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107年度上字第1327號｜法律人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7年度上字第1327號上　訴　人　鄭宇清張俊錡被上訴人　張建生訴訟代理人　林玠民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7年8月23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6年度訴字第403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08年8月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甲、程序方面 上訴人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應准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當事人不得提出新攻擊或防禦方法。但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不在此限：……三、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為補充者」，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但書第3款定有明文。被上訴人於本院提出附件（見本院卷第93-105頁），核屬對於在第一審已提出之攻擊或防禦方法為補充，業據其釋明在卷，應均准其提出。乙、得心證之理由 被上訴人起訴主張：上訴人張俊錡為訴外人俊錡國際實業有限公司（下稱俊錡公司）負責人，上訴人鄭宇清稱俊錡公司為其與張俊錡共同設立，其為俊錡公司之實際經營人。伊於104年 12月間經友人介紹與上訴人合作進行銅金屬製品採購及銷售，以俊錡公司名義進行貨品之買售，並約定：㈠由伊提供俊錡公司向供應商購買貨品之資金、俊錡公司之全部開支費用（包含上訴人之月薪、員工薪資、房租、車貸、汽車修理保養、油錢、稅金等），俊錡公司出售貨品所收受之價金均歸伊，俊錡公司之存摺及銀行印鑑大小章由伊保管，伊自負盈虧；㈡鄭宇清負責發票之全部事宜、送貨、業務聯繫等，若節省稅金則依三分之一比例分配得節省之金額，月薪新臺幣（下同）34,000元，伊另以銷售業績每一公噸發給獎金1,000元；㈢張俊錡以公司負責人身分洽談業務、簽立訂單、收受客戶採購訂單、至銀行提領客戶貨款交付伊，若節省稅金則依三分之一比例分配得節省之金額，月薪3萬元。兩造自民國105年1月起以此約定模式合作，伊均依其等提出之開支費用、員工薪資、稅捐等要求為給付，其等則在採購客戶給付之貨款入帳後，先自伊處領取俊錡公司銀行存摺及印鑑章，由鄭宇清駕車搭載張俊錡至銀行提款後，再將現金、存摺及印鑑章交還給伊。詎張俊錡於106 年4月27日至同年5月5日間之某日，於伊不知情下，先自行向開戶銀行辦理存簿掛失補發及更換印鑑章，復於同年5月5日提領110萬元後侵吞。嗣伊發覺後，其等於同年月9日同意按月自應得之月薪、獎金中扣抵，詎客戶聖展金屬有限公司於同年6 月29日匯款180多萬元後，上訴人再度於當日提領侵吞帳戶內共188萬元，嗣後便失聯不知去向，造成伊共298萬元之財產上損害。爰依民法第544條、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求為命張俊錡給付110萬元，上訴人連帶給付188萬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並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被上訴人就其餘敗訴部分，未據聲明不服，已告確定，非本院審理範圍，茲不贅述）。 上訴人方面：㈠鄭宇清則以： ⒈伊與張俊錡每次交付款項予被上訴人，收款者有會計即證人吳淑芬與其同居人即證人黃玉琴，款項交給此二人後，均無交付或簽任何收據，故無法釋明伊與張俊錡有侵占款項，且106年5月5日及同年6月29日二次提款伊均未前往等語，資為抗辯。 ⒉並於本院補充：被上訴人主張伊與張俊錡共同設立俊錡公司，由伊負責進項發票之收集為無理由。另補辦存摺所需的各項資料均歸其保管，若非其主動拿出，伊顯無可能自行前往銀行辦理掛失補發存摺。又伊與張俊錡從未簽收過任何單據，原審以未有簽收或單據證明公司領取貨款，認定伊與張俊錡未交付款項實有違誤。㈡張俊錡則以： ⒈伊為俊錡公司之人頭負責人，提領款項均由伊負責，每次均為被上訴人與黃玉琴陪同伊前往，伊每次領錢後均交予吳淑芬再轉交其，伊曾詢問是否要開立收據，但其表示不用。伊每次提領約三、五百萬元，最高達800萬元，若伊要侵占大可侵占800萬元，為何僅侵占此100多萬元，故其主張並不合理。又因俊錡公司之存摺與印章均由其保管，伊每次要提款時才向其拿取，嗣後因其遺失存摺及印章，要求伊辦理補發。伊於106年5月5日確實有提領110萬元，但伊已將錢交予其，且與先前一樣並無簽收；同年6月29日伊亦有提領188萬元，然伊每次領錢均會交付其等語，資為抗辯。 ⒉並於本院補充：被上訴人聲稱支出一切費用與發放業務獎金，卻未提出相關資料、發票或收據，且伊先前無銅業務之相關背景與工作經歷，故伊不負責業務之洽談。另黃玉琴為其前妻且現仍同居、吳淑芬與其為多年受僱關係，難期證人證詞之公允。 原審命㈠張俊錡給付110萬元，及自107年1月5日起加計法定遲延利息；㈡上訴人連帶給付188萬元，及依序自106年12月22日、107年1月5日起加計法定遲延利息，並附條件為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之宣告，駁回被上訴人其餘之請求。上訴人提起上訴，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據其於準備程序聲明：㈠原判決命上訴人給付本息部分廢棄。㈡上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被上訴人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查俊錡公司係由張俊錡一人為股東而設立之公司，俊錡公司於聯邦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聯邦銀行）雙和分行開設第000000000000號活期存款帳戶（下稱系爭帳戶），嗣兩造於合作期間，張俊錡將系爭帳戶存摺及印鑑提供被上訴人使用等情，有公司變更登記表、系爭帳戶存摺可參（見原審卷第15-19 、21頁），復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原審卷第60-61頁），堪信為真實。 被上訴人主張張俊錡於106年5月5日提領110萬元，上訴人於同年6月29日共同提領188萬元，惟均未將領取之款項交付予被上訴人，而係侵占入己，致被上訴人受有298萬元之損害等語，惟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揭情詞置辯。則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賠償，是否有理由？茲敘述如下：㈠張俊錡未經被上訴人之同意，擅自申請系爭帳戶之存摺掛失補發及更換印鑑後，於106年5月5日自系爭帳戶提領110萬元： ⒈張俊錡先於106年5月2日至聯邦銀行辦理系爭帳戶之存摺掛失補發及更換印鑑後，於106年5月5日自系爭帳戶提領110萬元，復於同年5月15日再至聯邦銀行辦理系爭帳戶之印鑑更換，為其所不爭執（見原審卷第61-62頁），並有聯邦銀行107年3月8日聯業管（集）字第10710309465號函暨檢附之存摺存款明細、存戶掛失/更換/補領事項申請書、107年6月13日聯業管（集）字第10710324239號函可參（見原審卷第79-88、129頁），堪信為真實。 ⒉證人即被上訴人員工吳淑芬證稱：一開始我碰不到錢，後來被上訴人要出去找貨，逐漸演變成被上訴人之前妻黃玉琴與鄭宇清出去領錢，後來是張俊錡也會去領錢，又因為上訴人幾乎每天都要領錢，所以存摺才會放在我這，印章則是交給上訴人拿走。上訴人二人都有負責領錢，上訴人二人分別及一起共同去領錢都有，除上訴人二人領錢外，有時被上訴人或黃玉琴會一起去領錢。