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822號｜法律人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822號上訴人春雨工廠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陳其泰訴訟代理人蘇義洲律師黃郁婷律師林育如律師高永穎律師參加人春雨工廠股份有限公司企業工會法定代理人曾詠雄被上訴人李世仁訴訟代理人王正豪律師李金澤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退休金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1年12月14日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第二審更審判決（111年度重勞上更二字第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理由本件被上訴人主張：伊自民國63年8月13日起受僱於上訴人，於73年6月15日依上訴人之指派兼任其持股100%之訴外人美國春雨工廠股份有限公司（Unifast Inc.，下稱Unifast公司）總經理，82年1月5日繼續擔任Unifast公司改制後之Chun Yu Works（USA）,Inc.（下稱美國春雨公司）總經理。上訴人董事會於91年2月27日決議（下稱系爭董事會決議），伊之工作年資自73年6月15日重新起算。上訴人於99年11月11日發布人事令，自斯日起免除伊美國春雨公司之總經理職務，復以99年12月30日人事通知單（下稱人事通知），將伊調回上訴人公司，自100年2月1日起生效。伊於100年2月22日提出員工辭退申請書（下稱辭退申請書）申請退休，上訴人批准同日生效。伊工作年資26年又6日，得請領以42個基數、最近6個月平均工資美金（下同）1萬5278.6元計算之退休金64萬1701.2元，詎上訴人竟拒絕給付等情，依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53條、第55條規定，上訴人員工退休規定及僱傭關係，求為命上訴人如數給付，及加計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利息之判決。上訴人則以：伊與美國春雨公司為關係企業，各有獨立法人格，被上訴人並非由伊指派至美國春雨公司任職，而係由美國春雨公司所聘任。系爭董事會決議僅確認被上訴人在Unifast公司之年資，又伊之總經理即訴外人李明晃雖於辭退申請書上簽註意見，然其亦表示應由美國春雨公司支付費用，伊無給付退休金予被上訴人之義務。被上訴人自71年12月25日起至75年9月20 日止擔任伊之董事；於75年8月9日至81年3月28日、93年6月25 日至102年6月28日擔任伊之監察人，兩造應為委任關係而非僱傭關係，無「員工退休金申請（給付）作業標準」（下稱退休金作業標準）之適用。縱兩造間存有僱傭關係，被上訴人未依退休金作業標準規定之退休申請程序辦理，難認已完成退休，且其所主張退休基數及平均工資，均非真實等語，資為抗辯。參加人則陳稱：被上訴人未曾於上訴人處任職，依參加人員工薪資清冊等資料，均無被上訴人領薪紀錄；被上訴人薪資乃美國春雨公司所核發，自不得向上訴人請求給付退休金等語。原審維持第一審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駁回其上訴，係以：被上訴人自73年6月15日起擔任Unifast公司總經理，後自美國春雨公司於82年1月5日成立，經上訴人派任其為該公司之總經理。按勞工經關係企業之控制公司指派至從屬公司工作，其雇主之認定應以實質上具有僱傭關係及勞雇雙方之約定為斷。美國春雨公司係依據美國法令所成立之公司，上訴人為美國春雨公司之唯一股東且係控制公司，對於該公司於人事、業務經營均有指揮監督權，依系爭董事會會議紀錄及辭退申請書，經時任上訴人之總經理李明晃批示之內容，可知上訴人關於被上訴人任職年資之計算，同意自73年被上訴人任職Unifast公司時起算。被上訴人於任職美國春雨公司總經理期間，其薪資雖形式上由美國春雨公司給付，惟此乃關係企業間對於調派人員薪給之約定，使被上訴人一方面仍維持與上訴人間之勞務契約關係，一方面與美國春雨公司成立委任契約。美國春雨公司之董事長孫得賓於99年11月3日以被上訴人不適任為由，建議裁撤並重新指派，上訴人嗣於同年11月11日發布人事令解任被上訴人在美國春雨公司之總經理職務，並於同年12月30日以人事通知將被上訴人調回上訴人公司，自100年2月1日起生效，上訴人並未終止與被上訴人之原僱傭關係。按勞基法第55條第1項第1款所定工作年資，應自受僱之初起算，其「每滿一年給與兩個基數」之15年工作年資，亦應自受僱之初起算。次按勞工工作25年以上者，得自請退休，勞基法第53條第2款亦有明文。被上訴人於100年2月22日提出辭退申請書申請退休，經上訴人完成簽核程序，同意於是日退休。李明晃雖於辭退申請書上同時批示：「⒋使用者付費原則，應由美國公司付此費用」，惟此係上訴人與美國春雨公司間內部費用分擔問題，自與被上訴人無涉。上訴人之退休金作業標準就退休基數之計算基準，與勞基法之規定相同，被上訴人自73年6月15日起至100年2 月22日止之年資基數為42，而被上訴人退休前6個月之平均工資為1萬5278.6元，其依勞基法第53條第2款、第55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退休金64萬1701.2元本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惟按勞基法第55條第2項規定，退休金基數之標準，係指核准退休時1個月平均工資；又同法第2條第4款規定，所稱平均工資，係指計算事由發生之當日（退休）前6個月期間所得工資總額除以該期間之總日數所得之金額。而月或年非連續計算者，每月為30日，為民法第123條第2項所明定，勞基法就該每月之日數如何計算，既未明文規定，依該法第1條第1項規定，自應適用上開民法之規定。從而，勞工退休金基數之標準即核准退休時1個月平均工資，應為勞工退休日前6個月所得工資總額除以該期間之「總日數」，再按每月以30日計算之金額。查被上訴人於100 年2月22日申請退休，經上訴人同意於是日退休，其自73年6月15日起至100年2月22日止之年資基數為42等情，為原審所認定，則被上訴人退休金之平均工資，應以100年2月22日前6個月期間所得工資總額除以該期間之總日數，再按每月以30日計算之金額。又原審認定上訴人於99年11月11日免除被上訴人於美國春雨公司之總經理職務，並於同年12月30日將其調回上訴人公司；而被上訴人提出之美國國稅局之電子文件，似僅係被上訴人任職美國春雨公司期間所受領之薪資，未及其調回上訴人公司所領薪資，乃原審未查明被上訴人於100年2月22日前6個月期間所得工資總額若干，逕依上開電子文件之內容，認定被上訴人之平均工資為1 萬5278.6元，並據以計算被上訴人之退休金，未免速斷。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非無理由。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2 　年　　6 　　月　　8 　　日最高法院勞動法庭審判長法官彭昭芬法官蘇芹英法官邱璿如法官游文科法官徐福晋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陳媖如中　　華　　民　　國　　112 　年　　6 　　月　　13　　日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82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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