之被害人所為其等身分證件係被竊或遺失之指述，即逕認均係由被告乙○○所竊取或侵占，似嫌速斷，惟公訴人以此部分與右揭有罪部分有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五、不另為無罪之諭知㈠、公訴意旨另以被告鍾明德等人詐得機車，為掩飾其等因常業詐欺之重大犯罪所取得之上開財物，又以典當洗錢之手法，至當鋪典當金額，將上開詐得之機車分別典當，以此方法套洗金錢，得款朋分花用，因認被告鍾明德等人另犯洗錢防制法第九條第一項之罪嫌。㈡、被告鍾明德等人否認有檢察官所指之洗錢犯行。㈢、經查：被告鍾明德等人持換貼照片之變造身分證或駕照將詐得之機車典當換現，為施用詐術之贓物處分（設質）行為，而非掩飾或隱匿所得財物之來源，應僅成立詐欺罪，公訴人以該三人以典當機車之行為成立洗錢防制法第九條第一項之洗錢罪，即有誤會，因公訴人認此部分與前開起訴論罪科刑部分有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㈣、檢察官起訴書（被告鍾明德部分）及追加起訴書（被告鍾小文、乙○○部分）之起訴法條並謂「被告鍾明德、鍾小文、乙○○另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詐欺罪之常業」云云，惟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之規定為「以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罪為常業」，並不包括「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是以檢察官之上開有關「以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為常業」之記載，顯屬無據。公訴人認此部分與前開起訴論罪科刑部分有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㈤、另公訴人認被告鍾明德取得之身分證來源，均係由被告乙○○提供其以竊盜或侵占方式取得，為被告乙○○所否認，而公訴人僅以如附表一編號一至廿四所示之被害人所為其等身分證件係被竊或遺失之指述，即逕認均係由被告乙○○ 所竊取或侵占，似嫌速斷，惟公訴人以此部分與右揭有罪有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六、應退由檢察官另行偵辦之部分：㈠、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八十九年度偵字第九五一二號移送原審併辦意旨略以：鍾明德於八十八年十一月三十日、同年十二月三日，以換貼其本人照片之方法，先後變造其弟鍾明哲、兄鍾明祥之退伍令，作為身分證明，持至台北縣新店市戶政事務所，以身分證遺失之不實事由，申請補發鍾明哲、鍾明祥身分證，足以生損害於戶政管理之正確性及鍾明哲、鍾明祥云云。經查，此部分因與前述已判罪部分無裁判上一罪之關係，業經原審退回檢察官處理在案，而檢察官並未再移送本院併辦，故本院無庸再為任何處置。㈡、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函移送被告鍾明德下列案件請求合一審判： ①、八十九年度偵字第二一二七六號（變造身分證申辦信用卡；經原審退回檢察官，檢察官嗣改分九十年度偵字第一五二０四號）。 ②、九十年度偵字第七八一一號（變造身分證申辦行動電話門號；經原審退回檢察官後，檢察官又另分九十年度偵字第一五二０三號）。 ③、九十年度偵字第一一六七一號（變造身分申辦信用卡等；經原審退回檢察官後，檢察官又另分九十年度偵字第一五二０六號）。 ④、九十年度偵字第一七五六五號（竊盜、詐欺、偽造文書）。 ⑤、九十年度偵字第一八八六三號（偽造文書）。 ⑥、九十年度偵字第二五五二二號（竊盜、偽造有價證券）。臺灣板橋地方法院檢察署函移送被告鍾明德下列案件請求合一審判： ⑦、九十年度偵字第七六二四號（竊盜等） ⑧、八十九年度偵字第二三０五０號（偽造文書等）惟查：右列各案件之犯罪時間分別為①八十九年十月二十六日、②同年十二月間、③九十年二、三月間、④九十年六月間、⑤九十年九月十五日、⑥、九十年六月至七月間、⑦九十年五、七月、⑧八十九年十二月，均在本案被告鍾明德自八十九年三月三十一日羈押，至同年六月二十七日交保後所犯，實難認與本案仍基於同一個概括之犯意所為，故亦不能以連續犯論之，自應退由檢察官另行偵辦。