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度台上字第六二一○號｜刑事：偽造有價證券｜裁判日期：100 年 11 月 10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一○○年度台上字第六二一○號上　訴　人　台灣高等法院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呂淑芬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偽造有價證券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九十九年七月十三日第二審判決（九十八年度上訴字第二五九九號，起訴案號：台灣桃園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六年度偵字第一九六六二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變造有價證券部分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原判決關於變造有價證券部分，以公訴意旨略稱：被告呂淑芬原係桃園縣中壢市○○路九二０巷二樓慶豐旅行社有限公司（下稱慶豐旅行社）會計，平日負責支票之填載、用印等開票與支票作廢事宜，竟藉職務之便，明知其就業務上所持有該旅行社已取消付款而應作廢之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三所示支票（下稱系爭支票），並無擅改發票日及塗銷受款人記載之權限，竟基於意圖供行使之用而變造有價證券之犯意，於附表三所示時、地，分別以塗銷受款人、刪改發票日期記載等方式而予變造，旋持以行使向銀行提示兌現，均足生損害於慶豐旅行社及其代表人李雪峯，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二百零一條第一項之變造有價證券罪嫌。但經原審審理結果，認為被告所辯系爭支票，均係告訴人李雪峯用印更改後，交被告存入被告以子閻緯亘所設帳戶內，全部供作李雪峯支付信用卡帳等花費上，未遭被告變造等語，有被告提出之委託書影本（下稱系爭委託書）及卷附匯豐、富邦、聯邦、荷蘭、玉山、中國信託等多家銀行函覆原審資料等可稽，尚非無據，卷內資料不能證明被告有各該被訴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上開部分之科刑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固非無見。惟查：㈠、客觀上為法院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基礎之證據，雖已調查而其內容尚未明瞭者，即與未經調查無異，如遽行判決，仍屬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本件被告提出系爭委託書影本，以證明系爭支票均係李雪峯簽立委託書，同意其將之存入閻緯亘帳戶，俾兌領供李雪峯花費之用等情，然為李雪峯於第一審作證時所否認，陳稱：系爭支票伊都有指示被告作廢，不知被告實際處理情形，及前未曾見過被告提出系爭委託書，亦未看過被告在系爭六紙支票上受款人欄塗銷後，蓋用公司大小章之情形等語（見第一審卷第五七、六０頁）。徵之：⑴被告僅提出系爭委託書影本，辯稱：原本留在告訴人公司辦公室內，未及帶走云云；倘確如其所言，被告於離開公司時並未帶走原本，卻能事後於第一審審理中提出該委託書之影本，其真實性如何，自值推敲。⑵李雪峯固於第一審對當庭提示之系爭委託書，證稱：其上簽名與伊在支票上之簽名相同等語；然衡諸一般人在異時、異地之不同簽名，相互間幾難有運筆字跡完全相同或極其酷似之情形；本件經以肉眼比對系爭委託書上李雪峯之日文簽名式，竟與附表三編號３所示FMO672561 號支票上李雪峯簽名式之運筆相同或極端酷似（見第一審審訴卷第三二頁、第一九六六二號卷第一七頁），而系爭委託書既為影本，倘將該支票上李雪峯簽名予以剪貼盜用於偽製內容之委託書上，再加以影印偽造，或以電腦移植方式而為偽製完成，以目前電腦、影印科技工具而言，均非無可能，是在未經確切查明釐清實情之前，自不能單憑其上李雪峯簽名式之真正，認被告所提出系爭委託書及其主張之事實均屬實在。⑶況卷附案發後李雪峯與被告間之手機簡訊內容，李雪峯向被告稱：「淑芬：我一直等著你來公司辦交接，沒想到你沒出現，今天確兌現了，公司開錯金額原要給雄獅（旅行社）的一張廢票，進你兒子的戶頭內……」，被告於接獲上述簡訊後向李雪峯回稱：「這是你原本說要借我的……」，李雪峯則質以：「我借你需要開雄獅旅行社，需要塗改日期，你需要軋你兒子戶頭嗎？而且登記簿上寫的是七月十日昆明的團費……」各語（見同上偵查卷第一六０、一六一、一六四、一六六頁），且李雪峯於偵查中明確證述：「他（被告）說是我叫他把公司的錢存到他兒子帳戶，我不明白為何我有必要這樣做，公司所有的財務都是我簽了算，即使是李國慶也沒有經手，如果我自己要用錢，我可以自己簽名蓋章，隔天去銀行即可，根本不需要像他講的那樣繞一大圈。而且在這件事發生前，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個帳戶是他兒子的。而且如果是我指示的，我不可能叫公司的員工把帳都查出來。」等語，另李國慶於偵查中亦證稱：伊係慶豐旅行社總經理，亦為實際出資者，公司財務均由李雪峯負責等語，及於第一審證稱：李雪峯在慶豐旅行社都不支薪，其所有信用卡費用、電話費用，伊事前都同意由慶豐旅行社支應並概括承受，每月信用卡費多少錢亦不計較，因她是伊妹妹等語（見同上偵查卷第一五二、一五四頁，第一審卷第一０六、一０七頁），衡諸李雪峯在慶豐旅行社之職權地位，並得自由運用公司款項，有無被告所稱為使用公司款項，而需就已因取消使用目的、原應作廢之支票，變更其上之記載，並存入被告之子帳戶內，以供提領使用之必要，即洵有疑問。綜合上述，在在堪認被告上開所辯及所提出系爭委託書，是否屬實，俱仍有再為詳查斟酌之必要。原審未為查明，遽採信被告上開所辯，自嫌速斷。㈡、判決雖載理由，但不能憑以斷定其所為論述之根據者，仍屬理由不備。原判決依香港商香港上海匯豐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台北富邦商業銀行、聯邦商業銀行、荷商荷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玉山銀行、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等多家銀行函覆之李雪峯信用卡消費明細等資料，以李雪峯於九十六年三月至六月間，以上述銀行信用卡刷卡消費之金額約達新台幣（下同）二十五萬元以上，另其自九十五年至九十六年間之各家銀行信用卡消費金額，合計一百九十七萬三千九百零七元，平均每月費用八萬餘元，並依匯豐、荷蘭銀行函覆其信用卡消費之繳款方式，認與被告所述相符，乃認被告所辯附表三所示支票款項全部係用於李雪峯自己之開銷上，部分用以支付李雪峯之信用卡費用，均未遭被告侵占，為非無據，可予採信。然上開銀行覆函所述李雪峯信用卡費之繳款情形，即便無訛，而關於其用以繳款之來源，如何確係被告自附表三所示票款兌現後予以提領支應，卷內資料難謂已盡週詳，自無從以之逕認被告所辯為真。原審未調查各該繳款來源之其他相關事證，以明虛實，即執為被告有利認定之依據，併有調查職責未盡及理由欠備之違誤。以上或為檢察官上訴意旨（依其上訴理由之論敘，堪認係僅就得上訴第三審之變造有價證券部分上訴）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應認原判決關於變造有價證券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一○○ 年十一月十日最高法院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官邵燕玲法官李伯道法官孫增同法官李英勇法官李嘉興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一○○ 年十一月十六日K

最高法院一○○年度台上字第六二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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