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高等法院109年度上易字第1521號｜法律人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上易字第1521號上訴人孫杰楷（原名孫堉庭）訴訟代理人林子超律師被上訴人張平岳訴訟代理人鍾佩君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出資額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9年8月31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8年度訴字第177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1年12月1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 被上訴人主張：兩造於民國107年7月2日成立隱名合夥契約，並簽訂協議，約定由上訴人及伊各出資新臺幣（下同）800萬元及100萬元投資國內期貨，以一季為期限，獲利與虧損依出資比例分擔（下稱系爭合夥）。伊因系爭合夥於107年8月份虧損160萬6,364元、9月份虧損72萬8,263元，遂於同年9月28日聲明退夥，詎上訴人拒絕結算損益及返還剩餘出資額，爰依系爭合夥之約定及民法第709條之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92萬1,612元，及自109年8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原審就此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被上訴人於原審請求逾前述部分，業受敗訴判決，未據上訴，非屬本院審理範圍。又被上訴人於原審另依委任關係、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部分，於本院不再主張，茲不贅述）。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上訴人則以：系爭合夥約定以3年為期，被上訴人期前於107年9 月30日為終止之意思表示，並不生效。又伊購買電腦螢幕支出1萬8,500元、網路費用1萬2,600元、投顧軟體費用18萬元部分，為合夥所支出費用，依兩造口頭約定及民法第701條、第678條第1項規定，得請求被上訴人給付21萬1,100元，並以之抵銷等語，資為抗辯。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上訴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駁回。 被上訴人主張兩造於107年7月2日成立隱名合夥契約即系爭合夥，約定由上訴人及伊出資800萬元及100萬元投資期貨，獲利與虧損依出資比例分擔。伊於107年7月3日將100萬元出資額匯至上訴人華南商業銀行福和分行帳戶內，上訴人於同日將該100 萬元轉入上訴人康和期貨股份有限公司之帳戶（下稱系爭康和帳戶）等情，為上訴人所不爭執（見原審訴字卷㈠第150至151頁、卷㈡第92頁、本院卷第466頁），並有系爭合夥、兩造108年8月1日LINE對話截圖、系爭康和帳戶107年6至12月份對帳單在卷可稽（見原審促字卷第13頁、原審訴字卷㈠第248至249頁、卷㈥全卷），自堪信為真實。 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合夥業已終止，依民法第70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92萬1,612元本息，則為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開情詞置辯。經查：㈠系爭合夥已於107年10月2日終止： ⒈按民法第708條規定：「除依第686條之規定得聲明退夥外，隱名合夥契約，因下列事項之一而終止：…當事人同意者。」；第686條第1項規定：「合夥未定有存續期間，或經訂明以合夥人中一人之終身，為其存續期間者，各合夥人得聲明退夥，但應於兩個月前通知他合夥人。」。經審視系爭合夥未明文定有存續期間，被上訴人主張兩造合意以一季為限云云，即非無疑。且觀諸兩造107年8月3日LINE對話，被上訴人表示：「還是要請你幫我繼續代操」、上訴人回覆：「以一季為一個單位吧」、「如果妳覺得方式要再調整到時在約」、被上訴人表示：「現在就滿OK的」、上訴人回覆：「一季到了獲利算完，你也可以拿回去自己做」、「你覺得假設你自己做」、「你多久可以把之前輸的賺回」（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57頁截圖編號7至9），可知上訴人雖建議以一季為期，然因被上訴人遲未作成決定，是尚難認兩造已合意系爭合夥以一季為期。至上訴人雖稱系爭合夥以3年為期云云，惟觀諸系爭合夥成立前之107年7月1日LINE對話中，被上訴人表示：「還有獲利要月結或季結」，上訴人回覆：「這個我可以給你空間」、「你決定就好」；被上訴人表示：「好」；上訴人回覆：「我完全配合」、「週結月結季結」、「都可以」；被上訴人稱：「這我再想」；上訴人表示：「我會全心全意幫你賺回來奮力一搏」（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15頁截圖編號7至9），足見關於每期結算時間，上訴人雖同意由被上訴人單方決定，然被上訴人斯時尚未作成決定甚明。