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年度台上字第2316號｜刑事：違反洗錢防制法｜裁判日期：113 年 06 月 20 日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2316號上訴人丁熏蕎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洗錢防制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中華民國112年1月18日第二審判決（111年度金上訴字第300號，起訴案號：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13126號、109年度偵字第2387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審審理結果，認定上訴人丁熏蕎如原判決事實欄所載之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諭知其無罪之判決，改判論處其共同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刑及為相關沒收之宣告。已詳敘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至上訴人被訴想像競合涉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參與犯罪組織及洗錢防制法第15條第1項之特殊洗錢罪部分，經原審判決不另為無罪之諭知，未據檢察官上訴，非本院審理範圍。三、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以有同法第2條各款行為之一，為其構成要件。是一般洗錢罪之洗錢標的須為同法第3條規定之特定犯罪所得。依現行洗錢防制法第3條及第4條第2項規定之立法理由所揭：「洗錢犯罪之處罰，其有關前置犯罪之聯結，並非洗錢犯罪之成立要件，僅係對於違法、不合理之金流流動起訴洗錢犯罪，作不法原因之聯結」、「洗錢犯罪以特定犯罪為前置要件，主要著眼於對不法金流軌跡之追查，合理建構其追訴基礎，與前置之特定犯罪成立與否，或是否有罪判決無關，故不以該特定犯罪行為經有罪判決為唯一證明方法」等旨，可知一般洗錢罪與前置之特定犯罪，係不同構成要件之犯罪，各別行為是否該當於一般洗錢罪或特定犯罪，應分別獨立判斷。特定犯罪僅係洗錢行為之「不法原因聯結」，即特定犯罪之「存在」及「利得」，僅係一般洗錢罪得以遂行之情狀，而非該罪之構成要件行為。特定犯罪之既遂與否和洗錢行為之實行間，不具有時間先後之必然性，前置之特定犯罪亦不以經法院判決認定有罪為絕對必要。只要有證據足以證明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屬特定犯罪所得，可疑金流與特定犯罪之間有所聯結，而行為人實行洗錢之行為，在後續因果歷程中可以實現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效果，即得以成立一般洗錢罪。至行為人主觀上有無洗錢之認識，客觀上是否構成洗錢，其犯罪事實之認定、證據之取捨及其證明力如何，乃事實審法院判斷之職權。又事實審法院認定事實，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必要，其綜合各項調查所得的直接、間接證據，本於合理的推論而為判斷，要非法所不許。倘其取捨評價不違背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即不得指為違法。四、經查：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共同犯一般洗錢罪，係依憑：上訴人之部分供述、同案被告陳明佑及邱閔聖（下稱陳明佑等2人）之自白、「水世界」水房之遊戲規則、SKYPE帳號名稱「水世界」群組網頁列印資料，「陳沉沉」雲端資料夾存放之「胖帳表」、「帳表」、「利潤」、「幣表」、遊戲規則、銀行規則，假網站後台大陸金融帳戶資料、假網站後台被害人清單截圖、陳明佑之手機照片截圖、「水世界」水房之手繪現場圖、現場照片及卷內相關證據資料，逐一剖析、相互勾稽，詳為論述、說明其證據取捨之理由。就上訴人及其原審辯護人所為：上訴人非「水世界」水房之負責人，僅向陳明佑領取薪水，從事虛擬貨幣買賣，並無洗錢行為等語之辯解，如何不足採信，於理由內說明：上訴人為「水世界」水房之負責人，實際掌控及參與「水世界」水房之運作，並支付薪資，聘用陳明佑等2人為其從事操作轉帳或「洗車」（按，係將詐騙所得迂迴層轉或轉至同業水商、或將詐騙所得購買虛擬貨幣後，再轉入詐騙集團指定之金融帳戶）工作等情，業據陳明佑等2人供述明確，其等復明白供稱：「水世界」上面之聯絡人大部分均為我們服務的詐騙機房，我們服務太多詐騙機房，有些忘記，只記得「金錢豹」、「財來運轉」、「豺狼」、「黃金滿載」等詐騙機房；同業轉帳水房有「老鉄」、「東泉」、「哈特力」、「夢」、「風雲際會」、「愛德恩」等語。參以「水世界」水房（上訴人自承該水房成員為其與陳明佑等2人）之對話內容中有「昨天4.5的款項有幫我打了嗎」、「水商什麼時候開始」、「我洗車」、「入前通知我再次確認車況」、「來一台」、「約1.3」、「非法洗錢一案」、「凍結拘捕執行命令」等諸多涉及洗錢之聯繫內容，自對話中亦可見相關重要事宜均須與上訴人確認。佐以扣案之「水世界～666遊戲規則」，及上訴人自承有製作「陳沉沉」雲端資料夾存放之「利潤」（即本案犯罪所得）帳表等情。已足認定上訴人係以「水世界」水房名義，向不特定之詐騙集團招攬介紹洗錢業務，為不同之詐騙集團配合從事一般洗錢犯行，並與同業水房合作。又敘明：依憑「水世界」群組網頁內容（含對話、大陸地區司法文書資料）、詐騙網站後台資料、大陸金融帳戶資料、網站列印資料、「陳沉沉」雲端資料夾存放資料（含遊戲規則、銀行規則、胖帳表、帳表、利潤、幣表）等卷內證據，已足以特定及證明上訴人所為洗錢行為之前置犯罪類型為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取財罪，屬洗錢防制法第3條所稱之特定犯罪；另據詐騙網站後台資料中之Excel檔案、「水世界」水房群組網頁列印資料、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更可特定部分被害人之姓名、證件號碼、詐騙集團所運用之具體詐欺案由（如：「周永康特大跨國洗錢案」、「涉及特大金融刑事案件」、「拐賣兒童洗錢案」等），參酌上開特定犯罪既遂後所取得不法金錢之洗錢流程，亦可認因上訴人所經營「水世界」水房與詐騙集團及同業水房彼此間之洗錢行為歷程，已達掩飾、隱匿不同或不特定詐騙集團特定犯罪所得之效果，具有不法原因之聯結，合於一般洗錢罪之構成要件等旨（見原判決第6至8頁），而就上訴人所經手之可疑金流，與前置之詐欺取財特定犯罪間，如何有所聯結，應成立洗錢防制法之一般洗錢罪，詳述其論斷所憑理由。核與卷證資料悉無不合，並不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不能任意指為違法。上訴意旨猶以：「金錢豹」、「老鉄」等，是否確屬詐騙機房或同業轉帳「水房」？上訴人或陳明佑等2人有無向從事詐騙之人招攬洗錢業務？原判決除依陳明佑等2人之自白外，並未記載所憑之證據，亦未就特定犯罪即詐欺取財之事實（行為人究否已經著手、犯罪屬於既遂或未遂、係何特定之被害人受詐等）為具體之認定與記載，遽認合於一般洗錢罪之要件，有理由不備之違法等語。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行使，及原判決已說明之事項，徒憑己見而為指摘，殊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五、其餘上訴意旨，亦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以自己之說詞，指為違法，且重為事實之爭執，難認已符合首揭法定上訴要件，應認本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20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李英勇法　官鄧振球法　官楊智勝法　官林怡秀法　官林庚棟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怡靚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24 日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31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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