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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31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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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1年度台上字第2314號上　訴　人　潘家茂 選任辯護人　李岳洋律師 白子廣律師 蔣子謙律師 上　訴　人　陳俊超 上列上訴人等因妨害自由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0 年12月22日第二審判決（110 年度原上易字第32號，起訴案號：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108 年度偵字第1008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潘家茂有罪部分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 其他上訴駁回。 理 由 壹、撤銷發回（潘家茂）部分： 一、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潘家茂有如其事實欄所載共同剝奪告訴人許少騰（原名許育榮）行動自由之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潘家茂部分之無罪判決，改判論處潘家茂共同犯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刑，固非無見。 二、惟按： （一）有罪判決書所記載之犯罪事實，係適用法律之基礎，故凡與適用法令有關之重要事項，必須詳加認定，明確記載，然後於理由內敍明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始足為適用法令之依據。倘欠缺理由說明，或說明不完備，為理由不備；如事實認定與理由說明，不相一致，或事實或理由之記載，前後齟齬，則為理由矛盾，按諸刑事訴訟法第379 條第14款規定，均屬當然違背法令。 本件原判決認定：簡博軒與告訴人間有借款之糾紛，簡博軒遂要求當初介紹彼此認識之潘家茂，聯繫告訴人出面處理債務問題。潘家茂於民國106 年6 月12日，以簡博軒需與告訴人對帳為由，使用LINE通訊軟體聯繫告訴人，於同日晚間8 時45分許，一同進入基隆市七堵區實踐路「盛海物流有限公司」（下稱盛海公司）員工休息室。簡博軒與告訴人對帳過程中，簡博軒要求告訴人簽下本票及借據，惟為告訴人拒絕，簡博軒與林可山、杜雨帆、陳俊超（下稱簡博軒等4 人）及潘家茂等均明知雙方債務仍有爭議，告訴人並無簽發本票、借據（即切結書）之義務，『猶基於妨害自由之犯意聯絡』，由『簡博軒』、『陳俊超』示意，『杜雨帆』、『林可山』出手毆打告訴人。『陳俊超』並對告訴人恫稱「給你想一下，錢要怎麼拿出來，不然每20分鐘打你1 次」等語。告訴人仍不願簽下本票，『杜雨帆』、『林可山』等人遂再出手毆打告訴人，其中有人表示本票沒有簽，不能離開，簡博軒亦表示不簽要再打，告訴人被打3 次後，因而受有右眼結膜出血、右眼及眼眶損傷、頭部及鼻部鈍傷等傷害（傷害部分，業經告訴人撤回告訴）。告訴人因畏懼會再遭簡博軒等人毆打，且不簽本票恐無法離開，告訴人始依『簡博軒』之指示，簽立借據（即切結書）1 張及本票12張，於簽完上開文書10分鐘後，始得於翌（13）日凌晨零時15分許離開上址等情。於理由欄載敘：本件既係由潘家茂出面以上開簡訊相約告訴人至盛海公司洽談債務問題，且其與告訴人一同到場後，任由簡博軒、陳俊超出言恫嚇告訴人，甚且告訴人遭杜雨帆、林可山毆打之際，均未出言或出手制止，足見潘家茂與簡博軒等人有犯意聯絡等旨。惟原判決認定簡博軒等4 人，分別有示意、出手毆打、出言恐嚇之行為，而潘家茂並無具體行為，如何認定其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潘家茂是否有制止簡博軒等4 人之義務？其具體事證為何？均未詳加說明，自有理由不備之違法。 （二）審理事實之法院，對於卷內被告有利及不利之證據，應一律注意，詳為調查，故證據雖已調查，而尚有其他影響於判決結果之重要證據或疑點並未調查釐清，仍難遽為被告有利或不利之認定。又共同正犯有無犯意聯絡、行為分擔，屬法院認定犯罪事實、適用法律之重要事項，依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規定，應依證據認定之。 稽諸卷內事證，潘家茂於偵查中供稱：「（你把告訴人找到現場，可以拿到多少報酬？）