參以，上訴人於原審係辯稱系爭合夥以2年為期，前言不對後語，顯見系爭合夥並未約定存續期間為3年。被上訴人雖於107年7月1日曾稱「我是預估2年你可以幫我賺回」等語（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15頁截圖編號9），然此僅係被上訴人自行預估上訴人可幫其賺回虧損之時間，並非系爭合夥存續為2年。另被上訴人於107年7月6日雖稱「3年時間應該夠」等語（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29頁截圖編號2），惟細繹兩造前後對話，係討論上訴人投資虧損原因，上訴人表示其急著想賺回來，加碼加太快，被上訴人遂安慰上訴人謂「慢慢來啦」、「3年時間應該夠」，故難認系爭合夥定有3年存續期間。 ⒉系爭合夥未定期限，已如前述，被上訴人本得依民法第686條第1項規定聲明退夥，且退夥為單獨行為，無待他合夥人即上訴人之承諾即生效力。又依兩造於107年8月3日LINE對話紀錄，上訴人已稱「以一季為一個單位吧」、「如果妳覺得方式要再調整到時在約」、「一季到了，獲利算完，你也可以拿回自己做」（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57頁截圖編號7），可知上訴人同意系爭合夥成立一季後，被上訴人即得聲明退夥，並結算損益、取回剩餘資金，不受民法第686條第1項但書規定應於兩個月前通知之限制，則被上訴人於107年9月30日LINE對話中向上訴人表示：「我覺得應該是我帶賽造成你的虧損」、「按照比例我要給你4萬3」、「我想把我的資金拿回來」（見原審卷㈠第698頁截圖編號5），足認被上訴人於1 07年9月30日已向上訴人為退夥之聲明，並請求結算損益、返還剩餘出資額，故系爭合夥因被上訴人斯時聲明結算退夥，則系爭合夥於107年10月2日成立滿一季而已告終止。 ⒊至被上訴人雖於107年10月1日LINE對話中稱：「今天結算」、「合約終止」等語（見原審訴字卷㈠第699頁截圖編號3），表示系爭合夥於當日即行終止，然斯時既尚未滿一季，故不發生系爭合夥於當日終止之效力，附此敘明。 ⒋上訴人固抗辯被上訴人聲明退夥時間，系爭合夥投資效益處於虧損狀態，被上訴人顯於不利於合夥事業期間聲明退夥，而認被上訴人聲明退夥無效云云，惟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且上訴人就被上訴人退夥顯於不利於合夥事業此一有利於己之事實，未復舉證以實其說，其抗辯已非可採。況本件經結算後，兩造各得請求返還剩餘出資額（詳後述），自難認被上訴人聲明退夥已該當民法第686條第2項所定「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期」之要件。是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係於不利於合夥事務之時間聲明退夥云云，委無足取。㈡系爭合夥僅使用系爭康和帳戶進行交易： ⒈查，被上訴人於107年7月3日將100萬元出資額匯至上訴人華南商業銀行福和分行帳戶內，上訴人於同日將該100萬元轉入系爭康和帳戶內，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兩造之LINE對話截圖及前開對帳單在卷可證（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21頁截圖編號6至8、222頁截圖編號3）。依前開對帳單顯示系爭康和帳戶107年6月份之「本月餘額」為773萬7,214元、107年7月份「月初餘額」亦為773萬7,214元，堪認系爭合夥成立當時，系爭康和帳戶餘額近800萬元，與系爭合夥所載上訴人出資800萬元相近。 ⒉又上訴人於統一期貨股份有限公司之期貨帳戶（下稱統一帳戶），是系爭合夥成立後之107年7月13日始開戶，此有該公司109年3月26日統期總字第1090000042號函附卷可稽（見原審訴字卷㈡第31頁），並為上訴人所是認（見原審訴字卷㈡第 206頁）。再者，系爭合夥成立後，上訴人數次以LINE提供與被上訴人之期貨帳戶交易資料，亦僅有系爭康和帳戶交易資料，有LINE對話截圖可稽（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22頁截圖編號4、228頁截圖編號9、233頁截圖編號7至8、236頁截圖編號9、237頁截圖編號1、238頁截圖編號1至2、243頁截圖編號8、255頁截圖編號5至6、256頁截圖編號6、263頁截圖編號8至9、264頁截圖編號4、272頁截圖編號2）。上訴人雖以其前往統一期貨公司開設期貨帳戶，係經被上訴人介紹前往為由，抗辯統一帳戶亦為系爭合夥使用之帳戶云云，然上訴人始終未提出任何證據證明其有將被上訴人出資之100萬元轉入與統一帳戶之資金結合而為操作交易，更遑論曾告知被上訴人有關統一帳戶交易盈虧之結果。堪認系爭合夥僅以系爭康和帳戶所為國內期貨交易為限，不包括上訴人統一帳戶所為之交易，亦不包括國外期貨交易，至為灼然。