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年度台上字第736號｜民事：請求認領子女等｜裁判日期：111 年 07 月 14 日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台上字第736號上　訴　人　丙○○ 訴訟代理人　袁大為律師林明賢律師被上　訴人　乙○○ 兼法定代理人　甲○○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認領子女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0年10月19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判決（109年度家上字第28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之上訴及命其再給付，暨各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本件被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甲○○因與上訴人交往受孕，於民國 103年11月12日產下被上訴人乙○○，詎上訴人否認乙○○為其子，且未給付扶養費。依上訴人身為外科醫師之經濟能力，其每月按比例應負擔乙○○之扶養費為新臺幣（下同） 2萬5,000元，而甲○○自乙○○出生時起至107年11月30日止，已代上訴人支出其應負擔之扶養費122萬5,000元，自得請求上訴人返還等情，爰依民法第1067條第 1項、第1069條之1準用第1055條第1項、第1084條第2項、第179條規定，求為命上訴人認領乙○○為其子，並酌定乙○○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由甲○○單獨任之，由上訴人自107年12月1日起至乙○○成年之日止，按月於每月 5日前給付甲○○關於乙○○扶養費 2萬元，如遲誤1期履行者，其後6期視為亦已到期，暨給付甲○○97萬2,667 元，及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07年12月13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二、上訴人則以：伊雖曾與甲○○於 100年12月至103年1月交往，然雙方最後1次發生性行為時間為102年11、12月間，乙○○並非甲○○自伊受胎所生，被上訴人所舉事證亦無從證明乙○○與伊具有血緣關係，伊無庸負擔乙○○之扶養費並償還甲○○所支出之扶養費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將第一審所為被上訴人敗訴判決予以一部廢棄，改判上訴人應再給付甲○○19萬4,554 元本息，及按月再給付關於乙○○扶養費 4,000元，並維持第一審所命上訴人應認領乙○○為其子，並給付甲○○77萬8,113 元本息、按月給付關於乙○○扶養費1萬6,000元，及親權酌定之判決，駁回上訴人之上訴，無非以：上訴人曾陪同甲○○前往產檢，且多次前往月子中心探視，並支付月子中心費用等情，業經上訴人於另案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107年度訴字第4279號損害賠償事件（下稱另案）自承在卷；佐以證人即甲○○之繼父黃國龍於另案證述，及上訴人與甲○○、嬰兒合照之照片，上訴人在乙○○未出生時即屢添購新生嬰兒用品，且於乙○○出生後前往月子中心親自餵奶、擁抱嬰孩而眠，猶如父子般親密，可見上訴人對於甲○○懷孕期間及產後之照顧已逾越一般朋友情誼。而證人黃國龍於另案證述上訴人於滿月時有送彌月蛋糕至伊家中，伊知悉上訴人亦有分送三軍總醫院同事等語，雖據上訴人提出103年12月8日下午向國防醫學院學生示範置放周邊動脈導管照片，據以佐證其於當日下午16時12分不可能向旺默食品企業有限公司（下稱旺默公司）訂購彌月蛋糕；惟上訴人未證明上述照片所載時間是否為正確。且依旺默公司檢送該彌月蛋糕於同年月16日出貨單所示，送貨地點係三軍總醫院 4樓心臟血管外科加護病房，聯絡人為上訴人，聯絡方式為上訴人手機，並採貨到付款方式；而訂購單特別註記應於同年月16日中午12時前到貨，亦與上訴人係於同日中午12時 6分開始準備手術時間並無衝突，可見當日應係聯繫上訴人本人收受蛋糕。上訴人復於108年2月間去電旺默公司要求刪除訂購紀錄，堪認乙○○出生後，上訴人確曾與甲○○共同以父母名義分送親友彌月蛋糕。