我沒有拿到任何好處。（沒有好處，為何要幫簡博軒找許育榮？）當初告訴人也欠我錢，告訴人私底下找簡博軒借款，後來簡博軒請我幫忙找告訴人」等語（見偵字第1008號卷第105 頁）。又告訴人①於偵查中證稱：「（潘家茂在現場有無叫小弟打你？）沒有，潘家茂坐在一旁看，潘家茂在現場都沒有講話，也沒有做任何動作」（見偵字第1008號卷第85頁）；②於第一審審理時證稱：「（你簽完這些本票和切結書之後呢？）之後我就離開了，我就去基隆長庚醫院驗傷。（你是一個人離開？）沒有，我載著潘家茂。」、「（你把潘家茂載去哪裡？）他家。（是你主動想要載潘家茂，還是潘家茂要求？）潘家茂是問我跟他一起回去。（你就同意載潘家茂回去？）那時候我在車上有跟他聊一下，聊說大致上剛才是什麼樣的情形。（既然你認為你剛被打和潘家茂、簡博軒有關係，……你還願意載潘家茂？）我跟潘家茂也是認識很久，所以我也想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你載潘家茂回去的時候，潘家茂有跟你說什麼？）沒有多說什麼。（潘家茂對剛剛你被打的這件事，有做什麼表示？）沒有」（見第一審卷一第274 、275 頁）、「（你當初沒有跟警察還是檢察官講清楚潘家茂都沒有動手，這個案子跟潘家茂沒有關係？）有沒有關係我不清楚，不過是潘家茂帶我過去的」、「（對帳而已，跟潘家茂有什麼關係，潘家茂也只是請你去對帳？）我認定是共同行為人」（見第一審卷一第304 頁）；③於原審審理時證稱：「（106 年6 月12日晚上，潘家茂找你去盛海公司跟簡博軒對帳，你在原審稱，你跟簡博軒的帳已經還清了。既然如此，為何那天你還要去？）主要雙方對於債有沒有還清，要碰面講清楚，電話裡講不清楚。（所以當天晚上，潘家茂找你去盛海公司時，你是自己願意去的，還是有其他原因讓你不得不去？）我自己願意去」（見原審卷一第395 頁）、「（當天是潘家茂約你，你就一個人過去？）是。我先去潘家茂的公司載他，再一起過去。因為我認識潘家茂好幾年，所以潘家茂約我去簡博軒公司對帳，我就過去」、「（你要離開時，是開車載潘家茂離開？）是。因為原先是我載潘家茂過去，我要走的時候，我有問潘家茂，是不是我載你，他說好。而我也想在車上跟他談一下當天的事情。在車上我問潘家茂說，今天對帳情形怎麼會是這樣？潘家茂說，他不是很清楚我跟簡博軒的帳是怎麼一回事。（潘家茂在現場有兇你、打你嗎？）沒有，潘家茂主要是站在旁邊看」（見原審卷一第398 至400 頁）各等語。則依告訴人上開證述，其與潘家茂係認識多年之友人，其自行駕車搭載潘家茂至事發現場與簡博軒對帳，潘家茂於現場未對其施以強暴、脅迫，則潘家茂究竟於聯繫告訴人之初，是否即有與簡博軒等4 人妨害自由之犯意？即有疑義。又告訴人陳稱：潘家茂與本案有沒有關係其不清楚，因潘家茂帶同其至事發現場對帳，所以其認潘家茂是共同行為人，則除告訴人之指述，是否有其他補強證據足以認定潘家茂與簡博軒等4 人就妨害自由犯行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原審未詳予調查、認定，並說明其憑以認定之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即逕認潘家茂就妨害自由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而為共同正犯，非無調查職責未盡及理由不備之違法。 三、以上，或為潘家茂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且原判決上述之違背法令，影響於潘家茂有無犯罪事實之確定，本院無可據以為裁判，應認原判決關於潘家茂有罪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 另檢察官以裁判上或實質上一罪起訴之案件，其一部於第一、二審均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於被告僅就得上訴第三審之有罪部分提起上訴，而檢察官並未對該部分聲明不服時，該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不生移審效果，此為本院最近之見解。原判決理由欄貳之三關於潘家茂另被訴事發當日，強取告訴人現金新臺幣8 萬元，涉有強制罪嫌，認事證不足，而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見原判決第15、16頁），因如成立犯罪與原判決認與潘家茂有罪部分，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且第一審就此部分亦認為事證不足（見第一審判決第7 、8 頁），潘家茂就上開有罪部分提起第三審上訴，而檢察官並未上訴，依上述說明，原判決說明潘家茂此部分被訴而經原判決說明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不在本院之審判範圍，附此敘明。 