㈢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給付92萬1,612元： ⒈按隱名合夥契約終止時，出名營業人，應返還隱名合夥人之出資及給與其應得之利益。但出資因損失而減少者，僅返還其餘存額。退夥人與他合夥人間之結算，應以退夥時合夥財產之狀況為準。退夥人之股分，不問其出資之種類，得由合夥以金錢抵還之。合夥事務，於退夥時尚未了結者，於了結後計算，並分配其損益，民法第709條、第701條準用第689 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合夥人退夥時，其出資之返還及損益之分配，依民法第689條規定，應就退夥時合夥財產狀況為結算。於有收益之情形，始得請求分配盈餘；於未虧損之情形，始得請求返還其全部出資。倘兩造就合夥財產狀況有所爭執，無法進行結算，則退夥人請求法院結算，並依結算結果請求合夥給付，尚非法所不許。又合夥拒絕提出相關帳冊，影響結算之進行時，法院應依民事訴訟法第342條至第345條等規定處理，不得因合夥之拒絕提出，而駁回退夥人之請求（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1385號判決意旨參照）。承前所述，系爭合夥業於107年10月2日終止，惟兩造就系爭合夥是否已終止以及合夥財產狀況、損益情形均有所爭執，而無法會同進行結算。依上說明，本院自得依本件訴訟審理情形、調查證據之結果，而於本件為結算後，依結算結果審酌被上訴人請求是否有理由。 ⒉再按期貨（期貨契約）係買、賣雙方約定於未來某一特定時點，以交易當時約定之價格交付某特定商品的一種標準化合約。國內期貨之最後交易日為該月份之第三個星期三，其次一營業日為新契約的開始交易日。所謂最後交易日（Last Trading Day）是期貨合約可進行交易的最後一天，若在最後交易日之後仍未平倉則將被迫進行實物交割。查，系爭合夥於107年7月2日成立，是系爭康和帳戶自107年6月份最後交易日之次一營業日起至107年7月2日所為期貨買賣，於107年7月份最後交易日以前平倉之損益，即與被上訴人無關，不得計入被上訴人7月份可分配之損益範圍。同理，107年10月3日以後所為期貨買賣，於107年10月份最後交易日以前平倉之損益，亦與被上訴人無關，不得計入被上訴人10月份可分配之損益範圍。 ⒊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康和帳戶之國內期貨交易107年7月賺189萬元、於107年8月虧159萬6,489元、107年9月虧72萬5,000元，有兩造107年7月20、21日、8月1日、8月4日、9月30日LINE對話截圖、前開結帳單附卷可佐（見原審訴字卷㈠第244頁截圖編號7至9、249頁截圖編號1至2、255頁截圖編號5至7、第698頁截圖編號5），且為上訴人於原審所不爭執（見原審訴字卷㈡第204至205頁），此部分應堪認定。 ⒋就107年10月份之損益，上訴人雖抗辯為虧70萬8,053元云云，惟按民法第689條第3項規定：「合夥事務，於退夥時尚未了結者，於了結後計算，並分配其損益。」。而107年9月份之國內期貨最後交易日（即該月份之第三個星期三）為107 年9月19日、107年10月份之最後交易日為107年10月17日。是系爭康和帳戶自107年9月最後交易日之次一營業日起至107年10月2日系爭合夥滿一季時所買賣之口數，自應依各該口數平倉（沖銷）之損益結果結算後，由兩造依約定比例分配損益，而於107年10月3日以後，該帳戶所買賣之口數，其平倉後之損益則與被上訴人無關，職是，按股票期貨之「契約單位」即每口股票表彰的證券單位數，股票期貨以普通股為標的證券者每口表彰2,000股標的證券。其交易損益=買賣價差額×契約單位。茲依前開對帳單資料，計算此部分之損益如下： ⑴依107年9月份對帳單「本月未沖銷明細」為：107年9月26日買入環球晶期1口，成交價格347.5元、107年9月28日買入環球晶期1口336元。依107年10月份「本月沖銷明細」，上開二口依序沖銷107年10月18日賣出1口340元、107年10月18日賣出1口340元。故前一口虧損1萬5,000元【（340-347.5）×2,000=-15,000】，後一口獲利8,000元【（340-336）×2,000=8,000），合計虧損7,000元（-15,000+8,000=-7,000）。⑵依107年10月份對帳單「本月沖銷明細」：107年10月1日買入川湖1口成交價格405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390元，虧損3萬元。107年10月1日買入川湖1口成交價格402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395.5元，虧損1萬3,000元。107年10月2日買入川湖1 口成交價格400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393元，虧損1萬4,000 元，合計虧損5萬7,000元（30,000+13,000+14,000=57,000 ）。 ⑶依107年10月份對帳單「本月沖銷明細」：107年10月2日買入儒鴻1口成交價格374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365元，虧損1萬8,000元。 ⑷依107年10月份對帳單「本月沖銷明細」：107年10月1日買入精華1口成交價格655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635元，虧損4萬元。107年10月1日買入精華1口成交價格652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630元，虧損4萬4,000元。107年10月2日買入精華1口成交價格620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600元，虧損4萬元。107 年10月2日買入精華1口成交價格615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584元，虧損6萬2,000元，合計虧損18萬6,000元（40,000+44,000+40,000+62,000=186,000）。 ⑸依107年10月份對帳單「本月沖銷明細」：107年10月1日買入樺漢期貨1口成交價格290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280.5元，虧損1萬9,000元。 ⑹依107年10月份對帳單「本月沖銷明細」：107年10月1日買入聯亞期貨1口成交價格310.5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310元，虧損1,000元。 ⑺依107年10月份對帳單「本月沖銷明細」：107年10月1日買入環球晶期1口成交價格329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329.5元，獲利1,000元。107年10月1日買入環球晶期1口成交價格333.5 元，沖銷當日賣出1口340元，獲利1萬3,000元。合計獲利14,000元（1,000+13,000=14,000）。 ⑻綜上，系爭合夥合計虧損27萬4,000元（7,000+57,000+18,00 0+186,000+19,000+1,000-14,000=274,000）。 ⒌從而，系爭合夥107年7至10月份合計虧損70萬5,489元（1,89 0,000-1,596,489-725,000-274,000=-705,489)，再依被上訴人出資比例1/9計算，被上訴人應分擔之虧損為7萬8,388 元（705,489×1/9=78,388，元以下四捨五入），因此，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返還之剩餘出資應為92萬1,612元（1,000,000-78,388=921,612）。㈣上訴人抵銷為無理由： ⒈按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又按隱名合夥，合夥人因合夥事務所支出之費用，得請求償還，民法第701條、第678條第1項定有明文。上訴人抗辯其購買電腦螢幕支出1萬8,500元、網路費用1萬2,600元、投顧軟體費用18萬元，共21萬1,100元，為合夥所支出費用，依民法第701條、第678條第1項規定，及兩造口頭約定，請求上訴人償還，並為抵銷抗辯云云，既為被上訴人否認，則應由上訴人兩造曾約定支付前開費用之利己事實負舉證責任。 ⒉上訴人雖提出消費明細、信用卡對帳單、收據（見本院卷第2 13至219、338頁），欲證明曾支出前開合夥費用，然前開消費明細、信用卡對帳單僅為影本，收據則乃係上訴人提出不知何人製作之私文書，復均為被上訴人否認真正，依民事訴訟法第357條規定，上訴人應就該文件之真正及內容是否屬實等事項負舉證責任。惟上訴人迄未舉證以證其實，是其所提出之消費明細、信用卡對帳單、收據，尚難遽採。況縱認為真，惟僅能證明上訴人曾有該等消費內容，尚難僅此即遽認均屬系爭合夥所生之費用。此外，上訴人又未能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則上訴人主張依兩造口頭約定，及民法第701條、第678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返還21萬1,100元云云，即不可採，其據以再主張與被上訴人本件請求互為抵銷，亦失所據，要無足取。 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系爭合夥之約定及民法第709條之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92萬1,612元，及自109年8月7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 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8 　　日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官賴劍毅法官洪純莉法官陳君鳳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2 　年　　2 　　月　　9 　　日書記官郭姝妤

臺灣高等法院109年度上易字第152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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