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年度上易字第496號｜刑事：違反商標法｜裁判日期：94 年 05 月 27 日

台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94年度上易字第496號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檢察官上　訴　人即　被　告　丙○○ 選任辯護人　郭世昌律師被　　　告　甲○○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商標法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93年度易字第1466號，中華民國94年1月2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檢察署93年度偵字第1491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丙○○部分撤銷。丙○○無罪。其他上訴駁回。理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江俊男（業據原審判處罪刑確定）係設於臺北市○○區○○街61巷81弄8號俊男商行之負責人，甲 ○○係受僱於江俊男之員工，丙○○則係設於臺北市萬華區○○○路2段64號中日超商之負責人。其等均明知如附表所示「長壽」香菸廠牌之商標圖樣，係臺灣菸酒股份有限公司（改制前為臺灣省菸酒公賣局，以下簡稱臺灣菸酒公司）依法向經濟部中央標準局（現改制為經濟部智慧財產局）申請核准註冊登記，取得商標專用權，核准使用於各類菸、菸草等其他應屬本類之商品，且明知上開商標圖樣之商品，在國內市場行銷甚廣，為業界及一般消費大眾所共知，並仍在商標專用期間內，未經台灣菸酒公司之同意或授權，不得於同一類或類似商品使用相同或相近之商標圖樣，且明知未經許可產製或輸入之菸類，為菸酒管理法所稱之私菸，不得販賣，竟共同基於意圖營利之概括犯意聯絡，未經商標專用權人台灣菸酒公司之同意，由江俊男於民國（下同）93年間，某不詳時、地，以不詳價格及方法購入仿冒「長壽」商標之私菸若干後，由甲○○運送至中日超商，復由丙○○以每包新台幣（下同）35元之價格，連續販售前開私菸與不特定之顧客牟利。嗣於93年7月7日下午3時許，為警持台灣台北地方法院法官所簽發之搜索票，於上址中日超商店內查獲，並自店內陳列架上扣得上開仿冒「長壽」之私菸合計285包。因認被告甲○○、丙○○等涉犯商標法第82條之販賣仿冒商標商品罪嫌。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且刑事訴訟法第161條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著有92年度臺上字第128號判決可資參照。再所謂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該項證據自須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始得採為斷罪資料；苟積極之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3105號、30年上字816號判例參照）。三、訊據上訴人即被告丙○○坦承有前開販賣及陳列香菸之行為，惟辯稱無法辨識販賣之香菸為仿冒商標之私煙，且其係合法向同案被告江俊男進貨，並有發票可證等語。經查：㈠被告丙○○之辯護人於本院審理中，聲請傳喚證人張立朋（原名乙○○）到庭作證，該證人於審理時證稱：其經營采軒商行，係被告丙○○所經營之超商進貨供應商之一，93年6 月28日至7月20日止，被告確有向其經營之采軒商行進貨一批（參見上證1號出貨單），出貨單日期93年6月30日載明之「白長壽香煙」、「黃長壽香煙」，該批香菸即係伊出貨給丙○○者無訛（見本院94年5月13日審判筆錄）。㈡被告丙○○辯稱向證人張立朋進貨，係因證人提供以月結之方式結帳，並獲被告之信賴，且享有送貨至門市等服務，被告如向台灣菸酒公司購買，則有時間、數量、現金支付等不便之處，故被告僅係貪圖方便而向證人進貨，所辯尚非不符情理。㈢按販賣仿冒私菸乃犯罪行為，販賣者厥係因真假商品有鉅額價差，為追求暴利而鋌身試法，茲被告所購買之扣案香菸，每條進價為321元，而台灣菸酒公司每條香菸販賣價格為322元，此有台灣菸酒公司統一發票影本一紙為證，被告如明知所購買之香菸為仿冒品，豈會以每條321元之金額購買？此與台灣菸酒公司每條香菸僅有1元之差價，即每包香菸價差僅0.1元，顯不合常理。又被告聲稱投入一、二百萬元之資本加盟連鎖品牌「中日超商」，非如坊間小資本額之雜貨店、檳榔攤等香菸零售點，被告應無為賺取區區每包香菸價差0.1元之微小利益而甘冒觸犯刑責、民事侵權行為暨影響加盟權益等風險之可能，既非有何暴利可言，其辯稱不會為此而犯法販賣仿冒香菸，即非不可採信。㈣再參酌證人李金山於偵查時證稱：「需從香味辨識，從外觀上不容易分辨，……我是負責產品鑑定」，以及證人曹忠文證稱：「本件案情我知道，查扣的菸，外表不容易辨認」（參見偵查卷93年9月15日、9月22日訊問筆錄），證人李金山與曹忠文分別於台灣菸酒公司擔任鑑定工作或任職，該等專業人士均稱扣案之香菸從外觀上不易分辨真假，而被告係經營超商之人，其超商所販賣之商品多達百種以上，被告亦非專營菸酒專賣店，實難認被告有何疏忽之處，且參酌前開台灣菸酒公司之證人所言，足認被告所稱無法辨識所販賣之香菸係屬私菸，應屬可採。綜上，被告不知其所販售之香菸係屬仿冒之私菸，亦無法從所購得之私菸外觀加以辨識，故尚難認被告該當商標法第82條之「明知」要件，被告上訴所為不知情辯解，應屬可採。此外，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證明被告有公訴人起訴之犯行，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原審未予詳查勾稽，遽對被告論罪科刑，尚有未合，被告丙○○上訴意旨否認犯罪，指摘原判決不當，為有理由，關於其部分自應由本院撤銷改判，另為被告丙○○無罪之諭知。四、公訴人上訴意旨另以：被告甲○○係專業之業務員，對於貨品之真偽知之甚稔，且其亦坦承系爭扣案之香菸是同案被告江俊男直接吩咐其運送，可見是由被告甲○○直接向江俊男取貨，而江俊男亦表示其不認識丙○○，且其與甲○○是認識一年多之朋友，原審都認為丙○○有罪，甲○○怎會不知所運送之貨是仿冒品？足見甲○○與丙○○共同違反商標法之犯行明確云云，而指摘原判決。惟查，被告甲○○受僱於俊男商行，擔任送貨員，將商品由俊男商行運送至被告丙○○所開設之上開中日超商等情，業經被告丙○○供陳在卷（參見偵查卷第6頁），且被告江俊男亦自陳店內的貨都是自己進貨的等語（參見原審93年12月3日審判筆錄第2頁）。是被告甲○○辯解其僅負責送貨，並未負責商品進貨業務等情，應堪採信。是以，被告甲○○對於商品來源並不清楚，僅依被告江俊男之指示將貨品運送給客戶，且又無其他證據足認被告甲○○與被告江俊男有何犯意上之聯絡，亦無以證明被告甲○○有何義務得檢視其所運送之商品，而可查知係仿冒商標之商品。至於公訴人所舉之其他證據，僅足以證明扣案物品為仿冒商標之商品，尚難認定被告甲○○知情為仿冒。同案被告丙○○復經本院判決無罪，如上所述。從而，被告甲○○以不知情為辯解，尚可採信。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甲○○確有公訴人所指之犯行，依前開說明，不能證明被告犯罪，從而原審諭知甲○○無罪之判決，即核無不合，公訴人上訴並未提何新事證而仍執陳詞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林炳雄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94　　年　　5 　　月　　27　　日刑事第十三庭審判長法　官劉景星法官李春地法官陳志洋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書記官王韻雅中　　華　　民　　國　　94　　年　　5 　　月　　30　　日

臺灣高等法院94年度上易字第49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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