貳、上訴駁回（陳俊超）部分：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 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究竟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 二、原判決認定上訴人陳俊超有如其事實欄所載共同剝奪告訴人行動自由犯行，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陳俊超此部分之無罪判決，就檢察官起訴之犯罪事實，改判論處陳俊超共同犯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刑，已詳為敘述其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俱有卷內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此部分尚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法情形存在。 三、陳俊超上訴意旨略以： （一）原判決說明陳俊超共同犯恐嚇取財罪，然未敘明陳俊超有何不法所有之意圖，且踰越起訴書之犯罪事實而為裁判，有理由不備、未受請求事項予以判決之違法。 （二）本件起訴書並未敘明告訴人有受持續相當時間之剝奪行動自由之情節，原判決將起訴書所載：「告訴人乃趁隙離開」，變更為：「至翌（13）日凌晨0 時15分始得離開」，顯對起訴書所載之事實有所誤會，其變更起訴法條，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 （三）告訴人於事發當晚自行開車搭載潘家茂，並一同進入盛海公司，後於隔日凌晨0 時許，搭載潘家茂一同離開，可見均係出於其自由意志所為。原判決未敘明告訴人之行動自由，究係於何時起受剝奪，侵害行為何時終結，且僅以告訴人之指訴，而無其他補強證據可佐，遽認陳俊超犯罪事實，有理由不備之違誤云云。 四、惟查： （一）刑事訴訟法第379 條第12款所謂未受請求之事項，予以判決，係指法院對於未經起訴或未上訴之事項或起訴或上訴效力所不及之事項，予以判決者。所謂予以判決，應指經過事實審調查、審判程序，而於判決書記載於事實、理由及論罪法條而言。若於判決內對於罪名有誤寫（包含贅載）之情形，其記載顯不影響於判決之本旨，尚非不得由事實審裁定更正，自無所謂未受請求之事項予以判決之違法。 原判決於理由雖記載：「被告簡博軒等人犯妨害自由及『恐嚇取財』等犯行」，然本件起訴書載明：難認被告簡博軒等人主觀上有不法所有之意圖，與恐嚇取財罪之構成要件有別（見起訴書第4 頁），而原審110 年12月1 日審判筆錄記載，審判長就起訴書之犯罪事實訊問、審理，並告以檢察官上訴書稱被告等人所為尚涉犯刑法第302 條非法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同法第305 條恐嚇危害安全罪之犯行事實（見原審卷一第414 至416 頁），且原判決事實欄並無認定恐嚇取財之事實，論罪法條欄係記載：「被告簡博軒等5 人所為，均係犯修正後刑法第302 條第1 項之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見原判決第15頁第1 、2 行），可見原判決上開理由記載「恐嚇取財」犯行，顯係誤（贅）載，而於判決之本旨尚無影響，由原審依職權或聲請裁定更正即可，不得指為違法。陳俊超此部分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有未受請求予以判決之違法，即有誤會，自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二）法院之審判，固應以起訴之犯罪事實為範圍，但於不妨害事實同一之範圍內，仍得自由認定事實，變更檢察官起訴之法條。檢察官之起訴書記載被告之犯罪事實，其記載就犯罪之時間、地點、方法、態樣，以及適用法律有關事項之記載，如存在「無礙於辨別起訴犯罪事實同一性」之明顯錯誤，法院非不得予以究明及更正補充，並據以認定犯罪事實，進行審判。刑法第302 條之妨害自由罪，係妨害他人自由之概括規定，行為人具有一定目的，以非法方法剝奪人之行動自由者，除法律別有處罰較重之規定（例如略誘及擄人勒贖等罪），應適用各該規定處斷外，如以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人行使權利為目的，而其強暴脅迫復已達於剝奪人行動自由之程度，即只成立本罪，不依同法第304 條規定論處。故刑法妨害自由罪與強制罪，其客觀構成要件之主要事實雷同者，在不妨害事實同一之範圍內，自得變更起訴法條。 