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年度台上字第1536號｜民事：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裁判日期：109 年 07 月 17 日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09年度台上字第1536號上　訴　人　郭綻洋訴訟代理人　紀冠伶律師被上訴人　陳湄綺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08年1月9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7年度上字第650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其餘上訴及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本件上訴人主張：兩造原為夫妻，共同出資購買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路0段000巷00000000000號房屋地下1層之編號253 號停車位，及同區○○路385號2樓之2房屋與坐落基地及停車位（下合稱系爭房地），雙方應有部分各2分之1，伊之應有部分2 分之1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系爭房地於民國104年4月23日以每月租金新臺幣（下同）3萬7856元出租，租賃期間至109年6 月30日止，扣除應清償之房貸利息後，每月可獲取1萬5548元之收益，然被上訴人竟於106年1月間擅自處分系爭房地侵害伊所有權而受有損害，並致伊損失原可預期獲得自106年3月起至109年6月30日止之租金收益，除已判決確定之49萬7036元，被上訴人應再給付356萬5572元（即系爭房地價差及租金收入，伊應得之2分之1餘額）。爰依借名登記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544條，適用同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79條規定，擇一請求被上訴人給付伊上開所受損害、所失利益或返還所受利益349萬7972元本息之判決（未繫屬本院者，不予贅列）。被上訴人則以：上訴人自104年7月起即未分擔貸款，而系爭房地之租金自106年1月起已不足以支付貸款，伊始於106年1月15日以1850萬元出售系爭房地以清償貸款，並無低於交易行情；且系爭房地並未登記露台面積，伊出售系爭房地時亦未將露台計入，應不得計入買賣價格；另系爭房地於簽訂租賃契約時，上訴人未將其收取之押金6萬7600元交付予伊，嗣伊出售系爭房地，而於106年2 月終止租賃契約，伊代償上開押金予承租人，上訴人應如數返還，伊得予以抵銷；而該租賃契約已於106年2月終止，其請求自106年3月1日起至109年6月30 日止之租金收入，即無理由。再者，上訴人未給付子女扶養費58萬8640元由伊代為墊付，自得主張抵銷等語，資為抗辯。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開部分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無非以：兩造原為夫妻，於104年11月24 日和解離婚。兩造與訴外人即被上訴人之兄陳國慶共同出資2418萬元購買系爭房地，於102年12月5日將所有權全部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並以被上訴人為借款人，上訴人為保證人，向臺灣土地銀行辦理貸款1692萬元，約定借款期間自102年12月6日起至132年12月6日止，計30年。嗣兩造給付陳國慶241萬9389 元，系爭房地屬兩造所共有，仍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被上訴人於106年1月15日將系爭房地以1850萬元出售予訴外人利佳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並於106年3 月7日辦畢所有權移轉登記。被上訴人負擔系爭房地貸款本息，初期每月繳納2萬6388元，而上訴人與訴外人吳信池於104年4月23 日就系爭房地簽立不動產租賃契約書，約定租賃期間為5 年，即自104年7月1日起至109年6月30日止，每月租金3萬3800 元，押金6萬7600元；嗣改由被上訴人與吳信池訂立租賃契約，租賃期限及租金、押金之金額均相同。系爭房地初始以上開租金收入用以支付每月貸款利息後仍有節餘。惟自106年1月起每月之本息為6 萬4265元，已不足支應，則被上訴人稱因而處分系爭房地，並非無由。系爭房地於106年1月時，屋齡約3 年餘，被上訴人以每坪約44萬1千元出售，而同年10月即本件起訴時附近房屋、屋齡4年，相當系爭房地同齡屋之交易售價約每坪44萬1663元，足見系爭房地交易並無明顯低售，至於有每坪50至60多萬元不等之成交行情，往往受意願、時機、屋齡、屋況等諸多原因影響，既有更低於系爭房地或相當於系爭房地之成交者，即難謂被上訴人悖於市場行情，故意或過失以低價賤售系爭房地致上訴人受有損害；且交易既價格有許多變數而非恆定，既無顯然悖於行情價格之情事，自無鑑價之必要。