106年4、5月跨月當時我不知道上訴人如何跟被上訴人說的，總之跨月休息日前上訴人沒有跟我拿簿子，也沒有提錢回來，當時隔天是休假日，銀行也休息，就沒有錢回來。在休假的隔一天上班時，沒有錢，被上訴人說上訴人說是因為客戶沒有匯錢，後來我就不曉得了，到5月中時，我才看到上訴人二人。跨月休息日休息回來後沒幾天，因為要補登存摺才知道客戶有無匯款進去，被上訴人就拿我這裡的存摺去補登，但存摺就是無法刷過，後來臨櫃問才知道無法補登是因為是舊簿子，因為被換摺了。直到5月中，被上訴人都用自己的錢支付俊錡公司帳務。5月中上訴人回來之後直到6月底，又恢復以前的模式，即存摺仍放在我這裡等語（見原審卷第98-100、 108頁）。 ⒊依證人吳淑芬前揭證述，系爭帳戶之存摺係由其保管，印鑑則交由張俊錡保管，於106年5月初吳淑芬仍持有系爭帳戶之舊存摺，係因被上訴人無法登簿而臨櫃詢問，始知悉系爭帳戶已遭更換摺等情；且被上訴人仍保有系爭帳戶之舊存摺，亦據其提出舊存摺為證（見本院卷第21-22頁）；又依張俊錡於106年5 月2日至聯邦銀行辦理系爭帳戶之存摺掛失補發及更換印鑑時，所填具之存戶掛失/更換/補領事項申請書記載之內容，張俊錡除掛失存摺外，就印鑑部分僅係申請更換，而未掛失（見本院卷第85頁、第87頁），堪認系爭帳戶之舊存摺及印鑑均未遺失。從而，在系爭帳戶之舊存摺及印鑑均未遺失之情形下，張俊錡未自吳淑芬處取得系爭帳戶之存摺，反擅自於106年5月2 日至聯邦銀行辦理系爭帳戶之存摺掛失補發及更換印鑑後，再於同年月5日自系爭帳戶領取110萬元，業如前述，準此，被上訴人主張俊錡於106年5月5日提領110萬元，未經其同意，係張俊錡擅自提領110萬元一節，應為可採。 ⒋雖張俊錡抗辯：係因被上訴人遺失存摺及印鑑，故要其提出申請，另其提領之系爭110萬元，其已交付被上訴人云云，惟查，承前所述，在系爭帳戶舊存摺及印鑑均未遺失之情形下，張俊錡於106年5月2日至聯邦銀行辦理系爭帳戶之存摺掛失補發及更換印鑑，而在吳淑芬於106年5月初仍持有系爭帳戶之舊存摺，且因被上訴人以舊存摺無法登簿而臨櫃詢問，始知悉業遭換摺，足徵張俊錡係在被上訴人不知情之情況下，擅自將系爭帳戶之存摺掛失補發及更換印鑑。且如張俊錡係經被上訴人之同意，而非擅自提領系爭110萬元，其大可循往例向吳淑芬領取系爭帳戶之存摺後至銀行取款，豈須大費周章先將系爭帳戶之存摺掛失補發新存摺及更換印鑑後，再持新領的存摺取款之理？益證其前揭抗辯為不可採。㈡上訴人共同謀議侵占於106年6月29日自系爭帳戶提領之188萬： ⒈證人吳淑芬結稱：106年6月28日或29日，也是跨月的時候，早上被上訴人叫黃玉琴來，黃玉琴來沒多久後，上訴人二人就來了，上訴人二人和我拿簿子後，與黃玉琴一同去領錢。後來上訴人沒有回來，一直到下午3、4點，被上訴人與黃玉琴一起回來，但臉色就不對了，說沒有錢。後來我是聽被上訴人說被上訴人盜領了，之後上訴人就沒有來公司了，直到今天我才再看到上訴人二人等語（見原審卷第100-101頁），核與證人即被上訴人之前妻黃玉琴證述：106年6月29日當天被上訴人沒有空，叫我跟上訴人二人去領錢，張俊錡進去銀行領錢領很久，鄭宇清叫我下車看一下為何會領這麼久，我下車後，鄭宇清就立刻把車開走了，放我鴿子，車子開走後，我有打電話，但上訴人二人都沒有接，且我在原地等很久，上訴人二人都沒有回來，我當時覺得有人把錢偷領走。後來因為我沒有車子，我就跟被上訴人聯絡，說我錢沒有領到，錢被上訴人二人拿走，並在現場等被上訴人來接我等語相符（見原審卷第103-105頁），並與聯邦銀行107年3月22日聯業管(集)字第10710309465號函暨附件系爭帳戶自106年4月1日至106年6月30日之存摺存款明細表所示，系爭帳戶於106年6月29日提領188萬元等情一致（見原審卷第79、83頁），且張俊錡亦自認188萬元由係其所提領（見原審卷第62頁），佐以，鄭宇清開車載張俊錡、黃玉琴領款時，在張俊錡領款未回時，鄭宇清未一同查明張俊錡未回之原因，反藉故將黃玉琴支開後，旋即開車離開，並與張俊錡兩人避不見面，足徵鄭宇清就張俊錡將提領之188萬元侵占入已一事，兩人顯有共同之謀議，而推由張俊錡領取188萬元，並將之侵占入己。堪認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兩人共同侵吞106 年6月29日自系爭帳戶提領之188萬元一節為真正。 ⒉雖鄭宇清否認於106年6月29日與張俊錡一同前往提款云云，然當天係鄭宇清開車載張俊錡、黃玉琴一同去提領，已據張俊錡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127頁），是鄭宇清前揭抗辯已屬不實。又依證人吳淑芬、黃玉琴前開證述可知，106年6月29日當日係由鄭宇清駕車，搭載張俊錡與黃玉琴一同前往銀行提款，且鄭宇清與黃玉琴於車上等候張俊錡領款時，鄭宇清藉故請黃玉琴下車察看張俊錡為何久去未歸而擺脫黃玉琴，後隨即駕車離去，經黃玉琴當下聯繫上訴人兩人均未獲置理，上訴人兩人亦未再進入俊錡公司工作。衡情，若上訴人兩人無共同謀議侵占張俊錡於106年6月29日自系爭帳戶所提領之188萬元之意思，鄭宇清當無藉故支開黃玉琴下車後，逕為離開現場之舉動，且張俊錡於提款後理應亦會回到原停車處，找尋黃玉琴及鄭宇清。參以上訴人兩人於翌日後即未再進俊錡公司上班，更拒絕接聽聯繫電話，益徵上訴人兩人有共同謀議侵占系爭188萬元之故意，則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共同謀議侵占張俊錡於106年6月29日自系爭帳戶提領之188萬元，堪認可採。㈢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之規定，請求張俊錡給付110萬元、上訴人連帶給付188萬元及法定遲延利息，均有理由：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造意人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人。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分別定有明文。經查： ⑴被上訴人委由張俊錡提領系爭帳戶款項，因而將系爭帳戶之印鑑交予張俊錡保管，張俊錡竟未經被上訴人之同意，擅自將系爭帳戶存摺掛失，申請補發存摺並變更印鑑後，再於106年5月5日持補發之存摺及變更後之印鑑，自系爭帳戶領款110萬元，致被上訴人因此受有110萬元之財產權損害，已如前述，張俊錡對於將系爭110萬元侵占入已顯為故意，至為灼然。且張俊錡之前揭故意行為，與被上訴人之受有110萬元損失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應可認定，足徵被上訴人主張張俊錡就提領系爭110萬元部分，應負故意侵權行為責任，洵屬有屬。因此，被上訴人因張俊錡之故意侵權行為而受損害，依首揭規定，其請求張俊錡賠償其所受財產上損害110萬元，即非無據。 ⑵上訴人兩人共同謀議侵占系爭188萬元，於106年6月29日利用鄭宇清駕車，搭載張俊錡與黃玉琴一同前往銀行提款之機會，由張俊錡自系爭帳戶提領188萬元後，逕自離去，致被上訴人因此受有188萬元之財產權損害，亦如前述，上訴人兩人對張俊錡將提領之188萬元侵占入已，顯有共同之謀議，至為灼然。且上訴人之前揭故意行為，與被上訴人之受有188萬元損失間，具有相當因果關係，亦可認定，足徵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就提領系爭188萬元部分，應負故意侵權行為責任，洵屬有屬。因此，被上訴人因上訴人之故意侵權行為而受損害，依首揭規定，其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其所受財產上損害188萬元，應屬有據。 ⑶雖上訴人抗辯：以往取款交被上訴人時，均未有收據，並以證人吳淑芬、黃玉琴證述其等以往取款交被上訴人時，被上訴人及證人均未簽立收據或簽收單給上訴人云云，惟查，依證人吳淑芬前揭證述，106月4、5月跨月的時候上訴人沒有提錢回來，一直到106年5月中才看到上訴人二人等語，及證人吳淑芬、黃玉琴前所證稱：106年6月29日上訴人二人與黃玉琴去提款，但後來是黃玉琴與被上訴人一起回公司，上訴人二人沒有回來，也沒有領錢回來，一直到107年4月30日至原審作證當日才再看到上訴人二人等語，尚難認張俊錡已將系爭110萬元及188萬元交付被上訴人。