六、被告鍾明德、乙○○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六十九條第一項前段、第三百七十一條、第三百六十四條、第二百九十九條第一項前段，刑法第二十八條、第五十六條、第二百十六條、第二百十條、第二百十二條、第三百三十九條第一項、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第一項、第三百四十條、第三百四十九條第二項、第五十五條、第二百十九條，罰金罰鍰提高標準條例第一條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周誠南到庭執行職務。中華民國九十二年三月六日台灣高等法院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官蔡長溪法官楊貴志法官林俊益得上右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十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書記官陳明琴中華民國九十二年三月十日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二百十條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第二百十二條偽造、變造護照、旅券、免許證、特許證及關於品行、能力、服務或其他相類之證書、介紹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三百元以下罰金。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一千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二：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不正方法由自動付款設備取得他人之物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刑法第三百四十條以犯前條之罪為常業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五千元以下罰金。刑法第三百四十九條收受贓物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百元以下罰金。搬運、寄藏、故買贓物或為牙保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一千元以下罰金。因贓物變得之財物，以贓物論。附表一：冒名申請華南銀行信用卡編號被害人詐購機車車號申請信用卡身換貼身分證或駕偽造扣繳憑單分證影本照片照正本照片典當（統一發票專冒稱公司職稱一屈君ＢＣＴ─三二三號換貼乙○○ 鍾明德八獎國際企業有限公司員工二黃耀萱ＢＣＴ─○一一號未換照片乙○○ 八獎國際企業有限公司員工三張建忠ＢＣＲ─四八九號換貼鍾明德鍾明德八獎國際企業設計師四劉聰孟ＢＣＷ─四二七號換貼他人照片鍾小文一久久商行楊業務員五林餘發ＢＣＷ─四二五號未換照片鍾明德樹森開發股份開發員六黃清源ＢＣＷ─四二三號換貼他人照片鍾小文樹森開發股份員工七陳佑誠ＢＣＴ─三二八號未換照片鍾明德八獎國際企業主任八劉文正ＢＣＴ─四八九號換貼鍾明德鍾明德八獎國際企業設計師九張峰嘉ＢＣＴ─○○九號換貼他人照片鍾明德高屏羊乳合作社外務員十劉瑞生ＢＣＵ─二一九號未換照片鍾小文一久久商行楊業務主任十一張長泓ＢＣＵ─四六六號換貼乙○○ 鍾明德高屏羊乳運輸合作社司機十二鄭明雄ＢＣＵ─四三五號換貼鍾明德鍾明德樹森開發股份主任十三金斌熙ＢＣＵ─二一七號未換照片鍾明德金斌��診所醫師十四廖國君ＤＴＭ─二六五號未換照片「宋俊燕」勝益企業有限助理會計十五陳理國ＢＣＷ─四二六號換貼他人照片鍾明德勇佳有限公司業務主任十六余美蘭ＢＣＴ─五七三號未換照片「宋俊燕」樹森開發股份助理會計十七馬緯中ＢＣＴ─○○八號換貼鍾明德鍾明德八獎國際企業設計師十八鄧琇雲ＢＣＷ─三七九號未換照片（尚未交車）中興百貨員工十九蕭文平ＢＣＴ─九○三號未換照片鍾明德大千交通公司股東兼司機廿朱廣文ＢＣＷ─三八一號換貼黃清源（尚未交車）統一綜合證券投資顧問廿一白從義ＢＣＷ─三七八號換貼他人照片（尚未交車）千方達通訊器材行經理廿二周國正ＢＣＷ─六八二號未換照片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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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高等法院九十年度上訴字第二五六九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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