原判決敘載：起訴書雖僅記載簡博軒等人涉犯傷害、強制等罪，漏未敘及其等並涉犯非法剝奪他人行動自由罪。惟起訴書之犯罪事實欄業已載明告訴人於106 年6 月12日晚間8 時45分即到盛海公司，至翌（13）日凌晨0 時15分始離開，期間並遭簡博軒等5 人恫嚇、傷害等情，兩者基本社會事實同一，且檢察官上訴書已敘及上開法條，原審亦告以此部分犯罪事實及相關法條，自得併予審理，爰變更起訴法條等旨。於法尚無不合。陳俊超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變更起訴法條違法云云，依上開說明，尚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三）犯罪事實之認定、證據之取捨及證明力之判斷，俱屬事實審法院之職權，此項職權之行使，倘不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自無許當事人任憑主觀指為違法，而執為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又法院認定事實，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必要，其綜合各項調查所得的直接、間接證據，本於合理的推論而為判斷，要非法所不許。又關於犯罪時間之認定，如無礙於特定犯罪事實之同一性，而與構成要件、刑罰加減或免除等事項不生影響者，縱未臻精確，尚難指為違法。 刑法第302 條非法剝奪他人行動自由者，係指私行拘禁以外之非法方法，不限於有形之腕力或無形之脅迫、恫嚇，亦不問時間之長短，凡以私力拘束妨礙他人之身體行動自由即屬之。 原判決主要係依憑告訴人之指證，佐以卷附診斷證明書、借據、本票影本、監視器翻拍照片等證據資料，並說明：依告訴人歷次供述，告訴人前往盛海公司與簡博軒對帳，到場後，告訴人因主觀上認並未積欠簡博軒債務，拒絕簡博軒迫其簽下借據、本票之要求，之後簡博軒、陳俊超溝通後，陳俊超指示其他人下手毆打告訴人，告訴人與陳俊超既無恩怨，無虛構事實入陳俊超於罪之理。參以告訴人所提出之診斷證明書，告訴人確有受傷，依其傷勢觀之，均集中於頭部，顯非僅係拉扯，並衡以當日告訴人係隻身前往，與林可山、杜雨帆、陳俊超本無關聯，亦無仇怨，如非在場之人示意，實無出手傷害告訴人之動機，足認告訴人與簡博軒等人尚在就債務會商中，簡博軒等人因告訴人拒絕簽具本票、切結書，即出言恫嚇、毆打告訴人，並在深夜時分，禁止告訴人離去，其等主觀上有剝奪告訴人行動自由之犯意。陳俊超、杜雨帆、林可山部分，業經告訴人證稱由陳俊超示意動手毆打告訴人，即遭杜雨帆、林可山傷害等過程明確；且告訴人到場後約40分鐘，始因拒簽本票、切結書始遭人毆打、恐嚇，前後一共被毆打3 次，縱陳俊超、杜雨帆、林可山有未待告訴人簽完本票、切結書即先行離去之情，惟其等均已參與剝奪告訴人行動自由之犯行，仍堪認定等旨。原判決既係綜合調查所得之證據而為合理論斷，並不違背證據法則、論理法則，係屬事實審法院採證認事，判斷證據證明力職權之適法行使。 原判決於事實欄記載：告訴人搭載潘家茂，於前揭事發當日晚間8 時45分許，進入盛海公司，告訴人拒絕簽立本票及借據後，簡博軒等人基於妨害自由之犯意聯絡，使告訴人簽立後，於翌日凌晨零時15分許離開等情。雖未記載告訴人拒絕後，陳俊超等人實行剝奪告訴人行動自由之精確時間，仍無礙於該特定犯罪事實同一性之辨別，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尚難指為違法。 陳俊超上訴意旨陳稱：告訴人係自由出入事發現場、原判決未認定侵害告訴人行動自由之起迄時間違法云云，係徒以自己說詞，漫事指摘原判決違法，自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五、綜上，陳俊超上訴意旨，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以及不影響於判決結果之事項，徒憑己意指摘原判決違法，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應認陳俊超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 條前段、第397 條、第401 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5 月 19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 李 錦 樑 法 官 周 政 達 法 官 錢 建 榮 法 官 高 玉 舜 法 官 吳 淑 惠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中 華 民 國 111 年 5 月 2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