兩造另有剩餘財產分配請求權之訴訟進行中，曾委請永慶不動產估價師事務所（下稱永慶估價事務所）鑑定，因未能入內，且當事人並未提供該露台約定專用之相關契約文件，未能判斷其是否為約定該戶專用；亦無面積圖說等相關資料做為評估依據，故未能計算露台總價，則被上訴人未就露台另為標示及議價，難認有可議之處。系爭房地自106年1月起貸款本息已大於每月租金收益，如前所述，系爭房地未出售且續租，上訴人自106年3月起至109年6月止之房地貸款已超出租金甚多，自難有租金收益可言。惟系爭房地出賣後，尚有餘款126萬2909 元，上訴人依借名契約，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544條請求被上訴人返還2分之1，尚非無由。而自104年7月1日至106年2 月止，共有租金收益67萬6,000元，扣除貸款本息63萬1561元，尚有餘款 65萬3674元。上訴人應給付被上訴人自104年7月23日至106年2月23日止所代支付未成年子女扶養費費用58萬8640元，業經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分別以106年度家親聲字第301號、107 年度家親聲抗字第21號民事裁定確定，第一審已抵銷其中49萬9602元，被上訴人尚得以餘額8萬9038元予以抵銷。另系爭房地押租金6萬7600元，係由上訴人收取，業經其自認在卷，雖稱已交付予被上訴人云云，惟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上訴人未舉證以實其說，自難憑採。上訴人得請求65萬3674元，再扣除扶養費餘額及押租金後，得請求再給付之金額僅49萬7036元（此部分業經原審判命被上訴人給付）。從而上訴人依借名關係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544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再給付349萬7972 元本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惟按民法第544 條規定：受任人因處理委任事務有過失，或因逾越權限之行為所生之損害，對於委任人應負賠償之責。是委任人因受任人有上述兩可歸責事由，得請求受任人賠償其因此所受之損害。原判決先謂被上訴人因租金已不足支應貸款本息，而處分系爭房地，並非無由。惟又認上訴人得依借名關係類推適用民法第544 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房地價金，顯有判決理由矛盾之違法。又被上訴人僅因租金不足支應貸款本息，即擅自出售系爭房地，就上訴人應有部分2分之1部分是否不能認有逾越權限之行為，而違委任本旨，有可歸責之事由？乃原審未遑詳予審究，逕認其處分系爭房地，並非無由，亦有可議。次按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為民法第216條第1項所明定。查系爭房地於104年4月23日由上訴人出租予訴外人吳信池，約定租賃期間為5 年，即自104年7月1日起至109年6月30日止，每月租金3萬3800元，嗣改由被上訴人與吳信池簽約，租期、租金等條件相同，被上訴人於106年1月15日擅自出售系爭房地，為原審所認定。是上訴人原得收取該租金，縱租金不敷貸款本息，僅被上訴人得否請求上訴人給付不足貸款本息部分，乃被上訴人竟擅將系爭房地出售，致上訴人不能收取該租金，該租金部分是否不得請求賠償？再系爭房地由兩造以2418萬元購得，僅經3年餘，被上訴人即以1850 萬元出售，為原審認定之事實。原審雖謂106年10 月即本件起訴時附近房屋、屋齡4年，相當系爭房地同齡屋之交易售價約每坪44 萬1663元，然所謂每坪44萬1663元之房地非與系爭房地屬同棟大樓，上訴人並陳稱系爭房地應有每坪50至60多萬元不等之成交行情，且系爭房地擁有露台，如為專用時，亦得以提升價格，因請求進行鑑價等語，並提出永慶估價事務所函為證（見一審卷第 152頁），被上訴人似亦未否認有該露台，則其主張是否不可採，自非無再為探求之餘地。原審徒以上揭理由，而就上訴人請求鑑價之主張棄置勿論，進而謂上訴人未受有系爭房地出售價差之損害，並嫌速斷。上訴論旨，執以指摘原判決關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非無理由。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09 年 7 月 17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官高孟焄法官彭昭芬法官邱璿如法官徐福晋法官袁靜文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 109 年 7 月 21 日

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53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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