勘驗被上訴人提出之光碟檔案，可知乙○○之胎毛筆製作儀式係由上訴人懷抱乙○○施作，並由甲○○負責全程錄影以供作紀念，足徵上訴人與乙○○應有至親關係。再依甲○○提出 103年放天燈照片及新聞資料，照片中背景看板記載2014年新北市平溪天燈，上訴人與甲○○各自獨照所穿衣物，亦與合照相片之衣物相符，難認該合照相片日期係遭竄改，可見渠 2人於103年2月以後仍共同出遊且舉止親密。依兩造血型觀之，無法排除乙○○與上訴人有血緣關係，為以科學方式確認其間親子血緣關係，第一、二審法院曾依家事事件法第68條第 1項規定，裁定命上訴人前往法務部調查局接受親子血緣鑑定，上訴人均無正當理由拒絕鑑定，法院自得斟酌上開各項事證，認定乙○○與上訴人有親子血緣關係存在，並依民法第1069條之1準用第1055條第1項、第1055條之1第1項規定，酌定乙○○權利義務之行使或負擔由甲○○單獨任之。依乙○○所居住臺北市104至108各年度平均每人月消費支出，參以上訴人係擔任外科醫師，甲○○原為代理特教老師，兩人經濟程度懸殊，兼衡甲○○實際負責照顧教養陳彦宸付出之心力、時間，可評價為扶養費之一部，併考量物價通膨因素，推估乙○○成長各階段生活所需等一切情狀，認陳彦宸每月所需之扶養費以3萬元為適當，並由甲○○與上訴人各依1/3、2/3 比例分擔扶養費為宜，即上訴人每月應分擔陳彦宸之扶養費為2萬元。至甲○○於訪視時所稱其母子2人生活費用約1.5萬元至 2萬元之間，僅指其母子2人一般日常生活衣食所需費用，不包括乙○○居住、教育所生費用，無從遽認乙○○每月花費不超過 1萬元。乙○○自出生時起由甲○○單獨扶養，甲○○自得依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給付自乙○○出生起至107年11月30日之代墊扶養費共計97萬2,667元本息。從而，被上訴人依上開法律關係，請求如上述聲明，應予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四、按判決書理由項下，應記載關於攻擊或防禦方法之意見，民事訴訟法第226條第3項定有明文。是法院為當事人敗訴之判決，關於攻擊防禦方法之意見，有未記載於理由項下者，即為同法第469條第6款所謂判決不備理由，其判決自屬違背法令。查上訴人於事實審一再抗辯：甲○○於產檢紀錄自書其懷孕前之最後一次月經來潮日為103年2月14日，而甲○○提出交往照片均早於其受孕之前，無從作為懷疑血緣關係存在之證據資料等語（見原審卷第69頁、第310至311頁），是否全然不可採？攸關甲○○是否釋明足以懷疑血緣關係存在之判斷，自屬重要防禦方法，原審未於判決理由項下說明取捨意見，遽為上訴人不利之論斷，已有理由不備之違法。次查上訴人於原審辯稱：伊於103年12月8日下午示範置放周邊動脈導管，不可能於當日下午16時12分訂購彌月蛋糕等語，並提出當日下午向國防醫學院學生示範置放導管照片為證（見原審卷第193至195頁）；惟原審未令上訴人證明該照片所載日期、時間是否正確，復未向兩造行使闡明權，令其為充分之攻防及適當之辯論，逕謂上訴人未舉證該照片所載時間是否正確，不無疏略。又國防醫學院三軍總醫院 110年3月9日函復關於上訴人於12時18分至13時10分為病患施行手術之日期，似指103年10月2日，並非彌月蛋糕訂購單所載之到貨日即同年12月16日，有原審函詢資料、當日手術流程控管單可稽（見同上卷第107至111頁、第119至125頁、第 183頁、第197至203頁、一審卷㈠第1057頁）。果爾，原審以上訴人於103年10月2日之手術時間與彌月蛋糕送貨時間無衝突，推論當日係聯繫上訴人本人收受蛋糕，進而為上訴人不利之判決，不免速斷。本件上開事實既未臻明瞭，本院自無從為法律上之判斷。上訴論旨，執以指摘原判決不當，聲明廢棄，非無理由。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華民國 111 年 7 月 14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官盧彥如法官林麗玲法官張恩賜法官汪漢卿法官吳麗惠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中華民國 111 年 7 月 25 日

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73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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