再者，張俊錡陳稱：110萬元當作業務獎金發放，伊是人頭負責人，沒有立場說話，都是由鄭宇清與被上訴人說作業務獎金發放，188萬元是當110萬元協商後，伊還是每天陪同被上訴人到銀行領錢，每天提領200萬元到400萬元不等，伊為何不拿走400多萬元，而要拿走188萬元，就是因為被上訴人要鄭宇清轉達說要伊背營業稅，且用分期付款的方式繳款，伊不同意等語（見本院卷第68頁）；鄭宇清陳稱：110萬元部分，如同張俊錡所述，當初協商的理由張俊錡負責人去背公司所有的稅務，被上訴人要張俊錡用分期付款的方式繳納，110萬元當作業務獎金給張俊錡，要去張俊錡去辦分期付款的繳納稅金，188萬元部分，被上訴人要張俊錡背負龐大的稅金，這對張俊錡很不合理，我們不想跟被上訴人合作等語（見本院卷第69頁），益證上訴人並未將系爭110萬元及188萬元交付被上訴人，蓋如上訴人確已將上開款項交付被上訴人，則兩造又如何於事後協商將110萬元作為張俊錡業務獎金之理？是上訴人前揭抗辯，委不足採。 ⒉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五，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及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經查，被上訴人對上訴人之損害賠償請求權，係屬於未定給付期限之金錢債權，而本件民事起訴狀繕本分別於106 年12月21日送達鄭宇清，於107年1月4日送達張俊錡，有送達證書在卷可按（見原審卷第37-41頁），則被上訴人請求自起訴狀繕本送達日翌日即張俊錡、鄭宇清依序自107年1月5日、 106年12月22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無不合，應予准許。 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規定，請求張俊錡給付被上訴人110萬元，及上訴人連帶給付被上訴人188萬元，暨張俊錡、鄭宇清依序自107年1月5日、106年 12月22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遲延利息，洵屬有據，應予准許。從而，原審就上開應准許之本息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依兩造之聲請，酌定相當擔保金，分別為假執行、免為假執行之諭知，於法並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被上訴人另依民法第544條規定請求上訴人如數給付等語。因被上訴人本於實體法上之數個權利為其訴訟標的，其聲明單一，本院就被上訴人所主張之數個訴訟標的逐一審理，既認前揭依據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85條等項訴訟標的為有理由，自可即為被上訴人勝訴之判決，就其餘訴訟標的即無再予審酌之必要。 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第85條第1項、第463條、第385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8 年 8 月 20 日民事第十八庭審判長法官湯美玉法官趙雪瑛法官謝永昌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詳附註）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華民國 108 年 8 月 22 日書記官王增華附註：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第2項）：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臺灣高等法院107年度上字第1327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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